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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醉月楼
书名：美人，你别逃 作者：末未至 更新时间：2016-12-12 22:50 字数：2873
五．醉月楼
「天儿，天儿！……」
有阵阵熟悉的清香溢满空气，这味道，不正是我在诗诗房中倒下之前闻到的味道吗？
我的眼前一片白光，只有细细的女声和好闻的清香环绕着我。这是在哪儿？把眼睛闭了又睁开，眼前的景象就清晰起来。
此刻我的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两个字：奢华。琉璃瓦，朱漆门。门上方的匾额上有三个烫金大字：撷芳宫。
呃……这般华丽，莫非，我到了皇宫？正在我满腹疑惑之时，屋内的女声又传了出来。
「天儿，天儿……」
我只好推门而入。香味越来越浓，充斥在鼻尖。我寻着声源看过去，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点点细碎的阳光，照在紫色串珠的帘子上，竟有些晃眼。
我一步一步地走近，那女子坐在木床上，一手抚着肚子，看不清表情，但似乎在笑，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念着「天儿，天儿……」
她是在叫我？我一把掀开珠帘，有些迫切地想要看到女人的脸。
「天儿，你妹妹就快要出生了，你开心不开心啊？」女人还在说话。
我突然意识到，她根本就不是在跟我说话，仿佛只是自言自语而已。
「你……」我刚想问些什么。
女人突然抬起头，眉眼带笑。
「啊！！！……」
我猛地一下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白，我闭了眼又睁开，这回我安心了，原来又只是一个梦。
我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我清楚地记得那个女人的脸，满面的猩红，恐怖至极。
我有些无力地垂下头，忽然想起，对了，醉月楼，诗诗，秦皓月……我不是被她们给迷晕了吗？现在，什么情况？莫非我……贞洁不保？
我刚要起身，突然感觉触碰到一个软软的物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个女人。唉，看来我的魅力已经大到要被姑娘们用强的了。
就在我开口叫诗诗的时候，一张熟悉的脸让我把话卡在了喉咙。这……这……这女人，不是路笑笑么？
我再看了一下房间，这不就是我在望月阁的房间？敢情那醉月楼服务这么周到，还送客上门？
好吧，其实作为男人的直觉告诉我，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帮婆娘把爷爷我迷晕了到底有何企图？还有，我为什么做了这么奇怪的梦？
果然，这凤凰城不一般，一个小小妓院就如此诡异，此地不宜久留啊！
我看了看还在死睡的路笑笑，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拍过去，「路笑笑，快起来！！」
「……」
路笑笑这厮居然一动也不动，正在我准备再下毒手的时候，我突然想起，哦！昨儿给她下药了！这会儿药效还没过呢！看来醉月楼的婆娘给我下的药不重啊！而且只是迷晕我却并未对我做什么，实在是搞不懂她们的企图。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床上的人动了。路笑笑发出孩童般的嘤咛声，「嗯……」
我第一次仔仔细细地观察她的睡颜，微睁的双目轻眨着，修眉端鼻，颊边的梨涡微现，朱唇微张。虽不是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俏皮可爱。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伸出手触碰她的额头。哪怕只是碰一碰，也是好的。
「嗯……晴天哥哥……」
路笑笑似乎还在梦呓，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又把手缩了回来，拍打自己的额头。我……这是怎么了？看来是那迷药的药效还在，不然我怎么会有如此不正常的举动？
「晴天哥哥，你干嘛打自己？」此时路笑笑已是完全醒了，正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我。
我笑着故作恼怒状，「路笑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瞧瞧此刻都什么时辰了，你居然还在睡？」
不知道是不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路笑笑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盯着我看。突然，她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晴天哥哥，我……我怎么睡到这个时辰了？我们……我们不是要去醉月楼么？」
「你还好意思说！」我继续装模作样地说着，「昨儿早上你一杯酒下肚就晕了，醉月楼没去成！」
路笑笑拍拍额头，「我昨天喝酒了么？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生怕她想起什么来，只得连忙转移话题，「你看看你，年纪轻轻，记性就这么差了，还去不去醉月楼了啊？」
其实跟路笑笑生活了十几年，她唯一一个我能赞同地优点就是天真，说白了就是傻。
「好啊好啊！这个时辰去也挺好。走吧！」
看着她手舞足蹈的样子，我的心情，竟不知怎地，也好了起来。
这是我第三次来到醉月楼了。还是那些庸脂俗粉在招揽客人，我就在想，这醉月楼，也就那诗诗姑娘和半老徐娘的秦皓月了。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俩不像这烟花之地的人，又或者说，她们没有那种风尘女子所有的媚气。
「哟呵呵，瞧瞧，这位公子耐不住寂寞来看我们诗诗姑娘了。」一个脸上涂满了脂粉的女子拉住我，满脸谄笑。
「喂，你这女人，快放手！」路笑笑压低了嗓子，一时间竟也分不出男女。
「呵呵呵，还带了个这么俊俏的小公子哥，奴家今日真是眼福不浅啊！快请进快请进啊！」
我有些嫌恶了甩掉那女人的手，又拽着路笑笑进了大门，边走还边说，「我来找你们老板娘，秦皓月。」
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有关昨晚的解释。
「好好，俏公子你等着。」
不出一会儿，秦皓月就踱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出来。她今日着淡绿色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的一排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身，身子轻轻摆动长裙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杨柳般阿罗多姿。虽是半老徐娘，却风韵犹在。
我很奇怪，一个妓院老板娘，衣着打扮却别有讲究，而且，她好像很闲。
「秦老板，别来无恙啊！」我笑着打了招呼。
秦皓月却一点都没有做过亏心事的样子，也笑盈盈地看着我，「路公子看来是很喜欢我们醉月楼了。嗯？或者说是，看上我们诗诗姑娘了？」
「你胡说什么！！」路笑笑双目圆睁，语气也不太友善了。
你看，只要一遇到有关我的感情问题，她就乱了方阵，这叫我如何是好？
秦皓月一眼就看穿了路笑笑的身份，从她看她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更何况，路笑笑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只是，秦皓月并不点穿，相反，她竟替我找台阶下。
「路公子上次在醉月楼外见了诗诗一面以后，是不是就茶不思饭不想了呢？」
其实，我也料到她会这么说了。但是，她当我昨日是在梦游么？
「那请问诗诗姑娘呢？」说这话的不是我。是路笑笑。
秦皓月盯着路笑笑看了好久，半天才开口，「诗诗从昨日起身体不适，恐怕这段时间都接不了客了。你们二位来的不是时候啊！」
「哦？是吗？你们诗诗姑娘昨日没有接客？」我带着有些挑衅的眼神盯着秦皓月。
「诗诗昨日清晨就咳嗽不止了，从未见过什么客人！」她故意把语气说得重了些。
我冷笑了一声，好一个身体不适，看来再纠缠下去也只能是这个结果了。纵使我再好奇，也不能在在这里久留了。毕竟，我没什么损失，又有要务在身。而且，我一个男人，在妓院里问一个女人，为什么晚上把我留下来，这种问题，太愚蠢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我拉着路笑笑，正欲走。
「路公子，还有好多漂亮姑娘呢，你不挑一挑？」秦皓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拉着路笑笑，走出了醉月楼。
我的心情又不好起来了，却又说不出为什么。我发现我最近真是越来越难以掌控自己的情绪了，这不是个好兆头。
走出醉月楼，来来往往的人群竟让我感觉到眩晕。白天喝花酒的人不多，但是大街上却是人山人海。各类吆喝声汇聚在一起，让人心烦意乱。
「师兄，你怎么了？师兄？」
路笑笑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闹市传入耳膜，这一次，她唤的不是晴天哥哥，我知道，我现在的状况一定不太好。
「笑笑，回望月阁，我们马上启程。」
「可是，你这样……我们还是明日再走吧？」
我定了定神，「我说今日就今日。」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最后，路笑笑扶着我，往望月阁的方向走去。
她说，「好，只要你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