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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 寥落寒馆 对酒寂寞（2）
书名：浮生沧桑 作者：wildwill 更新时间：2016-12-13 13:35 字数：3793
苏云走到314房间的门口停下，掏出钥匙。
就在苏云开开门的瞬间，让我们有机会得以见见所长的办公室。原本一间大客厅，在苏云成了所长后就改装成了一间窄小的会客厅，只容得下一张桌子，桌子前后各放了一张椅子，偶尔来了客人会在此接待一下。简简单单的布置，方便会客。左右各隔着一扇红实木的门，左边推门而入，首先看见的是满屋子的书，整间屋子挤满了书，没有一点空闲，侧着身子轻手轻脚地走过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才看见两张拼在一起的桌子，窗帘拉开，阳光瞬时铺满。一方小小的空间容得一个人坐进去，苏云就是坐在那里面读书，研究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同事坐在另一头，桌子中间摞起如丘斜斜歪歪的书，隔开你我。同样是一方小小的空间，窄的让人难以想象可以容的下一个大人。右边则是一间休息室，一张单人床，一把小板凳，两个衣柜，如此简单。
看见过收藏书的，没看见过这么多藏书的。低头是书，抬头是书，转身还是书。一整墙的书，从书架的最底层到顶着天花板最高层分门别类的摆着书，上面落满了灰尘，可能很久没有动过了。
屋里弥漫着书的潮味，霉味，阳光也不能消掉。
苏云打扫打扫会客厅，拖拖窄窄的过道。打开窗帘，敞着门，透透屋里的气味。干完了这些，看见他自己正在仔仔细细地用一块白布擦拭摆在阳台的盆花。十几片油绿宽大的叶子，他精心摆弄着。
门口有脚步声，然后听得越来越清楚啦！苏云知道这是谁进来了……
“小王？”
“嗯，今天又比我早来啦！”说话的正是研究所的副所长，王元世，苏云的同事。
苏云还清楚地记得，王元世第一次来所里报到的时候，看见这一破地方，郁闷的半天没话说。王元世那时也是大学刚毕业，来这样的地方是不是太委屈自己，让谁进了这研究所的门槛也会发半天牢骚。苏云还是很睿智，扫了一眼王元世的简历，“大学生，不简单啊！一定会使这蓬荜生辉的！”王元世听了这话，不知道是嘲弄自己还算是褒奖，心里本是灌满了醋的，满是酸楚，听了这话，又像是掺入了糖水，丝丝地甜；眼里是委屈的泪水，脸上却还有笑靥，哭笑不得。
时间一长，两个人各有特点。王元世还像是上大学的时候一样，每天弄的头发锃亮，像牛舔的，穿着休闲鞋，牛仔裤，打扮的自己富有潮流的情调。苏云呢？一身正装不离身，穿的每一件衣裳，也是看上去能称得起的。简单但不失自己的气质，朴素，没有忘掉自己一贯的作风。
“苏云，打篮球啦？”小王招呼着。
“你先去，我换上衣服就来”苏云不慌不忙地擦完每一片叶子，走进右屋换衣服，王元世的背包外套乱扔在床上。
早起打篮球这已经是他们两个人的必修课，也是他们展现自己的最好平台。对于这两个年轻人来说，在这样的工作中，还可以有篮球打，已经是不错的了。并且有个不小的操场。苏云后来知道，操场是研究所和周边的一个小区共建的，这既增加了小区的文化氛围，又可以使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锻炼锻炼，在现在一举两得的好事还是很难寻的。但是这也抬高了小区的房价，每平米说是奔万了，再好一点的地价已不止一万了。
苏云习惯了先绕着操场慢跑上几圈，然后去打篮球，这样不至于自己突然进入剧烈的对抗状态。苏云，踩着软塌塌地草皮，仿佛还能体会到在大学期间自己在操场上漫游的感觉，人一旦离开自己心往的地方，睹物思忆是常有的事。
“小苏，快点，都等着你呢？”篮球场上一个中年男子高喊着，苏云抬抬头看看，人员也差不多了，小跑着加入进去。
这一群喜欢打球的，自己早就安排好了。不用多说，人齐了就可以打。场边没有人会为他们加油，他们自己也习惯了，说是打着玩，可真打起来，各个队员还是蛮用心的，有时还会较真的。有时为了争一分，还要叽咕半天，亢奋的情绪也会被嘴舌磨掉，干脆就散场，不欢而散，明天会接着来，谁也不计前嫌。
“快，快，快”
“传，传，传”
“我这里。我这。”
王元世这小子，个子稍矮，却身巧灵活，过人更是不在话下，防他的队员经常失手，左突，右突，*运球，迷糊着对方的球员，突然一个加速，来一个漂移的三步上篮，赢得一片鼓掌，赞赏。
王元世，喘几口粗气，又加紧几步跑到后场做拦防。苏云带球过了中场，看见王元世挡着前进的路，忙抛给自己左边的队友，自己跑到篮下，等待机会。跟紧的对方紧盯着苏云，苏云身子一晃，跑到三分线一步开外，接过队友的传的球，见对方还没有扑上来，苏云起跳，抛球，弧线划出，自己往后倒退几步，看着进球。
所有的人都看着球要进了，在篮下的的王元世一个箭步，啪一声，把球拍了出来，盖帽盖的漂亮。“哎”苏云的队友叹息了一声。王元世那边可乐呵了。原本一个漂亮的三分就这样被盖了，还盖得特帅。
接着王元世又带领着进行下一轮的反攻。“大个，传我”王元世正在兴奋头上，个人突破又这么强，根本不把阻拦的放在眼里，带有鲜明的个人表演，但是这次不是那样好过了，二打一，让他招架不住，只好把球传出去。苏云，这下眼疾手快，把球抢断，正好半场没有人，后面的防守想追又来不及，眼看着苏云飞身大灌篮。这下可打出了士气，队友都过来击掌相庆。
“啊呀，你能不能再快些”
“这，这边”“我没看见你，怎么传？”
……
时间也不短了，大伙累得汗流浃背，跑也跑不起来了，气喘吁吁，自动解散了。各自带着脱下的外套离开了草场，两两三三还嘀咕着刚才漂亮的进球。
苏云和王元世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让步，说我的球不让你盖帽就进了，他却说如果不是你阻拦我又一个三步上篮……
“你那三分球不错，可我的盖帽更好，是不是？”王元世倒是不把那自己当外人，夸许自己的球技。
“什么呀？纯粹是程咬金一个，球都快进了，你却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苏云对自己没进那个球也挺失意的。
“对呀。没有你的投篮哪有我的盖帽？哈哈哈……”王元世回头看看苏云，自己咧嘴笑着早跑走了。
“靠，小子下次就不这么容易让你得手了。”苏云自己嘟哝着，看见地面上的一块石子，狠一脚踢了出去。
回到办公室，王元世早已换好了衣装，坐在中屋的椅子，沏上杯茶水。苏云自己拿着脸盆去公共洗浴的澡间洗刷去了。
上午11点钟，苏云看书看得有些累了，刚想拍拍屁股去休息室睡上一觉，偏偏电话铃响了。
苏云看看显示的号码，3323781，不用多想就明白了。
“喂，郑局呀！有什么要吩咐的吗？”苏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说错了一个字。
“你小子，还跟我来这一套。”
“哪敢，说吧，又有什么倒霉的事？”苏云想到上面来电话不是安排任务就是有什么为难的事。
“怎么叫又呢？好像是我经常给你们安排倒霉的事情。不说了，回头再找你小子算账。明天有一个新成员加入你们的小组，先腾出个地来，对了，还有就是把你那办公室打扫的干净些，别弄得像是个猪窝似的。”
“什么，新成员？”苏云一脸的诧异。
“怎么，不想要是不是？那安排到别的部门了。”
“郑局，不是这个意思了”苏云赶紧解释，补充。
“那又是什么意思？到底要还是不要？”
“郑局安排的，接受就是啦。哪能不能再多透漏些？”
“透漏什么？”
“那问一下，男的，还是女的？”
“到了自己就知道了，还问我？”电话另一端，嘟嘟的响起来。
王元世的脑袋也探出来，想从话语里听些什么。见苏云挂了电话，又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也没做。还没等苏云告诉王元世，王元世先开口问苏云，“嗨，谁的电话？”
“郑局的，说是又要派一个新手过来。”
“男的，女的？”王元世也想知道。
“来了不就知道了吗？”苏云自己也没有底。
“还和我卖关子，有一套。”
“我自己也不知道，知道早就告诉你啦。郑局也说来了自己就知道了。这郑局，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苏云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想不出下一步要做什么。
“郑局说把这屋子打扫得干净些，会不会是个女孩？怕人家女孩子一来看到这乱屋子就转身离开。”苏云猜测着。
“但愿是个女孩，和你在一块忍受够了”
“是吗？那我真想是个男的。”苏云自己嘴上说着这样，其实心里真想是个女孩，毕竟毕业后再也没怎么和女孩交流过了。
“行了，现在没事，先把你自己的办公桌收拾收拾。”苏云在自己的办公桌整理杂乱的书本。
一上午的时间，两个人忙活着，一会儿进去，一会儿出来，进进入入，垃圾一桶一桶地往外倒。
王元世手里拿着本厚厚的书，站在苏云身后。苏云钻到桌子下不知道弄什么东西，王元世站了会儿，苏云没有一点反应，他干脆用书朝着苏云的屁股拍了一下，苏云不知道桌子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书滑落下来了，砸在自己身上，回头一看是王元世。“干什么？”苏云搓搓手上的脏东西。
“那窗帘也该换换了吧”王元世指指吊在窗户上的帘子。
“该换吗？”苏云瞧瞧帘子。
王元世倒是挺聪明的，举起手中的书，摸摸封皮。苏云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有备而来，确实这窗帘和书的封皮一样破烂的。
“行，小子，下午就换。但是你拿的这本书是不是……”
“你想要啊？”王元世觉得自己手上的这本书简直成了无价之宝。
“这不是我几天前想要找的《本草纲目》吗？”苏云伸手想夺过来。王元世手一缩，苏云抓个空。
苏云见抓不到，装作不想要了，继续干自己的活。
“给你放桌子上了。”王元世有意让书放在桌子上面的发出声响。苏云一听要放下了，一转身，看见王元世乐呵呵的样子，手里还牢牢地拿着，在半空中晃动着。苏云才不想和他闹着玩呢？
“放下。”苏云有些恼火，他最不愿意说的事情就是被耍。王元世见情况不妙，悻悻地把书放在桌子上，看了苏云一眼自己闪开了。
“什么时候都闹？先把你的桌子打扫干净了。过会儿我看看去。”苏云对着王元世发下命令的口吻。
苏云，左手里端着《本草纲目》，脸上流露出喜悦，右手在封面上轻轻地擦擦，仿佛找寻到了渴望已久的宝藏。看着封皮自己乐的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小心放在桌子上，又钻到桌子底下继续拾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