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旁,耳带千鸣玉的鲛人男子见徒儿与辰溪如此亲近,碧色的瞳眸中闪过微妙繁复的情绪,便向那两人走去。
“师父!”察察跳到定桓身前,双手张开,拦去师傅的去路,道,“你干什么?辰溪和我哥说得好好的,你起什么哄啊!哎呀!回去啦回去啦!”说着察察牵起师父的手就是要走。
定桓是鲛人,因此没有体温,但是相比季寒,他的双手也不算太冷,察察也自然些。都说,手冷的人心热,善良,鲛人虽然没有体温,是冷血动物,却是心地善良柔软。
但察察却是牵不动师父,鲛人拂去徒儿的手,碧色的眼睛认真盯着徒儿,道,“察察别闹,我有事情找振衣要说!”
“你有什么事情要说啊!”察察不满,双手抱胸,抬高下巴道,“还不就是为了拆散我二哥和辰溪啊!?师父,他们多般配啊!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和她们过不去呢?!”
鲛人碧色的眼睛透出些许无奈,尽量柔和地对唯一的女弟子道,“察察,你还小!”
“我不小了!”鲛人男子的话一出口,察察如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暴跳如雷,反驳道,“跟我一样大的人早就出嫁了!我都可以嫁人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孩子看嘛!”察察的声音无故弱了下来,低下头,不看鲛人男子。
“可是……”定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察察立刻打断。
“我就不信师父你换算成正常人的年龄,能比我大几岁!”
定桓摇头,平静道,“但,我把你和振衣一手带大,总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多大了,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孩子。”
“我……”察察低着头,却是一句也反驳不了。
蓦然,她感觉身子一轻,手上微微酸痛,刚想开口,却被强大的力量甩到一旁,她看见青灰色的墙壁离自己越来越近,飞快的放大,看见二哥,辰溪,雑子,嘎叔的眼睛睁大,却也反应不过来,只能呆呆地看着。看见一条红色的幼蛇在师父的白皙的手上扭动蜿蜒。
她闭上眼,如任命一般。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随之而来她看见了一切,独独没有看见,在自己与墙壁只有发丝那么大的间隔时,有个叫做季寒的靛衣少年手中释放冰丝,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
她的鼻梁与青灰色的墙壁只有一层发丝粗细的距离,只要她挪一挪身子,便会被撞得头破血流。
“察察!”她还保持那诡异的姿势,奔向自己的好友扶住有些眩晕的她,关切地问道,“察察,你没事吧!”
她摇摇头,方才见到的景象一一在大脑中回放,如遭雷击,惊呼,“师父!”
鲛人对力量先天不足,却对速度和敏捷有着极高的天赋。
好友刚刚才说过的话,现在便验证了!
那蓝发鲛人与火红的诛阴躺在一起,那诛阴不知是受到了怎样的创伤,痛得一直在痉挛,时而搭成一座桥,时而变作弯弯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