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怎么了?沈烟洛正独自在章华宫绣着皇甫秋知衣服上的花纹,见几人把他抬了回来。
太医紧随其后,把了脉,只是说太子受了些刺激,并不大碍。
果真,太医前脚刚走,皇甫秋知就醒了过来。
第一句话便是:流萤。沈烟洛心里微微泛酸,但仍是问道:流萤妹妹怎么了?皇甫秋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脸上露出颓败之色:我真没用。沈烟洛轻轻坐在皇甫秋知身旁:发生什么事了?流萤被陷害私藏玉玺,明日斩首。沈烟洛听了也是一惊:私藏玉玺?她一个小女子哪来的什么玉玺?我再去问问皇上吧。皇甫秋知说着便要起身。
沈烟洛把他按在床上:你这意图也太明显了些,如此莽撞,定是什么都问不到的。那怎么办!皇甫秋知脸上尽是痛苦之色,难道要我眼睁睁见流萤死去吗?我出去打探打探消息。沈烟洛边说着,边起身。
皇甫秋知拉住沈烟洛的手臂,沈烟洛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万事小心!他担忧地说道。
沈烟洛灿烂地笑着点头。
过了许久,沈烟洛推门进来。
皇甫秋知立刻端着茶水迎了上去。
沈烟洛调笑:我这待遇却是好。皇甫秋知担忧流萤的安危,并未接话。
没事的。沈烟洛见皇甫秋知这副模样,连水也顾不上喝,慌忙把自己打探来的消息说了一通。
这个案子本身便极为荒谬,流萤从来就没有过进入皇宫的记录,何来玉玺?而搜出玉玺的地方,那是先皇出巡时的住处,据说几个月前,皇上还是逍遥王爷的时候,带着齐将军也住在那里。这是皇上想要置流萤与死地?皇甫秋知疑惑地问。
沈烟洛摇摇头:据几个丫鬟说,皇上近日的心情也是十分不好。而且,逍遥王爷过去对流萤的好,我是看到过的。她能活着,一切都好。沈烟洛重重点头。
皇上寝宫。
齐岳。凌青批改着奏折,习惯性地喊贴身侍卫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无人应答,凌青这才意识到白日发生的事儿。
想了一会儿,径自进屋内换了衣服,拿上腰牌,向大牢走去。
刚迈入牢门,凌青就闻到一股潮湿的味道,不禁对流萤心疼了几分。
在狱长点头哈腰的带领下,凌青进到了那间牢房。借着烛光向齐岳和流萤看去。
只见赤裸着上身齐岳守在熟睡的流萤身旁,见到来人,立刻跪下,低声说:参见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凌青皱了皱眉。
牢里太潮湿,我怕流萤沾染了寒气。她怕老鼠蟑螂,我没睡,帮她赶走一些。凌青顿时语塞。
皇上,能否借一步说话?齐岳看了看呼吸浅浅的流萤,哀求道。
凌青点头,带他走到了无人的地方。
齐岳立刻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几个头:求皇上赦免流萤!凌青僵在原地。
求皇上赦免流萤!齐岳目光灼灼地看向凌青。
凌青向前一步,把齐岳扶起:朕犯的错怎能要你来收拾残局。齐岳不答。
凌青接着说:齐将军想过没有,一个落月帮的女子故意接近你我,甚至把太子等人迷得神魂颠倒,是何居心?齐岳慌忙说:臣昨日已经到牢中查过那落月帮赤护法的肩膀,与我们那日见到的流萤肩膀上的疤迹完全不同!这又能说明什么?落月帮也是有尊卑之分。凌青反问。
皇上,你何时变得这样自负?齐岳的声音中满满的心痛。
凌青吼道:大胆!恕齐岳大胆!齐岳只是据事实说话,为民申冤罢了。为民申冤?凌青冷笑。
是。凌青听了齐岳仍旧坚持的谎言,怒不可遏,从怀中甩出一个香包丢在地上:这就是你的为民申冤?齐岳见到那是流萤绣的香包,一时无语。
朕差点儿被你的一面之辞蒙蔽!若真是那样!怕是被你们联合起来夺了皇位,还不曾发觉吧!齐岳痛心:皇上竟怀疑齐岳?凌青高昂着头。
齐岳猛地跪下:齐岳跟了王爷数十载,如今却落得此下场。真是得了教训,一入宫门深似海!凌青瞥了齐岳一眼,见他脸上挂着两行泪,不禁心里一颤:平身吧。朕方才也是气急了。齐岳身子蜷缩着,微微颤抖,却不起身:齐岳只求一死。凌青大怒,喊了一声:来人!远处几名侍卫走来。
把齐岳压入大牢,明日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