“这是他空间里的照片,我时常进入,就顺便下载了。”
“他告诉过你进空间的密码?”
钟泠分明记得黄荀冰的QQ相册不是对外公开的。
“QQ是他主动加我的,某一天他忽然设置了密码,我有些疑心,随意一试,居然进入了。”
“那密码该不会是何我有关?”
傅遂禹点头,钟泠无奈到:“他分明是有意让你知道。”
看着他仍是冷静地很,泠子又问到:“倒是奇怪了,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察觉到了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也是因为梁奇的手机。”
“她一向谨慎地很,不是不让任何人动她的手机?”
“那天一起在外吃饭时,她遇到了一朋友,太过高兴唯一一次忘了顺手带上手机,出于好奇我随手翻看了下,才忽然发觉她和黄荀冰的联系很频繁。”
经这一提点,钟泠也才确信原来之前三番五次的遇到并非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两人极有可能是早就认识。只是如今你打算如何待梁奇?”
钟泠知道傅遂禹肯定狠不下心置之不理,可若她继续横杠在其中,保不准又会生事。
不出所料,他静默地立在一棵树下,苦于不知如何作答。
钟泠起身,准备独自回去,傅遂禹一声低沉的话语从后传来:“别离开我,好吗?”
“我不可能大度到看着你和青梅竹马甜蜜至极而无动于衷,再者,若是被梁奇看到我们两同出去,你想好如何解释了吗?”
傅遂禹语塞,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陷入了莫大的苦恼中,他不想伤害梁奇,却也不想放弃钟泠。
可如今的状况却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而梁奇寻了每一个她认为傅遂禹可能去之处,却是几近崩溃地发现根本是徒劳。
按理,私家车比公交应当是不知快了一点,可钟泠与傅遂禹几乎是同时到达。
隔着一条道路,泠子远远便看到梁奇哈着气,正站在刚从车库出来的傅遂禹,虽听不请交谈的话语,但从其焦虑的表情上可判断她应是等得几近崩溃。
从其身旁经过,泠子只是浅笑了一声,可梁奇是疑心更甚,巧合地同时处于关机状态,又巧合地几乎在差不离的时间归来。
梁奇本想让傅遂禹陪她去看场深夜的电影,可那人却是一口回绝:“我真的累了!”
“可是明天不是周六吗?你明天再睡成吗?”
梁奇带着哭腔,恳求着傅遂禹改变主意,可他仍是以疲倦为由不愿同去。
看着径直回屋根本不曾回头看一眼的他,梁奇心底的苦水顿时化为了一道道泪痕,在冬夜的寒风下格外生疼。
今天可是她的生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早早预定好的蛋糕,难道真要她一个人悲凉的独享?
飞速跑向了甜品店,取了四十寸的蛋糕,寻了个位子坐下,一人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一旁的店员顿时惊愕,梁奇明白他们定时在怪异哪有人会如此处置生日蛋糕的。
不禁伏在桌上抽泣了一小会儿,随即提起蛋糕至近处的一垃圾桶,连同盒子一道疯狂地踩着,直至裤子、衣服上沾了溅起的奶油渍。
看着被踩得粉碎的蛋糕,心底一阵痛快后,意识到深黑色的鞋子已是换了乳白。
都说一醉解千愁,一通发泄后的梁奇,明知酒量不佳,仍是奔向了一家酒吧。
一阵狂吐,狼狈着出来时,却恰遇观影归来的两人。
“荀冰,那人不是你邻居吗?”
两人费了极大的劲,终于将醉得不省人事的梁奇拖到了车中。
黄荀冰暗暗想到,看来此事与傅遂禹脱不了干系,传了条微信将此事大概告知,可言词中却是颇有责怪之意。
第二日九点,梁奇昏昏沉沉的醒来,晃晃悠悠到了客厅,却见傅遂禹正郁闷地收拾着。
“终于醒酒了。别酒量就别喝,昨天可是吐了一地。”
“知道昨天我为什么喝那么多吗?”梁奇一把夺过拖把,可傅遂禹仍是一脸茫然。
“昨天可是我生日啊,你从来不曾忘记过如今却是遗忘地一干二净。”
他细细回忆了下,不免有些愧意。
“原谅我这一次,今天替你补上。”
“不必了,现在我就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马上要春节了,带我回B市吧。”
傅遂禹神色的转变已经说明了不愿意,梁奇又急忙补充到:“你放心,我绝不会再如上次一样,和阿姨争辩,我会向他们赔罪,恳求原谅。”
傅遂禹将梁奇紧紧拽着自己的双手松开:“你也记得我妈上回见到你是多么激动,如果带你回B市,我怕我都不知道该向着谁。况且,你父母早就不在B市了,你对那儿也没什么念想了吧。”
一字一字压地很低,梁奇用力一推,很是不快他会有这番话语。
“什么叫没念想。那儿是我们一块长大的地方。”对梁奇而言,B市承载了太多的回忆。
“你不想带我回去,是不是因为钟泠?她和你说了什么!你不会真可笑地喜欢上她了!”
一阵沉默后,那声音简直可以用声嘶力竭来形容。
“阿奇,能别小孩子气了吗?真的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如果没关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在我离开你一年半有余后,你几乎没改动的空间里忽然多了许多你和她的点点滴滴?我费劲了力气,重新回到你身边,难道要的就是你的心里早就被人占据!”
“等你平静些我们再谈吧。”冷冰冰的一句让梁奇更是心碎。
“我问你最后一遍,能不能带我回B市。”
暂时止步的傅遂禹,连连摇头。
梁奇推拿着将其撵到了门外,转身便泣不成声。
“落瑜,你先去地下车库等我吧。”
过道上遇上了正欲出去的两人,黄荀冰倒是正欲借此和他聊上两句。
“看你脸色这么难看,是梁奇和你闹了?”
“别瞎说!不过是她状态不好,我暂时让她安静一会。”
“是你睁眼说瞎话吧。我跟梁奇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可看她昨天买醉成那样,我想也只可能是因为你。说吧,是不是欺负梁奇了?”
“你真是多管闲事,梁奇是和你什么关系,轮得到你为她不平?”
“当初伤了泠子一次,如今又想伤梁奇一次?听闻最近你和钟泠不再冷战了,该不会动了伤她第二次的心思吧?”
“你居然还好意思厚颜无耻地教训我!不想想刘落瑜出现后,你是毫不犹豫地将钟泠晾在了一边。”
黄荀冰气得一时对不上话。
而傅遂禹回到302,一阵淡淡地香气飘入鼻中。
叩门进入,才发现钟泠正煮着的排骨粥不稍会儿既能出锅。
“为我煮的?”傅遂禹一跃坐在了餐桌上,可得到的回复却叫人失望:“少自恋了,是我为解自己嘴馋煮的。”
“那煮一大锅干嘛?莫非你的食量又见长?”
“梁奇昨天不是醉得厉害吗?估计今早想来没什么胃口,顺道分一些让她充充饥。”
盛了一小碗,递给他到:“我送去她不一定会吃,还是你代劳吧!”
傅遂禹端过,径直品尝了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
“梁奇已经是一碗泡面下腹了,再吃就真撑了。”
“把这一小锅都解决了,吃死你!”
钟泠不满,匀出一小碟后,让他把剩余的一并解决。
2月1日,钟泠是五人中第一个回家的。
B市的家中早是挂了小红灯笼,例如窗帘等也尽换了喜庆色。
只是钟浩、段文、钟壹见钟泠已入屋内,三人仍是观察着过道,长时未关门。
“你们看什么呢?”
“遂禹人呢?没和你一起回来。”
“嗯,他还没忙完公司的事,回不来。”
“你这孩子,就不能在A市再待两天,和他一起回家?”
“爸,你可要评评理,是妈说要我一放假就赶回来,这不,她居然还怨我没等那人。”
“你还有理了!不该把傅遂禹一并捎回来,和我们一起吃个饭?”
父亲力挺母亲,这让段文很是满意,可紧接着的打击竟然是钟壹凑热闹到:“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备好就准备和未来的姐夫喝一杯,结果却叫我大失所望。”
“闭嘴!你不向着姐,姐加倍报复竹颖。”
“姐,我错了,可别打颖儿主意啊!”
看着钟壹认错态度良好,泠子很是满意。
果然,竹颖在弟弟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每每搬出她总能叫钟壹认错。
帮忙在厨房洗菜时,段文突然低声问道:“梁奇没和你住一块儿了吧?你跟遂禹和好了没?不会现在和黄荀冰相处着吧?”
接连抛出的三个问题,让钟泠顿时一阵眩晕:“我才没那么傻,叫梁奇不负一分房租住着。妈,你不是说我们副经理比他外在条件好多了?怎么听着你不高兴我和他处一块儿啊?”
“嘴贫,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思?况且,还真是遂禹更招我待见。”
钟泠暗暗笑着,并默默切着小青菜。
钟泠回到家中的第二日,黄荀冰躲不过刘落瑜和其父亲的催促,一并回去了。
约好3日晚上与钟泠一家吃顿晚饭,一整理完资料,傅遂禹便飞也似得回了兰亭雅苑,准备提了行李箱便往车站而去。
临走前,收到了一条来自梁奇的短信,他忽然想到,是不是该和她道声别,反正耽误不了多久,便折回到了35幢。
门虚掩着,可客厅内空无一人,缓缓靠近卧室,才发现梁奇正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手臂上划了一道挺深的口子,正下方的塑料盆里已经接了不少垂落下来的鲜血。
“纱布在哪里?”
“你能来见我最后一面,我已经知足了。”
微微睁开了双目,极其虚弱的声音却言着无关紧要的话。
无奈,傅遂禹只得选择自己寻找,好在一眼便望到电视下方的桌上有一药品箱,顺利地找到了纱布,为她紧紧包扎上。
“梁奇,你作什么傻事。”她却是极力想睁开傅遂禹为她包扎,却随即晕厥了过去。
离最近的医院大约有三四公里,覆盖上一层毯子,傅遂禹便抱起梁奇乘了辆出租赶去。
“还好你赶去及时,如果再晚些时候,恐怕失血过多难以抢救了。”
急诊室的医生为梁奇清醒着,而傅遂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当躺在病床上的梁奇醒来,已经是晚上六点,她噙泪别过头到:“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