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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回 阴差阳错蝶折翅 （三）
书名：蝴蝶飞过 作者：字余 更新时间：2016-12-12 23:30 字数：7707
三
对一鸣来说，这些天好像让自己格外地开心：首先，自己通过苦口婆心的一再劝说，什么天云家的楼体里外都破损严重、住着太危险；这楼里住的又多数外地打工的人、不安全；环境太差、不利于咱爸养护身体，还有就是关于天云死活不答应的原因——钱，一鸣也给了绝好的建议‘就算我先给垫付上，等什么时候这老房子动迁，你再还我。不够的每月从你工资里扣除，这样总可以了吧。’总算是说服了这个固执、要强的女伴。接下来就是说服善良又不愿给人添麻烦的天云父母，一鸣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爸、妈、您二老说我这儿子是白当的，先不说这楼体破损的厉害……（又把和天云讲得理由重复了一遍）。我现在就以儿子的身份想给老爸、老妈一份安静的生活环境，您二老就看在我一片孝心的份上答应了吧。’一鸣首战告捷，以大获全胜之态带着自己的人马浩浩汤汤的将二老于天云不在之际‘强迁’入新宅。这是一幢新建小区：出入门有门卫严格把关，安全系数大大增加；环境优雅、绿化面积不少，空气清新。楼间距有足够宽，保证一鸣给天云家买的一楼也不会被前面的楼体挡了进户的阳光。淑惠和启凡开心的不行，就在房间里来回转着、看着、小心翼翼的用手在粉饰一新的墙上、门上、窗上轻轻摸着。
淑惠心里美美的，想着突然把搬家的消息通知要好的李阿姨时对方惊诧的表情“什么？搬家，也没听你说过。”随后又送上了真诚的祝福“大姐，这么多年的邻居，还真舍不得。”李阿姨眼里闪着泪光。“不过，我还真为你们开心，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苦尽甘来，大姐，你是熬出头了！”
淑惠把手里写好的地址递给李阿姨“她李阿姨，这是我写的新家的地址，不忙的时候就带着孩子过来玩。”
“妈！”一鸣看着若有所思的淑惠，“想什么呢？是不是这房子小了点？”一鸣说的可不是假话，要不是怕给天云太大的压力，一鸣是万万不会委曲求全、买了这个只有三室两厅一百几十平的房子。
“不会，不会，看你说的，这么漂亮的房子，我们是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房子小呢！”淑惠想一鸣一定是多心了，连忙解释着。
一鸣看着淑惠开心的样子，心里很安慰，他把淑惠和启凡已经当成了自己的父母，将自己对亲生父母没能来得及尽的孝心都用在了天云父母的身上，这么做，对一鸣来说像是一种安慰，心里或多或少觉得是对自己不能对亲生父母尽孝的一点补偿。
一天工作就在大家忙忙碌碌中结束了，天云边收拾桌面上的卫生也不抬头，问向对面已经收拾停当整装待发的亚飞“亚飞，下班了还不走？”
亚飞这段时间已经将心态调整的很不错，只是依旧不将其他女孩放在眼里。他知道自己爱天云，这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天云和一鸣在恋爱进行中，现在的自己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利用一切可以见到天云的机会多看天云一眼。“反正没事，就等你一会儿，一起走。”
天云知道亚飞放不下自己，这是天云最担心的问题。亚飞是自己的朋友，最要好的朋友、不管亚飞的心里怎么想，天云就是这么认真地对待自己的感情。她对此无能为力，只求时间可以冲淡自己对亚飞造成的影响。“好啊，我这就去换好衣服一起走。”这时天云已将桌面收拾整齐，抬眼看向亚飞，这时天云才发现亚飞今天很不一样，衣装笔挺、精气神十足。也许早上自己没注意到，看着亚飞面貌一新，天云心里在想亚飞是不是有了好的开始，不由得为亚飞高兴“亚飞，今天这么正式，有什么重要的事吧？”天云有意回避了‘约会’二字。
亚飞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嗯，应该是，不过，这件重要的事应该是在三四天前就办的，可是有人好像居心不良故意拖延我。”
“嗯？”天云惊诧的看着亚飞“碰到难办的事了？”
亚飞两手按着桌面，将半个身体前倾，就将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天云，一副研究的神态“老人家，不是真得健忘症了吧？搬家了也不通知我，不会那么小气，怕请我吃饭吧？”
天云本来还想这是谁惹了亚飞，听亚飞这么一说，突然想起昨天老爸、老妈还提醒自己这新房收拾好了，让自己一定要请亚飞到家里吃饭的事。昨天自己就忙着忙着给忘了，今天要不是亚飞从那知道了消息，恐怕又被自己给耽搁了“对不起，亚飞，是我给忘了，昨天我就该说的，”
天云正欲向亚飞解释，就听楼下有人喊着天云的名字“天云，外面有人找。”
由于已经下班，大多数的同事都已经离开，楼内的气氛便显得相对安静。楼下的一声传唤，天云听得很清楚，忙答应着“听见了，这就来，谢谢。”
“哦，亚飞，等一下，我去看看。”天云实在猜不到会有什么人找自己找到这来，还是在这个时间，一定是有什么想不到的急事吧，想到这也就来不及换掉工作装，一溜小跑下楼。
一楼有人指给天云，天云向门口的方向走过去，就见门口站了两个天云从没见过的男人。天云很诧异“是你们找我吗？”
两人的表情显得很焦急，其中一个上下打量了天云几眼先开口“你是若天云吧？”
天云尽管看着面前的两人眼生，但还是微笑着客气的回应“是，我是若天云，可是我好像不认识您们？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时就见问话的男人把手中握着的什么东西递到天云的面前，一条紫色的蝴蝶挂链静静地躺在这个男人的手心里“这个你认得吗？”
天云只一眼便认出来，这分明就是不久前自己特意买给一鸣的手机挂链。天云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说话的声音便开始颤抖“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哪来的这个？”
拿着挂链的男人听着天云的口气恐怕是把自己和伙伴当成坏人了，连忙解释“你先听我说，我们是一鸣的朋友，怕你不相信，我们才带着这个来的。”男人看着手里的挂链，声音低沉“长话短说，不过事先我要提醒你一定要稳住情绪，刚刚一鸣出了意外，如果不快着点，恐怕来不及了。要不上车再说行吗？”
刚刚的预感这么快就应验了，天云顿时觉得眼前漆黑，“‘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就是一鸣已经——”天云不敢再往下想，身体不由得踉跄着，几乎没了站立的力气。“快带我去看！”
男人似乎早有防备，一把将天云扶住，两个人一前一后带着天云走向一旁停着的车上。
再说楼上的亚飞，就在楼下有人喊天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通过自己在和天云接触的这些日子太了解天云：两点一线的生活，不必要的社交活动几乎为零；从不曾见到过天云把什么人带到工作单位，天云很原则，工作生活分得很清；如果是一鸣或是家里有急事，这单位的电话是现成的，不可能急急得来两个陌生的男人找到这来。这种种理由让亚飞觉得像有什么事发生。又看着天云连衣服也没换下了楼，便紧跟在天云后面到了楼下。
眼看着天云被两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搀扶着上了一旁停着的车，亚飞恐怕出事急忙跟着跑出来，叫了一辆出租“师傅，麻烦开快点，跟上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年纪不大，听亚飞这么一说来了兴致“怎么哥们，谍战片？放心，就这手法，跟不丢。”边说便加大油门，一路狂奔。也还别说，这司机看着年轻手法还真不赖。很快出租车就已经快接近了前面载着天云的车。
前面的车好像发现后面有车在跟着，故意加大油门向前疾驶。出租车司机岂肯让步，奋力追击，一场出租车与载着天云的车激烈赛跑开始了。
坐在车里的亚飞越发地觉得不对，“如果没有什么背人的事，根本不用慌张地躲避自己。”亚飞从怀里掏出电话，听到对方有人应答，就连忙拣重点的向对方交代着“大哥，我是亚飞，我现在有麻烦了……”
载着天云的车在路上狂奔，此刻天云的情绪有些平静下来。看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和车辆，心里不免有些诧异“这车跑了这么远，到底是在哪出的事故？”天云想着身边的男人刚刚向自己的解释“听一鸣的员工说，今天一鸣出去谈活回来的路上和一个迎面开过来的大货车撞上了。大货车的司机一定是跑长途疲劳驾驶……一鸣的手机摔坏了，手里还紧紧攥着这个挂链。”
天云简直就不敢想象，或是不愿想象那个残酷的场面“能告诉我一鸣现在在哪吗？”天云向身边的人问着。
身边的人冷笑了一声，一改上车前的表情，语气也变得晦涩“不用急，这就带你去见他。”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块深色的长条巾“不过，先要委屈你一下了。”说着，也不管天云手脚不停挣扎就将天云的眼睛蒙严、并将天云的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天云挣扎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天云知道自己是被骗了、被人绑架了。
“我看你最好还是放老实点，免得皮肉受苦。”对方不客气地提着醒。
此时亚飞正坐在紧跟在后面的车里，为了不打草惊蛇，亚飞调动了所有的朋友，不停交替更换着跟踪的车辆，现在前面车里的状况亚飞都看个正着。亚飞的心往下沉，看此情形倒是让自己猜了个*不离十，真的是出事了！亚飞在脑子里急速地判断事情发生的可能原因：‘抢劫’——这有点太不靠谱，哪有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找上门来明抢的，更何况如果知道天云的经济状况来抢劫的人除非是脑子有毛病。这个念头被亚飞迅速的排除。‘结仇’——以天云的个性恐怕连这种可能性都没有。‘劫色’——想到此亚飞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但随即就把自己的假设否定了，哪有这样劫色的，未免荒唐了点儿，再说天云虽然长了一副讨巧又可爱的模样，可是洁身自爱、从不招摇，没理由会招惹上这些不入流的瘪三。
当以上这些所有能想到的可能性都被亚飞仔细考虑并一一否决的时候。“一鸣”的名字突然跳进亚飞的思维中。现在剩下唯一的可能性就应该和一鸣有关：一鸣年纪轻、生意火、长相又太引人注意。没错，一定是冲着一鸣来的，恐怕现在一鸣也免不了危在旦夕。想到这，亚飞的担心越发加重。“先不想这些。想办法弄清楚再说。”亚飞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又拿起电话试着拨通了一鸣的电话。
……
这天一鸣又忙里偷闲，去天云家的新房看看若爸爸和若妈妈的新生活过得如何。
一鸣敲开房门就看见坐在大厅里默不做声的启凡。
“爸，你还好吧？”一鸣蹲下身体在启凡身边，启凡独自坐在轮椅上两眼直直的盯着自己的两条腿。
“爸，是不是这个装的不舒服？”一鸣轻声问着。
启凡将目光转向一鸣，表情中带着不少的疑问更多的是夹杂着的期许“一鸣，可以扶我一下吗？”
一鸣看着启凡期许的目光，懂得了天云爸爸的心情，这么多年的轮椅生涯和窘迫的生活条件已经让这个七尺的汉子没有了重新站起来的奢望。他也许不止千百回梦到过自己站起来的那一刻，可就在眼前时，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一鸣轻轻地用双手扶住若爸爸的手臂，并且不停地鼓励着“不用怕，爸，我不会让您摔了的，一点一点来，试着站起来。”
启凡在一鸣的搀扶下，试着一点一点地用力站起来，他慢慢地将身后的轮椅向后推去。一鸣也渐渐放开辅助的手，启凡就这样小心翼翼地将身体站直。淑惠在一旁看的胆战心惊。恐怕丈夫会摔倒，一付随时准备冲上前去救驾的架势。启凡站住了，看着眼前的景物，许久，启凡的视线模糊了，两行热泪顺着眼角边流下来，这泪水让启凡积蓄了将近十年，终于让自己能尽情的倾泻了，他心里有太多对一鸣的感激：是一鸣让自己多年的期盼得以实现，他现在终于能够用太久没有尝试过的视角看这个世界，将自己充满感激的目光望向一鸣“谢谢你，一鸣！”
一鸣也红了眼眶，淑惠此时已是泪眼模糊，不自觉地用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还是一鸣理智，收了些激动的心情重又扶起若爸爸的手臂“爸，还想试着走一下吗？”
启凡受了鼓舞，用力挤了挤眼里的泪让视线变得清晰，冲一鸣点头。
淑惠也站到启凡的另一边。启凡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走路的概念了，也许是太激动了，考虑了很久才在一鸣的搀扶下摇晃着迈出了第一步。
初次尝试，一鸣和淑惠都怕启凡太辛苦，走了没两步，就劝着休息，启凡也是太紧张这时已经满头是汗。淑惠抬手看了腕上的手表，有意找了个借口让丈夫停下来“好了，先练到这吧，留点力气等着吃晚饭吧。”接着淑惠又看向一鸣“一鸣，你也累了，坐着歇歇，我看一会儿天云也快下班了，今天我们让天云把亚飞也请来家里吃饭。我这就去厨房做饭了，你和你若爸爸聊聊天。”
淑惠转身向厨房走。
“妈！”身后传来的一声‘妈’让淑惠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去，淑惠和一鸣同时发现天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
“天云。”一鸣开心地叫了一声，看着天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
“天云”淑惠想着，嘴里念叨着“这还真是说曹*曹*到。今天回来这么早？”又见天云一个人，身边没有亚飞的影子，就连忙问道“哎，你这孩子，不是让你请亚飞来家里吃饭吗，你不是又忘了吧！”
就见天云反常地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进屋，只嘟起小嘴，很不开心的样子看了若妈妈好一会儿“妈，又错了，我是天清。”
“天清，也就是天云常挂在嘴边的双生姐妹，难怪自己没看出来，实在是太像了”一鸣看傻了眼，就是现在天清脸上的表情是天云不曾有过的。“也难怪自己看错，就是身为母亲的丈母娘大人不也是看走了眼吗？”一鸣心里暗暗叫绝。
“天清。”淑惠吃了一惊，天云和天清这对双生姐妹确实从外貌特征上很难辨别：无论身材、相貌、举止都惊人的相似，就是气质、秉性大有不同。天云沉稳、执着、相对成熟，而天清活泼、少了一份严肃、多了一份大大咧咧的孩子气，这大概是从小不同的成长环境造成的。从小到大，就算是身为母亲的淑惠不仔细辨别也免不了有常常搞错的时候。“可这个时候理应在学校里的天清怎么会回家来呢？”淑惠的第一反应就是天清出了什么事，心里着急，嘴上的话也跟着着急的问出来“怎么回事，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当然是出事了。”天清一屁股坐在一鸣新买回的软沙发上“爸、妈，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要我了？”
“啊？”启凡和淑惠对望着，被天清说的一头雾水。
“还不承认！你们看都搬了新家，也不通知我，害得我以为家里出了事，急忙向学校告了假赶回来。”天清不停的倒着心里的委屈。
“这你不是才回学校没多长时间吗？家里还乱，妈妈想着整理完了再通知你也来得及。”淑惠看着天清委屈的表情心疼，忙像孩子解释。接着又不解的问到“哎？妈妈还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家里搬走了？”
“你看。”天清这时拿出来一个厚厚的邮包“这是我给天云特意买的一些参考书，邮过来没人签收，又给我退回去了；打了李阿姨家小卖店的电话，几天了通了也没人接，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急死人了。这回不管怎么说，家里一定要安个电话。可担心死了！”天清可是把该发的牢骚一吐为快了，还免不了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有、有，这回我们家可安了电话了，你一鸣哥想得可周到了！”淑惠连忙接过天清的话茬。
“一鸣哥？妈，什么一鸣哥？”天清不解地问，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从妈嘴里就平白无故地冒出了这么一个人的名字来。
淑惠一下想到天清可能还不知道有一鸣这回事，又看看坐在启凡身边的一鸣，一鸣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盗版的天云’。
“来，天清，这就是你一鸣哥。”淑惠指引着天清像一鸣的方向，一鸣站起身，向天清微笑着边打招呼，边自我介绍着“你好！天清！郑一鸣。”
天清刚进门的时候，只顾了先倒尽自己肚子里的苦水，根本没在意还有一鸣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就见一个大活人生生地站在对面，先是惊讶地“啊！”了一声，马上又显出了顽皮的本色，先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将一鸣打量了个遍，接着就开始对一鸣调侃道“你，就是那位不堪一击、被天云撞的伤了腿的郑一鸣？”天清又看了看一鸣帅气的脸，装出一副审时度势的神态“你不在家好好养着，怎么跑到我们家当起大哥来了？”
启凡知道天清顽皮，怕她又不管不顾地由着性子什么都讲，会让一鸣不开心，就喊了一声想制止天清“天清，怎么和一鸣哥说话呢？快去厨房帮妈妈做饭，一会儿姐姐该回来了。”
天清故意不理爸的话茬，还在那认真审视着从天而降的‘哥哥’：“一鸣哥，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你又帮我们家买新房，又是给我爸装假肢，到底有什么企图啊？”
一鸣就由着这个‘盗版天云’在自己身边晃来晃去地研究着！就见他也不恼，颇有兴致地看着天清终于停止了打转，稍稍安静了下来，便慢条斯理地坐在启凡的身边“嗯，你还别说，你没说之前，我还真没想过。不管怎么说，我呢是认过爸和妈了，现在我是家里的大哥，你是小妹，看在我大你小的份上，哥不和你计较。”一鸣又看向启凡，故意加重了语气“爸，要不就让我这个儿子代替这个问题多的不得了的小妹？你和妈不正好儿女双全了吗？”
启凡会意地应着，忍住笑意“听见了吗，天清！记得以后要对哥哥有礼貌，不可以没大没小的。”
这边天清是越听越糊涂，眼睛瞪的像乒乓球，表情极其复杂的“啊？”了一声。把若爸爸和若妈妈逗得笑不停。
悦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一鸣的笑声，一鸣拿出电话，是亚飞打进来的。
“您好，亚飞，！”一鸣接起电话，听着对方的声音“什么？”有瞬间的悸动在一鸣的脸上闪过，他看看围坐在身边的若爸爸、若妈妈和天清，冲着电话那头喊着“喂，喂，哎对不起，我这信号不好，你等一下，我找个信号好的地方你再说。”一鸣边说边微笑着像一家人比划着，迅速离开座位，开门走到外面“亚飞，现在说吧，什么时候？看清是什么人了吗？现在的情形怎么样？”一鸣心急如焚地一连串问了亚飞好多的问题。尔后开始一边听亚飞传过来的信息一边思索着“亚飞，千万不要急着报警，不然天云会有危险，还有，让我再想想，千万别跟丢了。拜托了！随时保持联系。”
一鸣挂断电话，略微停滞了一会儿，将自己的紧张情绪快速隐藏起来、将面部表情调整到恰到好处又转身回到房里。
这时屋内三个人六只眼正齐齐地聚焦在一鸣身上。启凡先向一鸣问道“一鸣，出什么事了吗？”
一鸣冲着大家微笑着解释“哦，亚飞打来的，说下班时突然又来了个客户，恐怕要晚一点回来了，亚飞知道今天来这，又买了好多的东西，问我是不是方便接一下。”
“这样！”淑惠放下心来，刚听着一鸣接电话的语气和表情，以为出了什么事，“没事就好，亚飞这孩子总是这么客气，天云就说怕他这样，都不敢提前告诉他。那，一鸣你去吧，回来晚点也不要紧，难得今天家里人这么齐全，我就在家里多做点好吃的等着你们。”
“哎，我也要去。”天清不明所以，听亚飞也一起来，家里免不了热闹，更是急不可耐地嚷着。
“你在家帮着妈做饭！”一鸣赶紧推脱，他深知这次事情的发生定是来者不善，天云正处在危险当中，自己决不会让天清再跟着趟这趟浑水。
可是一鸣太不了解天清了，以天清的个性，就算听一鸣再怎样拒绝，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不行，不让我去，我也让你走不成。”
一鸣看这架势，恐怕不能过于深说，又恐耽搁了时间，只能先采取缓兵之计将天清带离房间。于是装着告了饶“好、好，快跟着来吧。”
一鸣先走出去，天清见一鸣答应了自己，也就高兴地紧跟着出去，临出门还不忘和房间里的父母顽皮地做着怪怪的表情。
启凡和淑惠都无奈地摇着头，启凡看着天清的背影，笑着对淑惠说“淑惠，我们的女儿都长大了。”
“是啊。”淑惠看着天清活泼、健康的样子，心里也是充满了幸福。
两人的话还没落地，就见天清风一样地又刮了进来，并没头没脑地向妈妈问道“妈，哪个是我和天云的房间？”
“在那儿，什么事啊？”淑惠用手指给天清。
就见天清跑进去，关好房门。淑惠和启凡不知道天清在搞什么，就只听见室内乒乒乓乓一阵乱响。隔了一会儿天清开了门出来换了一套衣服，“妈，这身好看吧？里面乱一点，回来我收拾。”天清胡乱地在淑惠眼前晃了一下，又风一样地刮了出去。
留下启凡和淑惠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她出去，又是一阵无奈！
天清上了车，从随身的衣服里面又拽出一套三件套的工装，也亏了天清和天云一样身材偏瘦，要不然这么一套衣服塞在里面，不被发现才怪“我想就是这套了。”
“都翻到了，没有其他的了是吗？”一鸣已经开始发动车子。
“嗯，没了。”
“去到后面换上，快点。”一鸣向天清示意。
天清也顾不得多想，抱着天云的工作服跑到后排座，将中间的隔帘拉好，换上天云的工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