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的对盒子说:“雪,磁带我已经交给了警方,现在,我们一起去丽江。以后,我们都不会再分开了。”
飞机起飞了。
穿越云层,在美丽的蓝天里飞翔。
罗旌从警局出来的时候,聂心怡去接她。
他没有想到,慕容雪回来这一招,人都死了,还设了这样一个局。他妈的,怪不得当初我要给慕容雪出殡,老太婆会出来说话,原来这是他们早就定下的计。棺材里说不定躺的就是王鹏呢,要不然自己那晚说的话怎么会被录音?
不过,你们忘了,我罗旌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公安局局长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反正仅仅凭一个录音带是不能定罪的。
而这一点,大概是当初送录音带的人没想到的。
当然,罗旌没有傻到要承认自己说了这样的话,做了这样的事,他说自己被人陷害,一个录音带嘛,谁知道是谁学着自己的声音录音的呢?
但是,罗旌是决意要追杀王鹏的了。
而聂心怡,又重新做了一个决定,即便是挖地三尺,也要把清莲找到。
她隐隐觉得,罗旌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而清莲的去向,一定和罗旌有关系。
一个月后,罗旌与聂心怡举行了婚礼。
婚礼在当地最豪华的婚礼主题酒店“千与千寻”举行。
罗旌和聂心怡都是满脸笑容,流露出幸福的味道。
很多人感慨,原来真的是“死了谁,苦了谁”慕容雪刚刚去世一个月,罗旌便如此大张旗鼓的迎娶新人,这个世界,竟是这样的滑稽和善变。
容颜美丽,也抵不过岁月浮沉;深情恩爱,也抵不过阴阳两隔;富贵权势,也不过浮云过眼;当生命已然逝去的时候,我们可以带走什么呢?赤条条来,再赤条条去。
原本,一切,只是浮云。
罗旌在和聂心怡结婚后,就搬进了新买的别墅,而将原来和慕容雪居住的别墅空了出来。或许是忌讳慕容雪的死,也或许是怕触景伤怀。
但是,并没有租出去;而是成了一栋空的别墅。
聂心怡没事的时候,会开车去看看这个旧的别墅。
她给罗旌的解释是:不住人,才需要每周去打扫一遍哪,毕竟那也是我们的家啊。
既然聂心怡都这样说了,罗旌没有阻止的理由。
聂心怡每周回去的时候,一定会认真的搜索每一个角落,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荔枝粉的蛛丝马迹。
可是,接连着好几个月,她都一无所获。
她灰了心,罗旌一定已经将所有的罪证都毁灭了。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留下罪证呢?
罗旌对聂心怡百依百顺,几乎达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每天,罗旌按时上下班,也不再出去应酬,所有的休息时间都给了聂心怡。
“心怡,我以前真的对不起你,那个时候,只想着复仇,如今,我大仇已报,从来没有想到过你还会再嫁给我,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一定不会辜负你。”这天晚上,罗旌对着躺在床上看书的聂心怡说。
聂心怡的反应淡淡的,只是笑了笑,说,我知道。
“不,心怡,你不知道。”罗旌猛地扳过聂心怡的肩膀,把聂心怡吓了一跳,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聂心怡差点笑出声来。
“心怡,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在乎背叛别人,也不在乎对别人做什么,我只在乎你,从前我伤你很深,是我不对,现在,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可以在一起。我会补偿你那些年受的苦,你相信我。”
慕容雪在心里冷笑,罗旌,你以为一切伤害,用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扯平吗?你以为你的所谓补偿我会稀罕吗?当心碎了一地,你以为再粘贴起来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说到底,你只爱你自己。当你需要慕容雪的时候,就可以毫不犹豫的将我一脚踢开,如今,当慕容雪的利用价值没有了的时候,你又这样对她,背叛也就算了,还要置她于死地。你这样的男人,我还敢爱吗?如果有一天,你也厌倦了我,是不是也要向对待慕容雪一样对待我?
但是,这些她都没有说出口,现在,还不是时候。
所以,聂心怡微笑着,轻轻地将头靠在了罗旌的胸脯上,温柔的说:“我什么都知道,我会好好珍惜的。”
很多时候,是否连我们自己都分不清楚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当残酷的现实将我们曾经的理想统统打碎,我们便藏了真心,掩了真情,开始戴着面具,游走在这个带给我们爱,也带给我们恨的世界。
王鹏来到了丽江的大研镇,这里又叫利丽江古城,人们所谓去丽江旅游,其实就是到丽江古城。
在这里,他租了一个小小的临河的房子,和慕容雪的爸爸妈妈一起,带着小小的婴孩生活。
他给孩子取名叫念念。
“永念难消释,孤怀痛自嗟。”
每天,他亲切的抱着念念,低低的叫着念念,眼前总是浮现出慕容雪的笑脸,孩子的眼睛大大的,滴溜溜直转,那多么像慕容雪的眼睛啊!当年初相见,自己不就是喜欢上了她的这一双眼睛吗?看着看着,他就忍不住掉眼泪,雪,你在天堂还好吗?你这样走了,却把思念留给我这个未亡人。日日盼着你,念着你,却再也见不到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这是怎样的一种折磨,又是怎样的刻骨相思。
生死两茫茫。
自此,再深的想念都只能化作千行泪,再也不见了你的如花笑靥,再也没有了你的软语娇嗔,念你的时候,只剩下模糊的影像。我多么害怕,多少个年岁以后,你的容颜在我的脑海里再也想不起来;我多么害怕,即使拼尽全力,我们依然在生死两端,隔着不可逾越的天堑;我多么害怕,纵然身入阿鼻,也寻不到你的踪影,连来世都无法摸到你的影子……生死一别,便是千万年的彼此错过,永生永世的不可再见。
因了这样的心思,王鹏更深的爱着这个孩子。
为了念念,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生命。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师,在丽江生活了将近三个月,王鹏的伤心渐渐被越来越可爱的念念冲淡。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更勇敢的活下去,不是吗?
于是,王鹏盘下了临近河边的一个小酒吧,面积不大,但是环境雅致,热闹而不烦乱,夜幕降临的时候,来这里旅游的年轻人们会来到这个酒吧,赏水景,喝啤酒,或者听听歌。生活的节奏在这里变得缓慢而舒展,仿佛一曲抒情乐最后的几个音符,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只是舒缓地接近尾声,悄悄的结束。
王鹏喜欢的就是这样的感觉。
这么多年了,他觉得现在的生活才叫生活。从前在T市,自己有过一掷千金的豪迈,也有过夜夜笙歌的潇洒,身边的女人走马灯似的换,却总觉得生活空虚的像抓不住的空气,现在,自己的身边只有一小两老,没了豪车没了豪宅,没了如云美女,却真实地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酒吧打烊后,他回到住处,总有慕容雪妈妈做好热腾腾的饭在等着他,那种温暖和微笑,像极了母亲;吃完饭,去看看熟睡中的小宝贝,仿若慕容雪就陪在自己身边;第二天上午,慕容雪妈妈会带念念去楼外晒太阳,而十点王鹏起床后,一上午的时间便是和念念呆在一起,他觉得,念念就是他生活的全部,没有了念念,他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
原来,简单才是幸福的全部内涵。
聂心怡取代了慕容雪在旌胜集团的位置,成为罗旌的得力助手。
短短的一年时间,旌胜集团的销售额跃居T市第一位,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商界龙头。
而聂心怡,便是打造这一神话的高手。
一年来,聂心怡不眠不休,从早晨上班就泡到公司,很多时候,都是临近凌晨才回家,这期间,聂心怡仔细分析了旌胜集团的产业链,果断的停产了两个不太赚钱的产业,对应市场的需求,转做了房地产。
当时,正是中国房地产业处于低谷的时候,很多大型房地产公司都撑不下去了,但是,聂心怡敏锐的发现,这样的低迷状况,不会持续多年,一定会有一个更为强势的反弹,于是,她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了当时T市城南的1000亩土地。这个举动当时收到了所有旌胜集团董事的反对,有了罗旌的力挺,才得以完成这项决议。
买了土地后,很多董事认为这是外行人在瞎胡闹,一度想要辞职不干。
聂心怡在集团会议上说:“给我一年的时间,一年之后,如果土地不涨,我们做了亏本生意,我引咎辞职,再不参与旌胜集团的任何决议。”话已经说到这里,董事们都看在罗旌的面子上,对聂心怡进行观望。
“心怡,你确定没有问题?我们的钱不会打了水漂?”当时,罗旌也曾数次惴惴不安的问过聂心怡。
“罗旌,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的公司赔钱的。T市要发展,可是你看看,城西和城北都已经不可能再向前发展,只有城南和城西具有开发的潜能和推进的空间,而城南推进的空间最大,将来的市中心必定将是城南;那么,T市的发展绝对是南移西进,而我们买的这块地是城南的黄金地段,在这里构建一座大型的娱乐、购物、休闲中心,绝对会成为T市的一个地标性建筑。我会找设计师进行设计,马上就动工。”看聂心怡说的这样胸有成竹,罗旌也放心了很多。
他相信,聂心怡不会打没准备的仗。
八个月后,房产市场逐渐回暖,T市市政府的城市规划确定为南移西进,而当初聂心怡买的那片地成为城南中心,正在如火如荼兴建的旌胜休闲广场也正如聂心怡所料,一跃成为地标性建筑,房价立马飙升,在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借着房产市场回暖的东风和市政府城市规划的政策,几乎翻了一番。这样的变化令罗旌欣喜若狂,更令净胜集团的董事们对聂心怡刮目相看,最为关键的是,旌胜集团成为政府瞩目的开发商,更成为房地产行业杀出的一匹黑马。
旌胜集团正式进军房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