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于寒风中,冻得嘴唇泛青,身子瑟瑟发抖,腹部的疼痛愈发剧烈了,疼得她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感到眼前发黑,一阵阵的眩晕感向她袭来,懵然间,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只手自身后环住她的腰身,转瞬间便将她拦腰抱起,她倚进那个温暖清香的怀抱中,思绪陷入一片黑暗中……
顾晓璃依稀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上床,他拿来软被覆于她的身上,她疼得有些神志不清,有一只温柔修长的手轻轻地抚摸上她的面颊,带着许些微颤,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的是他清俊阴柔的面容,他看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些踌躇地开口:“你……你是不是……那个疼?”
她怔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话中的含义。
身下,蓦地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来,她脸一红,忙掀开被子直奔卫生间。
解开裤子的纽扣,身下一片猩红的血水顺着洁白的大腿滑落,她登时明白了腹痛的原因,是例假来了。
以前也有看过班上的女生偷偷拿着卫生巾跑去女厕,虽然感到奇怪,但也有几分似懂非懂,而她一向不怎么注意这方面的事,也知道自己比其他女生发育得慢,所以,久而久之地便淡忘了这件事,当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却是无比地窘迫。
愈来愈多的温热血水涌出来,她别过头去,有点不敢看。
因为她晕血。
她咬住唇,向站在门外的他低低地道:“……能不能帮我买卫生巾?”
门外沉默了一会,随即听到他走开的脚步声。
当洛弈从超市回来的时候,顾晓璃已经洗好了澡,她用偌大的浴巾包住身子,将门拉开一条细缝,伸出手接过他递来的卫生用品,指尖相触,他看到那条纤白如粉藕般的手臂,肌肤白皙水嫩,触感似绸缎般柔滑细腻,他眸色一沉,顿了几秒后才转身离去。
沐浴过后的顾晓璃穿着一身白色浴袍出来,边走边用偌大的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额发悉数梳于脑后,露出那张秀美的小脸,素颜婉丽清逸,蓝眸似水无暇,坐在沙发上默默抽烟的洛弈瞥见她这副模样,不由一怔,遂眸色愈发暗沉下去。
顾晓璃来到阳台的落地窗上给姐姐打电话。
电话通了,她听到那头吵杂的声音,人声鼎沸,劲爆的重金属音乐刺人耳膜,顾雅宁像是在和什么人交谈,一时抽不开身,不等顾晓璃开口便道:“晓璃,姐姐今晚还有事要忙,可能回不去了,爸爸也通宵打麻将去了,如果你饿了的话,冰箱里还有一袋冰冻水饺,自己煮着吃啊……姐姐待会再给你打电话,就这样,先挂了。”
通话结束,顾晓璃怔怔地盯着掌心的手机。
她很想说:“姐姐,你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胸口有点滴失落感涌上,她紧紧握住手机。
就算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她自己也可以过,一个人的生日,一个人自得其乐。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身后蓦然传来低沉悦耳的男声,顾晓璃一惊,转身看去,客厅的灯不知何时灭了,黑暗中,洛弈手捧着一个蛋糕向她缓缓走来,她愣住,恍若一汪泉水缓缓流淌过心间,缱绻温柔,再回神时,眼眶也微微红了。
吹蜡烛,许愿望。
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唇畔浮起的那抹浅冽弧度,纯美娇娆,他在一旁静静地凝视着她的侧脸,眼神柔和。
许完愿之后,她吹灭了最后一个蜡烛。
黑暗中,腰身蓦地被他箍住,他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拉向自己。
霸道的,带有侵略气息的唇,就那样吻了上来。
顾晓璃有半刻钟的失神。
他俯身吻她,以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他的吻狂乱炙热,仿佛等了很久,渴望了很久,不等她接纳,便以舌撬齿而长驱深入其中,唇舌交缠,极尽缠绵,她脸色涨红,像是要窒息般地伸手推拒,他反而抱得更紧,他吻得愈发忘情,眸色暗沉得就像黎明前的黑色,他微微有些失控,愈发粗重地啃咬吮吸,肆意地汲取她口中的芬香。
一吻作罢。
她整个人头脑晕乎乎的,无力地瘫软在他的怀中,她听到他略显低哑迷魅的声音响起:“我们在一起吧。”
那天晚上的事,一直都很恍惚,她还有很多疑惑的问题想要问他。
譬如,他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
因为他家就只有一张床,那晚,她同他挤在一张床上。
窗户半开,凉爽的夜风从窗口处轻柔地吹拂进来,窗台上的盆景花瓣掉落几许,幽香婉柔,沁入心房,月光皎柔美丽,她就睡在他的身旁,头发还未干透,身上还有着沐浴后的馥郁清香,他以肘支起半个身子,借着那月光细细地打量着她安静祥和的睡颜。
她似乎睡得很沉,大概是累了,浓密微翘的睫毛如蝉翼般惹人爱怜,红唇轻嘟,眉眼清丽,玉肌白皙胜雪,皎洁的月光在她的周遭镀上一层银辉,恍若天人般耀目,她是美的,才12岁的年龄,骨子里便透出一股浑天然的媚态。
他刚才吻她的时候,竟有些失控,抱着那柔若无骨的身子,有种想将她嵌入体内的冲动,闻到她身上迷醉清雅的馨香,品尝着娇嫩如花的唇,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有种强烈的冲动从下体直蹿至头部,他差点就无法自控,在这便要了她。
可他不能那样做,他到现在还无法确定她对他的心,他既然要她,就不仅要她的人,更要她的全部。
他看了许久,看得有些痴迷,情不自禁地支过身子,灼热的呼吸喷打在她的脸上,唇渐渐向下,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若蜻蜓点水般,那样的小心翼翼。
而顾晓璃,她并没有真正地睡着,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那炙热的目光在注视着她。
她说不清楚此时的心情。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跟哪一个男生这般亲密过,更没有被男生吻过,她不可否认,刚刚那狂野粗暴的吻触动了她的心,他唇上炙热的温度,甚至灼烫了她的心……
她隐隐感到,她和他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转变,而这样的感觉是她陌生的。
但她同时也察觉到了。
他的吻技娴熟,肯定在此之前,吻了不止一个女生。
而在想到这点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几分不悦,胸腔内的窒闷,说不上来是什么的感觉。
身旁的他再没有了动静,他轻轻地翻过身去,良久,她在暗夜中听到他沉稳均匀的呼吸声,她也有些累了,将被子拉过肩头,没过多久困倦袭来,便进入了梦乡,而恰在此时,洛弈睁开了眼睛,一双俊眸暗潮翻涌。
这回她是真正地睡着了。
却像是戒备般,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她的身子睡在顶里面,紧紧地碍着墙边,离他很远,二人中间隔着道无形的分界线。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恍然间感到有一只冰凉修长的手探入她的双腿.间。
睡意全无,她陡地滞住了呼吸,不敢睁眼,僵着身子任他为所欲为。
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夜里的凉意侵袭着身子,她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抚摸,却感到隐约的阴晦,他埋首在她的脖颈处浅吻,呼吸声越发得粗嘎沉重。
他冰凉的双手轻而易举地便褪下了她的睡裤,他的手一寸寸地抚摸过她身体的每一处,温柔缓慢,像是在抚摸一件精致美丽的艺术品。
她再也无法忍受,蓦地睁开了眼。
他像是早有预料,先一步捂住她的双眸,她张口欲呼喊,他用唇堵住她即将倾泻出来的话语,他的吻依旧是那样的灼热狂乱,她被吻得晕头转向,简直无法呼吸,他的舌几乎都要抵到她的喉咙,他霸道的吻带着浓烈的饥渴与侵占,他的眸底深处有着隐忍,钳制在她肩膀上的手也愈收愈紧。
她吃痛颦眉,奋力挣扎起来,他吻得愈发用劲,已不能自控,她感到唇上尖锐的痛,索性心一横,狠狠地咬住他在她口中肆意蹿行的舌,血腥味顿时溢满了整个口腔,他动作稍顿,却并没有离开她的唇,他将血味悉数纳入自己的口中,舔舐着她唇上的鲜血,带着血腥的吻,激烈炙热。
直到她没有力气再挣扎了,他这才放柔了自己的动作。
缠绵蜜意,倾于这个令他心醉的吻。
最后,顾晓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当第二天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睡眼惺忪地爬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下床,他已不在她身边,餐桌上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一盘香脆扑鼻的生煎包及旁边刚买来的紫薯面包。
她爱吃的餐点,他竟然全都记在了心里。
顾晓璃简单地洗漱了下,穿好校服,喝了半杯牛奶,吃了几个生煎包后便拿起书包起身离开,走到长廊上又折身返回,将桌上的紫薯面包拿起揣在怀中才匆匆下楼,面包余温未散,正如他的贴心周到,熨烫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