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厌烦只是一个男人,那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嫁给岑峪?”
“哈哈,你可真是天真呀!”
对于陈蕊的问题,薛婉婉觉得格外的可笑。
“岑峪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就想得到的,对于他我志在必得。再说了,谁规定结了婚了就一定得死守着一个男人不可了?”
用手轻轻托着腮,朝陈蕊抛了一个媚眼。对方看了她一眼,就匆匆离开了,只留下薛婉婉自己端起桌上的咖啡一口一口的喝着。
从她父亲牺牲之后,她和母亲拿了一笔补偿金就搬离了军区大院。那时候,薛婉婉才十岁,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来养家,而他们每个月都能拿到岑北两家送来的一些钱和生活用品。
一开始,薛婉婉抱着北浅夏的娃娃玩的很高兴,但是后来自从见过岑峪之后她就再也不想仅仅得到娃娃,她想得到的更多。
她永远无法忘记初次见面时岑峪给她的那种惊艳的感觉,就好像被乌云遮盖了好久的天空终于出现了一缕阳光一样,岑峪就好像当时薛婉婉心中的太阳。
可是这个太阳却从未正眼看她一眼,只是小心翼翼的牵着那个跟在他身后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一头长发的小女孩。
那个女孩身上的所有东西,年少的薛婉婉都渴望得到,却不能得到。当时的北浅夏就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天使而相比之下,薛婉婉却如同一个衣不蔽体的乞丐,那样的自卑,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跟岑峪说话,尽管岑峪从未在意过她的存在。
当时,小小的薛婉婉就在心里默默的许下心愿,她再也不想过这种被人瞧不起的日子,她要得到这个对自己从不在意的岑峪,让他有一天眼中只有自己……
奇峰娱乐的八周年庆典在它旗下的酒店盛大的举行着,端着香槟的侍者到处的走着,美味的佳肴在桌子上贵客去品尝。
岑峪到场的时候嘉宾都差不多到齐了,在人们的不断举杯示意下,他点头走进会场。今天的岑峪穿了一身灰色的西装,蓝色条纹的领带让他更加的成熟,那最近长长了的头发也被简单短而有型,原本参差不齐的胡茬也修理的干干净净。
他彬彬有礼的在宾客中周旋,拿着酒杯向他们敬酒,脸上挂着那一抹他应酬时的笑容。岑峪此刻的心情已经降到了谷底,他几乎找遍了整个会场,却依旧不见北浅夏的身影,他甚至怀疑秦子谦是不是为了让自己打起精神而编的谎话。
“亲爱的……”
一声娇滴滴的声音,通过转到岑峪的耳中,让他不悦的皱着眉头。
薛婉婉穿着一身白色的鱼尾拖地长礼服,散着长长的如海藻般的头发,踩着十五公分的高跟鞋,扭动着来到岑峪的身边。
“亲爱的,怎么不等我就来了?”
薛婉婉娇笑着想要伸手揽向岑峪的胳膊,却被他轻轻躲开了。岑峪丝毫不理会薛婉婉一个劲儿想要贴上来的身体,只是径自的走到休息区,一个人闷闷的喝着手中的香槟。薛婉婉想要上前接着粘着他,却被一个人给拦住了去路。
“婉婉,婉婉,我终于见到你了!”
眼前的男子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见到薛婉婉满脸的惊喜。可是相对而言,薛婉婉却皱眉,眼中满是不耐。
“张导,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着就想转身离开,可是却被张导演伸手又一次拦住了去路,“婉婉,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见面了,我真的很想你。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可以为了你跟我老婆离婚,真的,我真的爱你!”
张导语气很是真诚,可是越是这样,薛婉婉的眉头就皱的越深,最后直接笑了起来。
“张导,您别介呀!您夫人今儿可是来的的,您这话让旁人听去了我还怎么做人呢,更何况我就要和岑峪结婚了。我们的关系,保密对我们谁都好。”
轻轻的端起酒杯,碰了一下张导的,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甚至在转身之后,薛婉婉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变成了满满的轻蔑和不屑。
当初靠近这个男人,只是为了给还什么都没有的自己找一个在圈内比较有实力的靠山,只是没想到,到头来这胖子倒是当了真,三天两头的要跟家里不能生育的老婆离婚。
欢场之上,又有几人是真心付出,还不是因为对方有自己想要的,而一旦得到,便会立刻弃之如履,太过认真,就是输了……
薛婉婉绕过寒暄的人群,走到坐在沙发上的岑峪身边,岑峪抬眼看了她一眼,便要起身离开,好像和她带一秒钟都不愿意。
“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吗?”
拽着岑峪的衣袖,薛婉婉有些委屈的问着。
“同样都是女人,为什么北浅夏就让你无微不至的呵护着,而我你却从来不睁眼瞧我一眼。”
“你不配提北北,你自己耍了什么肮脏的手段你自己清楚!”
甩掉薛婉婉拽着自己的手,岑峪厌恶的拍了拍衣袖,然后不顾薛婉婉和一众看见他们两个而想要向前说恭喜的人们,离开了休息区。
“今天是我们奇峰娱乐成立八周年的庆典,下面请用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的岑峪岑总裁来给大家致辞。”
主持人兴奋的演说着,而灯光师也很是配合,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将一束强光打在了正想离开的岑峪身上,挡着让人睁不开眼的灯光,岑峪有些无奈的走向舞台。
“非常感谢大家今天能够专门抽出时间来参加奇峰的周年庆,众所周知,这家公司是我和秦副总在大学期间建立的,可谓是见证了我们的不少成长历程。而同时正是因为大家的支持和帮助,奇峰才能够拥有今天的成就。今天,奇峰八岁了,它一直就像我的孩子一样,要我不断的操心,不断的变换着策略去沟通和交流。所以,经过我们的审慎研究核对,我们决定从今天开始进军国际市场,扩大公司的现有规模,争取……”
岑峪的讲话因为突然进入会场的北浅夏而停住了,他静静的望着北浅夏,就仿佛再也看不见一般,那样的怜惜,那样的不舍。
今天的北浅夏穿着一身黑色的低胸晚礼服,裙子的裙摆很长,随着一阵风飞舞着,裙子的右侧有着一个很长的开叉,从大腿开始,露出纤细长腿,让人一饱眼福。
她的脸上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烟熏妆,而变成了淡妆,只是那个烈焰红唇却性感的让人窒息。
北浅夏勾着嘴角,大方的让在场的媒体拍照,而在她身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的,却是梁越。
“额,我就讲到这吧,大家请尽兴!”
看到了如此与往日不同的北浅夏,尤其还是在梁越的旁边,岑峪连忙结束了演讲,走到了台下。
“北北!”
刚想靠近北浅夏,却被秦子谦给拦住了。
“阿峪,这边有记者要采访你!”
“你跟他们说我没时间!”
岑峪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北浅夏所在的方向,生怕下一秒她就会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样。
“今天是奇峰的八周年,你已经拒绝了那么多的采访了,这次起码要给个面子吧!”
秦子谦顺着岑峪的目光看过去,也被北浅夏今天的打扮着实惊艳到了。
“夏夏既然来了就不会那么快的走了,就几分钟,我陪你去接受采访,然后让程绪去帮你守着她。”
自己的好友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岑峪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岑总你好,我们是《新时代》周刊的记者,我们就想请问您几个问题。”
在休息室里,岑峪和秦子谦坐在沙发上,几个记者拿着笔和本子认真的坐在对面,而对于他们的问题,岑峪只是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们第一个问题就是,对于外界说的您拥有不符合年纪的野心,您怎么看?”
“野心?说成上进心更好吧!而看法,我只能说,要做就要做得最好。”
喝了一口咖啡,脸上挂着公式的笑容,岑峪此刻像个政客一样,带着笑容的面具。
“喔,听到您这么说,我们真想拭目以待呢!那么我们接着进行第二个问题。对于外界传言的,您从天才摄影师那里劈腿,移情到当红花旦薛婉婉身上,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女人都是八卦的,更何况是以写八卦和传播八卦为生的女记者,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是发亮的。
秦子谦刚想帮岑峪拦下这个问题,谁知岑峪却按着他的手,示意他没有关系。
“有些事情不过是捕风捉影而已,Angela是我最爱的女人,这是永远都不会变的事实。”
岑峪的回答如果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模棱两可的感觉来的,但是在这样的情境下,无异于公开的向北浅夏示爱,在多日不见之后,这是岑峪的放手一搏。
“亲爱的,我找了你半天呢,原来你在这里呀。”
休息室的门突然打开了,薛婉婉娇羞的走进来,二话不说的挽着岑峪的胳膊,一副夫唱妇随的模样。
记者们一见到薛婉婉,立刻按下快门拍下这一刻,一时间闪光灯闪个不停。
原本看到和梁越一起到场的北浅夏,岑峪的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于是就想借着媒体想北浅夏表白自己的心意,结果却因为薛婉婉的到来让一切都变得无法解释。
“薛小姐,岑总说Angela小姐是他最爱的人,您对于这有什么看法?”
记者总是为空天下不乱,逮到一个机会就问到底,秦子谦拦都拦不住。
“这个呀,男人总有一些让他们难忘的初恋或者所谓的真爱之类的,作为他孩子的母亲,我会用等待来帮他明白,谁才是真正值得的人。”
薛婉婉紧紧挽着正要离开的岑峪的胳膊,笑吟吟的对着镜头,做出了一副准妻子的贤淑模样。
“放手!”
岑峪也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的把薛婉婉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扯了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让他再有一点机会拉近自己和北浅夏的距离。想到这里,岑峪打开门离开了,留下了薛婉婉,秦子谦和只进行了一点儿的采访。
看着走出去的岑峪和在这里坐的如同圣女贞德的薛婉婉,秦子谦忍不住的开始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