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时代中文网 > > 难与子偕老 > 章节目录 > 正文 轩渐&渐庄卷三筹谋

正文 轩渐&渐庄卷三筹谋

书名:难与子偕老 作者:遗弃猫 更新时间:2016-12-13 00:54 字数:6165

    士卒把灯罩拿开,挑开一条灯芯,一只飞蛾见光扑向火焰,烤焦的尸体发出一股糊味。微弱的灯光下,元帅的鬓发已有苍丝,挑着灯,元帅拔出伴随自己征战多年的贯虹剑,在灯下反复细看,将军华发,宝剑未老……一阵风从大漠吹来,营幔一动,灯灭了。

    元帅立马起身,警惕起来,环看四周,顺着宝剑的寒光,元帅看到了一道俢颀的身影:“来者何人?又是何事?”

    羽渐冷冷地答道:“我来取你首级。”

    “老夫征战多年,敢独自来取老夫首级的,你还是第一人。”说罢,一运真气,油灯忽又燃烧起来,借着灯光,元帅看清了来着的脸,是个少年。

    羽渐出剑,疾而稳,是久练剑朮的人才能有的修为,几试下来,羽渐缓缓收剑:“你是北剑的人?”

    元帅垂下剑,灯光折射出了岁月刻在他脸上的深纹:“老夫离开北剑很多年了。”说着,望着羽渐的姿态,叹了口气:“虽然时隔多年,但在你的身上,老夫还是依稀能找到我的师弟羽逝的影子。”他退了一步,追怀到:“老夫年少时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和他一比高下,但当初我匆匆投军,现今他身处京都,我深居大漠,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灯上的火焰被风扯得忽高忽低,元帅眼中的光忽明忽暗:“既然你来了,既然你也是师承北剑,就替我师弟来帮我完成这个年久的心愿吧。”

    那个名字在羽渐的脑海中太熟悉了,更熟悉的还有他的剑,他的箫,他的酒,他的黯然,还有他的声音,“羽渐,剑举高些”“你还太小了”“当你站在我的位置上,你便会和我想一样的东西,做一样的事情”……更多的是他的身影,一袭玄衣,沉稳寡言,在记忆的最深处渐走渐远,消失不见……羽渐的眉眼闪过一分温情,攻向了元帅的下盘,招式是锁足。在羽渐的记忆中,这是羽逝教他的第一式剑,但那已经是他四岁的事了,这式剑是羽逝手把手教他的,使出这式剑,他仿佛还能感觉到羽逝留在他手上的体温,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使出过这式剑了。

    这式剑被元帅轻松化解,元帅一笑:“若你只有这种水平,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羽渐没有在意元帅的话,只是更近一步,一个腾跃,在元帅的上方展开攻势,直锁元帅的咽喉。这式剑是鹰击,当他七岁使出这式剑时,羽逝向羽庄说起他有剑术的天赋。

    “你有的只是羽逝的架势。”元帅打算向前一步,与之正面交手,但见羽渐落地之稳,还是犹豫了。

    “羽渐,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剑,这式剑是东渐。在北剑,这式剑一使出,出招者内力深浅可见一斑。为师只能教到这了,剑术是要自己悟的。”

    只是羽渐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年了,东剑带着他深不可测的内功逼向元帅,元帅勉强一挡,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后退了足足两步。

    羽逝年少时也是这么咄咄逼人吧,迫得他退无可退,最后选择执剑走进这片大漠。年轻时的自负,又什么时候考虑到会伤了别人的自尊?你天才的光芒,永远盖过了我默默苦练的汗水,你就这样把我丢在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把我弄丢在你的世界里……接了羽渐的东渐,曾为北剑高徒的元帅又怎会不知羽渐功力在他之上,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老夫有一式气贯长虹,在大漠无人能接,那就请师侄来接这一式吧。”说罢,便集了所有的真气,汇于贯虹之中,仿若一道长虹自天而降。

    羽渐正想运真气抵挡,元帅却触发了墙上的机关,霎时万箭齐发。羽渐虽有料想元帅的退步必有预谋,但机关之精密,设置之险毒,确在羽渐意料之外。抵挡的招式与相应的结局便在羽渐的眼中瞬间演放,一瞬光景,羽渐蔑笑,大不了废条左臂,便运起真气,欲在攻溃元帅的气贯长虹后,在用剑抵开乱矢。

    但就在他运气逼退元帅时,却发现影不知何时而至,为他挡开所有箭矢,但飞箭毕竟太多,一来不及抵开的飞矢霎间射进了影的胸膛,影中伤落地。

    你不配与他比剑,他出剑从来光明磊落……

    羽渐的双眉锁了起来,他没有去看影,压低声音问了句:“你能走吗?”

    影试着活动了一下身体:“箭上有剧烈的麻药。”

    “那好,你尽量退后。”

    羽渐合上双眸,冰冷的杀气在他的目中汇集,却像深渊,深不见底。羽渐缓缓睁开眼睛,那种眼神便足以摄住元帅,那种声音就像是从最深处的地狱发出来的那样:“这式剑我从不轻易使出……”

    羽渐用雪朔在自己的掌心狠狠地划下一道血痕,与其说是在手心,还不如说是在心上,鲜血让雪亮的雪朔添上无忌惮的肆谑。影直觉一股冰冷的寒意漫袭全身全身,骨像被万千刀锋切伤一样疼痛,眼见元帅的身体已被雪朔的剑气撕得粉碎。

    为了保全影,羽渐只使出了了三成功力,但雪朔不恕的杀意什么时候是能够控制过?剑气不输外,必侵内,若不是伤了别人,那么就只会是伤了自己。强控七成功力,羽渐感到体内不时不发着剧烈的疼痛和寒意,就像是有无数的剑,要把五脏六腑都刺得千疮百孔,刺得粉碎。羽渐感觉喉中有一阵弥漫而开的腥咸,只是没有让它涌出。

    也许,我再也不会用这式剑了……

    看着断了刃的贯虹,羽渐的目光氤氲着一种莫名的哀伤,转身之时,他叹了口气:“只是可惜了那把宝剑。”

    羽渐抱起影:“要是伤在右边,你的命就没有就没有了。”

    影闭上了双眸,好教不让羽渐看见他双目中的泪光。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雪朔不恕的特性吗?为什么你总是宁愿伤了自己,也要去保护别人?

    ……

    大漠的夜空是深蓝色的,高挂着一轮苍白的圆月,羽逝的远去在夜空中划过了一道苍凉的背影,大漠从来就是这么寂寞……而人心却总是不甘寂寞……

    ——分割线——

    因为公主有喜,将军的葬礼怕有血冲也不敢大办,樊离受二皇子举荐成为了新的元帅,连战告捷,势如破竹。皇室有喜,普天同庆,这一年,确实减了税,百姓的日子也落得些清闲自在。

    子轩在把药草交给羽渐时说:“小渐,我不想逼你。但近年天必大旱,蝗虫成患,定有饥荒,军粮不足,前线无援,敌军破,京都陷!”

    其实你没有逼我,我也不会不舍……

    其实你不用告诉我,我早就知道了……

    这日,羽渐正在铜镜前绾着他的长发,一名捧着罗裳的宫女轻轻地走了进来。

    宫女低下头,毕恭毕敬地禀道:“驸马,今日是端午,二皇子殿下于王府设宴邀请各王公大臣。长公主殿下已梳洗完毕,特命奴婢来伺候驸马更衣。”

    羽渐瞥了一眼宫女捧来的罗裳,是他厌恶的绛红色:“不用,我穿这身就可以了。”

    宫女怕如此出去会受公主责备,弱弱地问了句:“那驸马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羽渐平日也见信平对宫女的苛厉,便在心内自叹了口气:“那你来帮我绾发吧。”

    宫女想到不用受公主责罚,便是自心底的高兴连忙步了上前。抚起羽渐墨瀑般的长发时,宫女不由夸赞:“驸马,你的头发着好看。”

    “嗯。”打心底里说,羽渐反感别人夸赞他的外貌,尤其是在结识子轩之后。羽渐看着镜中宫女的手巧,一时就问了句:“你是南国人吗?”

    宫女见平日不爱言语的驸马主动搭话,一时受宠若惊:“奴……奴婢是从安溪来的。”

    “安溪?”羽渐眼中的光霎时黯淡了几分,一个人音容便在记忆中挥之不散:“她还好么?”

    宫女被羽渐的话弄得一头雾气,后也以为他是问安溪的民情,便答了句:“它很好。”

    羽渐听后方觉自己方才的失态,自觉好笑便笑了起来。

    我无意问起你,别人无意答非所问……

    宫女不知自己所答为何如此好笑,但见羽渐笑了,尴尬之下便也陪笑着。

    信平本欲来看羽渐更衣如何,但进门见二人笑得正欢,便心生气来。她走到跟前,杏眼一嗔,那宫女便立马停下笑来行礼:“公主殿下。”

    信平余气未消,便也怒骂:“本殿不是让你伺候驸马更衣吗?怎么还没换好!?”

    “这……因为……”宫女吓得立马跪下,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羽渐从容地为刚才宫女绾好的发别上一支寒玉簪,对视铜镜:“我不想换那身衣服。”

    信平走到羽渐跟前,粲然一笑:“驸马不觉端午穿红色衣裳更喜庆?”

    羽渐细看信平的红妆,半分打趣:“有公主殿下与二皇子殿下便足够喜庆了。”

    信平佯装疑惑:“驸马向来寡言少欢,怎么今日如斯欢颜?”转而一想,仿是恍然大悟:“看来是这妮子美色误事,倒不如本殿把她的容貌毁去,好教驸马的眼睛此后便只盯着本殿一人?”

    宫女一听,吓得七魂丢了六魄,连忙叩头:“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羽渐也没有去看宫女,只是用很寻味的眼神望着信平,黠然一笑:“公主是什么时候对自己的容貌如此没有信心了?”

    信平转念一想也是,便也饶了宫女,与羽渐启程去了二皇子府了。

    王府庭轩新漆,轩前水满,行客眼前宽。是日端午,空气中弥漫着雄黄酒与熏艾特有的味道。轩前饰点着的是洛阳的争艳牡丹;桌上陈设着的是岭南的飘香荔枝;铜觞装盛着的是关东的金价鹿茸;宴会歌舞着的是苏杭曼妙的周伶,好一王府的气派,好不热闹的光景。

    子轩一袭红袍,三巡过后,似是微醉:“不有佳咏,何申雅怀?今日正值端午,四美具,二难并,咱们一起来咏诗凭吊屈平如何?”

    众卿闻言皆附和:“二皇子殿下,好雅兴啊!”

    正当子轩思索词句,一貌美周伶前来劝酒,子轩凤眼一扬,笑了起来:“轩前花吐艳,案上荔脯清。周女勤劝酒,与公怀屈平。”

    子轩谈笑自若,但倒令名臣冯立诤心内一惊。这首诗虽听上平常,但实际却是一首藏头诗——周公吐脯。冯立诤早已对这个腐败的皇朝,僵化的体制不满,一直希望能有一位有魄力的君主带领着他们来革新这个皇朝。二皇子年轻有为,求贤若渴,正是不二人选。但冯立诤又不得一叹,二皇子,微臣一介武夫,对诗这可真是为难臣啊。好不容易押下韵来,始才缓缓说来:“微臣不通文墨,但亦愿赋诗一首助兴。献丑,献丑。”

    “砚台上宣空陈设,惜有太史黄金著。报君恩千里未远,怜屈原其意难书。”

    新晋尚书林为瞻自明二皇子之意。二皇子暗中实行新制,选用新臣,选贤举能,唯才是用,几年来,在朝中有了不容小觑的势力,而今年,其势力扩张尤快。又何况二皇子的品行,其个人亦是十分景仰,早已有投奔的打算。只是二皇子尚还年轻,若无一高人在背后指点,怕难成今日气候。二皇子用“周公吐脯”的典故,寓自身求贤之切,其诗可谓功在密附啊。但冯老兄的诗藏“报君黄金台上意”未免太显露刻意了,若自己再是如此,二皇子的一片苦心怕是要被辜负了。

    林为瞻只好细啜一觞酒,待附庸风雅之客过半,始才吟道:“贤者有为慕屈子,庸人无知论臣道。携玉龙兮难抵谗,替墨笔兮一书草。难表己志咏九歌,为君放逐有离骚。大夫身死其名留,清节怎因浊世少?”

    “提携玉龙为君死”听到林为瞻的诗,子轩心内大喜,却不露声色,只是一声感概:“江山真是人才辈出。”

    宴后,冯立诤与林为瞻拜别时感叹:“二皇子殿下年少有志,足智多谋,必有一番成就!”

    林为瞻开怀一笑:“冯兄啊,有志的是二皇子殿下,多谋的怕是未必了。”

    冯立诤不明林为瞻的话,问道:“林老弟何出此言?”

    林为瞻乃道:“冯兄啊,轩前花吐艳,轩一字可是二皇子的讳名啊,怎会入己诗中?再者,冯兄看二皇子宴上与何人交谈最是亲密?”

    冯立诤方悟:“林老弟是说驸马?”

    ……

    ——分割线——

    朱门红绸,阁宇庭轩,修葺庄皇的王府灯火明亮,但太明亮如同太和黑暗,欺骗着人的视线,同样让人看看不清。而谁的忧伤又在这显赫中被掩埋,一个个人物如同粉墨登场?回忆总在灯火阑珊涌起,吞噬了太漫长的的夜。华灯初起时,又有多少人的一生,如同未题的诗,无法落墨?

    华美的灯火,暖了初秋的微凉。羽渐在灯下落座,映着太亮的灯光,子轩反倒看不清羽渐脸上的神情。但什么时候,你又曾在我的面前表露过呢,为什么,你从来不让我试着去读懂你?

    精美的小火炉里温着一壶老酒,在王府里能听见炭火安静燃烧的声音。

    子轩起身探了探温,灯火让他的笑明媚了许多:“等我,我去问四王叔借兵。”

    羽渐安静地看着炉中的炭火,迟迟地说了句:“你不应该把这件事安排在最后。”

    “我会在酒热好前回来。”再转身之时,子轩浅笑里掩不住一分自信。

    看着子轩远去的背影,羽渐用小火钳撩拨了一下炭火:“影,你来了。”

    一袭玄衣的影站在羽渐的身后,清眸里倒映着灯火随着烟波在跳跃。容貌可以更易,声音可以改变,但眼睛却不可以骗人,影,你不知道吗?

    “传我命令,武林各派高手速集京都。”羽渐的目光没有离开烧得正旺的炭火,说话中亦丝毫没有命令的语气。

    “蜀王…….”

    羽渐淡淡地笑了笑:“蜀王是不会帮他的。”

    “是。”

    ……

    最意外的往往是你最有把握的,欺骗你的往往是你最愿意相信的,有一些人,他们不是不够好,只是不能像你所期望的那样去为你牺牲,去支持你的所有决定,你没有必要怨恨,你们只是立场不同,去感谢他们曾经给过你的好,有一些事情不能如你所愿的那样完美,而这,却构成了我们所在的世界……

    蜀王府——“轩儿,你怎么来了?”蜀王听仆人禀二皇子到便迎了出去,料想这侄儿虽是自己平日最宠,但深夜来访,必定有事,就改口:“既然来了,就陪王叔在府上走走吧。”并吩咐仆人不用随侍了。

    步至偏僻的院落,蜀王才缓缓地问了句:“何事?”

    子轩亦不避讳:“侄儿想问王叔借兵。”

    “借兵?”这的确是在蜀王意料之外。

    为打消蜀王的疑虑,子轩便把自己的变法计划和盘托出,话的最后,子轩言辞恳切:“王叔,大军已经启程,群臣已表忠心。您的军队是除御林军外在京都的唯一军队了,虽兵马不多,却一一干练。侄儿真的是很需要王叔的帮助。变法之势,势不可挡,只有变法才能挽救我们这个将倾之王朝啊。”

    蜀王长叹,沉默不答。良久,蜀王指着庭院里的一棵枯槁的老树,问道:“轩儿,你看见那棵老树了吗?”

    子轩不知蜀王用意,只好答道:“侄儿看见。”

    “那棵树,自本王祖辈封王之日便已种下,风吹雨打,日月光阴,才长成如今气候。但老树结出之果硬不能嚼,苦不堪尝,府上不少园丁都说要把它掘起来,好留着些土地栽种新树。但老树根基厚固,要把老树拔起,谈何容易?”

    “变法必定会触及到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这个利益集团从先皇创立这个皇朝以来,已有百年历史,根基稳固。你看这棵老树,轩儿,它表面看起来枯枝败叶,稍稍借用外力就能摧朽拉枯,但若想除其根部,怕便是难了。你别看那些老臣王公,为些小小的利益便你争我斗,勾心斗角,但当他们面对共同的敌人时,共同的利益就会使他们紧紧地团结起来,固若金汤。”

    “他们一开始也是变法的倡导者,改朝换代的流血人,他们或是开国功臣的后代,或是王公贵族的子孙,他们在这个老王朝中得到着最大的利益和最多的特权。他们已经习惯受人膜拜,高人一等,他们的锐气早已被太平的奢靡所磨灭,他们通过一层一层的剥削来满足他们的物质享受。他们仇视变法,因为变法会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他们老了,无法习惯新的事物,新的律法,新的制度,他们安于现状,害怕改变。轩儿,他们不会拥立新的王朝,因为在新的王朝里,他们不能享有比现在更多的利益。”

    “王叔……”子轩的期望在目光中闪烁。

    蜀王摇了摇头:“轩儿,王叔老了。”

    子轩无法接受蜀王的拒绝,那是他从来没有料想过的,他料想到了所有人的拒绝,除了他最敬爱的王叔。

    往事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蜀王的慈爱,教诲,威严……他从来也不曾把蜀王与那些顽固奸巨的王公权臣联系在一起,却忘了蜀王本身就是他们的一员。

    带着残留的温存和旧时的感动,子轩不自觉地咬着下唇,她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那王叔应该起码不会出兵反对我吧?”

    蜀王不敢去看子轩,子轩是他从小带大的,子轩此刻的感受他可想而知:“轩儿,我不去告发你就已经算是再帮你的…….”

    子轩噙着泪光:“那就多谢王叔了,侄儿告退。”在与蜀王擦肩而过的那霎,子轩隐忍已久的泪水不禁落了下来。

    看见子轩时,羽渐只是淡淡说了句:“酒已经凉了,我也该走了。”

    映着灯光,子轩看到了羽渐慵懒的目光,在羽渐走近时,子轩看见了羽渐在笑,之于子轩,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既然已经下了赌注,就应该赌自己赢。”

    羽渐一步步地走远,王府的灯光也慢慢地黯淡了下来……

    过去,以后,命运,我们,在暗下的灯火中模糊,却又像是从来也没有清晰过……

( ←快捷键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网站首页 | 站点公告 | 最新福利 | 大神专区 | 完本专区

服务邮箱:3476288848@qq.com 客服QQ:3391237369

Copyright © 2016 时代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 鄂ICP备16014634号

湖北今古时代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联系地址:湖北武汉市武昌区东湖路楚天181产业园8号楼

请所有作者发布作品时务必遵守国家互联网信息管理办法规定,我们拒绝任何色情小说,一经发现,即作删除!

本站所收录作品、社区话题、书库评论及本站所做之广告均属其个人行为,与本站立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