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江子渊,芊雪连着两晚都没睡好。
每个见到她的人要不就关切地询问一句你还好吧,要不便投以同情的目光。更有甚者,当众调笑女皇:“哈哈哈老公跟人跑了吧!”
芊雪的脸当时就黑了一半。
“哈哈哈找不回来还睡不着吧!”
另一半也黑了……
连着几天的寻找,芊雪本来还有点婴儿肥的小脸彻底尖瘦了。于是,身为父亲的顾远止心疼了。
当天晚上,顾远止派了一个黑衣黑裤黑脸的人拿着一封信出去。然后第二天一早,那人就回来报在青河找到了江少和莫莫。
收到消息那一刻,芊雪因为被一旁的桌腿勾搭上,一个不稳就摔了下去,所幸装晕去了。于是,宫里对于女皇对江少爷情深意重,听闻江少爷有消息后高兴地晕了过去的版本瞬间传开。再后来传到民间时已然变成女皇为了等江少爷,不眠不吃地等了他一个多月,终于在听闻江少爷的消息后晕睡过去了。
听到这条传闻时芊雪因为到处乱跑着了凉,正躺在床上痛苦喝药。小莹眉飞色舞地讲给她听,讲着讲着,芊雪就一口药喷了小莹一脸。
“不眠不吃了一个月?*我还没死那我不成仙儿啦!”芊雪伸出一根手指头激动地晃啊晃。小莹摸了把脸上的药汁,一副严肃的表情:“小孩子不要说死不死的!”
芊雪:“……”小孩子泥煤!
传言这种东西就跟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后面你已经无法想象它会严重到哪个地步去了。
芊雪还没想那么多,她正乐得因为生病而窝在床上不用上朝批奏折,尽管她已经快麻木在床上了。于是,问题,就来了。
起先是江子渊带着莫莫狂奔回来,直直扑上在床上吃枣子的芊雪,大声痛哭。芊雪的枣子撒了一床,以至于迈步进来的顾远止和语儿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误以为进了婚房。
江子渊一边抱着芊雪哽咽一边重复:“都是我不好。”
芊雪条件反射着回答:“不,是我不好。”说完,她才猛地惊醒,哦原来不是电视剧啊。那这个苦情又狗血的一幕是玩哪样啊喂!
“爱卿,孤又没有驾崩,你如此矫情是哪般啊。”芊雪推开紧紧粘在自己身上的江子渊语重心长道。
江子渊又紧紧粘上去,一边哽咽一边说:“如果不是我,女皇就不会因为寻我而被行刺,也不会无药可治了……呜呜呜。”
芊雪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孤无药可治?”
江子渊抹了把眼泪,继续抽搭,“皇你放心,子渊一定尽我所能地治好你。以后子渊一定听话,你说什么子渊都不会走,子渊什么都听你的……呜呜呜……”
芊雪本想一把推开江子渊然后大吼一声“你看劳资生龙活虎的,哪里有病!”可听到江子渊这么说,芊雪心下那小算盘可劈里啪啦打了起来。
语儿各种惊悚地看着本是红光满面精力十足的女皇一瞬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来。
“子渊,你能这么说,孤真的好开心。你不要离开孤了好不好,千错万错都是孤的错。”柔柔弱弱的芊雪伸手拉住江子渊的手,无力道。
江子渊使劲点头,只差把心挖出来的样子,“嗯,子渊再也不离开皇了。”
芊雪心里腹黑的小人儿比了个成功的手势。一旁纯洁的小儿畏畏缩缩在一旁默默画圈圈。
沙沙的扫地声在环绕着低声细语的花园里格外明显。一个身穿翠绿花裙的小宫女一边扫地一边不着痕迹地向不远处的人群移过去。
“哎你听说了么,江少爷这两天可天天往凤鸣殿里跑,我姐姐上次去送药膳,就看到江少爷给女皇殿下嘘寒问暖,又是倒水又是端茶的。”
翠绿裙的小宫女听了,眨巴眨巴大眼睛,又移的近了些。
“可不是嘛!那晚江少爷在女皇殿里一夜未归之后,两人就不一样了呢。只是女皇还这么小,江少爷……”
“这你就不懂了吧,女皇虽然小,但是可以先把江少爷的名誉给霸来,以后还有哪家姑娘敢娶江少爷?谁敢跟女皇抢啊!”
“有道理……”几人正忙着分析关于女皇情感中可能出现的危机,所以没有发现当事人迈步走近也实属正常。
几人高谈到若是女皇以后纳了更多的妃子,还会不会如一疼爱江少爷时,芊雪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我当这一大早是什么事把众人聚在一起,原是寡人的后宫之趣啊。”
几人一惊,然后纷纷呈鸟兽状散去。只留那翠裙宫女,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静静扫着自己的地。即便那地亮的都能当镜子使了。
芊雪往江子渊身上依了依,较弱无骨的样子,“你不要听他们乱嚼舌根。”
江子渊扶了扶芊雪,点头,“雪儿放心,我信你。”
芊雪脚下一滑,险些摔倒。她盯着神情温柔的江子渊,默默回顾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错了……啊他们不是好朋友么?现在这蓝色生死恋的感觉是什么……啊江江你是不是误会了!
想着,芊雪起唇就要解释,结果江子渊一把捂住她的嘴:“嘘,不要说了,我都懂。”芊雪怒,懂泥煤啊!啊啊啊你快放开劳资,听你说嘘劳资想要嘘嘘了!啊不要抱劳资,劳资要和茅房在一起!
不远处的薛莞倚着曲易怀里站在高大的梨树后,看着那头的好戏,感慨:“子渊弟弟终于学会反调戏了。哎,我说,你不心酸么?看着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就这样叫人调戏,然后又反调戏。”
曲易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们迟早要成亲。现在多亲近一些以后不想成亲也得成了。”
薛莞丢出一手的瓜子壳,咂嘴,“你真腹黑。”说完,又踮脚揽住了曲易的脖子加道:“但是我喜欢。”
曲易顺手抱住薛莞,笑容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