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刚刚才说过的话,现在便验证了!
那蓝发鲛人与火红的诛阴躺在一起,那诛阴不知是受到了怎样的创伤,痛得一直在痉挛,时而搭成一座桥,时而变作弯弯的小路。
但是现在没有人管它,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那紧闭双眼的鲛人男子身上。白衣少主像那日师父抱着自己一样抱着师父,替他将额角被汗水沾湿的蓝发别到耳后。定桓的神情到看不出有多痛苦,但是双唇惨白如纸,被诛阴咬伤的手变作毫无生机的灰白色,以肉眼可变的速度向上入侵。
“师父!”察察惊呼,眸中闪过狠厉的光。
“察察你冷静些!”振衣厉声斥责,见妹妹神情微微恍惚,话说到一半却也是狠不下心来再骂。他毕竟是她二哥,她要做什么自然清楚。“察察,诛阴一族身负祈鸢试水这位拥有双眼银戈之曈的大神的诅咒。而且师父是鲛人,他的血是蛇类的禁忌,这蛇尚且年幼,肯定是活不了了,你又何必造这冤孽?更何况,就算你杀了它,师父也不会好……”
在振衣劝诫妹妹的时候,有一人脸色煞白,指着定桓结结巴巴道,“少主!少主!你快看定桓师父的手!”
振衣脸色一沉,却见师父的手已变作黑色,一把撕开纱布,毫不犹豫地低下头去,为师父吸毒。
辰溪震惊。
在她的眼里,振衣是个冷静沉稳的少主,严厉睿智的兄长,乖顺温和的徒儿,但未曾想到,精明如他,理智如他,也会有如此不顾一切的勇气。
吸毒完毕,振衣对下属吩咐,“拿纱布来吧!”
“不、不行!不能拿纱布!”辰溪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时,却见所有人——自然是除了那连位置都没有移动的季寒,都看着自己,尴尬,却也许是振衣教导有方,没有再低下头去,磕磕巴巴道,“虽然毒液吸出来了,但是……毒气已经顺着经脉开始攻心了、那东西见了血就扩散得比什么都快,必须找东西克制住毒性,或是延缓毒性的蔓延。”
“那找什么啊!”察察急的乱了方寸,直接道,“这古墓里缺东少西的!到哪里去找克制住诛阴毒性的东西啊!”
“察察,你别急!”辰溪安慰道,“你忘了千鸣玉吗?那可是难得的良药!”
千鸣玉?!对啊!还有千鸣玉啊!她怎么把这个忘了?!
察察扯着她的衣摆,道,“辰溪辰溪,你快救救师父啊!”
“别急,别急。”辰溪拍着察察的手安慰她,却是对振衣道,“振衣少主,我是女子,诛阴的毒也是阴毒,若是阴上加阴,定桓师父必然受伤更深,还少主请代劳。”
白衣少主摇头,道,“定桓是我师父,自然要由我救,本就没有劳烦你的道理……”
“好了!”察察急得都快要哭了,“你们就不要再啰嗦了!再啰嗦师父就没命了!”
辰溪苦笑,吩咐着,“将定桓师父的千鸣玉摘下,放在伤口处,再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