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慈叫主人家拿几个碗来,将所有的东西切了一些给他们,酒也分了他们一大碗,说:“我们许久未见,有许多私话说,你们自去一边吃,不够再来这里取。另外,洗些瓜果蔬菜给我们下酒。”那农家一来见左慈这两手很唬人,当他是神仙了;再者见有这许多好东西吃,忙不迭地高兴得欢天喜地去洗水果蔬菜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我问。
“找到你们不难,支走赵云才是真的有点难。那家伙,精得跟鬼一样。”说到这里,左慈忽然拍了我一下。“喂——,我可是担着好大的风险帮了你哦,赵云那人你可能不知道,脑子里一根筋,跟他不对路他可有你好看的。”
我说我知道,这种特能干又特忠诚的人,谁能用上他是谁的福气,谁要是与他为敌,那就叫做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左慈听完这话瞪了我半天,然后喝了口酒,说:“我费尽心机哄走了赵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我看见你往北海来,就猜测你可能还是想要找寻‘仙炉’的下落。在下虽然不才,但是跟随我的弟子还是不少的,也许能帮你出一番力。今后你想打听什么事情,我的弟子们都可以供你驱使,。但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您能不能透露一点那么大个‘仙炉’法器,具体都有什么用处或者法力——您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让我听到一点我也好睡得着觉啊!”
没想到这家伙求知欲这么强。“好吧,说一点给你听也无妨。”我看见他满心欢喜的样子,就把捡到的那把小刀递给他,说:“你既然弟子众多就帮我查查这把刀的来历,看看有谁认得。另外,‘仙炉’的下落你要是有哪怕一点点消息都要通知我。”
我一边扶起想磕头的他,一边琢磨,既然这家伙弟子众多,说不定真能帮上大忙。他为人聪明好学,我就透露一点给他也免得他瞎猜瞎想的,将来搞不好帮了倒忙。
“那其实不叫‘仙炉’、‘圣炉’什么鬼炉的。在我们那里都叫‘时光穿梭机’,是个能飞越几千年的东西。”我看见左慈两眼放光了。
“那你看会不会有人用那东西飞越了,所以消失了呢?”他问道。
“不会!因为那两台机都坏了。”与其说我在跟左慈讲话,不如说我开始理清我自己的思路;“张天硕因为动力系统出了故障,需要与李宿合作。所以故意破坏了李宿那台的电脑系统,迫使他跟自己合作。李宿大概是自信只要能依靠孔融的势力找到张天硕的那台,就用不着跟谁合作,所以他不在乎我和张天硕的死活。可是偏偏张天硕心机重重,布下了破不了的局——谁敢擅自靠近他的那台穿梭机,他就叫守卫者拔出核燃料棒,来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而孔融也不是笨鸟,他一看张、李两个人都死了,立马把‘穿梭机’奇货可居地藏了起来。我想大概就是这么个回事。”
左慈眨巴着眼睛好多没听明白,但他还是问道:“那么会不会孔融或者什么人参透了玄机,坐上穿梭机跑了呢?”
“不会,那东西这里任何人都参不透,甚至包括我。”
“你?”左慈眼睛忽然瞪得有赵薇那么大。
“我是保卫部门的,他们两个是研究部门的。他们懂这东西,我只管他们谁不听话就抓谁。”
“哦——”左慈恍然大悟状,接着又追问了一句:“你杀手那可是你也不会?”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问。
“你全力帮我查找穿梭机和这把刀的下落。”我懒得跟他罗嗦,只对他交代道:“我相信时光机一定就在北海左近,因为孔融不会放心交给其他人保管的。你要是功劳够大的话,我送一把**给你。”我抽出腰里的一支冲他扬了扬。
我想我反正已经对历史破坏得够多的了,再多一点也无妨。如果李宿的理论正确的话,我们只要有完好的时光机,那么只要往古代再返回一段时间,然后直接回现代,就把我们的什么破坏痕迹都抹平了。如果时光机修不好,那我在这里反正也总是在破坏历史。而且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破坏下去,所以多破坏一点少破坏一点无所谓啦。
“哦哦,你是说真的?”他兴奋得脑门子上都放了光。“我明白了。”
左慈几乎是蹦跳着出去的,真也难为了他的瘸腿。
小灵是半夜失踪的。
当时她睡在床上好好的,忽然起来说要便便,就出去了。我睡了一觉醒来才发觉她还没回来。
我急忙跑出屋外去绕着圈搜索,结果折腾了大半夜,终于在东南方大概五六百米远处找到了她的一只鞋子。乖乖,这不一里多远的路了么?我沿着从我住的农舍到找到鞋子地方的方向追下去,在大约几百米远处又找到了她另一只鞋子。但是接下来是个三岔路口,我两条路都追下去几里地,什么线索也没找到。
毕竟不知道往哪条道追到底的好,我只好郁闷地回来,心想恐怕只有找左慈想办法了。可是他昨天没交代说到那里才能找到他啊。
妈的,谁他妈这么恶毒,敢抢我的女人!我忿忿不平地暗自骂道。
有了!不是很多人盯着我吗?这中间总有能找到左慈的人的。但是话说回来了,万一遇上赵云、太史慈这样忠心耿耿的亡命徒怎么办?不管了!谁挡道杀谁!我一想到他们绑来绑去竟然绑到我的女人了,就顿时感到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浑身一股暴戾之气无法平息。我收拾收拾东西,检查了一遍两把**,洗了把脸就匆匆出了门。
前几天我们出门一直是谨小慎微,尽量不暴露自己,今日我出门却只怕没人认得自己,故而专门洗干净脸,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出去向县城出发。路上谁看我一眼,我就恶狠狠地瞪还他,恨不得上去找他的茬;要是发现谁在偷偷地看我,我就直冲过去向他寻衅,结果所有的人都落荒而逃了。
一直到了北海,街市跟往日一样繁华,到处是人。我漫无目的地信步在大街上,一直想找到明显是盯我梢的人,结果终于让我找到了。——在那茫茫人海中,我看到了那个长着一颗像大痣一样胎记的脸——我原来认定这张脸极其丑陋,尤其是你已经忘掉他并且在大街上逛的兴致正高的时候,他会极其顽固地突然从某个角落里冒出来,简直像挥之不去的苍蝇一样地令人烦躁。
现在我觉得这张脸变得可爱了,因为他是我找到左慈的线索。
但是当我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向他的时候,他却一抹头转身消失于人潮人海之中。
好吧,我等你。
我弯腰低头钻进路边的一个巷子里,找个没人注意的角落蹲下来,盯着大街上熙来攘往的人流等着他。结果左等右等好长时间也不见他来,我说这小子玩精了吧?是不是被我老婆那次吓得尿裤后就害怕这种伏击战术了?我实在等得心焦,就站起来想走上大街看看,也幸好就在此时我回了下头。哈!这小子正在我背后小心翼翼、左顾右盼地走过来。原来这小子果然学乖了,从另一条路绕过来找我呢。
我看见他时他也抬头看见了我。只愣了那么一瞬,他拔腿便跑。我就急起直追,结果追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大概已经知道跑不了了,才跑了那么几步就收住脚,缩着脖子等我揪他领子了。
我于是毫不费力地把他领到一个没人的角落里,问他:“左慈呢?”
他嗫嚅哆嗦了半天显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带我找到左慈,我找他有事!”
“我,我不敢。”
我把他丢在地上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拍了拍他的脸说道:“大哥,我女人被绑了。要找你们老大左慈帮忙啊!你带我找到他,他不会为难你的。他昨天还请我吃饭呢。”我又一想:不对头,这家伙万一是赵云的人我不是把左慈给卖了么?
“师父现在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是晚上我一定可以找到他。”这个家伙居然不是赵云的手下。“您的女人在哪里我们还不知道,但是绑你女人的是谁我们已经查到了。”
“不是吧?”我心想,“左慈这个家伙哪里是收徒弟布道的老道士哦,简直是开中央情报局的架势嘛。”
“是谁呀?”我都差点儿笑出来了:“快带我去见他。”
“师父不让我们说出来。他带人去找你你妻子去了,准备有下落了一起告诉你,并且共同商量对策。太早告诉你,他说你会去杀人放火的。”这家伙絮絮叨叨地说。
我一脚踢他屁股上打断了他的话:“你这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走吧,带我去见他。”
“小人一时说漏了嘴,师父知道了一定会罚我的。恳请大人救救小人,不要去杀人放火。”他竟跪下朝我磕起头来。
“好了好了。”我不耐烦地把他从地上拖起来,说道:“我不杀人也不放火,你赶紧带我去见他,不然我就立刻杀人放火给你看。”
“可是你女人并不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