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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四、许言的女朋友
书名：那年青春 作者：怯流年时 更新时间：2016-12-13 22:17 字数：3089
我几乎是精神恍惚地回到了家，然后精神恍惚地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沙哑撕裂地声音对我说:“虽然这样直白地诉说有些不好，但是你发现一个问题没，包间里没有一处有血。”
“是上床又不是打架，怎么会有血呢？”我呵呵地干笑着，不明状况。然后另一边是无尽的沉默，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想明白他说的血是什么意思，李蕴涵在之前就不是清白身体了。
那么是谁呢？
不得不承认我第一个想到的人是程瞳，不要说我说多心的空穴来风，还记得那天在给江楠挑礼物的时候，我所看见的他们正在逛药店。那么在药店买什么，我不知道，也并不希望和我假设的一样。
这一切我并没有告诉许言只是挂了电话，拨打给了程瞳。
我骗他:“其实很早以前黎勘就告诉我他喜欢李蕴涵，所以今天这个局面他很开心他想现在就和李蕴涵在一起，立刻！马上！”
电话另一头似乎已经传来牙床撕磨的声音，他说:“哦。那挺好的，我祝福他们。”
“你不觉得伤心吗？”
“为什么伤心？我的女朋友是你，又不是她。”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你会亲昵地喊她蕴涵呢？这个字眼就连我都没有喊过。
“那么程瞳，我们现在就分手吧！”没等对方回答我便“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于此同时电话另一头的程瞳轻轻呢喃着:“好的，分手。只是司牧歌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
我静静卧在床上就像一具即将垂死的尸体笔挺地望向五颜六色的彩绘天花板，当初母亲是坚决不同意我采用这样子的天花板，“就像是一条蛇蜕皮之后的样子。”这是母亲对于我眼前色彩斑斓的唯一评价，作为一个一丝不苟的冷漠律师，她恨不得自己视线内的颜色全部都是冷色调，就连我好不容易偷偷买的一双粉红色卡通小熊图案的袜子也被她第二天就拿回店里换成了黑色。用我爸的话说，我母亲这是患了视觉颜色强迫症。最后还是还是我举着我家相册指着我母亲说:“你要是不换天花板我就把里面的证件照全部改成黑白色，然后裱在框中挂在我家正门口。”
母亲就这样妥协了，不过在天花板装上的那一刹那她还是不甘心地说了一句:“看得不怕做噩梦！”
有一句话叫做:胳膊拧完大腿以后就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果然现在失眠的我，看着那一朵朵灿烂的红花交织在一起扭曲成了一张张李蕴涵娇羞的脸蛋，我不禁捂着脸大声吼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突然想起了以前跟李蕴涵逛街的时候，我们两看着走在前面一对情侣外加一个强大的闪亮电灯泡不禁失笑，这种模式我们是见怪不怪了，只是看着那“电灯泡”的手在后头牵着闺蜜男朋友的手才开始咋舌。
我说:“朋友夫不可欺负，这女的真是太贱了，这么做让她闺蜜多伤心！”
李蕴涵却手拎着白色小手包，昂着头不可一世:“对。她就是贱，要是我就直接把那个男的抢过来了。”
“嗯。就是啊本来就是原配，有理！”还没等我义正言辞地认同她的说法，就听她道:“我说的是那个电灯泡。”
顿时我石化了，然后看着她傲然地从他们之间走过，拍了拍那个女生的肩膀指着那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说“你男朋友出轨了。”
接着我捂住耳朵看着李蕴涵继续超前走去，耳边是不停歇的三人尖叫声。
那么现在，李蕴涵做到了，她真的是一个很诚实的人。
后来，我和李蕴涵依然是好朋友。因为我实在无法违背自己以前的想法，我说过要和李蕴涵做最好的朋友。要是现在我选择不理她，那么我和那些书本里所描写的有新欢忘旧爱的负心汉有什么区别呢？
我和李蕴涵又像是和从前一样，在课上嘻嘻哈哈地偷前面几个倒霉蛋的书包；考试的时候通过手机互相传答案，被抓包的时候又统一口径的说我们用的是mp3；吃饭的时候漫不经心地朝对方碗里夹上一块子对方最讨厌吃的菜。
一切就是跟从前一样毫无区别，我们依然回归成曾经程瞳口中最像亲生姐妹的闺蜜，他说如果哪天验血的时候验出你们两个是同一娘生的，我一定会信！
说到程瞳，我已经挺长一段时间跟他没有交集了。只是没有交集可是我们仍然会见面，我们中间永远斩不断的千丝万缕。
就算是分手之后，我依旧会像往常一样在放学之后坐在水泥地上静静等待他们的训练。
只是这下我是陪着李蕴涵来的，就像曾经她陪着我一样。只不过现在我们的角色互换了。
现在的她会拿着崭新的粉色毛巾帮正在朝嘴里不断灌功能饮料的黎勘轻轻擦着额头的汗，然后像逗弄一般摸摸他上下抖动的喉结，调笑道：“你的喉结真可爱，像是电梯一样。”
我以为黎勘会生气，按照我所认识的黎勘他是一定会生气的，他会怒气地把水砸在地上然后站起来骂道：“你有病啊！不要动手动脚的！”可是现在他却没有。他温顺地像一只小猫咪般，默默承受着李蕴涵的抚摸。
而此时此刻的我却像曾经的李蕴涵那样坐在最角落里拼命敲打手机，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坐在另一头阳光下的许言。完全无法引起人的注意，只有在秋唯喊我名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才会想起来“哦！原来程瞳的前女友还在这边呢。”
他们记不住我的名字。以前他们一直喊我程瞳的女朋友，现在他们喊我程瞳的前女友。
那天说完分手之后程瞳来找过我一次，我们两并排坐在树荫底下凉风轻轻吹着他柔软的发丝。
他半眯着眼睛像只慵懒的小猫，他说:“我们以后还会是好朋友吧？”
“会的。”
“司牧歌，不管你信或者不信。我曾经是喜欢过你的。”
“是吗？”我微微勾起嘴角“那为什么会变心呢？”
“没有变心。要分手的是你。”他身子一震开始苍白无力地解释。
“嗯。是我犯贱。”我说着，起身走了出去，也没注意到后头身子抖得如筛糠般的程瞳。
之后的再见我们也只是会默默发出一个个嗯，啊的单音节。除了在见到许言女朋友时，他多说了几句介绍词。
他说，这是许言的女朋友，她长得很漂亮吧。
他说，他们可是正宗的青梅竹马。金童玉女。
他说，她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孔琳。
程瞳很开心说这番话时嘴角上翘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只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渐渐暗淡的眼神已经在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我几乎是咬着牙看到手挽着手的两人朝我走来，他们身上所散发的光芒太过于耀眼刺痛了我的双目。
许言牵着他的手，对我说:“这是我的女朋友孔琳。”
我想说我知道，我认识她，她对我恨之入骨不过很巧地，我也是。不仅仅因为她出言侮辱江楠，还有她现在的身份——许言的女朋友。
就算是一个满脸痤疮头发油腻、或者是身材达到180斤抵得住两个许言再或者是脸上布满了长毛大痣的女人成为许言的女朋友我都毫无怨言。至少她们会是真实的。
而不是孔琳那样当着众人的面一副高傲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可背地里却是满嘴脏话的恶毒女人。
太会伪装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好。我叫孔琳。”对面的孔琳冲我笑着，甜到不行。可是再我的眼里却是那么地恐怖，就像是一具花白的骨头才朝着我走过来脚步拖出“克拉克拉”的声音让我误以为那是笑容。
“司牧歌。”我一边说一边不着痕迹地朝后退去，然后转身飞快地逃离。
我听见后头许言着急地呼喊声，还有孔琳依旧不可一世的笑容。
后来江楠告诉我，她其实早就知道许言和孔琳在一起了。她亲眼目睹道了许言和孔琳站在墙角轻轻接吻的场景，她说第一次看到许言那么羞涩的表情，她说孔琳那个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像是想把许言吃掉一样。
“那么你那天那么生气就是因为看到许言和孔琳接吻是吗？”我说着，不禁擦拭着嘴巴想起了江楠那天骂许言的话“口气是不是会传染的！”
那么我应该也一起被传染了吧！我顿时觉得口中难受无比胃里也开始不断翻滚着，刚刚咽下的东西在嗓边堵着让我忍不住扶着墙干呕着，眼角滚烫的泪也因为过度地撕扯而滚落出来。
“你哭了？为什么？”江楠站在我身后轻轻地说，她的声音在故作轻松，我明白她是想让我也能轻松一点。可是我却忍不住，我抬起了头满脸是泪指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被传染了口气！”
江楠明显震惊了，双目瞪大地望着我在细细解读我这句话。我哭得更凶，吼道：“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我爱他！”
说完，我便昏了过去。
不醒人事。
我很想就这样一辈子不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