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内一羞怯一悄皮的两个脑袋相觑而惑,旦见芣苢举起怀中的花猫对着薄言嫣然巧笑:“瞧,这便是虎妞,多谢薄言道友自告奋勇陪着小道一路寻着了她。”芣苢有意无意特特加重了“自告奋勇”,而后一脸无害的将花猫转向窗内惊呆愣神的主仆二人。花猫“喵”了一声挠爪骚姿意在示威,惹得主仆二人尖叫连连。
芣苢忙将抱回花猫,扯了扯猫耳朵以示惩戒:“真真是只不甚听话的畜生,平日里调皮任性的也便罢了。今日有贵宾借宿此地,哪容得你顽劣。亏得薄言道友眼疾手快,如若叫你逃入房中伤了人可是大大的不妙。”训完花猫瞅向惊魂未定的姮姑娘,笑得烂漫:“扰了女菩萨清梦,小道甚感歉意。”
言罢扑闪着意味深长的眸子望着薄言,好在薄言沉稳老练,惊讶之余晓得芣苢这是变着门道替他解围。如此便也省得自己废舌解释,当自平了平眉心顺着话意道:“抓着了便好。夜已深,鄙人便回房去了。也请早些安眠。”言毕逃似的离开现场。
姮姑娘呆望着薄言离去,月下看似凝脂般的小脸愈见凝脂,双唇抖了两抖方吐出三字:“你,你们?”
芣苢敛起笑意,玉葱般的食指戳着自己娇悄的鼻尖,睁大了眼睛眨得无辜:“我们?”顿了顿似蓦然领误般摇手道:“不甚亲厚,真真不甚亲厚。”言后勒了勒怀中温顺的花猫,讪讪离去。
路过车云子房前,芣苢吐了吐喜不自胜的舌头,一路哼着小调蹦哒得轻松自在。房中的车云子似感受到了芣苢的愉悦,伴着芣苢渐行渐远的小调鼾声再作。
震天的鼾声如鼓如雷,时沉时亮时高时低鼾得好不欢快。竹笙望了望面色惨白犹自失望的姮姑娘,又望了望前后相继离开事不关已的薄言与芣苢,视线收回时带过隔壁紧闭的门户,最后窗户“啪”得一声关得忿然:“蛮道子,一群不知好歹的蛮道子。”
翌日清晨,芣苢做完早课,哼着小调蹦哒着双腿甚是春光明媚得跳入了厨房,泉水叮咚般嗓音冲着灶间忙碌的青风道人与车星子甜甜地问候道:“师叔早,师叔辛苦。二师哥早,二师哥辛苦。”
青风子正炖着野菜粥,闻到声音瞟向芣苢,提起铲勺捏了鼻腔阴恻恻道:“乖师侄,昨夜睡得可还稳当?”
芣苢顿住蹦哒的脚步,盈亮的瞳仁笛稍稍一转:“稳当稳当,真真稳当。师叔火眼金精堪比孙猴子,小道哪敢在师叔的眼皮下不稳当嘛。”一面说道,一面规规矩矩地慢步走到灶前,拿起汤匙自锅中舀了一勺沸腾的热粥,浅浅小尝后竖起拇指而道:“好粥道,真真好粥道。恭喜师叔厨道更精一步更攀一楼,委实是登峰造极,登峰造极!”
青风子闻言,两眼弯得跟初三四的月牙似的,且笑且道:“你自小体格羸弱,多吃些将补。”
芣苢甚是乖巧的点了点头:“小道这便招呼贵宾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