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云涌认真的问道:“那么,你现在最不想失去的……是什么?”
好奇怪……
云涌想着,女人似乎一下子变得敏感起来。
每一句话似乎都与某件即将发生的阴谋息息相关。
云涌脑袋转着,突然的就意识到了异样的感觉。
阴谋……
眼前的女人正紧张的盯着她,似乎她的答案很关键。
但凭心而言,她最不想失去的应该就是这个世界。
他们现处的这个世界。
有她,有女人,还有无数友好和谐的花草树木,飞禽鸟兽。
可若是这个世界消失了,她和女人一定会重新找到这么个相似的世界,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
若女人消失了,她一个人还有心情去再找这样一个世界活着吗?
如此,现在的云涌此刻才发现,已经爱上了这个世界,却更离不开女人。
“当然是美娘亲了!”
她抱着女人的胳膊晃晃,“娘亲怎么问这个问题?”
“没事……”女人轻摇了头,拍拍她的发,“突然想到而已。”
生活再次踏上了原来的步伐。
在女人带着云涌再次坐在月牙崖看日出的时候,云涌突然想到上次那追着她们的黑点。
“是坏人吗?”
云涌想着,如廉君般穿着黑衣不露面目的人都是坏人。
“不,朋友而已。”
朋友?
在这里生活了似乎是几个月的日子里,她出了见些花花草草,飞鸟白兔之类的,似人是人这一类的,一个人没见到过。
难道……这个世界有那么一种通道,可以与其他世界进行交流?
这个问题,云涌没问女人。
闭了下双眸再睁开,那里一片阳光灿烂。
“计划已在实行,必定成功!”
故子匍匐在廉君的脚下,报告完毕后安静的等着廉君的一句夸奖。
然而,此刻的廉君则是侧着身子,眸光瞥着山下远处的那赌红墙,久久不语。
“阿廉,难道你真的分不出谁是思儿?真的还有等着接下来永久的忏悔?”
帝绁躺在地面,嘴角的黑血正不断的流,却仍是用最大的力气喝了出来,“你根本就没爱过思儿!你怎么会有资格?”
没爱过……资格……
他真的没爱过思儿吗?
他看着那面红墙,想着与涌思的种种,良久后的良久,只剩下迷茫。
“唉……”
他叹了一气,那世与思儿相遇相伴也就一年时间,说爱的话,是一定有的。不然,他的死后的灵魂怎么会被牵引到冥界与鳕王相遇,而后又想定了协议?
所有的所有,只为思儿,只为他们能够重新的在一起,如那年一般。
想到如此,他刚刚紧蹙的眉舒展开来,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匍匐在他脚下的故子。
“还要多久?”
多久……当然是问云涌彻底被转化成魄的时间。
“恩……依小人看,若兰鬼加快进度的话,十天左右就可搞定!”
故子估量着,若一开始就知道以情攻情这个方法可以一举两得的话,前面什么壁画阵法的,玉耳阵法的,都是靠边边的。
“千万不要出错!”
一股骇人的冷气突至,故子缩了缩身子。
再抬眸时,廉君丢下这句话,带着减淡的冷气早已没了影子。
故子暗自鄙夷了一下,那些高人,强者的,无论怎么强,怎么高,还不是逃不过美人关。
那些,说的有些笼统。
却也不敢明说,就打算再从嘴里吐出一些他的观点时,一股怪异的冷风轻扫了他的脖子。
猛的缩了头,即使的住了嘴。
伸手猛拍心窝大呼:“大人万岁,大人万万岁!”
这个诡异之风之所以让他惊骇,自然是有廉君的阴冷味道。
双眸匆匆在四周一扫,长长吐出一口混气心道:“还好!还好!只是风,只是风!”
女人的背似白玉般无暇,优美的弧线划过长长的脖子,圆润饱满的肩头,玉臂,半露一侧的酥胸,凹形玲珑的仟腰,然后是一汪黑发飘在水面,挡住了云涌就要向下看的视线。
真的很美,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微的点,都很美。
“美娘亲,你真的好美!”
云涌收回了视线,盯着女人的玉背感叹道。”是我见到的女子中最美的!”
美人娘一听,从水中转过身来,一张艳脸慎怪道,“你才多大呀!”
女人突然的转身让云涌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同为女人,且又是母女,但总觉得有些别扭。
想移开视线,却不想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白玉酥胸如两个肉球般直挺挺的闯入了云涌的视线。
羞死了……
云涌赶忙转了身。
瞬间,脸红了大半。
“呵呵……”
女人捂着嘴低笑了几声,看着云涌别扭的小样,非但没有找一件衣服遮挡,反而靠近了云涌,将其扳过身,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两个丝丝滑滑的肉球,温热着带着让人烦躁的香,这是……云涌立即就想到刚才见到水中那若隐若现的酥胸……
一想到是那个,便要挣扎。
然而,女人似乎玩上隐了,双臂更加用力。
“呜呜呜……”
云涌被闷得喘不了气,女人却开始娇笑连连。
想要推开,却怎么也推不动。
云涌挣扎着从微露的缝隙中向上看,却吓了一跳。
此刻的女人脸颊绯红,媚眼如丝,只可用一个字来形容……
春……
是了,是春。
很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正想着是怎么回事时,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
云涌暗叫不好,使出全身力气挣扎。
水花被两人的挣扎激的老高。云涌呜呜呜求救的声音却没有得到一个回应。
云涌这才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不止她和女人的话,那应该也会不错。
“把她变成另一个我,我想效果会好一点!”
廉君看着手中透明的水球,暗中的嘴角邪恶的上扬。
里面似乎是一个世界,此刻正上演的就是云涌被女人紧抱的情景。
“遵命!大人!”
故子不敢违抗,更不敢在廉君面前反驳什么。
低低应了一声,指尖轻点一下水球。
霎时,紫光炸现。
灿烂的阳光满地都是,甚至眼眸中全都是让人耀眼的光。
温暖的,却让眼眸的主人寒意剧增。
他一身黑色,暗中的眼眸无光的圆睁。直挺挺的躺在月牙溪的岸边,在白腾腾的热气中似一股青烟,下一秒就会被风吹散。
与他紧挨着的是已经闭眼的女人,红颜的唇,惨白的脸。优美的脖颈连着半裸的身子。
生气全无。
他侧眸轻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暗中的脸全是死气。
他静看了一会儿,良久眸子才转了一下。又盯着头顶耀眼的光,一动也不动。
“你……现在最不想失去的……是什么?”
记忆把他拉入前几天。
“当然是美娘亲了!“清楚的记得,她是这样回答的。
女人就安静的躺在她的身侧。死了……
而她成了这般模样。
廉君的模样。
此时此刻,她才真的意识到,廉君是魔,变态到极致的魔,还有鬼。
在地面躺了很久,她才慢悠悠的起身,抱起一侧身影已经朦胧的女人,回到了家。
客厅里如以往般透着静谧。
一桌一椅都记录着她与女人的种种,垂眸看了眼怀中的女人。
她不喜不悲,走到卧室,放下女人。
而后再回到客厅,直直的朝墙面的那副画走去。
画上面的一双人影已经清晰。
一白一蓝……
一男一女……
虽是背影,她却知道他们是谁,知道此刻的他们正在说什么。
不就是涌思吗?
云涌对着画上女子的背影自顾说道,“不就是你的一魄吗?“轻笑一声,咬破手指。
瞬间血红的血就冒了出来。
抬手顺着女子的背影轮廓勾画起来,最后在隐现的右耳止住。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如愿了?“随着她这句话落毕,云涌的身体开始变得飘渺,最后被突灌入的劲风一卷。
没了踪影。
“成功了!”故子抱着水球自顾开心的大喊,“成功了!”
只见那水球不再是一个世界的模样,唯有一股蓝色之气在其中回荡。
他急步走到一边正盯着壁画一动不动的廉君,“大人,成功了!成功了!”
他仍是规矩的跪在地上,语气中却是不能控制的兴奋。
往日对云涌这个思魄,他一点儿办法也想不出。
那日从古书上看得以情攻情,终是成功了。
他很高兴,可当廉君从他手中拿走水球的那一瞬,他低垂的双眸猛跳。
蹭蹭蹭……刚刚云涌以手画图的话回荡在他的耳旁。
不就是涌思吗?
“不就是你的一魄吗?”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如愿了?”
想着云涌眸子中的无尽怨恨,他缩了缩脑袋,打了个寒颤。
石壁画自动开启的瞬间,廉君握着的双手慢慢的张开。垂着的双眸也慢慢的抬起。
直到故子轻喝一声:“大人,要不要进去?”
他才回过神来。
视线的焦距在开启的门内细细几扫,想要提步,却怎么也迈不开。
似乎有某种危险正等着他,带着一股尖锐的戾气。
看了看摆在中间被蓝光包围的石棺……
那里是思儿,他的思儿,有什么危险呢?
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使出了似乎是今生最大的力气,提步。
来到蓝光外,他向跟着他进来的故子使了个眼色。
故子似乎早有准备般,胸有成竹的对其点头,拿出透明水球,默念了咒语。
霎时,一道血红之光从中劈破。
随着似雨滴着地的声响,蓝光消散,那石棺赫赫出现在他们面前。
廉君似来不及思考,迫不及待的跑了过去。
使者想打开石棺,却无论多大力气,都不能撬开,哪怕是一条细缝。
“快!快打开!”廉君朝一边呆立的故子大喝,“思儿不能呼吸了!”
人在石棺里躺了几千年,还怕这一时半刻吗?
想归想,故子却不敢出声。
默默将水球放在石棺上一个凹陷下去的空巢。
刚好,不大不小。
对其念出咒语。
思之魄,思之魂……快快归位!
两道蓝光咻的一下从水球中蹿出,直直的融入紧闭的石棺。
半响,一切光消散后。
廉君才慌忙的跑过去。
只是轻轻的一推。
那棺盖就被推开。
安静的面容,熟悉的蓝衣……
真的是她!
廉君的手有些颤抖,真的是他日夜想念的思儿。
他的思儿。
抚上安静的面容……暗中的双眸变得温柔。
“思儿……”
他深情的唤道,“该醒了……该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