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夏天,宫殿都会举行宫殿节,这是南德最美丽的露天戏剧节,始于1926年,城堡节从6月16日一直持续到8月4日。沿着城堡路从宫殿一路往下步入老城,除了令人目不暇接的各色美景之外,有一处重要的纪念地不得不提:辛提人与洛马族人文献与文化中心,这是一个长期展览,引领来访者更加了解这两个民族的生活和命运,并对纳粹的种族大屠杀政策展开反思。集市广场位于老城中心,那里有美丽的喷泉,有雅致的居民住宅,不计其数的咖啡馆和装修华丽的小商店随处可见。举世闻名的圣灵大教堂也坐落那里。在达谷物市场,有很多美丽的广场。天使簇拥的圣母喷泉雕像建于1718年,在反宗教改革后使叛教的新教徒回归正确的信仰。如今人们依然钟爱这座优美的雕像和明信片上的风景—“谷物市场圣母雕像与城堡”。卡尔广场也建有一处喷泉,以著名人文学者塞巴斯蒂安·明斯特的宇宙志为主题。这也具备典型的海德堡特色:除了选帝侯,这座城市的精神和文化生活数百年来主要由学者决定。德国土地上最古老的大学吸引了无数名人前来任教,也有很多伟人从这里走出。很多学生也经常光顾城市中分布的众多小酒馆和咖啡厅。在舒适、老旧的学生小酒馆里,你还可以重新体验一次当学生的感觉。
她问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一一耐心地为她解释着。
她就像一个渴望求知的孩子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认真听他的描述。
“海德堡是一座适合谈情说爱的城市,在全世界享有盛名。在老桥和宫殿中找寻梦幻般的浪漫,品评高级别的文化和活动盛宴,体验热情温暖的餐饮文化。从前在德国的时候,经常被朋友们拉来参加这边的活动。”
“那你有遇上喜欢的女孩子吗?”
陆宇辰一听,便笑了起来,“那时你已经住进我的心里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你接着说海德堡。”
“海德堡以每年近三百万的游客量位居德国之首,也可能是欧洲冠军,甚至世界冠军。登上国王宝座山它是海德堡的,意思为“家门口的山”。一睹耸立于内卡河上方约70米处的城堡风采。你要是不觉得累,我就带你去爬爬看。”陆宇辰说道。
“算了,我恐高,没福享受。”她有些沮丧地说。
“没事,怕的话就抓紧我。”
“你接着说,我还想听。”
“这里有世界上最大的酒桶:由130棵橡树制成,高过八米,宽七米,可以贮藏221,726升酒。”
“真的?”
“当然是真的,等我们爬完山就去看。”
两个人最终还是去爬了国王宝座山,唐念靑紧紧地依偎在陆宇辰的怀里,看望山下的时候还在哆嗦。
“我觉得你不去当导游太可惜了,说的比那些导游好太多了。”
“我只给你一个人当导游。”
“好,那就给我当一辈子的导游。”她又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下山的时候,陆宇辰硬要背着她下山,同行的人看见了,都在小声的谈论着,女孩子们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唐念靑,唐念靑觉得难为情,几次想要自己走。
“你要是再乱动,我们两个就得都从山上滚下去了。”
被陆宇辰这么一说,她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真的不敢再动。
然后他又带着她去看了那个大酒桶。
酒庄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酒,她看着嘴馋。
陆宇辰让她随便挑,可是她并不知道这里的酒少则十几万,多则上百万。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的就解决掉一整瓶,回去的路上一路高歌,她说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她说,陆宇辰,我爱你。
回到农场的家中,她吐了自己一身秽物。
没办法陆宇辰只好帮她清理,整个过程中她却并不安分。
到最后大功告成的时候,陆宇辰已经被她撩拨地浑身发热。
他跑到浴室冲了凉。
又到阳台上抽了根烟,然后回了房间。
唐念靑睡得很熟。
他在她的身边躺了下来,让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早上唐念靑醒过来的时候,陆宇辰还在熟睡,她静静地看着他俊俏的五官,然后伸手去触摸。
谁知吵醒了他。她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就被他握住。
两人对视了许久,陆宇辰终于探过头去问她,她没有半分挣扎,这让他很是意外。
在他真正进入她的身体时,才觉得这不是一场梦。
阳光透过窗台泻入屋内,一室春光。
两人在海德堡呆了一个多月才回国。
她已经停止服用安眠药,现在她被幸福包围着。
陆夫人隔三差五会从老宅炖了补品给她,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老太太这是急着抱孙子。
W市的天气已经开始冷起来。
临近元旦的时候下起了小雪。
杂志社的工作并不忙,每天做完手头的工作,总还有很多精力可以做别的。
郑欣和孩子都过得很好,孩子的身体已经康复,她也已经适应了重庆慢节奏的生活。陈信枕依旧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偶尔遇见他,想要告诉他,到最后又忍住了。
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生活,然后安静地生活着,就不要在打破了吧。
以为所有的事情在这样之后会告一段落,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可是却没有想到,爷爷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病倒。
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肺癌晚期了。
家里的人轮着班去照顾他。陆宇辰带着唐念靑去见爷爷,这么久一来,他还没有让他们两个人正式见过面,就连结婚也没有知会爷爷,他不是可以不告诉爷爷,只是不想陆家那一大家子人掺和进来,他想护唐念靑周全。想想自己的确是不孝了。
那是唐念青第一次见到陆宇辰口中所说的爷爷。
去看他那天,他的精神格外的好,护工将床摇起,让他靠在枕头上。看到他们两个人进来,一下子笑了起来。唐念靑原本紧张的心情,被这个笑容冲得一干二净。
他不像是一个企业严肃的高管,倒是平和得很,许是生了病的关系,他的五官格外柔和。
护工看见他们一家人乐呵呵的,很知趣的走开,这样一来,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爷爷突然说道,“宇辰,我想吃梨了,你去给我买几个梨吧。”
陆宇辰应声说道,“我这就去,还有别的想吃的吗?”
“没有了,我就想吃梨。”那语气听起来就像个撒娇的孩子。
陆宇辰看了看唐念靑,说道,“好好照顾爷爷。”
“我知道,你快去吧。”
他转身离开,有些不放心,可是想想爷爷应该不会说什么让唐念靑为难的话,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已成定局,他一直都表明自己的立场,也很坚定。
见陆宇辰离开后,爷爷才缓缓地开口道,“宇辰的眼光的确是不错。”
这话一出,唐念靑倒是有些愣住。
“念青是吧,爷爷这是第一次见到你,从前啊,我总在想,我们家宇辰到底会看上什么样的女子,可以为了她什么都不顾,其实哪怕你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孩子,他要是一头栽进去了,就真的出不来了,他的性子我太了解了。”他连着一口气说了长长的一段话,便不自觉的咳了起来。
唐念靑赶紧给他到了水。
他喝了两口,终于好了些。
“爷爷,你身体还这么虚,不要说这么多话。”唐念靑有些担忧地说道。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爷爷笑着说道,“说起来,爷爷这是第一次见你,宇辰把你藏的太严实了,老头子想要渐渐孙媳妇都难。如今要不是看我不行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带你来见我。”
听到爷爷这么一说,唐念靑满是愧疚,“爷爷,对不起,都是我的原因,我感到很抱歉。”
肺部的不适,停顿了一会儿,爷爷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他又开口说道,“你们两个好好的过日子,爷爷就放心了,爷爷愧对宇辰太多。别看宇辰在处理公司上的事情倒是快准狠,可是碰到感情的事情,就和他父亲一样。”
爷爷的眼一下子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陆宇辰的父亲陆晋森从小就叛逆的很,不像他的几个哥哥,倒是都中规中矩,家里越反对的事情,他就越要做。家里希望他学经济,送到国外去深造,却偷偷转了专业,去学了他喜欢的美术,安排他和门户相当的姑娘见面,他每次都迎头答应,可是真正见了面之后,却不肯给人家好脸色看,搅合地,到后来,凡是听到要和陆家三公子相亲,就会落荒而逃,家里人愁得不行,陆晋森倒是自得其乐。母亲去世得早,三兄弟唯独陆晋森享受的母爱少,便是也由着陆晋森尽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后来,遇上了陆宇辰的妈妈,秦妍,便一头栽了进去,不管家里人怎么反对,甚至以断绝关系来相要挟,他都不曾动摇。
两人结婚后,再也没有和家里有所往来,秦妍在一所小学当语文老师,后来陆晋森也进了那所学校,当了美术老师,干着他自己喜欢的事情。他们的日子虽然过得平淡,但是却很幸福。陆宇辰12岁那年,他父亲为了救落水的学生而离世。虽然12年来,陆宇辰都不知道有爷爷的存在,可是纵使这样,爷爷也不可能对这个流浪在外的陆家人,不闻不问。他让人拍来的那些照片至今放在他的书房里,还有他父亲的照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让爷爷一下子老了十几岁,所以这些年他在不断的弥补。
他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照片,是陆宇辰在阳光下肆意奔跑,满脸的汗水和笑容。
可是自从陆晋森的去世,陆宇辰回到陆宅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有这样的笑容。
说道这里,爷爷顿住,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皱到了一块儿,脸色变得愈加苍白。
念青从来不知道,陆宇辰有过这样悲伤的过去,这样的他,对自己才那么感同身受,才那么珍惜她,可是自己却一再地把他推到边缘,让他那样痛。
他们两个人更像是两头受伤的野兽,彼此互舔着伤口,只是她却不如陆宇辰来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