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伸,一副讨要东西的样子,阴沉地道:“拿来,还给本王。”
晨栀听闻,不必看就已知他的脸色甚是不好。她想,这是在介意自己的碰了他最心爱之物吧。
皓齿重重地咬在唇瓣的内肉上,一阵刺疼,以此告诫自己不准悲伤;嘴角同时带起一抹笑,浅浅的。
她不留恋,将小手移到他大掌一旁,优柔地把小荷包放到了他的手上,物归原主。
这一次,她没再无理地缠着他了,未提及她为他绣的栀子花。她只牵强地笑言:“既是王爷心爱之物,那就妥善收好吧。”
晨栀以为,这就是南厉尘要的结果,他该是不善多言对待此事。无须解释,她已经渐渐清楚,嫁他这小三个月以来,他心里另外装有的,是别的女子。
不知哪里来的火气,他道:“苑晨栀,你不要这副嘴脸让本王觉得可怜兮兮,你以为……”
“王爷也觉得晨栀可怜的很吗?”她凄凄惨笑,还抢了他的话,手上忙不迭地将他的衣袍放回了床榻上,又自言自语地说:“我自己觉得也是……”
大手合十,紧紧捏攥着阮素芝给的荷包,南厉尘眯着眼说:“听着,要怪,只能怪你爹死前还许了这么一个愿!若不是苑成司临走前还想着溺爱你,今天,你就不必这样自取其辱了!”
晨栀紧紧抿着唇瓣,好像要将它抿到再也张不开。
我在你心里就只是自取其辱的份,是这样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露着伤心地说:“对,晨栀在今天才知道原来王爷你早已有了心上人……”顿了小会儿,杏眸无力地对上他的脸颊。
这张脸颊就是有让她怎么看也看不腻的本事。她悠悠地说:“王爷该早说出来的,昭告天下你已有了心爱的人,然后……”说着说着,眼皮沉沉地垂下,最后将话说完:“然后,晨栀就一定会杜绝爹爹那样的遗愿,从此……不相往来……”
南厉尘的手腕一紧,小女人说的话让他的心狠狠地颤了又颤。
从此不相往来。听听,她说的多绝。
在南厉尘眼里,苑晨栀只有缠着他的份,缠了这么多年,她居然也可以猛地说出永不相往来的话。
他没料到,她能、还敢的这样说!
谁管她现在是不是这样说,早就已经晚了!
不知道是恼火她的不识时务,还是气恼她所说的再无来往,对,她说的只是“早该这样说”,但是,他听着不舒服!
南厉尘道:“你现在知道这样说了,嗯?早些时候怎么想不到本王也许有了心爱的人?这王妃的位置你坐都坐上了,还谈什么老死不相往来?!”
越说越火儿大,他腾地站起来,不由分说地提捏起晨栀的小下巴,用尽了手上的劲儿将她狠狠捏疼,咬牙切齿地说:“把你刚刚说过的话给本王收起来,不要惹到本王!”
柔弱的心尖泛滥地疼。
她从来没有猜准过他的心思,他总是把自己刻意冰到让人无可接近。如果说自己是一团火,那么南厉尘就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坚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