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真的听到他的呼唤般,紧闭的双眸微微跳动了几下。
睁开了眼。
淡漠……无尽的淡漠……甚至那淡漠中还带着让他觉察危险的味道。
他收了手。
“你醒了……”
试探着说着,会不会思儿还没醒过来。
如此,就认不出他了呢?
女子眸子一眨,没有回答。
自顾抬起两侧的玉臂放在眼前,观察起来。
半响后,终是在他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恩……”
女子自顾嗯了一声,他却不知道是在回答他刚才的话,还是只是女子的一声叹息。
廉君不知道思儿到底在想些什么。
每次想找她说说话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说:“我累了,你回吧。”
廉君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出现在她面前时,思儿总会盯着他藏在暗处的面目发呆。
由探究变成了然……最后……成了无尽的厌恶,而后狠狠的甩头,“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是他通身的黑让她厌恶,还是说,思儿如帝绁所说的那般,根本就不想醒来,根本就不想看到他?
还是说……眼前的思儿……真的变了?
他不明白,此刻的他真的不明白。
但他还是想到了该怎么做。
他爱思儿,很爱思儿,从阿廉到廉郎,最后到廉君他都忘不了思儿。
思儿讨厌他,不愿看到他,那么,他就消失一段时间,给思儿一段时间,也给他自己一段时间。
他还有事要做,除思儿外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他现在仍然是鬼,不能见光,只能隔着一层黑布看着灿烂的阳光,而面目只能隐在黑暗。
这是他以往向往的,如今却是最讨厌的。
因为,思儿看不到他,思儿似乎也认不得他。
应该是因为他的面貌没有露在阳光下的缘故。
他这样想着,看着床上已经睡过去的思儿,暗自叹了口气。就离开了房间。
他要去那堵红墙后面,找到帝绁。
帝绁龙骨……
待廉君走后,床上的人坐了起来,轻柔的声音响起,“阿蓝,跟着他!”
阿蓝……
这屋子里除了她在没有别人,是在叫藏在暗处的鬼怪吗?
风从外面吹来,一朵蓝色的蒲公英出现在屋子里。
似有眼睛般闯过了屏风,绕过了珠帘,最后在床曼外的空中打转。
“我又不是你的跑腿子,干嘛要听你使唤?”
哦?还是个会说话的蒲公英?
“真的吗?”女子掀开了沙曼从床上下来,看着空中的蓝色蒲公英,“那刚刚是谁说要跟着我永久不离不弃?”
“那时我以为你就是涌思啊……”蒲公英向上飘了飘,和云涌增加了距离,“谁知道,还是那个云涌……”
蒲公英好看的淡蓝色瞬间变成身蓝,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女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剧变的蒲公英,“既然这样,为什么还出现在这里?”
随叫随到……不就是承认了……它是她的了吗?
蒲公英悬在空中转圈圈,要散去身上加深的颜色,随即又嗖的一下靠近了女子,“呵呵……我只是想和你谈谈,以后不要对我那么凶?我会好好听你的话,随叫随到!无论什么事!”
像是誓词,不怎么严肃的誓词。
云涌不知道蒲公英的逻辑是啥样,也不想去深究。
瞥了一眼正萎这毛毛似委屈的蒲公英,“我一直都是这样,你好自为之!”
这话说的有些隐,没有明说,却从字里行间觉察到云涌并没有松口。
什么是凶?
云涌不知道,她只明白成为涌思后,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淡漠的面对廉君,而后狠狠的给其一刀,在他沉侵在喜悦的刹那。
大喜而后大悲……这算不算的上“虐”?
“什么时候把龙骨给我?”
“龙骨……那不是我的骨头吗?现在灵魂还在,那骨头你大概拿不走!”
帝绁一身白衣,站在红墙内的玉池边观望着水中的鱼,不可思议的回头看向身后一脸苦逼的廉君,“你该不会是来硬抢吧?”
他们一黑一白,前后站着,让以往不敢乱瞥的来回仆人纷纷侧目。
廉君察觉到,周身冷气放出,暗中的双眸一瞪,那些仆人便急忙的垂眸,四肢都在打颤。
冷十足的冷人,而且还是会放冷气的那种冷人。
话说夏天是不是可以省些电费?
一边的帝绁轻笑几声,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你看我们站在一起多么惹眼呀!快闪吧!”
说完,似乎想要开溜的意味。
廉君怎可放了他?
速的挡在即将转身的帝绁,“你还没告诉我你的骨头藏在哪里呢?我现在急需要你的骨头,我要让思儿看到阳光下的我!”
“啧啧啧……”帝绁双手抱胸,连啧了好几声,“前几天不是把我打趴到地上吗?现如今有事求我,急了?”
“别瞎扯!你懂得!”
“我怎么会懂,难道那天的暴力源于你身不由己?”
“你知道的,只要是思儿的事,我都会情不自禁!“廉君暗中的眼眸低垂着,像做错事的小学生。”而且,你当时不是说,我不爱思儿,我没资格爱思儿。这样的话,我怎么受得了?”
“不管你受得受不得,那天的话我是认真的!”
帝绁收起了之前看笑话的脸,变得严肃起来,“这么说,你今天来,是知道自己错了,我那天的话,你想通了?”
“当然!”
在思儿从他心中淡去的后。
此刻的廉君从未如此敏感的觉得自己是多么渺小。
之前的自己总认为,思儿与他彼此相爱着,不管经历多少轮回,都会相爱着。
可当思儿沉睡千年后睁开眼眸的瞬间,那淡漠,那冷情,让他觉得一切都被推翻。
包括他的轮回三世,包括他经历的三段情,也包括他对思儿的爱。
那不是爱,也不是情,只是一种固执。
他真的没爱过思儿,只是假象很爱思儿罢了。
他的三世在经历情感的瞬间,心中念叨的思儿,也不过是一种固执,一种心理暗示。
爱,一点都没有。
情,一点也没有。
只有固执。
“那么,现在她醒了。你还会追逐她的身影吗?”
“不,本就没爱,追逐没有任何意义。”
“那你要我的骨头干嘛?做一只来去自由的鬼上鬼不好吗?”
“要你的骨头,也是我的固执。之所以固执,是因为之前坦言的固执还没做到,我只想想完成我的固执,一个固执心愿的完成!”
这两人的对话,相当的深奥。让飘在空中的阿蓝沉下了脸。
沉默……良久的沉默……
应该是帝绁也不明白廉君口中似绕口令般的“执着”。
阿蓝想着,飘到一边的树枝上架着。
“我想你应该答应我一个要求。”帝绁说着看了一眼怪异的廉君,“还记得紫寅,戊启,风启,还有戊聪吗?”
这个……
记忆瞬间涌现。
一切都从暗紫的天光,蓝眸紫眸的鹤灵,与天相齐的鸟巢大树……
他记得,在海之角收了他们后,似乎从未再见了。
是了,他们到哪儿去了?
戊启……对了,戊启去处置他们的。
廉君想到这里,抬眸看向帝绁时,却见帝绁早就不见人影了。
他也没急着去找,想着把他们几个的行踪搞清楚后,再到这儿来。
云涌看着满上遍野的野茉莉,记忆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个有女人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也有这么一片似海的花田,里面种了各色的鲜花。
每每阳光正好时,她和女人都会躺在花丛中,嗅着花香,眯着双眼,看着天空的飘泛的云朵,感受着舒服的温暖。
那时的她是最幸福的,她想。
无论身边的人,身处的景,都是让她幸福的源泉。
而现在,景没了,温暖没了,人没了……尽管有花却单一了……
没有温暖耀眼的日光,只有冷清……
这个世界似乎又成为了那个世界。
失去亲人,一人漂泊,不知道干什么的世界。
让她想要逃避……
弯月一直相信,奠厝不会是弯月写的最后一个文文。但弯月一直都知道奠厝是弯月写的第一个文文。
写奠厝之前,弯月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整整半年,不为情不为事,只想着让自己的脑袋成空白。
当时弯月情绪处于历史的最低点,晚上睡不着,白天一沾床就睡。生物钟颠倒……着实伤身伤心。
好吧……以前的事还是别提了……弯月现在来说重点。
奠厝一开始的定位,是现下最热的穿越言情类。
文风定为俏皮……幽默……还有轻松……比较狗血……
大家一看前几章就知道原本弯月的定向。
云涌十八岁就莫名猝死……而后在神界醒来成为云神。
被急急忙忙的清雨逮着不放,说让她去找回风起。
接着便理所当然的上演仙女下凡,突遇剑客夫崖被围杀。
要弯月来说,这一节子压根就没什么看头。
真正太俗……
不要说弯月打压自己,只是凭心而论。
当时写的时候还觉得不错,等写的差不多再回头一看,就会发现之前写的有多么的槽糕!
这是弯月自出生到现在领悟的点点之一。
人在进步,大脑在进步,事物都在进步。
这是真理!
接着,文文杀出一段经典被迫跳崖的故事。
是的,也很俗。俗的很透。
没死,都没死。而且还很神奇,夫崖一箭穿心的刀伤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而落崖只好昏迷不醒的戊聪也被云涌从黑白二界的鬼门关给拉回来。
这里,弯月想说的是。
那段云涌追着急速奔跑的小戊聪的情景,是弯月亲身经历过的。只不过那次是弯月刚刚有模糊记忆的时候,发着高烧。
梦中的一直都是白色的,似白色的浆把所以事物都刷了一遍。
嗯……先写到这里吧,下次咱接着分析。
蔚蓝的天空,万里无云。
一群背飞的大雁成人字形从天空扑打着翅膀而过。
几片灰白的羽毛从他们划过的痕迹分纷纷落下。
或在空中打转,或随风的方向继续慢飘……
一阵强风而过,打转的加速跟上了风的速度。
于是,所以遗落下的羽毛随着风飘呀飘飘呀飘……
风大了,就似有生命般加速的逃命……
风下了,就似无生的草木任其飘散……
飘过长河……
大海……
森林……
这时,风似突然接到命令,猛的收回了能量。
霎时,风停,物止……
仅剩下羽毛减速下落,最后落在交叉错落的树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