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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渐&轩庄卷三情难

书名:难与子偕老 作者:遗弃猫 更新时间:2016-12-13 00:54 字数:6779

    这是一个很好的季节,好到让人不会相信有寒冷,羽颍朝窗外伸出手去,掬了一捧易碎的暖曦,前几日,爱闹的羽颍便已换了单衣,只是因为南蕙的执持,才一直没能称心如愿地跑出门去,只是羽颍这个爱热闹的脾性,又怎么能抵得住御花园里繁花锦蝶的吸引,便拿起了在屏风后挂了已久的小扇,转过身笑着去问南蕙,“南蕙,这日光明媚着呢,我们去御花园扑蝶,可好?”

    羽颍的目光里映着这个季节的阳光,看来纯净透切,一如稚子,很多时候,南蕙觉得羽颍似乎一直都是没有任何恶念的,她是这个皇宫里最美好的存在,也许是因为被保护得太好的因缘。南蕙往窗外望去,阳光流连,彩蝶漫漫,吹乱的菱花落在人面,动了情思,拂过流年,南蕙低婉一笑,也罢,前段时间寒气还没完全褪去,担心着羽颍的身子,一直没敢让她外出,可今午如此的时光,又怎好在屋内辜负了,便就点了点头。

    见南蕙同意,羽颍高兴地如同脱缰的野马,拿着扇子就往外跑,生怕南蕙反悔了一般,南蕙也是习惯了羽颍的精灵古怪,便只好紧紧地跟着她了,免得她出了些什么事。其实南蕙一直很少让羽颍出门,一方面是在担心羽颍受不得寒的身子,另一反面也是担心萧后会来找羽颍的麻烦,萧后自羽颍入主羽翊宫以来,便一直在给羽颍找麻烦,可是自从羽颍封妃以来,萧后安静了许多,别人也许会以为萧后是恃惮着皇上,所以有所收敛,但是南蕙知道,萧后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如果不给羽颍一点颜色,萧后怕是不会甘心,萧后迟迟没有动手,这反而更令南蕙忧心。

    有一些人,并不是因为她对你有多好,并不是因为她帮了你多少,而是因为她就那么的柔弱,对你那么的毫不设防,总让你忍不住要去保护她,去对她好,羽颍也许就是这么一些人中的一个吧。虽然说是皇上交代的自己去照顾羽颍,但是自己对羽颍总是会有这一种比自己意想的更多的关心,这应该不仅仅是算忠心为主,自己就像是在守护着一种很美好的东西,虽然自己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一如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羽颍不属于这里,可是皇上明明那么爱她……

    大半下午的光景,羽颍扑了大半个丝囊的蝴蝶,满足地坐在御花园的一方石凳上休憩,天气已经有些热了,羽颍折腾了一下午,额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这不免让南蕙觉得欣喜,羽颍是极寒的体质,平日无论多热都不会排汗,看来这跑动一下对羽颍的身子还是好的。念想着羽颍跑这么久也该渴了,羽翊宫离这也不远,便让羽颍在这赏着这惬意的景致,自己跑一趟羽翊宫去给羽颍沏一杯清茶。原本可以让下人送来,只是羽颍毕竟在雨泽茶庄里呆了这么长的时间,可把嘴巴得给惯刁了,虽说不懂得什么茶道,但是茶的好坏,茶温的热凉还是能一下子便能品得出来的,所以,自己还是跑这一趟吧。

    回到羽翊宫,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南蕙便觉得眼皮眨得厉害,心也跟着跳了起来,总感觉羽颍会出些什么事一样,恰传平日一般不开口的鹦鹉忽地叫了声“凶卜”,便顾不得正在煮着的茶汤,朝御花园里奔去了。

    急冲冲地赶往羽颍等着的地方,始有几尺远,便望见了萧后和漪珺便扯着羽颍的衣服,羽颍想去反抗,平日羽颍也会武功,想着若只萧后和漪珺也不是羽颍的对手,不知今日为什么只身找茬,可是细看,漪珺就像忽然会了武功一样,三式未到便把羽颍压在了石凳上,萧后更是一手用力地捏着羽颍的脸,一手抓着盛满了药汤的碗,像是要灌羽颍喝些什么。

    萧后狞笑,好像是在说些什么,谨慎如南蕙便躲在假山后,细听萧后的话,免得莽撞冲出去,不但救不了羽颍,更是会毁了求救的时机。

    “你不是仗着有皇上宠着你吗?现在你看看有谁能来救你,你就和你那个不该出生的孩子一起死在这个皇宫里,这个皇宫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萧后在笑着,可是她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用力,反而让人看了有难过得感觉,不顾得被漪珺摁住的羽颍无用的挣扎,萧后便把药汤灌进了羽颍的口中,像极了一种泄恨,她的眼神笑得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现在皇上还得依仗着萧氏的兵力进攻冷国呢,你看他是要你还是要这江山?”

    不好,萧后是想打掉羽颍腹中的胎儿,南蕙看着羽颍痛苦的脸色,恨不得立刻去把漪珺和萧后推开,可是心中的理智依然告诉她,那样不是办法,在深宫数年的经历让她很快冷静了下来,对,找皇上,找皇上,就算不能保住羽颍的胎儿,起码也要救回羽颍啊。你会在等着我救你吗,想之前那样,那么,就算我不能就救回你,只要你在等,我就不会坐视不管,尽管明哲保身是女人在这个深宫最好的活着的方法……

    子轩随着南蕙赶来,可是平王来得比他更早,萧后的脸上有明显的掌印,眼角还有泪痕,看上去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羽颍在一旁站着,衣服可能是因为撕扯,所以有些凌乱甚至是破损。子轩还来不及发话,平王便是上前一步作了一揖,声音洪浑苍凉,“皇上,贵妃羽氏自饮红花,堕下皇子却欲嫁祸于老臣的小女燕儿,此妇居心叵测,心狠手辣……望皇上明鉴!”望皇上明鉴,此几个字平王说得很重,让子轩不禁在内心苦笑,你是希望朕明鉴,还是叮嘱朕要识相。

    平王话音刚落,漪珺便附和着,“是啊,陛下你看娘娘的脸,就是被那刁妇打的,小人和娘娘才敢路过这御花园,那刁妇便硬是把小人和娘娘扣在这里了,自己喝下红花,却让刁婢南蕙去在陛下面前污蔑娘娘想要堕她的胎,真是莫名其妙。”说完还偷偷地往羽颍那看了一眼,连忙地下头去,装得很像是很怕羽颍一样。

    漪珺作为一名婢女未免也太放肆了吧,见羽颍怔在一旁眼光涣散,南蕙便知道该是被吓坏了,就说了句,“你是奴婢,娘娘贵为贵妃,你怎么可以叫娘娘刁妇!?真是无礼!”

    子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后,萧后当然知道子轩不会真心去怀疑,在你的心里,没有那个女子会比这个你辛苦拼下来的王朝会重要,为了这个王朝,你可以去娶予,和予产下慎儿,又怎么会舍去那么艰难才得来的东西,去保住一个女子?但戏既然唱开始了,就应该要唱得更好,不能唱得连唱戏的人都觉得不入心,萧后把手抚在脸上,贴着火辣辣的掌痕,那一掌是平王扇的,平王从小到大一直宠着她,这是平王第一次打她,平王打得很用力,萧后却感觉不怎么痛,是在恨她太冒险了,太自作主张了吧,可是他却已经没有办法不顺着萧后的意思和计划继续下去了,平王老了,不喜欢赌了,更何况平王是绝对的优势,没有赌的必要。萧后还记得平王的那一声长叹,在小的时候在母妃还在的时候,有一天孤星陨落,父皇也曾发出了这样的长叹。“你们两兄妹,迟早会毁了父王……”

    “羽氏是北剑的收关弟子,予和漪珺都不会武功,又怎么能强迫她喝下红花?”

    “这……”南蕙意识说不上话来,其实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南蕙就注意到了这个问题,漪珺本来可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啊,这么短的时间,怎么能打得过羽颍呢?

    见南蕙语塞,漪珺便得意不已,“怎么!?说不上话来吧!?”

    南蕙并没有把漪珺的话放在心上,自己在宫中早就受够了别人的冷言冷语,不在乎再多这么一句,南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子轩的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南蕙在无助的时候,总会不自主地这样望着子轩,希望他能像当初一样在危急关头总是能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虽然后来总是屡次失望,但一次的美好,足矣。

    不同于往日,南蕙看见子轩的眉宇是紧锁着,南蕙知道这一定让子轩感到为难,萧氏一族的势力,可是他一句话便能抗衡。只是南蕙知道陛下,是一定不会丢下羽颍的,她是你一直护着的女子啊,任由她放肆,发傻,好到令人妒忌,不是吗?

    子轩迟迟没有发话,这令早已等待一旁的平王不满,“陛下在犹豫些什么?难不成是还要包庇羽氏!?”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呢,朕一直在等着一个像这样的机会来麻痹诸侯,让原本的计划可以顺利地施行,从来就不会怜悯任何人的朕为什么迟迟下不了决心?可是,女人她又有什么错?自从强迫她服下雪杀,让羽渐不得不从她身边离开之后,朕已经亏欠她太多了……

    子轩的眼神一直在游离着,有复杂的情绪在他的狭长的眼眸中飘忽,如同柳絮中的轻雪,让人难以辨清。众人等了好久,子轩却只问了一句,“那平王说此事该何好?”

    为了西北的战事,平王知道子轩对自己的要求,没有说不的权利,便如一开始筹计的那样说了出来,“羽氏残忍弑子,嫁祸东宫,欺君犯上,论罪当诛,然皇恩浩荡,心念武林安定乃天下之福,故当打入冷宫,永世囚禁。”

    “还是平王想得周全。”这个计划,你们想了多久了?为朕如此绞尽脑汁,朕是不是应该好好感激你们,不过你们放心,朕一定会好好回报你们的,你们放心等着。不要怪朕残忍,是你们从来没有留给过朕余地……子轩悄悄瞥了一眼羽颍,那个傻丫头对自己即将的际遇还不知情呢,子轩的心中涌上了一阵酸楚,从心里一直到双目,女人,委屈你了,若朕可以左右,决不会让你受苦。子轩终于还是闭上了沉重的眼睑,让咸涩的液体在他的眼眶中慢慢渗干,“那就按平王说的去办吧。”

    ……

    ——冷宫——“南蕙,这里是哪里?小颍好冷……”南蕙紧紧地抱着冻得瑟瑟发抖的羽颍,问道,“还冷吗?”环视四周,这里已经失修好久了,灰尘,蛛网在破烂的家具上安营扎寨,明明是夏天,才刚入夜,这里便已是冷得可怕,感觉如同始有深深的冤怨和戾气把这里紧紧地包裹住了一样,要让这里面的人不得安生。“这里是冷宫,所以会比外面冷得多。”

    缩在南蕙怀里的羽颍抬起头问,“冷宫是什么地方?”

    “冷宫就是关押犯了错的妃子的地方。”南蕙应口答道,却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羽颍的追问,“那小颍做错了什么?男人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是啊,羽颍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的胎儿被这么残忍地堕掉无人过问,还要把她关在这冷宫里,陛下,真的没有女人在你心里能敌这江山,可是南蕙相信陛下心里一定是有爱的,从一开始就相信,在那个日光柔和如水的夏午……南蕙把羽颍抱得更紧,像是在安慰她,也像是在给她自己勇气一般,“娘娘什么也没有做错……不会的……陛下他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南蕙……有你在小颍的身边真好……”如果我不能救你,那么我最起码还能留在你的身边,陪着你,听你在对我说,你真好。南蕙看着怀中的人儿,笑了笑,羽颍嘟着小嘴在向自己撒娇呢,一下子经历这些事,一般的女子都承受不了吧,可是这个小丫头怎么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呢。南蕙看着敞开缝无法关回的木窗,月光透过梧桐洒下疏影,在窗旁的木几上有前人留下的针线盒剪刀,月光清凉,剪刀上发出的光让人不觉而生冰冷之感。窗外有初夏的蝉鸣,羽颍听着蝉鸣,便也就不觉眨着大大的星眸,将欲睡去。

    怕这夜里羽颍睡着会凉着,南蕙摇醒了昏昏欲睡的羽颍,“别睡了,娘娘,会冷着的,不如南蕙陪你谈心吧。”南蕙的眼睛里闪过一掠的犹豫,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娘娘,你那么爱陛下,陛下这么对你,你恨陛下吗?”

    “南蕙,你在胡说些什么!?”羽颍还没有弄清楚南蕙何来这么一问,虽说男人和小颍的关系很不错,但是小颍对小羽始终都是忠贞不二的好吧,“小颍的丈夫是小羽,小颍怎么会喜欢男人他呢!?”

    “什么!?”南蕙被羽颍的话吓住了,羽颍居然是已经有丈夫的女子了,此话可不能乱说,南蕙连忙看了一下门外,还好是冷宫,没有宫女和太监,否则着人口说出去,可怎么是好,“此事皇上可曾知晓?”

    “男人早就知道啦。”见南蕙吓得连无血色,羽颍反倒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哈哈,南蕙你也被骗了吧,其实啊,男人假装在爱小颍,其实是为了用小颍来气那个嚣张的皇后哦……”羽颍说得很轻松,像是孩童的游戏一样,“难道这个世上还有比陛下更值得娘娘倾心的男子吗?”就算只是一场戏,羽颍你就也就可以把陛下的爱看得这么不在乎吗?可为什么我明知道不会再有以后,明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一场不会再有的梦,却在醒来之后,一直对这个梦念念不忘呢,只是一个梦而已啊……

    还记得初见那年的菱花也开得那么好呢,那年的皇上还是并不得宠的二皇子,爹爹是太傅,听着皇上的命令也就来到太傅府习书。都传言二皇子貌美,可比潘安,但是自己不过是爹爹小妾的一个庶女,又怎么可以和嫡出的姊姊们一起隔着屏风窃看,不如在这后院,赏个无名花,好消磨着一午的光景,好教花不醉人人自醉。

    轻拿小扇,一人追蝶,是谁家小女初长成,又是赏心乐院谁家事?却在一棵菱花树下,轻启少女心扉,花下红衣少年,枕着黑发,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不过如斯。那一霎当天留人便,草藉花眠,只是风吹得花凌乱,扰了静谧时光。

    一瓣菱花轻摇,落在少年的唇瓣,惊了少年的幽梦,少年醒转轻扬凤眼,便是万种温情,把还是少女的南蕙看呆了,世间怎会有如此妖魅的男子?还没等南蕙回过神来,便听得婢女来唤,“二皇子,先生命小人来寻你回去。”

    他就是姊姊们口中的二皇子么,那个姊姊们都想他成为自己夫君的男子?少年听到婢女的话,始才懒懒地站了起来,整了整微有褶皱的衣衫,和着这个夏日的暖从自己的身旁经过,话语就像是咬在自己的耳边一般,“我叫子轩,你呢?”

    “南蕙……”少年没有顾得自己的脸红,还像是在啧味,“南蕙?好名字呢……”

    南国蕙茝,生于幽谷,不因无人而不芳,只是你来过后,为了你的称赞,我会做得更好,也会对自己更好,不过惊鸿一瞥,但你的名字,却像是篆刻于良玉,铭记在了我的心上,盼望入梦,如此便可与君相见。

    后来为了给病重的三皇子冲喜,姊姊被皇上许给了三皇子,可谁都清楚,嫁给三皇子就是指不定哪天就要守寡啊,哪有娘亲会让自己的女儿吃这个苦呢,姊姊的娘亲就向爹爹提议让自己代嫁。自己没有怨她,自己的娘亲死得早,她不是不好,只是她不能像对姊姊一样对自己好罢了,但天下那么多的娘亲,谁会保全别人的孩子,让自家的女儿去受苦呢?只是自己福薄,嫁过去还没洞房,三皇子便病逝了,王府上下都说自己是一个克星,皇上更是龙颜大怒,要把自己发配充军。

    没想到和你第二次相遇,便是在前往关西前线的路上,在我就要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用千金把我从兵头的手中买下,我以为你会说你爱我,你却只说了我值得千金。

    此后,我便进了随你悄悄进了王府,那个南蕙就像是真的是在发配边疆的途中得急病死去了一样,无人问津,再过一年,那个南蕙便彻底被所有人忘记了。

    然后,你把我送进了皇宫,你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要求我做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一定需要情报,需要这皇宫的人脉,没关系,就算冒着死的风险,就算是受尽屈辱,南蕙都会给二皇子你找,我把所有对你有用的东西想方设法送到你的手上,我想证明我值得千金,更是想证明我值得你的爱。

    可是……你却像消失了那样,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在我最危险的时候,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我都只能一个人承受,我以为你一定会像当初一样在我要绝望的时候,从我的生命里出现,只是你没有。我没有理由怨恨,因为你从未许我……

    我一直以为总有一天你会感动,会娶我,会对我好。后来你登上皇位,我才明白过来,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又怎么能配得起你对我好?我躲着你,想拼命掩藏我的自卑,我从来没有像那时一样希望有一个好的出身,不是为了要嫁给你,而是因为,那样我就不会在那个夏午与你相遇,不会流离,不会被你拯救,不会爱你……

    这些年我在这个深宫里看到过很多的人,很多的事,我变得老练,很少会有无助感,但当我觉得无助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想起你。

    你问过我想不想离开这个皇宫,你说可以给我很好的生活,很平静很富足,我说我已经习惯了这个深宫,离开了,反而会适应不了。

    你跟我说抱歉,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你不会不知道,只是我们相互都没有办法去给对方那种对方需要的承诺。

    你问我有没有后悔过?我说没有。爱不知悔,除非天下菱花尽落,散了天涯……

    ——分割线——修才刚从冷宫回来,路过御花园,却见子轩坐在那方石凳上,很明显是在等他。

    “你去看了女人了吗?”子轩没有抬起头,但听到修的脚步停下时,他问了一句。

    “冷宫很冷,虽是夏日,在冷宫里却如寒冬。我给娘娘开了一副暖体的药,娘娘喝后已经睡下,陈康托人暗自给娘娘送了一床被褥,娘娘才不至单衣而眠。”修的话说得不重,但子轩却分明听出了修字里行间的指责,子轩一声苦笑,修,你以为朕愿意吗,如果可以,朕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女人她委屈,“这是她咎由自取。”

    其实陛下都知道,何必欺骗自己?修看了一眼子轩,目光恰好被子轩捕捉到了,是啊,这样的谎言,聪明如修,又怎么会骗到,这样的谎言只能欺骗那些不想让真话说出来的人罢了。“陛下作何打算,修只是一个大夫,不想多管。只是娘娘身体不能受寒,请陛下兼顾。”

    是啊,你只愿意当朕的一个大夫,除了朕的病情,你什么都不想知道,也什么都不想管,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让朕进入到你的世界,修?子轩抬起眼,修的脸上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让子轩所有想问的话都没能问出口,子轩扬起嘴角,笑意在脸上冰薄,“既然修是大夫,那朕就把朕还有女人的身子交给修了。”

    “修只是一个大夫,不能治得了人心,也不能把药送到坟墓里去……”修的眼中闪过一个个模糊的人影,纵然有传世的医术,修曾经错过了的人,将要错过的人,都是挽不回来的,无论是谁的伤害,最终留下的不过是遗憾罢了。修继续走着,路过子轩的时候,被风扬起的衣角恰好拂到子轩的脸上,子轩闻到了一阵淡淡的血腥味道。“修不想管得太多,修只是希望所有人安好。”

    “如此作算,死去的人怎可安息?”

    “是死人不可安息,还是生人不肯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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