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子轩执住了修的手腕,修的手腕原来很细,让子轩不敢太用力,“你的箫呢?”在子……轩的记忆中,修总是一袭玄衣,腰上别着一箫,只是用黑色的布囊包裹得精致,让他不能看清箫的面目罢了,一如修的真容一直在一张冷冷的假面之下,那也一直是修不远让人知道的事吧。修对箫一定是很珍惜吧,修不离箫,箫不离修,不过今日,修的腰间不见了那一长箫,只是佩了一白珏,和修身上弥漫出的鲜血的味道,子轩嗅得出来那是修的血,这不禁让子轩担忧,你一定是遇到了些什么,修。
夜月苍白,洒在修的脸,没有任何血色,修也懒得挣开子轩的手,冷冷一句,“陛下答应过不再过问修的事。”
那个曾经那么温柔那么无助的修,难道是真的不存在过的吗?修,为什么一定要用冰冷的假面掩藏你自己,你明明就是在乎很多的东西,想要拼命地守护住它们。修察觉到子轩在自己腕上的力度在慢慢加大,一开始还以为子轩又要蛮来,便皱起了好看的眉毛,只是过了好一会,子轩忽然放开了他的手,这让修的内心的紧张浅了几分。
“那箫……对修很重要吧?”子轩问得很温柔,可能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对谁这样温柔过,在修听来反而有几分刻意的味道。
“修视它如命,可如今修再也不能找得回它,陛下又能如何?”修从始至终都没有回过身去,但子轩猜得到,假面的修的神情,一定会比他的话更清冷,谁把你伤得那么深过,让你不肯再让人看到你的柔弱,朕要做,你才肯摘下你的假面呢,修?
那些碎了的回忆,那些死去的人,那些后悔了的过错,我又该怎么弥补,我不知道要怎么掀起伤疤,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忘记那些我一生也无法忘记的人,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你想要给我的东西?修有意在等子轩的回答,只是子轩只字未言,迎着月光只好苦笑走远,陛下,你也不能给修答案,不是么?
——分割线——不过一日,修便被陈康匆忙请进宫去,陈康来言是说子轩忽得急病,卧床不起,生命堪忧,等到修急忙来到子轩的寝宫时,却发现子轩在气定神宁地躺着,哪有急病的征兆,知道被骗,转身便欲离去。
此时的子轩始才慢悠悠地扬起凤眼,“修,就如此对待重病的朕?”
床上的人儿话是如此说着,眉眼却还是在玩味地望着自己,恨不得看穿自己的衣裳,这是一个重病的人对大夫该有的姿态?修还有被子轩利用自身的关心玩弄的羞辱,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子轩,“陛下若想行龙阳之事,宫中有的是年轻貌美的男宠,陛下又何必降九龙之尊,狎言而骗修进宫?”
“噗。”子轩听修如此一说,便不禁笑了起来,朕就只能让你想到这个?朕今日本没想要修,但既然修如此一说……子轩几分嗔怨,但却听不出责备的味道,“难道真在修的心中,就只是一个……贪慕修美色的下流之徒?”
修没有过多去追究子轩的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便好。”
见修要走,子轩便不好再开玩笑,坐了起来,叫住了修,“朕让陈康请修来,是想让修来看一样东西。”
东西?修还没有弄清子轩的意图,子轩摁动了墙上的机关,便见原先紫檀木得书架慢慢地朝旁边挪去,书架后本应是平面的墙上有一个认为掏空的巨大壁橱,九行九格,共有八十一空错,每一空格上都摆放着一支长箫,或是精工玉雕,或是上古名箫,每一支都有它的缘由,每一支都价值千金,一日之内,集得良箫上百,可见收藏者的不容易。自己不过是一句说起,陛下身为一国之君,何值如此用心?
子轩慢慢地走近修,从身后把他的腰轻轻抱住,把下颌恰好放在修的肩窝,修的腰真的是好小,修没有推开自己,子轩知道,修多少有被感动到,修,如此温柔细腻,本不是一个冷清的人吧?就更得寸进尺地把自己的脸直往修的玉颈里蹭,“修没有把箫的样式告诉朕,朕只好把天下佳箫都找来了,只是这样太夺人所好,下次有事修还是告诉的朕好……”
那支箫本不是名箫,只是因为是那个人曾经用过,所以在心中是万千珍重,所有名箫比起皆是不若,虽然这里面没有修想要的那支长箫,但陛下寻箫的心意,值得修铭记于心。修垂下眼睑,轻咬下唇,只说了一句,“谢陛下……”
朕给过你那么多的赏赐,这还是你第一次感谢朕呢,修。子轩用舌头濡湿修的假面,用牙齿叼开敷在修真容上的假面,虽说修的假面亦是冷峻逼人,但是自从看了修倾城的真容后,子轩便是怎么看修的假面怎么的不顺眼,便是假装不满,“修的感谢就只是停留在嘴上么,不如用身体来感谢,可好?”
还没有等到修的答应,子轩便已是掀开了修的假面,修所有的力量仿佛都随着假面而被弃在一旁了,子轩的诱惑的眼神死死地摄住了他的意志,而此时的心情也恰好是让人情愫萌生,不知两者何者占了上风,修的呼吸不自觉地已经变得有些柤重,“好……”
得到了怀中人儿的回答,子轩当然是喜不自胜,虽说自己如果想可以随时把修……,但是这种事情终究得两厢情愿才好,老是霸王硬上弓,可就失了很多情趣了。子轩迫不及待地把修抱起,如同摆放珍宝一般把修摆放在床上,解开修的发绾,一洗黑瀑和着黑色的罗衣在红色的被褥上,一如夜色般诱人。
子轩用膝盖撑起自己的身子,同样长而散发光泽的黑发垂在了修的身上,和修的发在交缠,如同两人动情的目光,烛光衬得两人俊美的脸颊,此刻的床上,两只天赐的尤物。子轩的唇落下了修的柔情似水的双眸,那双眸子融下的柔情,足以是每一个男子动心。子轩的吻就像是故意停在那双眼睛上,让修只好闭上眼睛,强忍着内心的羞涩,去感受身上人儿的温柔。
腰间的束缚忽地消失了,修猜到是子轩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腰束,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修便是一阵脸红。
是因为腰束已经被解开,所以修的衣服随着子轩的手修身上的游移也就慢慢地躺开了,前胸的风光便展露无遗,只是不同于子轩所想,里面不是凝脂一样无暇的肌肤,而是一道道又窄又深的剑痕,每一剑似乎都直指要害,如果不是因为修躲避得及时,怕是现在躺在自己身下的便是一具尸体了吧。
是谁对你下此狠手,修?子轩心痛地锁起了眉宇,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吻便更深地吻着修的眉眼,子轩不想让修睁开眼睛,不想再让修去看到他身上的伤痕。
子轩的停止也使修从情欲中慢慢地恢复了理智,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修不难想到子轩是因为伤痕的事儿停止,你真的是想要走进修的世界里吗,那个世界自从故人离去后,已经很久没有走进过人了,陛下。
“告诉朕伤痕的事,好么……修……”子轩的指在修的身上细细描绘,抚摸着那些伤痕,但是只是轻轻地触碰,却使修吃痛地抽了一口气,但是随着子轩的指划过的次数的增加,那种痛感居然也就习惯了。
修犹豫了好久,“修师从名医,十六岁因违反门规而被逐出师门,但是师父毕竟将一生药术传授于修,修的医术也曾在江湖上名满,这让修的师弟不满已久。前日,他杀害先师,嫁祸于修,本来想杀修灭口,但是没有成功,却夺走了一个人留给修的长箫。修身上的伤痕,有是他留下的,也有江湖上不明就里,说要为先师报仇的人留下的,也有一个人留下的……”修说得好简短,不带任何感情,好像此事与你无关一样,怎么可以这样,修,你不要一个人,留在这个宫里,留在朕的身边,让朕保护你,可好?
子轩很轻易地把修压在了自己的身下,眼神认真,但在此刻听来却像是情话,“如果朕不能让修彻底忘记那个人,那么朕至少可以让修忘记他给你留下过的痛……”
【请无视】从前,有个受人尊敬的国王,膝下环绕着两个天真活泼的公子。没过几年,王后又怀孕了。
一天,国王把一个打卦算命特别灵的大臣召到跟前,问:“我的第三个孩子是男是女?将来命运如何?”
大臣跪在地上,算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国王;又埋头算了一次,然后满脸迟疑地瞧着国王,问:“不知该不该讲?”国王说:“请讲!”
大臣说:“我再算一次。”他又打了一卦,随后慢腾腾地站起来,向国王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头,说:“尊敬的国王,第三胎是个男孩,将有大运。可是你不能见他,否则就双目失明。”
国王十分悲痛,只好派人翻过一座大山,在一个长满鲜花和野果,小溪潺潺的树林里,盖了一座小小的宫殿,让王后到那里生孩子。他嘱咐王后:“孩子生下后,你好好照料他,千万不要带他来见我。”王后非常难过,忍痛告别国王,来到遥远的树林子里。没过多久,孩子出生了,长得非常漂亮。小王子刚刚七个月,就像是七岁的童子。王后和女仆们整天不离左右照看他,生怕他跑出去。
一天,小王子跪在地上,乞求母亲:“让我出去玩一会吧!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王后不忍拒绝孩子,便答应了,嘱咐女仆跟着他,千万不要走远。
小王子在树林里蹦蹦跳跳,拣了好些竹子,做成一把弓箭。第二天,小王子又请求母亲让他出去玩。王后还是答应了。小王子一蹦一跳来到树林子里,清亮的小溪“哗哗”唱着歌,鸟兽们在这里漫游嬉戏。小王子瞧见一只母鹿,飞出一箭,射中鹿的屁股。母鹿忍着疼痛,飞快逃上山顶,小王子撒开腿在后面追。女仆们又喊又叫,可怎么也赶不上小王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越远。就在这时,国王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山顶打猎,远远瞧见一个漂亮的男孩,追赶着一只母鹿跑来,国王赶忙张弓搭箭,想帮助那个孩子。正要把箭射出去的时候,国王的眼睛突然瞎了。
侍从们惊呆了。赶紧快马加鞭,把国王送回宫殿。国王叫来算命大臣,告诉他今天的遭遇。大臣说:“尊敬的国王,你一定是碰到小王子了!”国王问:“我的眼睛能治好吗?”大臣算了一卦,说:“只要找到仙女心上开出的花,就能治好你的眼睛,可这太难了,太难了!”
国王想了想,把大王子、二王子叫到跟前,说:“孩儿们,我一向把你们看做心上的脂肪,掌上的明珠。现在你们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帮助父王做点事情了。今天父王遇到不幸,希望你们不辞劳苦,找来仙女的心花,为父王解除灾难。”
两位王子带领大队人马,驮着无数金银财富,浩浩荡荡出发了。
国王随即派人给王后送信,告知自己双目失明,要她赶快回宫。
王后痛苦万分,泪流满面。小王子奇怪地问:“母亲,你为何这样悲伤?”王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小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母亲,我要去找仙女的心花,为父王治好眼睛。”
王后说:“你还年幼,不能出去。你的两个哥哥很能干,他们会找到那朵花的。”
但小王子仍跪在地上苦苦请求,王后只好答应了。
小王子向母亲磕了三个头,骑上那只养好伤的母鹿,一溜烟消失在高耸入云的山顶上了。从前,有个受人尊敬的国王,膝下环绕着两个天真活泼的公子。没过几年,王后又怀孕了。
一天,国王把一个打卦算命特别灵的大臣召到跟前,问:“我的第三个孩子是男是女?将来命运如何?”
大臣跪在地上,算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国王;又埋头算了一次,然后满脸迟疑地瞧着国王,问:“不知该不该讲?”国王说:“请讲!”
大臣说:“我再算一次。”他又打了一卦,随后慢腾腾地站起来,向国王毕恭毕敬磕了三个头,说:“尊敬的国王,第三胎是个男孩,将有大运。可是你不能见他,否则就双目失明。”
国王十分悲痛,只好派人翻过一座大山,在一个长满鲜花和野果,小溪潺潺的树林里,盖了一座小小的宫殿,让王后到那里生孩子。他嘱咐王后:“孩子生下后,你好好照料他,千万不要带他来见我。”王后非常难过,忍痛告别国王,来到遥远的树林子里。没过多久,孩子出生了,长得非常漂亮。小王子刚刚七个月,就像是七岁的童子。王后和女仆们整天不离左右照看他,生怕他跑出去。
一天,小王子跪在地上,乞求母亲:“让我出去玩一会吧!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呢?”王后不忍拒绝孩子,便答应了,嘱咐女仆跟着他,千万不要走远。
小王子在树林里蹦蹦跳跳,拣了好些竹子,做成一把弓箭。第二天,小王子又请求母亲让他出去玩。王后还是答应了。小王子一蹦一跳来到树林子里,清亮的小溪“哗哗”唱着歌,鸟兽们在这里漫游嬉戏。小王子瞧见一只母鹿,飞出一箭,射中鹿的屁股。母鹿忍着疼痛,飞快逃上山顶,小王子撒开腿在后面追。女仆们又喊又叫,可怎么也赶不上小王子,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越远。就在这时,国王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山顶打猎,远远瞧见一个漂亮的男孩,追赶着一只母鹿跑来,国王赶忙张弓搭箭,想帮助那个孩子。正要把箭射出去的时候,国王的眼睛突然瞎了。
侍从们惊呆了。赶紧快马加鞭,把国王送回宫殿。国王叫来算命大臣,告诉他今天的遭遇。大臣说:“尊敬的国王,你一定是碰到小王子了!”国王问:“我的眼睛能治好吗?”大臣算了一卦,说:“只要找到仙女心上开出的花,就能治好你的眼睛,可这太难了,太难了!”
国王想了想,把大王子、二王子叫到跟前,说:“孩儿们,我一向把你们看做心上的脂肪,掌上的明珠。现在你们已经长大成人,可以帮助父王做点事情了。今天父王遇到不幸,希望你们不辞劳苦,找来仙女的心花,为父王解除灾难。”
两位王子带领大队人马,驮着无数金银财富,浩浩荡荡出发了。
国王随即派人给王后送信,告知自己双目失明,要她赶快回宫。
王后痛苦万分,泪流满面。小王子奇怪地问:“母亲,你为何这样悲伤?”王后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小王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母亲,我要去找仙女的心花,为父王治好眼睛。”
王后说:“你还年幼,不能出去。你的两个哥哥很能干,他们会找到那朵花的。”
但小王子仍跪在地上苦苦请求,王后只好答应了。
小王子向母亲磕了三个头,骑上那只养好伤的母鹿,一溜烟消失在高耸入云的山顶上了。【请无视】
——凤栖殿——夜雨下得太急,打得窗外一树杏花稀疏,倚窗的萧后命人宫女拿着篮子去把落瓣拾起,免得被来人匆匆的脚步碾压玷污,可是又怎么能阻香颜萎去,知之人道是燕儿太痴,不知之人,只道是萧后刁诡。
漪珺在一旁为萧后添衣,雨夜,可别着凉,却见萧后愁颜,便说,“羽氏如娘娘所愿被打入冷宫,娘娘应该感到高兴才是,为何如斯难展欢颜?”
是啊,予费劲心机,不就是为盼如此结局,予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只是废了羽氏,陛下对予的宠爱又何曾是添了一分,这凤栖殿,陛下不还是如同朝觐一般定期而来,一次不多,在离去后的那分清冷与孤寂,又有何人能解。有时,予甚至希望予不是皇后,只是陛下欢喜的一个宠妃,如此也好添些温情,可是若不是皇后,陛下是否连看都不愿再看予一眼,若不是皇后,陛下也许也会像对待羽氏一般把予打入冷宫吧,羽氏被打入冷宫时,陛下还会有不舍的眷盼,那要是予呢,陛下可曾真心爱过予?不过也罢,何必问真心,如是陛下爱予,此该足矣。
萧后的声音杂着窗外的雨声,听起来有点不太清晰,“方才眼线来报,陛下集尽天下奇箫,就是为了一个貌美的大夫,现在陛下和他,也许还在朱帘之下,你侬我侬呢。”
漪珺以为萧后是在为这事担心,便说,“娘娘,要不命人把他能给……”
而这时的萧后反倒笑了起来,在这个深宫里这突兀的笑声显得有些恐怖和诡异,漪珺还以为是萧后受了刺激,可最后,当萧后停住笑的时候,眼角已有泪痕,“羽氏猖獗,予可以让你服下增功丸,堕下她的胎儿,还能把她送入冷宫,更何况是区区一个男宠,对予根本构不成威胁……”
有未被打落的杏花上的雨滴从树上滑落,像极了红颜脸容上的泪,“昨日一个羽氏,今日一个纳兰,若每个被皇上宠爱的人予都要下手,皇上男宠便有数百,予又能除得了多少人?”萧后的嘴角扬起了一个淡美的弧度,此刻看来安静,如若褪去俗脂,“只要予还是皇后,陛下不还是得对予尊敬有加,只要陛下还需要萧氏的势力,陛下不还是得对予温情脉脉,那予又何必针锋相对,处处不容人,让皇上对予不满?”
可能是觉得有些冷了,萧后让漪珺把窗拢合,见宫人把一篮篮的杏瓣拾回,便吩咐漪珺,“让皇上宫里的眼线不用再向予禀报了……”一屋的落瓣,却无半点花香,该是被雨打去,萧后不由得轻叹,“吩咐人把这杏瓣做成安神香吧,好教予今夜入眠……”
陛下娶予的那日,窗外杏花开得甚好,可是溢得满宫花香呢,陛下言,人若花兮,流转年华,劝少年兮,当惜此花,劝少年兮,当惜人华……
窗外的雨下了一夜,宫人还没来得及拾起的杏花被过往的行人踩碎,和着被打下的落叶被雨冲去了皇宫中的某个阴暗的角落,不可再寻,而被燃成香露的杏花,散发着微甜的清香,萧后一夜难眠,冷枕红冰,谁曾辜负红颜,谁曾错花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