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熄灭手中的烟,将领带扯开又解了领口的两颗扣子,打算摇下车窗,可是再要摇下的时候,又停住了手。却再没有了其他的动作。只是那样安静地坐在驾驶坐上,朝着那栋一室光亮的屋子发呆。
他处心积虑的计划一切,就是为了陆氏的这个位子,他以为自己如今坐上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位置,自己应该高兴,应该觉得满足,可是他摸着自己的胸口,却觉得少了一块,所有的一切并没他想象的那么完美,没有想象中的喜悦和欢乐,这是他从来没有料到过的。
疲惫和空虚席卷而来。他依旧嫉妒陆宇辰拥有的一切。
可是就算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那一切也早就被他自己亲手毁了,他已经失去的所有的资格,那栋房子里的一室光亮,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而最悲惨的不是,他亲手毁掉的幸福,而是是陷在一种无望的情感漩涡中,无法自拔,痛的不愿抽身离开,宁愿就一直在其中,永不离开。
陆宇晟知道他在这里的等待,不论是多久,几个小时或是几天,都不可能得到唐念靑一个微笑,哪怕是敷衍的微笑。
这样的境况让他感到深深的绝望,击溃了他心中的防线,将他心中最柔软的那一处弄得支离破碎。
从前不知道,也完全不能体会,那些为了爱而欲死欲生的人,令人鄙夷,可是如今自己才真正的体会到,那是一种无望,从前从未有女人能这样伤害到他。
唐念靑将放在房间角落的几盆盆栽,搬到了落地窗旁,让盆栽们看起来都多一点生气。因为她总觉得这个屋子里的生命气息太过薄弱,甚至让人觉得有些缺氧的感觉。
陆宇辰走了以后,她将这个房子从里到外清洗了好多遍,让自己忙碌得没有时间去想他,因为她害怕陆宇辰会经历什么残酷的审讯。她每次都洗到自己的四肢发软,疲惫得瘫倒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在想他的时候沉沉睡去。
她多希望当自己一觉醒过来之后,陆宇辰就能够再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当她醒过来的时候,整个屋子里还是像昨日一也是从他走后,她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他的日子。她才发现自己的心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占据,而自己竟然是这般的后知后觉。
那天她收拾完东西,天已经暗了下来,她走到落地窗边打算将窗帘拉起。
她有些心不在焉,当窗帘拉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愣住,她的嗓子眼都要跳出来了。院子里停了一辆车,她猛地将窗帘一拉,心里默数了几秒钟,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窗帘拉开,她欣喜若狂,因为车子还在院子里停着。这真的不是她的幻觉,不是她思念过度的幻觉。可是他为什么要在外面,而不进来,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很担心吗。
唐念靑穿着拖鞋拉开门就跑出去。
一心陷在极度的兴奋中的唐念靑根本就没有想过,那辆车与陆宇辰的依旧有些差别。
她一路向院子狂奔出去,快到那辆车的跟前的时候,即使停住了脚步,然后将双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调整自己的呼吸,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
陆宇晟突然间看到从屋子里飞奔而来的瘦弱身影,愣了许久,那是唐念靑没有错。在她到车子跟前,准备敲车门的时候,陆宇晟在那一瞬间才反应过来。
他有丝毫的犹豫,便推开门下来。
唐念靑伸出的手,就那样顿在了半空中,脸上那兴奋的笑容,因为激动,脸上泛起的潮红,都来不及收回,瞬间冻结,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僵硬地放下手。
陆宇晟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褪去,哪怕自己再眷恋,再痴迷,可是终究不会为他停留,他的心里一阵阵的钝痛袭来。痛感在霎那间,麻痹了他的整个身心。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心生错觉,他差一点点就以为,唐念靑的笑容,唐念靑的兴奋,都是为他而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自讨苦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这样低级的错误。W市这么大,有多少女人渴望得到他的垂青,有多少女人愿意为他留一盏灯,照亮他回家的路,可是他却犯贱,唯独期待这一盏,永远都不可能会为他亮起来的这盏灯。
唐念靑道后退了一步,警惕性地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脸无恙的样子,扯嘴一笑:“我来看看你是否整天以泪洗脸,憔悴不堪。”
究竟自己为何要到这里来,他也不止一次扪心自问。可是他自己也找不到原因,即使唐念靑如此的厌恶,可是到了下次,他还是会来,他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每次开车,就会不自觉地开到这里。难道她以为他想这样吗?这样无法自控的感觉太痛苦。
“陆宇晟,你已经如愿以偿了。还到这里来做什么?”唐念靑一脸冷意地说道。
陆宇晟伸出手去,想触摸她的脸庞,她倒退了一步,差点摔倒。陆宇晟还是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唐念靑无可忍受的看他一眼,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臂弯上挣脱。
她缩了缩胳膊说道,“我求你了陆宇晟,你走吧!要是太闲的话就去找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他作一个摊手的动作:“只不过来看看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什么时候能修成正果,我都替你们着急。”
“不用你费心了,你还是花心思把你的位置坐结实点吧。”
“怎么,这么关心我!”
她转身就往房子里走,不想再理会身后的人。
陆宇晟看着她急急离去的背影,愣在了原地,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到底是习惯可怕,还是上瘾可怕?唐念靑于他而言,就像是**,一碰,边上瘾,从此再也停不下来。
唐念靑没有见过陆宇辰的爷爷,只是偶尔听他提起,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孤独老人。
陆母为了陆宇辰,无奈之下,找了陆宇辰的爷爷。他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爸,您一定要救救宇辰。”
“现在陆氏的事情我已经很多年不插手了。”
“您在陆氏的地位,大家都清楚,只要您发话,那些人都肯卖面子的。”
“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顶用了。这几年宇辰在总裁这个位置上不是做的风生水起,我想他总有办法自己过眼前的难关的。”
“爸……”
“别说了,我累了,你出去吧。”
陆母没有想到他爷爷竟会拒绝,她情急之下又只好再找唐念靑想对策。
唐念靑思前想后,如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
陆宇晟一直觊觎陆宇辰现在的位置,现在的一切怕跟他脱不了关系。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她要面对他。
她打电话到公司问及陆宇晟的住址和联络方式。
陆宇晟接到唐念靑的电话,有些意外,又有些意料之中,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
“陆宇晟,是你动的手脚对不对?”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难道你身边有别人不方便说,还是你还要继续装傻。”
“我身边,当然没有别人。没错,的确像你想的那样。”
“你太卑鄙了,有什么事你冲我来就好了,为什么要伤及无辜?”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我跟陆宇辰之间可不只你一个纠葛而已。不过,我承认,你是其中很重要的因素。”
“你要怎样才肯放过他。”
“那要看你的诚意够不够。”
电话的另一端没有了声音。
“放心,我要的东西,你肯定给得起。”陆宇晟静静地点起一根烟,“今天晚上八点到锦德大厦的最顶层,你一个人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谈。”然后挂断了电话。
唐念靑听见那端的忙音,一下子颓坐在地板上。
唐念靑到了大厦大厅里,一名保安就迎了上来,“请问是唐念靑小姐吗?”
“我是。”
“这是陆先生给您的钥匙。这边这部电梯是直达的。”
“好的,谢谢。”
唐念靑在电梯里一直忐忑不安,晃神之下,电梯竟一下子到了。
她走出电梯,拐弯处便是,陆宇晟的屋子,整个楼层只有这一个房间,让她觉得格外毛骨悚然。
她握着钥匙,迟迟不敢开门,最后,一闭眼,深呼吸,睁开眼后,一鼓作气开了门。
屋内的灯光有些昏暗,舒缓的音乐从屋内飘了出来,客厅里的餐桌上摆着两份做好的牛排,桌子上还点着蜡烛。
“八点整,真准时,能不能赏个脸,一起吃顿饭,我可是精心准备了很久。”
这突然出现的男声吓了她一条,陆宇晟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走近她,“来,把外套给我。”
唐念靑战战兢兢地将手中的外套递给他,只见他将衣服挂在了衣帽间上,然后一脸笑意的回头看他,“饿了吧,赶紧入座吧。”
陆宇晟正欲上前牵她的手,她巧妙的避开,然后坐到座位上。
陆宇晟的眸子沉了沉。
昏暗的灯光没有泄漏他的情绪。
“你不是说好好谈谈吗?”
“不急,咱们先吃饭,这是我珍藏的红酒,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陆宇晟起身走到她旁边要给她倒酒。
“不用,我自己来。”她一站起来,便撞翻了倒了一半的酒,弄得自己整件衣服上都是。
她有些惊慌失措。
陆宇晟拿来毛巾帮她擦,她一个趔趄,向后倒去,陆宇晟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一步步地挪向了沙发边缘。
“你放开我。”
“你身上真香,混杂着我这好酒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然后突然将她按压在沙发上。
陆宇晟将唐念靑困在沙发之间,然后开始想发了狂的一样亲吻她,从头发,额头,眼睛,鼻尖,嘴唇,锁骨,一路蜿蜒而下。腾出的那只手,粗鲁的将唐念靑的套头毛衣往外拉扯。
任凭唐念靑怎么挣扎,他都不停手,她越挣扎,他越兴奋。
“你放开我,放开我。”唐念靑哭的声嘶力竭。
陆宇晟全然不顾,一边脱自己的裤子,一边拉扯唐念靑的裙子,可是唐念靑的包身裙的拉链卡在了半当中,向下拉扯了半天,又向上拉扯了半天,怎么都扯不掉,突然有些泄气,这一会儿,消耗的体力,竟然都要赶上他一夜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