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空中的一双手臂放在哪里都不合适,只好假装无所谓地走向一边,去准备药材。
她隐隐摇了摇头,不该异想天开的。
想不好再用怎样的态度面对南厉尘,想不懂为什么他总是拒自己于千里之外,她就这么招他讨厌?
“你还想准备多久?本王的伤口已经很痛了。”南厉尘耐着性子催促,其实实在看不过去她背对他的单薄身躯。
浅色的衣裙很容易让人看到它们沾染的尘土,颜色已经暗了一圈,有些脏了。她该是很急促地赶来,不然怎会无暇顾及衣裳。
“哦,就好了。”手上的动作一颤,心里一横,有什么呢,是自己主动提出帮他换药的请求,要做就做到底吧。不管他怎么想的,不看他就是了……
她转身,男人的衣衫已是大喇喇地敞开,入人眼的全部都是麦色的体肤,以及精壮的几块腹肌,而这肌理……很漂亮……
晨栀不由得红了脸,两团红云很不听话地飞升,心里埋怨自己的乱想。
“苑晨栀,本王不得不警告你,从方才到现在本王给你的时间,军医能处理近十位伤员。”他悠哉悠哉地说,实则很欣赏她在羞臊,才不自觉的想要逗逗她。
晨栀听闻,便迅速转移视线,小嘴还咕哝道:“慢工出细活儿……”
“嗯?”南厉尘挑眉,这小女人敢回嘴了。
“没事……”已经很久没跟他斗过嘴了,最后一次同他戏耍嘴皮子是很久前的事情了。
她半蹲在南厉尘面前,告诫自己意志力坚强点,不要再去看那些让她脸红的身躯!
小心翼翼地为他解开缠在身上的纱布,动作轻柔而小心。
这是他们最近的一次接触,南厉尘发现再没有想象中的那抹对她的厌恶。她脸红了,而这脸红,正是他这些日子空闲时分最想看到的。如愿以偿的滋味很好受,他的薄唇也随之轻易地勾起一弯弧度。
当纱布渐渐褪离他身躯,伤口随之出现,心脏上方的位置出现了两圈血红的洞,一上一下,彼此被血的印染连到一起去,惊着晨栀一哆嗦。
老天!她没想到他会一下重了两箭!看样子,伤口还很深!
晨栀的眼睛瞪的直直的,活像见了鬼。
“你又怎么了?”这回,南厉尘真的不解了。
她咽了咽唾沫,“你……这伤……多久了……”
他不以为意,道:“五日。”
他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纵使自己这般关心,他还是想不到他对她的意义。
血流在他身上,疼生在她心里。
这种时候,晨栀最想的莫过于南厉尘能给他一个怀抱,将她轻轻圈揽入属于他心的地方,然后像最平常的夫妻般,他会在她耳边呢喃:我舍不得你,所以不会离你而去。
他确实说过,他不会死,可深深记得当时他说时那副让人看不懂的神情,飘渺的不真实,仿佛不是在对自己说,仿佛那不死的誓言有另外一个人等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