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威胁一面撒娇地说着,可段文回到:“算了,这笔钱还是留着做你们蜜月旅行的资金吧!”
“妈,这可是你多心了,第一,婚礼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蜜月旅行更是没法掰着手指头算,第二,遂禹已经启动了蜜月旅行专项基金理财计划,早就在未雨绸缪了。”
“谁说你们婚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不能再拖了,你还真打算30后为新娘?等忙完了这阵子,我就暗示下他妈,可以准备筹划了。”
听到婚礼这两字泠子总觉怪怪的,忽然想起,刘落瑜和黄荀冰本就已经在商议婚礼的细节了,却不想并没迎来喜事。
“好了,就算厂里忙,家里又不是仅有爸爸一个男的,你们俩就安心的玩个十几天,厂里的一切有钟壹全权负责呢!还有,伯父伯母已经在准备出国游玩的行头了,你们要不去,是不是会扫了他们的兴?”
“行,我和你爸说说,他要去,我就随着了。”
表面故意流露难色,可心底已是在发笑了。
本以为一切妥当,可第二天,钟壹打来电话诉苦:“姐,你是绝对坑弟啊!”
“胡说些什么呢,我哪坑你了?”泠子阴了脸,对弟弟忽然来这一句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没坑我?爸妈是笑得合不拢嘴了,可我呢?十几日厂里的大小事都得我扛着,这不是明白着坑我吗?你请个假,回来帮我分担点呗。”
想着爸妈准备出去游玩十余日,钟壹顿觉会让自己一下苍老了几岁,到那时竹颖嫌弃了自个怎么办?
“嗨,我现在可没像以前那样,有双休,也根本请不出假。这样吧,这两天我多跟业务经理说说好话,给我家厂子下几笔单子,怎么样?”
“铁了心不回来帮我是吗?”
钟壹最后确认了一遍,而泠子一脸坏笑地点头,想着十余日一切都得弟弟打理,确实够他受的。
“不帮也成,看来还是未来的姐夫比你可靠,我找他去!顺便跟他探讨下关于如何在婚后已全面优势压制你。”
“你淘气了。谁你姐夫啊,别乱认亲戚。”
“姐,要是你没法回来,要不让未来的姐夫在照看自家厂子的同时,也帮我一把。”
“去,他不给你帮倒忙就不错了,你至少在爸的厂子已经做事几年了,他呢?压根没经验。”
“壹壹,别听你姐的,我怎么会帮倒忙呢?莫急,等我回来哈。”
一同外出喝杯饮料的傅遂禹,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夺过了手机,逞了一回英雄。
“你绝对是我亲姐夫,她是不是我亲姐,存疑啊。”
钟壹感动地几乎热泪盈眶,泠子鄙夷地挂了电话,随即咳了几声对傅遂禹说到:“现在逞英雄感觉很提起吧?等那十几日就够你受了。”
“以我的资质,我爸出去旅游前教一遍,再摘个小笔记本,还能有什么问题。”
“事非躬亲不知艰啊,你知道如何使用游标卡尺吗?你知道怎么计算成本吗?你会判断订单的价格是否合理吗?你知道你们家厂子客户的结算方式吗?”
钟泠做了一段时日五金配件类外贸公司的外单员,所学的皮毛今天总算得意了一回。而一连串问题下来,傅遂禹果然是一问三不知,仰着头望天花板半日,才恍然发觉自个是太不关心厂子里的事了,居然真如一外行人一般。
良久,才冒出一句:“没关系,我把管理工作做好就行,具体的可以问数控师傅嘛!”
傅遂禹表面上显得很淡然,心底已是泛起了嘀咕:“是不是把管理一家小厂想得太过简单了。”
他请了一周的假,公司的基本工资本就低,再加上做销售的业务员多,自然也不介意他离开多时。
刘落瑜过世已有些时日,早是搬离了兰亭雅苑的梁奇,却是趁着周六,转了回来,虽然两人算不上有多亲密,可毕竟也一起度过了一段时光,怎能没有一丝念想。
“你怎么在这儿?”
坐在秋千架上的梁奇,忽然听得后边传来声音,是黄荀冰。
她舒着气到:“你为睹物思人而来,我也是。”
自落瑜走后,她的房子已被刘父刘母卖予他人,免得那处房产不断刺激他们忆起伤心事,而黄荀冰则将兰亭雅苑35幢301转租给了他人,而自个另外寻了个地居住,这儿他亦是极少涉足,有时宁愿绕远路也要避开这儿。
“你们相识没多久,倒是难为你还记挂着她。”
“虽然她做了些傻事,可她对你多好啊。有时候我都在想,若我对遂禹也是那样,是不是他早就回心转意了,也根本没有泠子的事。”
“你还真是执着,到现在还心心念念着和傅遂禹复合。”
“若不是因为我有那念想,何必吃尽了苦头重新到他跟前,可惜啊,他根本不明白。”
梁奇垂着头,双目无神,为自己悲戚着。
“他不知道你的付出,只看到了你的索取,你有勇气就去和他说明!”
似是黄荀冰对梁奇的几分怜悯,而怜悯中又有几分鄙夷。那离开傅遂禹的一年半多时间里,梁奇发生了什么,黄荀冰几乎是一清二楚。
梁奇先是一惊,随即又冷笑到:“你有资格说我吗?你呢,不是对钟泠一往情深吗?可是你一直畏畏缩缩,不敢逆着你父母,到最后,你的犹豫害死了落瑜,也让泠子早就离你远去了。”
“你最好不要用言语来激怒我!落瑜不是我害死的,钟泠也绝对不可能离开我!”
梁奇的脖子已被那双冰冷的双手掐得很紧,险些踹不过气,好在黄荀冰尚存了些理智,约莫半分钟,便松开了手。
“你就会跟我发火!有本事的就不要冲我,把泠子从傅遂禹处夺回来!”
手机通讯录里还存着钟泠的号码,却已经是太久没拨出过了。
“你这个人就是犹犹豫豫的,做不成什么大事!我替你打!”黄荀冰的拇指离拨出只有半厘米的距离,却是迟迟摁不下去,梁奇被气地想一把夺过手机。
“别惹我!”黄荀冰本还想到35幢的3楼故地重看一下,此刻已是根本没心情了。
不想再被梁奇纠缠,出至小区门口,轻轻一笑按下了拨出键。
正在敷面膜的泠子以为和往常一样,是傅遂禹趁着晚饭时间向她一倒苦水,根本没留意便接通了。
“遂禹,诉苦时间严禁超过十分钟!”
“泠子,是我!本还以为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了。”这边是略带欢笑的声音,而那边却是满是苦意。
“学长,找我有事吗?”
钟泠只想通过这冰冷的话语尽早结束与黄荀冰的联络,毕竟两人已不像在大学时期般无隔阂。
“落瑜走了整整一个月,我前来兰亭雅苑看看,转着转着便到了之前你住的那幢楼,可3层的人我早已不认识。”
钟泠暗骂:既然是去怀念落瑜的,又何必非要把她扯上。
“世上没有过不去,只有回不去,既然已是往事,又何必做于事无补的空悲凉呢?”
曾经,自个是衷心祝愿落瑜和学长结为连理,虽然因为落瑜的误会,自己没少受连累,可如今,黄荀冰已经错过了深爱他的落瑜,却居然没有自己意想中的那样悲痛,钟泠不经为落瑜不值。
泠子不接话,就静静听着他继续说完。
三言两句的近乎后,黄荀冰提出了想和她一见,泠子叹了口气到:“我们见面只会给彼此徒增烦恼,算了吧!”
那边传来了嘟嘟的声音,黄荀冰心底一阵发冷,自个就如此不受她的待见吗?
俯在一角落,发呆了很久。
“还真是指望不上你!”梁奇一跺脚,赌气地离开了。
黄荀冰在工作上决断地很,毕竟他有绝对的自信工作不会有差。而在寻常的生活中,他却显得优柔寡断,因为不想勉强他人,也不想委屈自己。
这已是傅遂禹回A市的第五日了,也证实了钟泠的预言,他确实是来帮倒忙的。
遇到问题满身大汗时,他不想打扰正在出游的父母,只得一脸笑意地向钟壹讨教着。到第五日,他已是不顾傅遂禹是其未来姐夫的身份,吐露了一句:“你比我姐更坑人啊。”
这一天的早上九点,傅遂禹正帮忙检验着螺帽是否合格,准备下午送去。
“遂禹!”一声亲昵的叫声可是把他吓了不轻。
心想,不对啊,梁奇不在A市吗?
可抬头一看,才确信自己没出现幻听。
“你,是梁奇?”
遂禹缓缓从坐着的椅子上起来,实在是不愿相信,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
“你太过分了,连我都认不得。”
梁奇故作不满状,傅遂禹只得解释到:“我是没想到你会来。”
“这儿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回来让你很奇怪吗?”
“没那意思,你先找把凳子坐会儿,我现在是在不方便招待你。”
一面说着,傅遂禹已是俯下身继续检验着产品是否合格,而梁奇觉得受了冷落,悠悠说着:“那我去办公室坐会儿,那里应该没什么机密文件吧?”
“不过是家小厂,哪来的什么商业机密。”随即唤了一声做行政文秘职员的一女孩子,让她招呼梁奇。
傅遂禹对梁奇也是有意疏远,免得她误以为自个有意。
而这时,钟壹开着一辆皮卡车送产而来,却远远见到了一位长得秀气却并不认识的女子正站在傅遂禹一旁,等车子开到场内,那人早是进了办公室。
“姐夫,刚才那人是谁?别告诉我是你新招的行政办公人员!”钟壹斜眼望着傅遂禹,为钟泠担忧着他劈腿。
“姐夫叫地如此顺口,就不能不这么毫无根据地怀疑我吗?少废话,先把你的货下了,再帮我一起检验下。”
想当初是多么欣喜傅遂禹答应了回B市帮忙,可如今钟壹只觉他笨手笨脚,各项指标都远远落后于他。
其实也怪不得傅遂禹,谁让他是新手呢?总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吧。
梁奇连着在B市住了两三日左右,傅遂禹都有些怪异了:“你不用上班吗?”
“最近工作不多,我就休年休假了,再说,在B市我也有熟识的人,趁着回来的两日和她们大声招呼。”
细细回想,也是,梁奇可也没闲着,时常出去,倒也玩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