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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三、许言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010
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从没有想过这么带刺的话语，有一天我会说给李蕴涵听。可是，恶毒在我心里像吃了增长剂一般疯狂繁衍。
我把残余的酒瓶子砸向了那昂贵的墙面。瓶子应声碎了，里头暖黄的液体像烟花一般喷射在丝毫没有裂痕的墙面，星星点点溅在我的眼里混合着泪水苦涩不堪模糊了视线。
我感觉嗓里似乎梗塞着一团软绵绵的棉花，断断续续“继续开始玩，玩得尽兴。”后头有人再轻轻拉着我的衣摆，我回头看见黎勘那双瞳孔泛着一种叫做心痛光芒的双眼，我在等他说话。
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我，直到我不耐烦地甩开了手。
按理说，真心话大冒险应该是个刺激的游戏，它可以帮助你了解到一个毫不认识的人身上所有令人面红心跳的劲爆秘密。
尤其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上次和江楠一道出去玩，她问了一个满脸痤疮的眼镜男：“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如此露骨的问题问熟识的人还好，可是面前这个有些呆傻的男人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我刚想推推江楠示意她作为女孩应该矜持一点，谁知那个男的捂着脸娇羞道，“人家还没有第一次啦！真讨厌。”
江楠眼睛一翻，无奈道：“你有病啊，我问的是你第一次上学是什么时候！”
我跟许言，江楠，黎勘以及秋唯都不是个八卦的人，唯一两个会叽叽喳喳挖人秘密的两个人，却特别默契地选择了缄默。以至于我们的问题永远停留在”你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在我们之中你最讨厌的是谁？”
这个问题是在我输的时候李蕴涵问我的问题，她说的时候眼睛微微上挑，蜜色小唇膏涂抹的嘴微微嘟起来，很像是在撒娇，让我没办法拒绝这个问题。
我突然笑了，看着身边其他人明明很紧张地想听我的答案却又装着不经意地拿着杯子朝嘴里掩饰性的灌水。
黎勘，我不会告诉你，你喝了许言的杯子。当然旁边的许言也同时颤颤抖抖地举起了别人的杯子。
“我讨厌，我自己。”我笑着，回答出来。李蕴涵很明显地不满意想继续再说些什么却被江楠恶狠狠的制止住。
这一切，我都装作没看见，只是拼命朝嘴里灌着有些腥辣的液体妄想把自己灌嘴却发现越到后头我的脑子就越加清晰，甚至是能发现出秋唯眼底晶莹的泪花，我知道，她又喝醉了。
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她的眼睛才会星星点点，才会拉着我的双手不断支支吾吾念着关杰的名字。
关杰。李蕴涵听到这个词时几乎是反射性的看了过来，然后脖子僵硬地扭了回去，拉扯地就像坏了部件的木偶。”秋唯，你喝醉了。“我把她从跳跃的桌上拉了下来，然后看向也有些犯晕的江楠:“看样子都喝得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吧。”
我收拾好东西，站了起来，一阵疼痛欲裂的感觉袭上大脑，看来我也醉了。不然我也不会拉着程瞳悄悄地说:“我们把黎勘和李蕴涵关在一起吧。””为什么？”程瞳身子有些微微地僵硬，我笑着又加上一枪:“你心疼是吗？”
我的眼里带着强迫性死死盯着他，脑中不断飞过的恶魔在不断告诉我，让他妥协。
虽然后来我无数次地想过，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那么黎勘也不会获得如此的下场。我当时到底想了什么才做了那么犯贱的事情！
江楠带着喝醉的秋唯走了。
按照一切应有的常规，我是应该跟程瞳一起走的，他是我的男朋友即使是名义上的。可是他却在嘴边荡漾起一个浅浅的酒窝，对我说，“司牧歌，你和许言一起走吧，你们顺路。”
“好的。”我说着，有意无意地看向上锁的门，里面此时正关着两个喝得不省人事的男女。
程瞳笑着跟我告别，然后在不经意地地方收缩瞳孔捂住了发痛的胸口。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走了很久很久之后，直到昏暗的天色笼罩住我灰蒙蒙的视线，许言终于爆发了，他的眼睛撕裂地像个发怒的豹子，胸口随着摇摆不定的呼吸拼命起伏。
“我怎么了吗？”我装傻。
“今天的你特别反常，就像是没吃药的精神病人。”
我沉了沉眼帘，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忍受着他口中的字眼“为什么要把黎勘和李蕴涵关在一起。”见我不说话，他冷笑着靠近我，把手抵在墙上形成一个包围圈把我圈在了里头。我不敢乱动，我离他实在是太近了，近到连他身上一圈轻轻浅浅散发着的酒香都闻得清楚。可是我却那么地生气，想把一肚子的委屈都呼喊出来然后看着它随风飘散：“对啊，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愿意看着他们两个关在屋子里面恐慌。我不只是有病，我还有心病！我最好的朋友说我算个什么东西，我的男朋友和我最好的朋友手挽着手在逛街，还有我最喜……”
其实我想说，我最喜欢的男人毫不遮掩地说我是个没吃药的精神病人。但是这些话就突然被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是我没有勇气说出这句话，现在喝醉酒的我完全有各种勇气来说些毫无头绪的话。
而是我的唇被封锁了。
就像是所有小说里描写的那般所有女生被亲吻时都是瞳孔放大直直盯着前面的男生。我也毫不例外，我看着近在咫尺如小扇子般颤抖着的睫毛竟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速。
我想我是真的醉了，不然怎么会看到许言在亲我，我最喜欢的男生在亲我！一定是我每次看着我见犹怜的许言却又得不到手，所以导致自己无时无刻都在做着无尽的春梦，可是那疼痛的齿唇撞击又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拧着眉不断理着头脑里乱乱地思绪。
许言突然微微笑了用手抚平了我的眉毛，也从刚刚的深吻慢慢转变成了细细的吻，轻轻点点地落在了我的唇上。他的眼睛很亮，瞳孔里反射出路边的灯光刺痛了我的双眼，也让我紧紧残余地理智推开了他。
只是我并没有像小说里写得那样，怒气地推开他然后毫不犹豫地扇他一个巴掌，再捂着小脸蛋哭着大喊：“混蛋，你夺走了我的初吻。”
不过我承认这是我的初吻，在我跟程瞳在一起那么久的日子里我们除了牵手、拥抱再没有做过跟进一步的动作。这种现象在江楠的口中评价就是：“我随便去街上找两个男的，做得事情也比你们两个激情。”
我很想对江楠说：“江楠，我激情了，可是对象竟然不是我的男朋友。”
我推开了他，没有动。身前依然是双手抵墙的许言。
没有一个行人的小巷格外安静，安静到连我胸腔里正在极具有节奏感的心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与此同时对面那个胸腔里也不断传出可以应和这我心跳的乐章。
他很紧张。可是他有什么资格紧张呢！被强吻的貌似是我吧，被推在墙角的也貌似是我吧！
我想着，完全没有意识道我脱口而出的话：“你紧张什么？”
许言笑了，笑得双眼微眯紧紧盯着我的双眼，我在脑中飞快地翻阅了字典然后发现只有“深情”一词才可以形容此时此刻的他。不过快他便改变了那副有些认真的模样，捂着脸装成一副小媳妇的娇羞模样。“我怎么不能紧张，我可是一个很害羞的人。”
我没说话，轻轻舔着湿润的嘴唇。
当然，你可别以为我是在回味什么，只是觉得每次面对他善于言谈的我就无法说出话来。
“我想，我是疯了。”很久，许言松了手，轻轻再我耳畔说道。
“嗯？”我抬起头，并不了解他这句莫名其妙地话语的由来是什么。
“不然我怎么会亲你呢。一定是喝醉了。一定是喝醉了，我可不是大色狼！”他好像是在对我说，又是在对自己说，但是很快他便拼命摇头好像是在否定自己丝毫解释不通的理由。
“哼！我解释不清了，我要走了！”他突然变成一副小孩子模样，转身离去。
我在背后不断哈哈大笑起来，见他有些害羞地跑了起来更是笑得厉害，直到眼角都泛起了泪光。
为什么会笑？乐极生悲？
而与此同时，程瞳站在包间的门口默默地站着，他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只是站着眼帘低垂，心里一纠一纠不明由来地痛。
“我喜欢的不是那个叫司牧歌的女生吗？”他突然的自言自语吓到了身边走过的服务员。
“看个P啊！”他一向认为自己带人和善，可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胸腔有着莫名的怒火，让他对着一个毫不相识地人大骂了起来。
见那年级并不大的小服务员匆匆跑去，他才缓缓蹲在了地上，开始慢慢地哭泣，然后拢了拢外套最后看了言包间紧闭的大门。
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