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我和林梓维两个人挤在窄小的床上,我的呼吸摩挲着他的呼吸,他心脏的跳动躁动着我脉搏的起伏,空气越来越少,我们不得共存,只许同呼吸。
林梓维终于把手从我背后绕过来把我抱住,他用激动而含糊不清的声音叫了一声:“苏夏。”于是暧昧的热浪排山倒海而至,瞬间倾覆了我们。
透过窗子,我看不到一丝一号的光亮,只在我们身边,我和林梓维的身上,有一种微微颤动的微弱的光,告诉我爱的方式。我的汗慢慢浸湿肌肤的轮廓,疼痛让我清晰眼前的男人将会是我的全部,能陪我走过一生的人。只是,当光的微弱消失,只剩下初生悸动后的甜蜜。
“苏夏。”林梓维轻轻叫了我一声。
“嗯。”
“痛么?”我没有说话,一时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激动到慌乱的不知所措,像只受伤的小猫咪,只管往他怀里钻,钻进最温暖的地方。
林梓维的呼吸声变得平稳,我挨着她,一起睡去。我知道,过了这一夜,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小女孩。身体起的微微的不为人知的变化,让我告别了一段岁月。
早上起来,我给家里拨了电话,告诉他们马尚尚不舒服,在马尚尚家住了一夜,今天就回家。
“苏夏,你昨晚怎么了?被人劫财还是遇到金融风暴呀?”马尚尚一起床就给我拨了一通电话。
“我去了找林梓维,他在学校。”我甜蜜地说。
“哟,看不出来嘛。啧啧啧……”马尚尚不怀好意地笑道。
“他病了。”我说。
“你可别扯开话题,此地无银三百两!”马尚尚装作严肃。
“这哪儿跟哪呀!”
“你跟他干那事了没?”
“我不跟你说了,我得赶车回去。”我匆匆挂了电话,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林梓维这时醒来,从被窝里爬起来,懒慵慵地说:“你要回去了?”
“嗯,今天可是春节。”
“明天再走。”
“嗯?”
“我带你去个地方。”
春节的清晨,带着几分严寒,街道上来往的人很少。整辆公车上,就只有我和林梓维以及一位早起的老人。公车上播着年歌,林梓维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一种既厚实又有分量的温暖密密地填满了我的心墙。
“去哪里呢?”
“一个地方。”
“广播台么?”
林梓维摇头。
“告诉我。”我甜蜜地笑。
“就是要让你猜。”
“我可没那么聪明的喔。”
“这个我早就知道。”
“你……林梓维!”
林梓维大笑,用另一只手捏我的鼻子。那时公车恰好到站,走上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披着格子围巾,眼睫毛很长很长,衬得眸子格外的好看。
“欸,你会把人家盯得不好意思的。”林梓维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低下头,嘴角上扬。
“在想什么呢?”
“十七八岁的你是怎样的呢?”我看着他,充满寂寥的怀念。
林梓维淡淡地笑着把我拥入怀中,那个少年看了我们一眼,和我的眼神撞上,我对他微笑,他明显感到尴尬,塞上他的耳塞。
我错过了他最美好的十七八岁,我忽而感到一阵淡淡的失落。可是,我在他怀中,此时此刻,让我觉察不出会有分离的那一刻。
车在海边一个度假村停下来,林梓维带我走到一间旅馆的二楼。
“你看那里?”他把那间印着大大“浓情蜜意”logo的店指给我看,“那间咖啡店。”
店面不算大,门口的雨棚下摆着几张白色的咖啡桌,花架下吊着一个藤做的秋千,屋檐下挂着几株吊兰。大概是因为春节的缘故,暗棕色的店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一切。
“她开的店。”林梓维不知道什么时候抽起一根烟。
“什么时候抽的烟?”
林梓维掸了一下手上的烟灰,沉思了几秒后说:“认识她后。”
“你的前女友?”
“算是吧。”
悲伤涌上我的心头,我早就应该明白我不可能是他的第一任女友,他很会接吻。我看着他,心里一阵失落。
“你喜欢她么?”我悲伤地看着他问,我认为一个男人倘若真的爱一个女人是不会在原该浪漫的时候让她知道过去的那个她的存在,我接受不了。
林梓维吸了一口烟,眼镜盯着那间屋子。隔了几秒后才说:“嗯。”
林梓维,你对不起我。我看着屋子流眼泪。
“但我现在更爱你。”林梓维看着我说。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你不是要知道我的故事么?我应该向你坦白。”林梓维的声音变得柔软,我的心软了下来。旁人的千言万语,都抵不过情人的一句话。
“我们走吧。”林梓维牵起我的手。
上车的时候,我还忍不住回望那间屋子,我多想看到那个女人,那个曾经霸占了林梓维青春岁月的女人,她会长得比我好看么?
我只要林梓维那一句话,“但现在我更爱你。”是爱情让我变得卑微。
开学后,林梓维搬出了学校,他告诉我电台让他在夜间档播音,回学校不方便。
《梓曰今夏》依旧在播音,时间改到了夜间十一点,每到这时,我就打开手机的FM频道,听着林梓维的声音入睡。每天他会接到很多听众的电话,诉说自己的故事,那些观众大部分是女性,而且以女生为主。他们在电话里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来,或亲切,或悲伤,或甜美。
我问林梓维,假如有一天有人在电话里当着所有听众的面向你表白怎么办,林梓维捏着我的脸说:“我就勉强答应。”
“你敢?”
林梓维大笑,我们扭作一团。然而我真的担心,有一天林梓维真的会被一个女生打动,他现在的热气会越来越高。
我的担心并不是多虑的,三月的一个夜晚,窗外下着小雨,宿舍的窗关得紧紧的,潮湿而逼仄。我打开手机的电台,塞上耳塞躺在床上,林梓维透过麦而变得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耳机里扩散出来。
“梓维,最近好么?”互动环节时,一个算不上好听的女声问到。
林梓维的声音起了微微的变化,我知道他在极力装作镇定。“谢谢你的问候。请问这位小姐最近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或者需要跟我们分享自己有趣的故事么?我们愿意聆听你的心声。”
“我很想他。我不是他的女朋友,但我们同居过一段日子,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时光。我比他大十岁,他和母亲彻底闹翻的那一天来到我的咖啡店,在咖啡室的桌子上睡着了,我留了他在咖啡店过夜。但天亮后,他不肯离开,他说想在这里租房住。倘若换做是别人,我可能会马上拒绝,但他不同,他让我想起我十八岁那年的小男友,明朗的轮廓中透着点淡淡的伤感,我知道他缺乏温暖。但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他,爱上一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孩。他很有才,会写诗和歌词,他每天早上会把诗贴在咖啡店的留言板上,我知道他是写给我的。后来我们同居了,但我在自责,我们这段恋情是得不到认同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学生。后来我男朋友回来了,我让他搬走,我更爱我的男朋友。他走的那天很伤心,留下一首绝情诗给我,我让他永远不要回来了。他在我面前流了眼泪,然后跟我吻别。我时常想起他,我很想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我已经有三年没见过他了。”
那人的话说到最后哽咽起来,我仔细地听着这个故事,等着林梓维的回复。但林梓维没有说话,背景音乐一直放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那首《每当变化时》,我的心一紧,我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这段故事背后的秘密。
“或许他现在过得很好,我只是先告诉他我想他。再见!”女人挂掉电话,林梓维稍稍说了几句话把时间撤换到休息时间。
我蜷缩在被窝里,泪一滴一滴沾湿枕头。耳机里依旧播着那首歌,林梓维会知道我在听着今晚的播音么?我多么期待他的电话,期待他的解释。就算是敷衍的一句话,也能让我安心地睡去。
然而他没有,节目播完了,宿舍里只剩下起伏的呼吸声。我觉得自己一个人掉进了一口枯井,我在里面拼命喊林梓维的声音,但他没有听到,我看到他路过的身影,但他没听到我的叫声。是我的爱太微弱了么?
我失眠了一夜,眼镜哭得红肿。第一次为一个男人感到彻头彻尾的悲伤,天亮时我拨响了马尚尚的电话。
“马尚尚。”压抑了一夜,我终于哭出声来。
“苏夏,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我最怕你哭。”马尚尚像是突然被我吓醒的样子。
“马尚尚,我心里好难过。”
“是不是林梓维那个混蛋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可不放过他!”
我只管哭着,嘴里已经说不出话来。
“苏夏你别只顾着哭呀,你告诉我怎么了?”
“林梓维,他……。”
“他有另外的女人?”
“嗯。”
“不是东西!苏夏你等我,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可不放过他!”
我害怕马尚尚真的跑过来,我赶忙说:“你别过来呀。”
“他当然不想我过去,你别怕,我这就准备车。”我听到马尚尚穿拖鞋的声音。
“你别过来呀,你过来的话我可跟你绝交呀!”我害怕了。
“哟,苏夏,你小两口闹别扭而已吧?看你这口气,我骂他一句你似乎都会给我一拳。”
我破涕为笑。
“好了,我不过去,不过你赶紧洗把脸穿件漂亮的衣服去找他说清楚。听话,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赢回来。”
我匆匆洗了个脸,换了件衣服。顾不上等公车直接坐的士去林梓维的公寓。
林梓维只穿了条短裤,他打开门,一脸惊愕的样子。
“跟我**吧。”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腰。
“怎么了?”林梓维轻轻把我的手从他腰里拉下。
“我听了昨晚的播音。”
林梓维手上的动作停下,不再看我。
“你还爱她的对不对?”
“苏夏,别这样。”
“跟我**。”我踮起脚尖吻他,用尽我全身的力气。林梓维的手用力把我推开,嘴里说着:“苏夏,别这样。”厌恶的口吻。
我跌坐在地上,无助、恐惧与绝望爬上我的脑袋。我看着地板冷笑,林梓维把我扶起,“苏夏,对不起。”
我用力推开他。
深深的绝望翻雨覆云般遮住了我,我看不到在学校广播市门口吻我的林梓维,也看不到那个把我紧紧抱紧说更爱我的林梓维。在我面前的是一个眷恋着另一个女人的悲情的林梓维,我感到绝望。林梓维带给我的只是绝望,这一刻。
“对不起,我不应该出现。你去找她吧。”我站起来,走出门口重重地关上了门。
我以前为他追上来,可他没有。
马尚尚说:“忘掉他吧。”我点头。
只是,我怎么可以,我只爱过他。
整一个四月,我再没有见过林梓维。可我不愿意承认他再次去找那个女人的事实,我想去看看她。
马尚尚开着她的车到海边的那间有着庸俗名字“浓情蜜意”的咖啡店,我们要了两杯蓝山坐在门口,眼里搜索着那个女人。
过了很久,一个穿着长及膝的波斯米亚长裙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她卷着大波浪的长发,脚上趿着一双精致的拖鞋。她的脚很白,右脚踝隐约可以看到一根银色的脚链。她的鼻子很大,脸却不大,骨子架也小,但皮肤却很好,所以整个人并不算难看,甚至可以说很耐看。
马尚尚用手肘撞了一下我说:“大鼻子女人。”她笑着得意地喝了一口咖啡。
她正在和几位客人聊天,大概是常客,聊得很投缘。阳光在她脸上撂下一道道的白光,横亘在大鼻子上。我听到那些发际线向后移的男人叫她朱诺,他的长裙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流转,在四月的海边小屋上别有一种风味,我闻到了来自她身上的古龙水香味。
她不漂亮,但林梓维爱她。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催马尚尚离开。
“你叫朱诺?你好。”四月的阳光下,我对她伸出手。她愣了一下随后又用她的万种风情接过了我的手。“欢迎下次光临。”她笑着说。
“苏夏……。”马尚尚在一旁用惊异的眼神看着我,“你……。”
“我们走吧。”我拉起马尚尚的手。
我妒忌那个叫朱诺的大鼻子女人,我一想到林梓维趴在她身上的情景我就感到绝望。然而,那是事实。
我的孤独症爬了上来,马尚尚三天两头开着车在两个城市间奔忙,我需要她的陪伴。有时马尚尚把我带到他和窦唯的屋子里过夜,窦唯请我们吃饭,送我们回家后他自己开车出去。
“他去哪里?”我问马尚尚。
“和朋友玩吧?”马尚尚无所谓地说。
“你不担心他……。”
“他只有我一个女人。”马尚尚露出甜蜜的笑容。
我闭口不语,我是个失恋的女人,不该教唆好友的爱情,况且,马尚尚很幸福。
周末的时候我和马尚尚去逛街,她毫不心疼地刷着窦唯给他的信用卡,我感到马尚尚活着的另一个天堂,轻浮而繁华。我们买回食材做饭,一起等窦唯回来吃饭,有时我们一起卷缩在沙发看电影。马尚尚和窦唯外出的时候,我就整天整天地睡觉。
我什么事情也提不起劲来做,马尚尚终于忍不住。
马尚尚说,孤单的时候脚边躺只狗都是好的,它的呼吸摩挲着你的脚踝,心脏跳动在你的脚背上,那一刻你会觉得自己很重要,很被需要。她扭头看了我一眼,继续唠叨:“苏夏,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啊。不然我给你找个男朋友吧,或者送你一条狗。”
我支开一只眼睛说:“给我条狗吧。”
第二天,窦唯给我带回一条竖着小辫子的母博美犬,棕黄色的毛。
“这狗机灵又可爱,最适合安抚你这种受伤的女人了。”窦唯把狗放在我脚边,“你要经常爱抚她。”
开始的时候我每天帮她梳洗,还带她出去散步,还真的可以暂时忘记悲伤,但这种狗不好养,有时会恃宠生娇,大发脾气。有时会无端吠叫,弄得我们半夜睡不着觉。而且有时候出去遛狗,她还会向大狗挑战,弄得我再也不敢带她上街。最后马尚尚在也受不了半夜被吵醒这个事实,她扯着笑脸对我说:“我说,苏夏,家里养条狗会对孕妇不好。我觉得我快怀孕了。”
其实我早就想不养了,又怕辜负窦唯的一片心意,这次马尚尚发话了,我就求之不得。
四月过去,五月中旬已经转入夏季,我听着十一点的广播疯狂地思念林梓维。
一个星期后,我在街上看到林梓维,他也看到了我,那时我和木槿出去逛街,正喝完东西从店里出来,林梓维站在店门口隔壁的窗口里刚刚买好一杯冰咖啡,他瘦了很多。
“快走。”我对自己说,但脚却好像被钉子钉在地上一样动也动不了。林梓维走过来,木槿和他打招呼。
“苏夏,很久不见。”他说,表情有点尴尬。
木槿在这时借口离开,我知道她想让我们呆在一起,但我拉住木槿的手说:“等等我,我也走了。”
“就这么不想见我?”林梓维用另一只手拉着我,一脸乞求。木槿在这时快步离开,她说:“苏夏,你们好好聊。我先回去了,你待会打车回去吧。”
“放开!”我以为自己会说出这句话,带着堆积了很久的怒气,但我说不出口,在我见到他的那一刻,心里其实已经原谅了他千百回。
“我不会再放手了。”林梓维说,“苏夏,原谅我。我爱你。”
我看着他流起了眼泪,我找不到借口让自己不原谅他,任由他抱着我,在人来人往的街上。
时间,从我们身边一点一点留走,他捉住了我,我不愿离开,带着被原谅过的背叛与离弃。
大三的时候我离开了校广播台,在一间小型的报社找到一份编辑校对的工作,月薪800,我感到很满足。林梓维几乎不再回学校上课,我抽空帮他做好专业课的笔记,但他似乎从没有看过。我劝他回来上课,他什么也没说。
电台的监制越来越器重林梓维,林梓维由原来的实习播音转为正式的工作人员,他回学校的时间更少了。
“你多上点课吧,毕竟还没有毕业。”我试图让他搬回学校住。
“我自有打算。”他这样说,我不再好说什么。
有时打电话问他在那里,他说在电台。
他现在几乎大部分时间呆在电台,那个监制是个瘦而有着大大黑眼圈的中年男人,我见过他,他说话缺少感情,我很奇怪这种男人怎么会在电台混得下去。
林梓维把他公寓的钥匙给了我一把,他换了个大的地方,他现在每个月有稳定的收入,而且监制怂恿他主持无间最受欢迎的节目,收入很乐观。林梓维凭着他的声线和才华为电台受益不少,监制更加器重他。
但我讨厌那个监制,是他抢走了我的男人。
有时候夜里一个人躺在林梓维的大床上,只听到窗外微弱的来自外环公路的汽车声,没有风的夜晚只有空调压抑的声音,我躺在床上等林梓维回来。但他一回来就累得睡着了,有时候天亮看到他蜷缩在沙发上穿着鞋子睡觉,心里看着很不是滋味,我为他盖上毯子,他睁开眼问我“天亮了?”又继续睡去。
有一夜,我打电话去电台,他说正在和监制商量录音的事情,那时已经是晚上九点,我22岁的生日。他忘了,我很失望。
“你的心里只有电台,你搬去和监制一起住吧。“我恨恨地挂上了电话,饭桌上还放着我买回的生日蛋糕,我把它们扔进垃圾桶爬上床睡觉。
迷迷糊糊中被人叫醒,我睁开眼,林梓维把我轻轻抱起说:“生日快乐!对不起,今天真的脱不开身。”
我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是凌晨时分,林梓维身上残留着啤酒和烟的气味,看来他很烦躁。
“你喝酒了?”我问。
“嗯。”
“对不起,我不该发脾气。”
“我给你买了蛋糕,起床一起吹生日蜡烛,虽然迟了,不大要紧吧。”
我满心欢喜地爬起床,林梓维一共点了22根蜡烛,把整个屋子都照亮了。
“快许愿。“林梓维在一旁催促。
我闭上眼睛,“但愿人长久但愿人长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然后把蜡烛吹熄。
“这么晚还能买到蛋糕么?”我问。
“总有一间会做生意的,我出了很大的价钱。”林梓维给我切来一写着“快乐”字样的蛋糕。
我忽而感动,想到林梓维在夜里开着车一间一间地寻找蛋糕店的情景,眼泪又涌上了我的眼睛。
“你怎么这么傻呀,可以不要蛋糕的呀。”我爱怜地说。
“我想你开心。”林梓维看着我,然后低下头吻我。
“我很开心。”幸福而心酸的感觉充满了我整个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幸福的空气。
“苏夏,我会给你幸福,相信我。”林梓维再一次把我抱紧。
我爱他,很爱很爱,他说他也爱我,并会给我幸福,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