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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渐&轩庄卷五却辞

书名:难与子偕老 作者:遗弃猫 更新时间:2016-12-13 00:54 字数:5415

    起早梳妆,尽管红粉,但一夜未眠的人儿毕竟有些憔悴,这时却听闻漪珺笑喜而报,今晨皇上在早朝宣读,立慎儿为储君,这是萧后一直所盼望之事,之事如今却不见萧后高兴半分,漪珺便觉惊奇,替萧后梳着已经不如当初刚入凤栖殿时般乌黑的长发,问道,“娘娘不觉得高兴吗?”

    萧后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仿佛又老去一分,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每天醒来都在看着自己在慢慢地变得衰老,但是时光如此飞梭,却不明了自己因何而在活着,又是何等之?萧后拿起在妆案上的眉笔,不画新月,不描柳姿,只是顺着自己的眉弯,想绘出它原本的姿态,“这不过是意料中的事罢了,皇上要借用萧氏的势力,就必得给萧氏荣华和保障,这是一个对谁都有好处的交易。”而自己和慎儿的命运,不过是此交易中的砝码而已。

    妆罢,漪珺扶着萧后起身,萧后身着绿衣,妆容淡雅,少了平日的傲气与华贵,多了几分平常女子的恬静与柔弱。宫女在桌上摆了一碗京都始有的松子粥,萧后坐了下来,问起窗外的杏花,宫女答是被打落无几,惹来萧后几声惋惜。喝着御膳房熬好的松子粥,和她在少时的平王府喝道的是一个味道呢,那是康王小时候最爱喝的,只是不知远在封地的胞弟是否能喝上这京都才有的粥肴,而自小一直长在京都的他对异乡的山水可否习惯。

    粥尝至半,听漪珺说诸侯的部队已到关西,心盼着等到与冷国交战结束,论功行赏时,父王该能求得弟弟回京,念此心内才有了些盼头,吩咐宫女备好香火,也吩咐得备轿,闻说这城郊的的天泽寺颇为灵验,便想着去上柱香,等着这战争早日结束,好让今年的新春该是个团圆年。

    ——分割线——被卜师带到王宫,正殿上,便见得一个紫衣少年坐在一张装潢得霸气的座上,少年的发没有绾起,很自然地披落着,脸上的轮廓线条硬朗,五官也长得深刻,特别是那双紫色的眼瞳,给人一种神秘而又高贵的感觉。在少年的右侧站着一个持刀的长发绑成了一条大辫的粗犷的男子,只是眼角的一颗很大的黑色泪痣,却添了一分莫名的妩媚,男子表情严肃地注视着所有可能会对少年有可能会对少年造成危险的人,当然,包括羽渐,羽渐试着去感觉男子的内力,男子的内力浑厚,该是一个习武多年的高手。而在少年左边的座位上,则坐着一个不过六七岁的女孩,一双尚是稚嫩的凤眼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和来人,仿佛对一切未知的事物都感到好奇,女孩身穿红袄,随时冷国的装扮,但是从她细腻的五官,羽渐还是不难看出她是中原的血统,但是她这么小为什么回来到冷国,又为什么会坐在王宫里,羽渐就不得而知。

    这时,所有的卜师,除了那个白发长髯的老人,都齐刷刷地跪了下来,对着少年便是参拜,少年却没有让他们起来,老人只好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王。”少年始才抬起眼来,目光死死地钉在羽渐的身上,仿佛要把他看穿了一般,过了很久,少年的嘴角才扯出了一个笑容,让跪下的卜师起身。

    卜师起身后,便开始围着羽渐跳起了舞来,老人执着长杖,念起咒语,“天神降幅,派下雪子。神王结合,天佑我邦……”老人念了很多,只是到了最后,羽渐已经听不清晰了。

    就在羽渐听得有些倦累的时候,有一名卜师忽地敲了一面大鼓,鼓声倒是让羽渐忽地清醒了过来,细看了卜师敲鼓时用的鼓槌,竟然是人的骷颅做成的。而在这时,更是有几个壮丁搬来一方青铜器,青铜器上有铸有四兽首,兽首的口是漏空的,羽渐想着该是祭祀用来倒酒的仪器吧。却见得此时有一妇人把一婴孩抱来,不知自身命途的孩子还在熟睡之中,来到青铜器前,妇人便把婴孩扔进了青铜器中,可能是因为感觉到了冰冷和痛,青铜器中的孩子拼命开始啼哭,可是哭声还没来得及从青铜器中传出来,早已在旁等待的两个壮丁便合力把一个恰好能与青铜器合上的铜锤掷下了青铜器中,婴孩的声音自此湮灭。

    很快,老人便拿起了两具酒殇,接在兽首的两口,鲜血从兽首的口中喷注而出,在老人手中的酒觞盛满,而没有用酒觞接住的另两个兽首的口中的鲜血便如注落在纯白色的羊毯上,颜色不免太过鲜明。

    就在羽渐诧异之际,全场没有一个人觉得吃惊,包括那个红衣的小女孩,她的眼睛里还泛着那种对血光的兴奋,如同这是一件很好玩的事一般。一个年轻的卜师跪着从老人的手中接过酒,起身后便把酒觞尊敬地拿给了那个被称为“王”的少年,少年二话没说,便把杯中之“酒”喝下。而此时另一杯“酒”也被递到了羽渐的面前,见羽渐没有把酒觞接下,那个年轻的卜师便开始不住地央求,而且有愈发悲怆的感觉,羽渐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希望自己服下这杯血酒,还是迟迟没有接过,而此时少年一个眼色,这个年轻的卜师便被一旁的士兵抽出刀来,把头砍下了。那个鲜活的头颅还在地上不停地打滚,毛毯上留下了鲜明的血痕,卜师的眼睛没有闭上,而是死死地盯着羽渐,仿佛是在诉说着他的拒绝而给自己带来的不幸。

    还没等羽渐发问,另一个卜师便接着被派去给羽渐敬酒,这个卜师想到自己可能的遭遇,吓得双腿不住地发抖,就连端着酒的手也抖得像筛子一样,羽渐是在不想再有人因为自己而无辜受死,虽然他对这种野蛮的祭祀方式充满反感和指责,但还是从卜师的手中接过了酒觞,只是觉得这具酒觞,还带着婴儿的生命,因此有千斤重。

    敬酒的卜师见羽渐接过酒觞,心内才安定了一点,向羽渐跪下,“噗咚噗咚”地叩起了响头,口中不停地央求,“喝下吧,雪子。喝下吧,雪子……”只是随着次数的增多,央求慢慢地变成了一种求饶,等在一旁的士兵已经拔出了刀来,卜师的话变成了一种哭诉,“求你了,雪子,喝吧……”士兵愈走愈近,卜师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这种眼神羽渐看得太多了,所有的人对死亡的一种天然的惧怕。卜师绝望地扬天大喊一声“神啊……”撕心裂肺。羽渐犹豫了好久,但人命在前,还是不得不举起手中的酒觞一饮而尽,鲜血的腥甜还在自己的口腔中肆漫,人血的味道居然还很好,羽渐为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觉得愧疚、变态和不耻。

    但见着侩子手把刀收了回去,羽渐的心便和卜师的心一样安了下来,只是卜师的眼角还有着惊魂未定的泪痕。

    “你们都退下吧。”听到少年的话,所有人都退下了,只有小女孩还坐在原来的座位上不愿意离开,仿佛是想看到更多好玩的东西,这时少年发话了,“苍,你把母妃带到一旁去玩吧。”

    “是。”男子瞥了一眼羽渐,尚是有些不放心,羽渐知道,他应该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功力,虽然自己从进皇宫开始,便把功力故意收了七八分,男子带着依依不舍的小女孩,也就走出了这个正殿。

    等到这个宫殿只剩下羽渐和少年时,少年便从王位上走了下来,来到羽渐的身前,伸出舌头,把羽渐唇上的鲜血慢慢地舔净,“怎么?这新生子的鲜血的味道还不错吧?”

    羽渐瞪了他一眼,“你变态。”

    “那是你自己喝下的,本王可没有强迫你。”少年笑了起来,笑容让他的脸上添了一分不易的柔和。

    我不喝一次,你就要杀一个人,我能不喝么,你那是用人命在要挟我……羽渐没有辩驳,他知道在这里辩驳是没有用的。既然,他吧自己留下,一定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自己安静地听他说便好,跟这种嗜血的野蛮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时间。

    那双紫瞳察觉到了羽渐的心想,便不悦地眯了起来,“你对本王很不屑嘛,你知道不,就凭这一点,本王就可以定你死罪。”

    羽渐回看了一眼少年,淡淡一笑,“如果你是真想杀我,就不会此刻还站着跟我说话了。”

    “很聪明嘛。”少年赞了一句,目光中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恼火,“从来没有人敢和朕这么说话呢。”

    “是吗?那羽渐就做第一个。”见羽渐并没有害怕,反而更轻蔑地笑了起来,少年的心中虽是不悦,但多少有对羽渐的敬佩,之前听长老院的祭师们说,找到了一个能杀死雪狼的人,在冷国,只有苍才能做到呢,一开始还以为是一个有强健体格的人,没想到竟长得如此清秀,还以为是长老院的人糊弄自己,果然想中原人所说的那样人不可貌相么,看羽渐的胆识,少年还真的是找到了雪子该有的风范呢。“你叫羽渐?本王叫白,夜白。在这个冷国,还没有人配知道王的名字呢,你例外,不是因为你是雪子,是因为本王看得起你。”

    “是吗?那谢王的谬赏了。”羽渐冷冷地答了一句,那个叫白的人,看不看得起自己,自己也并不在乎呢。

    白没有把羽渐的冷淡放在心上,也罢,雪子身为神之子,不应该对王感恩戴德,“雪子,以后就和王一起,承担起守护冷国的神圣的职责吧,这是神的旨意。”

    为冷国效力么,那是不可能的,子轩有多难,才扛起了那个皇朝?他有多难才守住了那个天下?那个中原,不仅是一个国家,还是子轩和自己一起创立的基业,也是子轩毕生都不会舍弃的梦想,那不仅是对国的职责,更是对挚友的忠诚。“不可能。我不是雪子,我是一个中原人。”

    “既然你不想亲手杀了你的同胞,那你就给本王上战场带兵。”这还是本王第一次对别人退让呢,你不要不领情。

    率万众之兵,毁我军师,比起一兵一卒于沙场更是百倍的厉害呢,“不行。”

    听到羽渐如此干脆的回答,白的剑眉刹那竖了起来,叫人生惧,白生为王,在冷国,无人不对他惟命是从,更何况还是在他妥协之后。白转眼看羽渐,原以为他会有所说辞,但羽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不求生,不惧死,毕竟钦佩之人,自己不知该奈何,只好强忍内心的怒火,再次回转,“那你给本王出谋划策。”

    我可以给明主筹划,可以给只有计策,但绝不会给一个野心勃勃,草菅人命,窥伺中原的暴君献计,不为丹心明史,只为生灵毋庸涂炭。“不可。”

    羽渐只是简单地回绝了一句,却让白气得几乎要跳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可,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违抗了本王多少意志,你知不知道要是别人本王已经让他死了千次万次,本王降惠泽于你如斯,你怎么就不懂得珍惜!?

    白没有说话,双颊通红,双唇气得发紫,一个君王怎么能把喜怒表现得这样不加遮掩,羽渐看着如斯的白,竟在心内觉得有些同情,他太小了,不应该坐到这个位置上来,因为所有人都惯纵着他的欲望,所以才让他不知道节制和收敛么?身为一个普通人,这样就足以为自身招来灭顶,更何况他还身为一个国君,如此将会造成国之覆没啊。羽渐不禁想起了冷国对中原边境的骚扰,以及那愚蠢得可笑的要进攻中原的计划,中原的国力远在冷国之上,冷国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可是冷国人怎么会无人知晓,为何却没有人把这告诉他,是因为害怕自身的生死,所以才让他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下去么?想到这,羽渐对眼前的白,还是起了恻隐之心。

    而羽渐的眼神恰好被白所迎上,那样好看的渊眸,为何总是有着一种看不透的,要故意隐藏着的忧伤呢,可你看起来,明明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看着羽渐沉默的样子,一袭素衣,姿若出尘,雪子?因为有着神之子的身份,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拒绝本王的所有要求么,那神旨呢?白忽然大笑了起来,对于白忽喜忽怒的脾性,羽渐毕竟是有些难以捉摸,满意地看到羽渐一丝疑惑的神情,白向着羽渐宣布,“根据天山之神的旨意,身为雪子,为了冷国的万年之福,你必须与本王结合!”既然你的心现在还不能忠于本王,那本王就要你的身体,先让你的身体向本王屈服,总有一天,你的心也会屈服的。“当然,你是雪子,本王不能强迫你,你曾经向长老院的祭司说起过,你想要后暖,如果你同意,本王就把后暖给你。”

    “你一定要和我结合吗?”羽渐面如死灰,一字一顿,对于龙阳之事,羽渐素来便是反感,何况白还将这作为交换的条件,这就让羽渐更为厌恶了。

    “不一定,但本王想和你结合。”白说得轻松,好像事情理应如此一般。

    你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吗?为此可以不顾及别人,也不计后果,还真是个暴君,还真像是个孩子。你说不强迫我,是啊,可是你胁迫,如果选择带有明显的后果,那么它就不是选择了。羽渐沉默了好久,小颍……“我答应便是。”

    “那好。根据神的旨意,本王会在这月月缺之时,与雪子结合,请雪子在此之前,斋戒、焚香、沐浴、更衣。”羽渐难得服软,这让白在心底里便是得意,听祭司说起,羽渐想要得到后暖是为了要救人性命,这个人到底是谁,在你的心目中的地位这么重要?明明你不愿意与本王交合,性命、荣辱,你在所不惜,但为了他,你还是可以答应下来。“你说的那个受寒毒的人,对你很好么?”他很优秀,优秀到你会再去接受别人的优秀,他对你很好,好到你不再想去接受别人的好?

    “她待我三生。”她很好,好到不会记得你所有的坏,好到忘记了你曾经辜负过她,伤害过她,会一直相信着你,不需要你的保证,不需要你的解释,会一直在你离开的那个地方,静静地等着你回来,无论是多久,无论世事纷纭。

    白听着羽渐的话,很简单,却很动情,他在你的心里,足够的好呢。从袖里取出一瓶药递到羽渐的手上,不顾羽渐的疑虑,笑着说道,“这就是后暖,既然你想要,那本王就先给你。”

    你想得真简单,如果我拿着后暖走了,你便什么都得不到,这样的你,不适合成为国君,但如果可能,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只是没那种可能了。羽渐浅浅一笑,眉宇间掠过几分莫名的惨淡,“你不怕我拿着后暖离开了?”

    “一个如此重情义的人是不会背信弃义的,既然你答应过本王,那本王就理应相信你。”白的瞳目清澈而无阴霾,不像是有所隐瞒,说得自信坦然,可一个国君,注定不能如此没有疑心,这样会输得很重。

    “本王让人送你去歇息。”本来以为羽渐会说声感谢,但羽渐却一直只是沉默,也罢,本王也不图他那么一句感谢,只要明白,本王对他是无敌意,无论他效忠于谁,本王都始终把他当作拯救冷国的雪子来信任便好。

    转过身去,正欲离开,在将要走出正殿之时,空旷中传来了羽渐的一句,“白,冷国不是中原的对手……”不知是否有人规劝过你,不知你以和中想法推敲,我只说此句,只说此遍……

    羽渐看着白的背影在走远,没能听清那句小声地连白自己也听不清晰的一句,“我知道……”而此时有蒙着面纱的臃肿的妇人,脸上带着一种莫名的荣光,虔诚地朝羽渐施礼,示意他跟着自己前去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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