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么?”南厉尘低声问,话语间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狠戾,反倒是少有的担心。
她点点头,却没敢抬头对上他的脸。
“对不起,我会给王爷洗干净。”
躲离他的大手,将他的衣袍从地上拿起。
丝质垂坠的衣袍刚一被拿起,只听“啪嗒——”一声,从那衣袍中掉出来个东西——于是,时间就定格在了这一刻。她的手上还拿着衣裳,眼睛怔怔地看那个掉出来的小东西。
“你要奔赴前线作战,这个给你……全当护身之物带在身边好了……”
“你可知荷包所表的含义?”
“我当然知道。”
“你既是知道,又何苦枉费心思?”
“你可以忽略荷包所表之意……纯粹是晨栀送给你的小礼物……好不好?”
那是他们之间的对话,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包括他讽刺的拒绝,包括他鄙夷的质问。
空气凝息,静的听不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怔愣间的晨栀无法思考,看到无心出现的小东西本该是很刺目的疼,她却连眨都没眨一下眼。
原来,他不是不在乎一份爱人的祈祷,而是人不对了,荷包收下也是没有意义。所以,他不拿她绣下的小荷包。
原来,他的心并不同表面的冷漠,其实也是热乎乎的,只是,他不选择给她温暖。所以,他带着另一个娇人的心意上了战场。
原来,他们的世界,与她无关。
她不知情时,可以一个人苦涩着幸福;她知情时,全世界向她吹来冷风,让她与落叶一同凋谢。
南厉尘的眸子骤然一缩,显然,他没料到素芝给的荷包会这样出现在他和苑晨栀面前。
他给忘记了,素芝给的荷包一直贴身带在身上!
长臂下意识地伸去就要将荷包拿回,而晨栀的小手比他稍稍早些触碰到了粉色的小巧荷包。
细嫩的小指甚至带着几抹怜爱地拿起地上的荷包,生怕它会脏了似的。
瞧,尘哥哥多宝贝它,贴身带在衣物最里端,与他的心紧紧秘密地贴连着。
举着它的时候,晨栀感觉这个小小的东西充满了巨大的冲击力,她以为自己的心脏就要停止跳动了。
清眸还泛着些许水光流转在荷包之上,她轻轻念叨着:“好漂亮的一只荷包,真的……很漂亮……”
不知出自谁手,比她做给他的,秀气很多。
那上还有些温热,也许是南厉尘身上的温度,却在此刻那样烫了她的手。
南厉尘心里,有慌张在作祟,见到晨栀淡然镇定的样子,他却做不到安稳!感觉自己就像了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无法心安。
的确不安。一提起荷包,南厉尘就想起了在王府那晚,他狠绝地将晨栀送给他的“小礼物”抛掷于桌上;今天看到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再想起那晚自己的决定,他懊恼的发现,他有了后悔的念头。
慌张仍然在蔓延。他对她的脾气一直不好,又怎可能在现在突然改变。
大手一伸,一副讨要东西的样子,阴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