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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举觞共酌

书名:冷凝诀 作者:茶子 更新时间:2016-12-12 23:01 字数:4202

    上回说到冷泽宣提及了父亲离世前的话,众人皆在思索,一时安静。

    雨烟见他几人皆不食不言的,气氛冷的极尽哀伤。便摆摆手说:“先不提这些苦恼的事了,今日我们相聚,难道不应该开心点吗!”

    此话说完,雨烟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向忆桥道:“一直都未问林姐姐,怎么会在汴京,怎么又会在这里。”话一出口雨烟又即刻后悔起来,自悔不该多言,心下想着:林姐姐是江南名门之女,如今流落艺馆为妓,若不是家道中落定然不至于此,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雨烟面露尴尬,林忆桥笑笑道:“林氏衰微,父亲离世后,姑母在冷氏,我也不便投靠。便出来做了艺妓。”

    接着又自嘲道:“好在《寒城冷雨》很受欢迎。”如此说着,众人都勾起了伤心往事,各自黯然神伤,默默垂泪。白少棋在一旁也不言语,默默重复着抬手喝酒的动作,只是眼中亦如汀然等人暗含着泪。

    晚宴过后,冷氏三兄妹走至内庭空地。月色冷峻,凄婉似故人离散,三人心中感慨,想起幼时相聚那晚对月而跪的情境。

    “我,冷氏冷泽宣。”

    “我,冷氏冷汀然。”

    “我,冷氏冷雨烟。”

    “对月起誓,我定不负冷氏门族,此生无愧冷氏!”

    这十年前的场景,稚嫩的话语却依然在耳畔清晰。星移斗转,令水城不在,父辈不在,留下的只是一个又一个的谜团和无形的重担。无法明白的,江湖消磨的不仅是曾经的风云,还有如今的雨雪。众人各自回房,一宿无话。

    三月里本就事务繁多,次日清晨,林忆桥见他几人无事可做,便欲让他们帮忙打点些事务。可又看他几人面色憔悴,似是脑海中只将冷氏灭门的情境不断调出反复观看一般,便对雨烟道:“烟妹妹,你来汴京也有好几日了,还没能出去逛逛吧?”

    听闻此话,雨烟抬头看向林忆桥,点头道:“一直都没有机会看看。其实不瞒林姐姐,我每次看着外面热闹着就好想出去。”

    林忆桥笑道:“就知道你,是喜欢热闹的。不如你同你冷姐姐一起出去转转,白兄弟和冷大哥也都同去吧,想来你们也很少能来汴京的。”

    白少棋酌了口酒道:“好久没来了,这还是真的。你如此说,我还真想念‘孙羊正店’那甘醇的酒了。”

    听白少棋说着酒,雨烟想:既是有酒定然也有好吃的了。便起了兴致,央着冷汀然道:“冷姐姐,我们出去吧?好不好?出去转转吧?”

    冷汀然见雨烟那小眼睛一转,便知她是想着好吃的了,遂笑道:“就你是个小贪吃鬼。”

    雨烟不好意思地笑笑道:“那冷姐姐就是答应了。”遂上前挽起汀然便兴致勃勃的出了三月里,白少棋同冷泽宣亦跟了出去。

    但见街道上甚是热闹,饮食店大多是对街完全开放,有的还在店铺入口之外设有凉棚。近前惹眼的有一家‘瓠羹店’,门前以枋木和花样盘缚成山棚,上挂成边猪羊,相间三二十边,进里的门面窗户皆以朱绿装饰,如此院落式的布局奢华却不失亲近。雨烟只是看着热闹,却不喜这样的排场,遂拉着汀然冲至临街的糕点摊上,各色的纸包糕点,罗列整齐,店家笑说着各式的点心名称。

    白少棋在一旁跟着觉乎无趣,侧眼看着那‘孙羊正店’,入口的彩楼欢门装饰繁复细腻,以绸缎装饰,上部绘有花鸟图案,酒旗上招展着‘孙羊店’的字样。白少棋心中一痒,便朝那酒店走去。冷泽宣见他要走,便问道:“白兄弟去哪里,不等一下她们吗?”

    白少棋背着身子,挥挥手中酒壶道:“冷兄你自己慢慢等吧,我要去找我知己了!”

    冷泽宣看看雨烟她二人,又看眼白少棋,也未再说什么,便又仍站在那等着了。

    雨烟在一旁乐得恨不能每一样都尝试一下,遂又买了几包带着,再回头时见不见了白少棋,遂问:“泽宣哥哥,少棋呢?”

    冷泽宣指一指那酒馆,道:“去那了。”

    冷汀然看是酒馆,遂笑向雨烟道:“你自己想去哪就走吧,还要管着他,他去了那儿一时半刻是出不来的了。”

    雨烟嘟嘟嘴,沿着那酒馆旁是一‘刘家上色沉檀香’的店铺,过去是一‘王家纸马’铺,再过去则是一卖弓的店铺。雨烟觉得无趣,便拉着汀然走了侧旁的另一街道。

    你道此时迟城却也正在这街上,走至那‘孙羊店’门口时,忽觉方才人群中有一熟悉身影,便回身看。只见人群熙攘,顺着点心铺子看向簪饰摊子,再找时却又什么都未找到。迟城心下些许失落,便回身进了酒馆。坐定后点了酒品点心,抬眼看对面桌上坐着一面容清秀的男子,着一水天色长衫,束着同色的发带。这人正是白少棋。

    且说迟城看白少棋杯中酒已喝尽,店家上前询问是否还要添酒。又见白少棋摸摸怀中钱袋,看看酒杯,无奈之情溢于言表。迟城见他是爱酒之人,遂起身拱手道:“不知小弟我是否有幸,可与兄台同桌共酌?”

    白少棋闻声看向迟城,见其气质不凡,所点之酒亦非凡品,遂还礼道:“兄台盛情,在下恭敬不如从命。”

    他二人遂同坐一桌,迟城向白少棋杯中斟了酒,三巡过后,他二人自诗书棋画谈至酒品佳酿,可谓是相见恨晚。此时白少棋笑道:“你我真可谓是秉性相投!”

    迟城笑笑,喝尽杯中的酒道:“还不知兄台名姓?可否相告?”

    白少棋拱手笑还:“在下白少棋。”

    “可是‘酒不离手’白少棋?”

    “不才,不才。一点拙名竟还为兄台所知。”

    迟城放下手中扇子,笑道:“白兄过谦,在下迟城。早就听闻白兄,实不相瞒,虽未同白兄谋面,但迟城心中已视白兄为知己好友。”

    白少棋斟了酒,举杯道:“迟兄广交江湖豪客,白少棋佩服。如此,今日我们定要多饮几杯!”

    “不知白兄现居何处?我好携美酒去府上拜访。”

    “只是在汴京小住,眼下是在三月里。”

    迟城听了一惊,遂道:“当真?我却正好认识三月里的忆桥姑娘。”

    白少棋道:“果然。这还真是机缘。说来迟兄可也真是风流呀!”

    “不然不然。白兄取笑了,我与忆桥正如我同白兄是一样的。”

    白少棋笑笑:“如此,可见迟兄当真不以贵贱论情谊,从前只是听闻,如今真是佩服。”

    如此聊着,几盅酒也已喝尽,他二人离了酒桌走出酒馆。走至门前,迟城遂道:“白兄既是在三月里,那我明日定去拜访。”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定要痛饮畅快了才可放你回去。”

    且说他二人这日在这酒馆偶然一见,心中皆是快意尽兴,邀了明日再聚遂别了各自回去。迟城回了关南王府,自中庭穿廊绕至房门口。迈进房中,正欲反身关门,只听身后“砰”的一声门被关住。迟城伸手去拉时,门却已被锁上。只听迟岩涛在门外道:“整日喝的这样,如何像样!我已替你向廉庄主提了亲,不几日你们就成亲!容不得你反抗什么了,你自己呆着好好反省一下!”

    屋内迟城本就有些醉意,也不想反驳些什么。便踱步至一旁的长榻上倚着,也未言辞。迟岩涛在屋外听着里间没声,不愿再多说,便将钥匙放入怀中离去了。

    再说白少棋那边回了三月里,几人同林忆桥聊着白日所见,也未甚特别,此处便不提。且说次日清晨,五人在中堂设一小桌吃毕早餐。收拾毕餐桌,云娘开门正欲迎客,只见一布衣和尚移形换影,霎时已走至五人面前。云娘纳闷,便对着和尚呼道:“此处烟柳之地,你个和尚来这作甚?”

    那和尚也不答言,也不看人,只目视前方道:“白施主,故人之约你已履行,如今可愿与贫僧皈依佛门?”

    众人不解,看向此处唯一姓白的白少棋。只见白少棋一下闪至林忆桥身后,道:“林姑娘,这可是你的地盘,我可不想在这里被他带走。具体事宜日后定然相告。”说着喝了口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不管不问了。

    林忆桥正欲一劝这布衣老僧,忽然一帮卫兵闯入,将中堂四周围住,只见门口一人大步跨入。却道此人是谁,正是关南王迟岩涛。

    见此阵仗,云娘便在旁嘀咕了一句:“今日可真是热闹,都来齐了。”遂侧身退至一旁。

    林忆桥见状,便让座沏茶道:“不知老王爷今日来有何事?如此阵仗对付我一个烟柳女子恐有些过了吧?”

    迟岩涛坐下,摆摆手说:“不用倒了,你们这种地方的茶我是不会喝的。”

    林忆桥听及此话十分刺耳,环顾四周又见卫兵甚多,况冷氏三兄妹都在此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放下茶壶退至一旁并未辩驳。

    迟岩涛瞥了眼林忆桥,道:“你虽有几分姿色,但关南王府我敢保你是攀不上的!”

    此话未完,只见迟城扇着扇子,大步流星跨入三月里,笑道:“老将军此言差矣,怎知林姑娘攀不上呢?!”

    迟岩涛一见是迟城,怒骂:“定是你母妃放你出来!你个逆子!我告诉你,这门亲事你是结定了,后日黄道吉时,准备好娶廉庄主的女儿。什么林姑娘秦姑娘的你就别想了!”

    迟城转身正欲反驳,忽看见一旁微微侧身似有闪躲之意的冷汀然,便不自禁的叫了声“冷汀然”,但心下即刻又想:此时父王在此,如今不知冷姑娘是否是冷氏族人,还是不要给她带来麻烦为好。

    便收起画扇,转向迟岩涛道:“若老将军今日来三月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羞辱林姑娘,那抱歉,你的目的恐怕不能达成了。”

    迟岩涛指着迟城,骂道:“有你这样跟为父说话的吗!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去。”

    “哟!老将军,事已至此,我总要跟林姑娘告个别的。否则我不敢保证后日我娶的是林姑娘而不是廉姑娘。”

    迟岩涛听此话,心下虽知儿子有些滑头,但仍以为他此次是担心伤及林姑娘,故而做了退让,愿意娶廉庄主之女。遂说:“我姑且信你一次,快成家的人了,这两日少往外跑!”便带兵离开了三月里。

    且说方才迟城回身看见正欲闪躲的冷汀然便不禁叫了声汀然,此声虽小,旁人也许没有在意。但那布衣和尚听毕,移形换影将冷汀然绕了两圈,又抓起她的右手探其筋脉。接着这布衣和尚俯身至汀然耳边,说道:“汴京以东,常青山上,辋川茶庄,有人相待。”便又移形换影,飘忽而去,杳无踪迹。

    冷汀然听毕,待迟岩涛带兵离去,便拉起冷泽宣向内庭走去。雨烟见汀然走的焦急,似是有事要说,便也跟了进去。

    见冷汀然欲走,迟城提起扇子道:“冷姑娘且慢。”

    正欲追时,却被林忆桥拦住问:“你又招惹何事。怎么说成亲就要成亲了?”

    迟城顿下脚步道:“前几日到你这下棋,回去后又跟那老头吵了一架。昨日同白兄喝了些酒,怎料他这回来真格的了,当即把我锁了起来,又说已经向廉庄主提亲了。我又有何办法。”

    林忆桥笑道:“那你可是真结?”

    迟城回:“你还不了解我,我等着”说着用扇子指指内庭。

    林忆桥会意,望一眼内庭又看向迟城道:“要相信一切都是宿命,强求不来。”

    白少棋听至此处,看了眼雨烟等人似是有事的样子,便拱手向迟城道:“我与迟兄之约可否放放,改日再聚?”

    见他几人如此,白少棋同林忆桥似是认识汀然的样子。迟城侧摆了下扇子指着里间道:“你们认识冷姑娘?”

    林忆桥点点头。白少棋见她点头,方道:“的确认识。在下并非有意相瞒,是实在不知迟兄亦认识冷姑娘。”

    迟城笑笑道:“若真是”

    林忆桥见他似是要说什么痴语,遂打断道:“若是一路人,总会相聚的。”

    白少棋见她打断,便向迟城拱手道:“我们还有事相商,今日就不同迟兄酌酒畅谈了。”遂同林忆桥走至内庭里间。

    独留迟城一人站在中堂,被林忆桥这一句话怔的不知如何是好。

    欲知汀然等人聚至内庭所言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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