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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玄苦的下落
书名：萌妖炼丹记 作者：木香 更新时间：2016-12-12 22:26 字数：2376
月明星稀，微风轻拂。
我端来一壶老头最喜爱的云雾茶，慢慢的倒上一杯，轻轻的洒在了他的坟前，又在青铜香炉里为他添上了三根清香。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大理石制的墓碑，就好像从前拍上他坚实伟岸的后背。
月冥守在我身边，不言不语，黑色的衣袍将他变得像暗夜里的影子。
我为自己也斟上一杯茶，轻轻的靠在了墓碑旁，望着寂静深邃的天空轻轻长叹，自说自话起来。
“老头，我想你了，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是这样的相遇。”
“老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是该说你善良呢，还是说你愚昧？想要伤害自己的人就是敌人，哪怕他是曾经的朋友。你都活了两百来岁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老头啊，其实在我心中你不仅仅是传道授业的师傅，更是我的爷爷，是亲人。所以我总是叫你老头。”
“老头，你太不厚道。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可想过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可想过红颜凋零的玄燚师叔？”
“老头，生死也许只是一瞬，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早点投胎去吧，省的看见我要对你师兄出手你不高兴。这次我才不管你高不高兴呢，你活着我就老老实实的让你管了。现在你都到天上享清福去了，还是不要太操心我们的事为好。”
“来来，我们再喝一杯，喝完了我多给你烧点纸钱。让你买房买车，不对，是买屋买田。争取在天上也建个浮生门，将来我百年之后，你还要给我当大靠山。”
“来，喝！”
我又洒下一杯清茶，然后抱起茶壶将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淡淡的茶香隐没于鼻尖，舌尖上留下的尽是一片苍凉的苦涩，就好像那埋葬在心底的泪。
我努力睁大双眼，嘴角挂着微笑。只是我知道，自己那双蕴满了雾气的眼睛只要一个轻眨就会掉下滚烫的泪珠。
我撒娇似的像月冥伸了伸胳膊，一如很多年前一般。
月冥走过来，将我缓缓抱起，动作轻柔。他目光清冷，却透露出温柔，雪白的发柔柔的划过我的面颊，带来一阵酥酥麻麻的触感。他脚步沉稳，什么话也没问，只是慢慢的走向从前我们经常一起谈心的竹林。
我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月冥躺在我身旁。
风轻轻吹过，一两片不够顽强的树叶被风轻轻吹落，没入漆黑的泥土中。风有些大，将我的白色长裙吹向他墨色的长袍，我看着他微笑。
他淡淡的开口说道：“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的心很哀伤。”
我摇摇头，微笑着开口，语调轻快：“笑是表情，无关心情。其实我也很想哭，可是就算我哭的昏天暗地、死去活来老头也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所以还是算了。”
月冥沉默：“……”
我思量了片刻，缓缓开口：“老头是怎么死的？”
“我回来的时候师尊已经仙去了，没能见到师尊最后一面。但我听玄天师伯说是玄苦在师尊的茶里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
下毒？对于修仙之人，什么样的毒药能迅速致人死命？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我双唇有些颤抖，淡淡的开口道：“什么毒？”
月冥看出了我的不自然，眼睛里有波光在闪动，犹豫了几秒，淡淡的道出一个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溺仙。”
我瞬间如遭雷击。
溺仙，我当然熟悉，那是我一手研制出来的毒药。
与书书寻医问药的日子里我研究了不少药物。书书曾经说过，当世的普通毒药对武林高手效果是不明显的。因为习武之人会把毒术压制在一个地方，或者干脆将毒术逼出体外，修道之人亦是如此。
于是我就正对毒药发作的时间，与血液中的运行速度研究出了这种无法压制抵御的剧毒——“溺仙”。
我脑袋有些懵，一颗心正渐渐的被撕裂，是我害死了老头。
因为“溺仙”中的药物及其珍贵，所以我一直是贴身收藏，揣在怀中。可是，它为何会出现在玄苦手中？
我在研究出溺仙的同时，就把方子告诉了书书。书书还说这类药物及其危险，要妥善保管，难道玄苦的药，会是书书卖给他的？
月冥食指用力，将一块青色的石子碾成了粉末，在风中渐渐消散。他淡淡开口：“最近江湖上有传闻，说此药是仙医离青书所制。”
原来如此，所以月冥今天会出现在雾霭森林，他是想为老头报仇，只是意外遇到了我。难怪月冥看向书书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那是一种刻骨的恨意。
书书和玄苦？
我打消了那些毫无根据的念头，开口询问：“那事后，玄苦去了哪里？”
“不知道。找寻了很久，也没有打听到他的下落。”
我沉默了半响，轻轻的扭过头去，正对上默默看着我的月冥。用手指抚上他脸颊上的图腾，柔柔的开口说道：“月冥，你可是服用了玄苦所给青寒？”
月冥点头，眼睛里有一丝闪躲的迹象，他说：“这些，是不是很难看。”
我咧开嘴，露出两排小牙，大大咧咧的说：“很好看，非常个性，超级酷炫的说！”
月冥嘴角扬起微笑。
我注意到他锁骨处有一道爪伤，从怀里掏出一瓶玉肤膏，可以消除身上的疤痕。
月冥默默收下。
我淡淡开口：“虚灵寒洞之行，可以给我讲讲吗！”
月冥别过头，不再看我，而是看向天空微凉的星月，然后淡淡开口。
他的故事很概括，用轻描淡写的语调缓缓叙述。
故事中，他被玄苦设计，腹背受敌。无处可逃，被迫吃下青寒，魔性促发，也同时触发了魔属性天赋。拼死杀出重围，身受重伤。逃跑之时，掉进一个剑冢，意外收货玄铁巨剑和一本魔功秘籍。然后每天，修炼杀怪，抢夺怪物内丹修炼魔功。
他短短的几句话，就概括了这不相见的三年时间。我没有继续深入探究，但其中的辛苦却可以体会。
我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因祸得福，不尽激发了天赋之力，还有武器秘籍外加这么高深的灵力。我太崇拜你了，月冥。”
他扭过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我却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微微的笑意。
我突然敛住笑意，淡淡的对他说：“月冥，溺仙的制作者其实不是离青书，是我。玄苦却用我制造的毒药害死了老头，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的，我准备向倾天楼打听玄苦的下落。如若离青书真的跟玄苦有勾结，我定不会原谅他。”
月冥看着我，开口：“一切，随你。”
简单的一句话，却道出了无限纵容与宠溺。
“千好万好，还是月冥最好。”我起身，将月冥拉起来，双眼放光的看着他，继续说道：“看，今天也晚了，我们来BBQ。我去厨房偷只鸡，再偷些鱼和藕，你快去帮我拾些柴，我们加个宵夜如何。”
“……”
“哎，刚刚说你好你就逃跑，风月冥，你给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