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墨初适时松开了星芙,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眼皮都不抬一下:“总算走了!下回表情别那么出戏,害得我刚才差点演不下去!”
星雨飞花,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梦醒,了无痕迹。
“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劲……”
“实在不行,我就勉为其难地……”墨初打断了星芙的话,挑挑眉,慵懒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最后落在星芙的小腹上,不在意地耸耸肩,暧昧地笑笑,“我可不介意买一赠一!”
星芙懵懵懂懂:“什么……”
墨初嘴角上扬,手摇折扇:“想知道?”
星芙看了他一眼:“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话!”
墨初抚额:“别看我!”他停顿了一下,“再看我,我就把你吃掉了!”
“哼,你吓唬谁啊!”
墨初笑笑:“你知道‘吃’是什么意思么?”
星芙隐隐猜到几分,小脸微红,一扭过去:“讨厌鬼!”
墨初挑眉一笑,往床上一坐,用折扇,随意地拍了拍被褥:“睡了!”
“喂,那是我的床!”星芙急了,伸手就去拖墨初。
墨初伸了个懒腰:“出了银子,我为什么不能睡!”
“你!”
“流——焰——荒——漠!”墨初随意地歪在床榻上,拉长了腔调。
“……”
墨初邪魅地一笑:“你敢说你来得及?”
星芙的气焰顿时矮了一大截,故意大声道:“不是还没有到‘剑试’么?”
“是没有到!”墨初打开折扇,翻转着,看扇面上的题字,“但是,也快了!”桃花眼眸眨了眨,“难不成,你的御剑术大有长进?”
星芙不好说什么了。
流焰荒漠在北邙山脉附近,与皑皑雪山相比,这两者可谓是冰火两重天,离江南极其遥远。星芙的御剑术,在仙门也就是初学的水准,勉强能站稳,但是飞不快,去一趟,起码要花上数月的功夫。眼下离“剑试”不过月余。星芙就算日夜兼程,也赶不及在“剑试”前到流焰荒漠,更别提穿越结界了。何况,没有人确切地知道结界之后,是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星芙问:“结界后,真的有那果子吗?”
墨初侧坐起来,摊手:“天知道!”见星芙要发作的样子,他摇着折扇,似笑非笑,“听我把话说完嘛!”
“说啊!”
“天知道,我知道!我们的交易,你可别忘了!我保证,那里……的确可让你,在‘剑试’上一鸣惊人!”
星芙愣住了。他们明明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墨初突然改口了。只听“哗”地一声,墙粉碎了,扬起许多粉尘。星芙转头瞧见来人,僵在了原地。
墨初也抬头去看,目光闪烁不定。
泠夙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目光冷如霜雪。孽障竟然就为了在“剑试”上出风头,胡乱嫁人!
“剑试”有那么重要么?不过就是千沨宫弟子的例行比试而已。他是宫主,替星芙推掉比试,不过是一句话!那些闲言碎语!不理就是了!他的星儿,还是有点资质的!他认真地教,星儿好好地练个千百年,绝对能练好的!真是不知轻重!流焰荒漠是什么样的地方!就她这点修为,竟然有胆子要去!还要不要命了!那个墨初没安好心!明摆着是利用,对她哪有半点情意!本来,他还以为,星芙喜欢墨初呢!谁知道真相竟然是这样!
气小徒弟不自爱,气小徒弟的欺骗,气小徒弟不晓得自保,更气自己的麻痹大意!
泠夙目光不似往日的温和,多了一抹冷然的凌厉之色。
墨初恭敬作礼,陪着笑:“泠宫主……”
与此同时,星芙惊呼出声:“师父!”
两人话音未落,强大的仙力就已击来。墨初直接被甩得撞墙,当场头破血流。
星芙脸色白了,冲过去查探。
可怜墨初已是奄奄一息,外伤不必说,就连五脏六腑也受了重创,被震得移位!他脸色惨白地歪在星芙的怀里,大口大口的呕着血,吐在了她白色的衣襟上,不一会儿,就将白衣染成了血色。
师父下手太狠了!星芙赶紧去输灵力,却不想这一举动,更加触怒了泠夙。
墨初是纯粹地利用她,到头来,她竟然还怨师父下手狠,竟然还护着他!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
泠夙本就不满意墨初,盛怒之下,更觉得墨初可恶,直接将星芙强行摄走,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急速地御剑离去。
拂晓时分,一道黑影悄悄地潜入。
扶起昏迷的墨初,将一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口中。
过了一小会儿,墨初便醒了过来,扶着墙,桃花眼眨了眨:“我没破相吧?”
“没!”
“那就好!他出手果然重!”
“不是都在你的意料内!”来人微晒,“你倒是真信我,就不怕我不来?”
“你方才不都说了,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内。”墨初道。
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