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安南的书房里,安子寒随意的坐在沙发上。
安子寒果然被放了出来,薛晨赢了?
沉默了许久,安子寒终于开口:“什么时候放我走。”
安南没有回答,而是拿出几张照片给安子寒。
照片上,薛晨一身西装,在码头嘴角微笑着跟人讲话。
“这是……这是交易中吧。”安子寒抬头看着正在窗边的安南,语气里带着一丝的不甘心。
安南无视掉安子寒多余的情绪,说:“没错。”
“你到底什么意思!”
安南推给安子寒一杯茶,让安子寒安静,说:“不管你也可以,但你要知道,我掌握着你的一举一动。”
安子寒冷静下来,不说话,盯着安南。
“你可以回去,过你自己的日子。”
终于到重点了,安子寒问:“条件。”
安南叹气:“三十岁,也就是你还有四年时间。”
安子寒站起身来,带着嘲讽的笑:“然后必须回来。否则呢?跟子莫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安南身子一震,转过身看着安子寒,张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闭上了嘴。
安子寒皱眉,自己何时见过这样的安南,子莫的死,到底有什么隐情?压抑不住内心的疑问,说:“爸,告诉我原因,或许我还能原谅你。”
安南沉默看着书架旁边用来装饰的屏风,过了许久,终于开口:“你还叫我一声爸。”
安子寒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但安子寒知道,从那几张照片可以看出来,自己还斗不过安南,自己的父亲。忍着想要问个彻底的冲动,安子寒静静地看着安南,等着他的解释,就算知道一定会输了,也不能丢了气场。
果然,看到安子寒没有继续追问,安南自己解释说:“洛溪只能叫我父亲,而你却可以叫我爸爸,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应该得到最好的一切。既然你叫我一声爸,那我便放你自由。”
停顿了一会,安南又补充一句:“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安子寒点头:“好,四年内,我只是我自己。”
安南也点点头:“你跟夜阑的婚礼,你自己安排吧,你可以在M市结婚,但你回来时,婚礼必须重新置办。”
安子寒转身向门外走去,没有反驳就算是答应了安南的条件。
“爸,我知道,你也有你自己的苦衷。”
安南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回沙发上,等着安子寒走出并关上房门。
“这样你可满意?”
冷凝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微笑点头,说:“很满意,谢谢安总成全。”
安南大笑:“哈哈哈,我的家事,居然要让你这个外人插手解决。而且还是求我放过我自己的儿子。真是讽刺。”
冷凝淡淡一笑:“安总,那我用自己花了五年整理的情报资料,换您儿子四年的自由,这本来是我翻身的筹码,现在我岂不是更可笑?”
安南忍不住的摇头:“冷雪浅啊冷雪浅,当年的你,为什么不是这样的。”
冷凝嘴角浮现出无奈:“我从十七岁就已经这样了,安总没有调查好而已。”
“不,以前的你,没这么决绝,这么直插要害。”
冷凝将手中的一个文件夹递给安南,说:“这里有一摞子纸,是我知道的安子寒所进行的交易,虽然只有两次,而且仅仅是指认了公司,但如果无法证明安少的清白,就足以毁了安子寒。”
安南接过文件夹,看了看里面的东西,说:“你凭什么让我认为这是全部的。”
冷凝依旧淡淡笑着:“那您凭什么认为我会告发安子寒?”
“这……”安南觉得气恼,居然会对一个小女孩哑口无言。
“您怎么不说话了?你我都容不得一点差池对不对。你赌我还爱着安子寒,不去告发。而我一样,赌的是您也爱子寒,舍不得伤他。这场赌约要么全胜,要么全负。没有谁对谁错,谁赢谁输,您应该比我清楚。”
安南先是皱眉,后而变得无奈:“好一个比你清楚。”
安南的声音变得柔和慈祥,真正的像个父亲一样,冷凝也不再呛着安南,柔声说:“您后悔了。”
“我后悔了?后悔什么?”
“您后悔让我离开,后悔没有调查清楚我的身份武断决定赶我从安子寒身边离开,后悔把自己跟子寒的关系变成这样。”
安南点点头,又摇摇头:“你说的基本没错,可有一点,你真的错了。”
冷凝洗耳恭听。
“我真的调查过你,你虽然有些手段,但绝对比不过我一手培养的夜阑。五年啊,时间真是可怕,没想到你也可以变得如此绝情。”
冷凝问自己,自己真的残忍么,绝情么?
自己只不过在跟安南谈判时说如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与其让他毁了安子寒的翅膀,不如自己来。得不到的,消失就好了。可只有冷凝知己知道,不管怎样,自己绝对不可能真的毁掉安子寒。
可解释又有什么用?只不过让自己变得可笑。
冷凝微笑,没有继续接话,抬头透过窗仰望天空,曾经自己也看到过蓝色的天空,而现在拥有的,都是灰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