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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他忘不了的他的青春岁月【3】

书名:分身 作者:立体密斯黄 更新时间:2016-12-12 23:40 字数:8537

    后来,随着他父亲工作调动,他们全家就从县城窑场搬到范营公社,他父亲时任公社书记。

    当时,他们家的生活条件在当地是比较靠前的,但依然经常腌咸菜吃,他母亲腌萝卜、豇豆、腌蒜「糖醋蒜」,在公社食堂经常吃杂面馍,5分钱一个,还要馍票。

    他们家就安在公社大门口,是公家的房子,临着大街。

    舞动着的春风最先吹醒靠着门口大街的路边而呈现出泛着翠绿色的又细又长枝条的柳枝的垂柳,此时,就会惹得这些小伙伴上前折下嫩嫩的柳枝,做成柳笛,放在口中,吹。

    当时,他们那里是没有影院的,只能靠放映员骑上洋车「自行车」带上电影拷贝在县城辖的各个公社巡回上映。

    每轮到他们公社上映影片时,白色的银幕就会早早地挂在公社的大门上,这时出来看看吧,附近的村民搬着凳子陆续往这边来了,很快,再看,已是人山人海的,连他们家的围墙上都坐满了。

    如果他们家人因什么事出来晚了而没有占到好的位置,就只有坐到银幕后面反着看的份儿了。

    那个时候,他看了一大批印象特别深刻的黑白彩色影片,如《海霞》、《红日》、《地雷战》、《地道战》、《小兵张嘎》、《渡江侦察记》,直到再次搬家看的最后一部影片是《大渡河》。若干年后,当他从央视电影频道看到“流金岁月”播出的这些老片时,就会勾起他的回忆。

    每看到一部影片,里面的具体情节一连几天就会成为他们这些小伙伴饶有趣味的谈资,影片中的英雄们成为了他们的青春偶像,纷纷模仿影片中红军模样,用野地里的草编织成草帽,戴在头上。

    直到他们再次搬家离开这里,他还在为看不成电影而担心,他妈妈对他说会看成电影的。

    最让他感觉好玩的是一到正月十五的晚上,孩子们就会挑着灯笼从各自家里出来,各式各样的灯笼如同风格各异的彩裳,欲与星月争辉。

    “你的灯笼下有个虫子,看看?”连大人也凑趣了。往往这个时候,就会有很多孩子架不住挑逗,灯笼纷纷地烟消殒灭,他很奇怪,怎么有那么多孩子容易上当呢。

    那个时候,他是很调皮的,没少在公社的传达室里捣乱。

    那天,他再次走进传达室,抓起桌子上的黑色的手摇的旧式电话机。

    这样的电话机现在的孩子恐怕只有在电视上看到了。

    “喂,总机,喂,总机,我要医院”

    正在兴头上的他猛地听到电话那头传出老太太严厉的声音“别乱了,再乱,我就叫警察抓你,我可认识你。”

    顿是他吓得不敢吱声了,这时,一个大人进来了,拿起电话,解释说是黄书记的儿子,嘱咐他以后可不要乱打电话了。

    有一次黄蕴的父亲召开全公社大会,各个村子的负责人都来了,人非常的多,会议就在外面的一大片空地上举行,树上挂了好几个高音喇叭。会议开始之前,主席台的桌案上的留声机响个不停,黄蕴就一直在那看着、听着。

    黄蕴的父亲等好几个人坐到了主席台前,每人面前都有一个白色的茶杯,还有那种老式的白色的长长的话筒,留声机关掉了,会议开始,黄蕴的父亲主持会议。

    那个时候,他父亲经常主持会议,大部分是在会议室召开的,每次主持会议,整个公社大院都能听到,这个时候玉欣就会非常的兴奋,她从小就非常的崇拜她的父亲,因为每次开会,都是他主持。

    不知什么原因,公社大院后面有一间约莫几十平方的空房,直到他们再度搬家还空着,这里,理所当然地成为他们的乐园。

    他们姊妹几个经常叫上其他玩伴,约好你拿这我拿那,一起来到空房里,支起简易的小灶,炒起自带的黄豆、花生米和捉来的及妞子「麻雀」、爬扎「蝉的幼虫」。

    不知哪一天,角落里堆上了一些砖,他们就用这些砖垒成“童车”骑着玩,或者用砖立着摆成一字长蛇、一个弧,然后轰然推倒,就如同玩的多米诺骨牌。

    后来,已经在县城生活多年之后,他妹妹玉欣因为什么事去了一趟原来的范营公社现在的范营乡。

    “我见到普小菩了。”他妹妹回来后跟他说。

    “她做什么呢?”

    “人家跟着她妈在医院当护士呢。”他妹妹看着他酸酸的笑了,接着说,“人家是不会想你的,你就别”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依然没有忘记他的同学普小菩。

    他妹妹玉欣比他小一岁多,但她入学早,所以他们是一个年级的。

    “你学习怎么那么不沾嫌、不挨气「不行,排名靠后」呢?”母亲常常这样数落黄玉欣。

    黄蕴不明白,他的弟弟妹妹叫玉欣玉林,为什么只有他叫黄蕴,就好像不是一个人起的名字就好像不是一家子。

    不到6岁就入学的黄玉欣在学习上总是迷迷糊糊的,在范营的时候,兄妹俩是一个班的,老师还特意安排他们兄妹俩同桌,只是到后来,由于黄蕴的个子高,影响到了后排的同学,才让他坐到后排,坐到后排的他和普小菩离得就远了,但每次上课,他都喜欢看她。

    她在医院里住,当时那是他们那里唯一的一家医院,她和玉欣玩得很好,常常在公社大院里玩耍,她经常从医院里拿空气球,让他们兄妹俩吹着玩。

    他拿着吹足气体的空气球,用绳子扎好,在院外或者房间里拍打。

    “你会写普小菩三个字吗?第一个pu和最后一个pu不是同一个字。”黄玉欣问他。

    “我会写。”他说。

    他怎么不会写呢?为了这个,他还专门查了《新华字典》。

    黄蕴的姥姥家有一棵低垂的石榴树,每年中秋节去了,就忙着招呼他们过去吃石榴。

    他小时候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是姥姥带大的。

    有一天,他带回一块被他磨得十分溜光平滑的碎砖。

    他姥姥看了十分惊讶地说:“整整磨了一上午啊,太有耐性了。”

    一次在公社院内,他母亲叫他看着洋车「自行车」,那个时候还都叫洋车,过了一会儿有两个大人走了过来佯装要推走洋车,他拼命拽着后座不让推。

    他母亲回来了。

    “你孩子看洋车可紧了,谁都不让推。”

    他母亲回来学说了一遍。

    “黄蕴将来必定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他姥姥夸奖说。

    诸如此类的事还有很多,透过这些事,可以看出他姥姥的眼睛是犀利的。

    他母亲就曾提过他小时候的一件事:

    有一年冬天,黄蕴的二姐「他舅舅的闺女」和他去公共澡堂洗澡,那里的人不让他二姐带他去女浴室,就这样,他在外面苦等了三个多小时,他母亲提起的时候就有些后怕但更多的是自豪。

    他同样也忘不了他姥姥对他的教育。

    有一次吃符节「后来才有了甘蔗」,他姥姥看见他吃符节「后来才有了甘蔗」时,每次都是嚼两口就吐了,他姥姥告诉他说吃符节「甘蔗」时一定要嚼得没有汁了再吐,不能浪费。从那之后,他每当吃符节「甘蔗」的时候总能想起他姥姥的话,便格外注意。

    每年,他都要去姥姥家好几趟,像春节、清明节、中秋,每到了这样的节日,他只要能去都会要求去,有时候自己去,有时候和他母亲或者和他弟弟玉林一块去,但更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去。

    那年,他去了他姥姥家。

    他姥姥家在纸店赵腰爪「赵腰庄」,离县城四十五里地「华里」。

    那天,他来到了前院,那是他姥姥的大孙子的家,即他的大表哥家。

    “我给你做一个万花筒,你一要会儿「一会儿」来拿。”他表哥在安装窗户上的玻璃。

    黄蕴没有走,一直看着他做,他先用三块透明的长方形玻璃镜,然后用胶带纸固定好,放入玻璃胶的筒内,边缘加入废纸作填充物,同时起到固定作用,硬纸板剪成圆形中间同时抠一个合适的观察口。

    忙活了半天,万花筒做好了。

    黄蕴拿着万花筒来到了姥姥跟前:“姥姥,你看,小鸡吃食。”他兴冲冲地让姥姥看筒内彩色纸片变幻的图案。

    他姥姥在观察孔上望了望:“嗯,是小鸡在吃食。”

    他高高兴兴地拿去玩了。

    由于做万花筒很辛苦也需要很多材料,在此后,他几次要表哥给他做万花筒他表哥再也没有答应。

    两年后,他姥姥走了,最疼他的他姥姥走了。

    一天。

    “黄蕴,明天上午我们去医院玩,我让你看看我的枪。”他的同桌陈建国在公社对面的槐树下说。

    “枪?拿着枪怎么是去医院玩?”他问。

    “枪在医院里放着呢。”陈建国说。

    “在医院里?”他更加好奇了。

    “偷的,我藏在医院的一个隐秘的角落里。”他趴在黄蕴的耳边悄声说。

    黄蕴没有吱声。

    第二天是星期天,他们不上课。

    他来到了医院,看见陈建国等几个男同学不知从哪里取出了枪已经在玩了。

    那是一顶黄色的单管**。

    他们几个在轮流玩枪。

    “你来试试?”陈建国说。

    他在胸前托起了枪柄扣动扳机朝远处射去

    枪膛里是没有**的。

    普小菩从里面走了出来。

    “哪来的枪?”她问。

    “试试?”陈建国说。

    “我才不试呢。黄蕴,玉欣呢?”

    “在家。”

    “我找她玩去。”

    枪的来历成为了一个永远的迷。

    两年后,又是因为他父亲的工作调动,他们全家再次回到县城,他父亲走进县委办公大楼。

    他们全家在县城买了房,从此定居了下来。

    再次回到县城的他很快就知道了,在这里看电影是很方便的,电影院有好几家,露天的不是露天的都有,在每个月的月末,各家电影院都要列出下月上映的电影片名和时间。当时,他父亲的单位经常包场,加上他还买票看、学校组织看,他看了不少,几乎每周至少看一两部。

    从一些优秀的贴近时代的主旋律的电影、电视剧中,同样能够看到“文革”后改革开放带来的方方面面深刻变化,如《城南旧事》、《大桥下面》、《牧马人》、《人生》、《月亮湾的笑声》、《咱们的牛百岁》、《喜盈门》、《嫁不出去的姑娘》、《北京人在纽约》、《渴望》、《编辑部的故事》、《半边楼》等等。这些影视剧,对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城市改革、端掉大锅饭、出国、下海、留洋打工都有反映,什么“搞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都打下了那个时代的烙印。

    “你怎么喝匪(fei)——「喝水」呢?”黄蕴看见玉林在用舀子从缸里舀水,说。

    “就喝一口。”玉林说完就又跑了出去。

    “还是去找王震?”黄蕴大声地喊。

    王震是邻居刘阿姨家的小儿子。

    他平生第一次看的电视剧是一部日本连续剧,叫《血疑》,那是在邻居家看到的。

    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那天晚上,邻居家的刘阿姨过来叫他们都去她那里看电视。

    邻居刘阿姨膝下也是三个儿女,老大王霖,和他是同一年人,大不了一个月,老二也是闺女,和他妹妹是同一年人,最小的也是男孩,和他弟弟同一年,那一年还没有到入学年龄。

    “坐,坐。”刘阿姨搬来几把椅子,热情的招呼他们。

    “看着,房子快盖好了,院落不小,下来有多少平方?”

    “将近两百平方,光盖房子欠了几千,还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还上呢。”

    “现在政策有了好转,应该有信心。”

    “这年头不好说,谁知道政策变不变。”

    “你现在不在教育上,进入工业燃料公司上班,可以经常给人搞一些低价煤。”

    “孩子他爸不叫搞,说影响不好,怕犯错误。”

    “就是,做人还是实诚些好。”

    王震的姐姐听得有些不高兴了,“妈,别说了,看电视妈,你说幸子这是咋了?”

    “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啥事白血病?”

    “知不道「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听说。”

    “白血病就是血癌,瞧不好的。”王霖的父亲把话接了回去。

    “啊,幸子太不幸了。”王震的姐姐望着病中的幸子说。

    “你闺女叫什么?那么小就知道伤感。”

    “王霏。”

    “最小的那个叫什么?”

    “王震。”

    “国务院副总理啊?”

    都笑了。

    “你家小儿子和我们家小儿子整天玩在一起,两个孩子都贪玩。”

    王霏的母亲刘月娥,当时还非常年轻,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是当地有名的裁缝师。

    说是当地有名的裁缝师,其实也就是经常给邻居们缝缝补补而已。

    刘月娥的缝纫机,就摆放在家门口,对着路边,现如今更多的时候是邻居们拿着旧衣服主动找她缝缝补补、变个花样什么的,在一边帮衬着,现在这种生意不好做了,因为这个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缝纫机了。

    “大婶,你又过来缝衣服了?”

    “是啊,孩子他爸的中山装被烟头烧了几个窟窿,,拿过来让你补补。”

    “这个啊,你拿针线自己就给补了,我知道你这是”

    “月娥啊,现在再做这个不行了,你看谁家里没有缝纫机啊,都是截布料做衣服穿,你——”

    “我知道。现在政策好了,我准备多读些书,把文革给耽误的功课给补回来。”

    “那好啊,你看现在的小孩多幸福,有学上、有零钱花,跟我一辈的姐妹们,几乎都是文盲。”

    “你跟前的老二是大学生吧?那可是从我们这里走出来的第一个大学生。”

    “是啊,恢复高考那一年考上的,时间多块,说着说着就毕业了。”

    “你看这样行吗?”刘月娥把补好的中山装递给她。

    “中中,多少钱?”

    “不要钱了。”

    “不要钱怎么行?”

    “那就给一毛吧。”

    刘月娥把中山装熨好,叠平,装进袋子里。

    其实,刘月娥想读书已经很久了,最近几年的变化她看到了,也感受到了,她知道,现在国家急需一大批有文化有头脑的专业性人才。虽然不时耳闻某某下海经商,似乎个个都发了一笔横财,但她知道,她就是快读书的料,不读书不好好读书只会埋没她这块读书的料……

    说学就学,很快,她去新华书店一次性买全了三年高中的全部课程和学习资料。

    每天晚上,刘月娥都会挑灯苦读到深夜。每遇到疑难问题,先存着,然后抽空跑到附近中学找老师集中消化、解决,弄得那所学校的多半老师都认得她。

    刘月娥每天都学习到很晚,王霖、王霏两个孩子跟着也学习到很晚。

    “王霏,该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呢。”

    “妈,你也早点睡,啊?”

    “嗯。”

    王霏喜欢唱歌,平日还喜欢吹口琴,吹得可好听了,她是班里的文艺骨干,很得老师的欣赏,上下都喜欢她。

    教王霏的班主任王成艳老师每次家访的时候都会发自内心的对着王霏的父母夸上几句,说王霏很活泼,能和同学搞好团结、听老师的话,等等,听得王霏的父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自然,作为父母,他们一样也很喜欢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让她的父母cao过心,孩子不知不觉就长大了。

    王霏的父亲王树槐在油厂工作,每天都是定点上下班,厂里都是按指标按计划产油、批油,不是很忙。

    王树槐虽然只有初中文化,但在众多工友中已经是文化程度比较高的了,很年轻就当了厂里的股长,身边有一帮人是要听他调配的。

    “爸,回来了?”王霏透过门缝看到敲门的父亲。

    “嗯,吃完晚饭咱们看电影去。”

    “哪来的票?”

    “厂里发的。”

    “看电影?好,好,妈,妈,爸回来了。

    王霏的母亲从厨房走了出来。

    “月娥,吃完饭咱们全家看电影去。”

    “我没空,你们去吧。”

    “不就看一场电影吗?不会影响你学习的,休息休息。

    “妈,去吧,去吧,求你了。”王霏、王震也央求着。

    “好好,我去。”晚饭后。

    王霏的父母推出自行车,带着他们姊妹三个去县电影院,那是我们这里最老的点电影院。

    “爸,今天演的是什么片子?”坐在车后座的王霏问。

    “《城南旧事》。”她父亲说。

    “城南旧事?城南旧事是什么意思?”

    电影开始了

    “爸,妈,英子怎么那么好,不仅和疯女人秀珍贞成为了朋友,还帮助疯女人找到她女儿。”王霏哭了。

    从电影院出来,在存车处看到了黄蕴的父母和黄玉林、黄玉欣。

    “你们也来看电影了?怎么没有看见黄蕴啊?”

    “他先走了。”

    电影《城南旧事》也给他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英子、井边的小伙伴妞儿、惠安馆的疯女人——秀贞,躲在草垛里的小偷,这些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后来,他还读了林海音的原作《城南旧事》。

    平时,他总是带着弟弟到这到那、买这买那。

    那天,黄蕴领着玉林来到离家很近的露天电影院,不是上映电影的时间,他们就坐在石板砌成的座位上。

    “我给你讲一个《红玉》的故事,说是有一个姓冯的老头,这个老头有一个儿子叫相如,父子二人都是秀才。有一天夜里,忽然看见东边墙头有一个姑娘在偷看他,那个姑娘很漂亮,小伙子靠近姑娘,用手招姑娘过来,姑娘不下来,也不走,再三请求,姑娘这才下来,她说她叫红玉,是邻家的孩子,这个小伙子说喜欢他,于是红玉姑娘就天天夜里来,说是有这么一天夜里啊”

    “别讲了,我害怕。”

    也就是那年夏天,他父亲凭票借钱买了一台14英寸索尼彩电,花销1099元,差不多是父亲当年大半年的工资,为此他父母还争吵了一次。

    看着刚到手的电视机,黄蕴不由得想起了发生在前些年的一幕往事。

    那件事就发生在范营公社。

    有一天,他在公社大院里看到有个人的房间里在一个非常显眼的位置上摆放着一台录音机,一下子,在他所有的感觉里,那才是巨大财富的象征。

    在看自家电视的头几年里,频道少,栏目内容单一,几乎不能做出选择,另外,接收效果不好,图象很不清楚,有时跳动得无法收看,即使安上室外天线,效果也不怎么样。

    那个时候,栏目少,只能循环推出,偶尔能看上一部电视剧就很兴奋,那个时候是极少有连续剧的,基本上都是单本剧,晚上的黄金时间也就看一集,最长的电视剧也就几集。直到有央视春晚的头些年,一个歌手往往要唱几首,那个时候,去影院看电影依然是他们最主要的消遣方式.

    露天电影院在闸头南边一点,离家有200米,有一天晚上,他的同学王留兵和和李建叫他去露天电影院看电影。

    他们从一条古咚「胡同」里来到了露天电影院的后面围墙干「围墙旁」。

    “上来。”李建蹲在地上,王留兵踩在他的肩膀上,爬过了低矮的土墙头,然后李建把黄蕴连托带拽弄到墙头上,他拉着黄蕴,黄蕴的双腿顺势下去,李建的双手丢开了。

    “啊——”黄蕴摔了下去。

    “小声点,我不松开,你就把我也拽了下去。”李建说。

    王留兵笑了。

    他们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一直看着巡逻的人过去,他们才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电影已经开始了,上映的是一部黑白片,他们在前排找到空位坐了下来。

    “真好,打得太过瘾了。”李建拍着手。

    “都堵到里面了,一个也跑不掉。”王留兵说。

    这部电影黄蕴看了好几遍,里面的情节、对白一点也不陌生。

    从连环画到电影,又一次把自己融入到了那种现在的孩子,他们的童年,根本就没有马蜂窝可捅;也没有5分钱的冰棒可吃,没有萤火虫可抓,更没有露天电影可看……可能,他们连露天电影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更别说体味其中的乐趣啦!

    “笑死我了,你看那个汤司令,还‘高,实在是高’呢”。李建说。

    从影院出来,外面是漆黑漆黑的,没有路灯,黄蕴随着看电影的人流向家里走去,这样的黑夜这样一个时间点,如果不是电影、剧场散场,是看不到什么行人的,走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夜里,是很寂静的,除了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声。他是不胆怯的,他早已习惯了走这样的夜路。

    起了一个女孩名字的严效笑,却是一个十足的小男生。

    严效笑的父亲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周围的人都说他父亲是在倒买倒卖,参与倒买倒卖的他父亲据说因此成了县城的首富,是全国最早进入“万元户”行列的一批人中的一个。

    那天,黄蕴的父亲叫黄蕴和玉欣一块给他父亲送礼。

    他父亲告诉他们等傍晚的时候去,那个时候人少。

    严效笑的家在颍河边,他只要出了家属院就能看到严效笑家。

    严效笑家很不起眼,只是几间低矮的陈旧的遇到暴雨还漏雨的瓦房,不了解的人看了根本不会相信这户人家会是什么全县首富。

    黄蕴和玉欣在傍晚时分拿着两瓶子酒和一条烟走到严效笑家门口,他妹妹叫他拿着东西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

    黄蕴拿着东西硬着头皮进去了。

    “进来,是你爸叫你拿来的?”

    “嗯。”

    “严效笑在学校里学习怎么样?听话吗?”

    “挺好的,听话啊。”

    “外面站着的是你妹妹吧,叫她进来?”

    “不了,我们该走了。”

    黄蕴没有提,就是上个星期,写得一手漂亮字的他的几页作文还出现在教室后面黑板上“学习园地”一栏。

    黄蕴最喜欢的就是夏天,每到夏天,几乎整个家属院的人都会跑到河边乘凉,即使没有出来的,也会在各家的院子里,搬着一张摇椅,手拿扇子在院内乘凉。

    这个季节,有时候他父亲会带着他们去大闸公园和对面的少年宫去捉飞蛾,如果足够幸运,还会有好多萤火虫飞来飞去……调皮的黄蕴,还时不时的去捉它们,然后装到玻璃瓶里,拿回家喂小鸡小鸭。

    在沙颍河两旁,盖满了茅草屋,他的母亲告诉他,那都是下放来的。

    夏天到了,他又能穿上那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衫、又能听取远处蛙声一片了

    颍河中澄澈的能够照见人影的河水吸引着颍河两岸的妇女们到河边涮衣、渔民捕鱼、大人孩子下到水中嬉戏打闹。

    每隔三五天他父亲都会带着他们姊妹们从岸上的一排密集的房子间走到河沿,下到水中,孩子们光着屁股下到水中尽情嬉戏打闹,好不惬意。

    一次,在水中游玩的黄蕴突然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漩涡,他吓了一跳,从此再也不敢向远处游去。

    某天中午,他从姨夫80年时在外地给他买的海燕牌的台式收音机中国第三次人口普查结果出来了,人口第一次突破十亿。

    他每天中午、晚上放学回来都要拿出一部分时间听收音机,他知道什么台什么时间有评书有小说有广播剧有少儿节目,遇到喜欢的,他都会准时收听,每当听到高兴、激动的时候,他就会从椅子上站起来,有一次收音机放在了他父亲的卧室里,又到了该听《星星火炬》的时间,他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他父亲在午休。

    他犹豫着。

    “开开吧。”

    他打开收音机。

    听得高兴,他又一次忘形的在房间来回踱着。

    他猛然发现他父亲侧着身子笑着看着我——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收敛了。

    通过听收音机,他知道了从小就应该刷牙,于是给母亲要钱买牙刷。

    他拿着钱来到了商店。

    “同志,给我拿一支儿童牙刷。”

    “儿童牙刷?是你要刷牙吗?”

    “嗯。”

    “那就拿这一支吧。”

    店主给他拿了一支绿色短柄的牙刷。

    从家属院里走出来,沿着沙颍河一产正西「一直往西」走200米,就来到了大闸。

    他每次赶集「上街」,都能看到船闸,如果去闸北路,那是要经过5控和18控大闸,两座大闸总共差不多有二三百米,反正在幼年的黄蕴看来那是非常遥远的距离的,去少年宫就要经过5控大闸。自然,后来是加宽了很多。

    那年冬天,还年幼玉林在人家渔船上玩耍,结果掉入冰窟窿里被人救起,送到家里,家人都吓了一跳。

    儿时的黄蕴,和砖头解下了不解之缘,是砖头带给他许许多多的快乐,即使是那几年他是趴在用砖头支起的石板上的教室里读书,依然很快乐,每到新学期开学,他都要亲自用砖头支起石板的两端,看着他亲自摞起一块块砖头,感到非常亲切,这手中的一块块砖头仿佛就是我的亲人,我在悉心地呵护它,哦,那摞起的砖头,就是我的杰作,他感到非常的自豪。

    趴在用砖头支起的石板上的教室里读书,最难熬的莫过于是严寒的冬季,趴在那冰凉冰凉的石板上,那种凉会浸到骨头缝里,加上他自幼体质就弱,比一般人更怕冷——那真的是留给他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啊,但即使这样,当他的手、肌肤触摸着光滑的冰凉的石板的时候,他仿佛在和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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