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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拜师学艺

书名:楚歌 作者:释倪迭 更新时间:2017-01-03 15:40 字数:9187

    楚家学堂落成,一切费用由楚文许承担,并且广收学生,这对滁州百姓来说可是件大好事,可是楚文许建成学堂后,便交由华千钟打理,华千钟所定的学费,依然是许多家庭负担不起,因此来到学堂的孩子不过二十来人。

    这一日但听得学堂之内咿咿呀呀传来吟诵之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时正值春季,正是少男少女情感萌发之时,这首诗也正是写出了对爱情的追求渴望。

    不过读书的都是些十一二岁的孩童,哪懂什么男女之情,只是摇头晃脑念着。忽然声音变小,因为学生们发现,先生华千钟闭着眼,一言不发,似乎是睡着了。

    这时底下便传来张大宝的声音:“先生好像睡着了。”高小虎道:“这样都能睡着?”只听一个女孩声音说道:“要不我们出去玩吧。”说话的是这座学堂唯一的女孩,名叫颜诗芸,父亲名叫颜怀之,乃是当地的名门。

    若论家财自然是及不上楚家,可颜家乃是儒门大贤颜回之后,历代文人名士辈出,吴国(滁州当时属吴国,即五代十国时期。)朝廷甚是看重颜家,曾派人去颜家说服颜怀之入朝为官,只因颜怀之也曾考取过功名,只是无意功名利禄,便一直隐于市井。

    颜诗芸年纪虽小,但容貌清秀,举止间自有大家闺秀之风,因颜家世代从文,因此颜怀之不顾别人碎语,将女儿送入学堂,也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学学先祖之风。

    楚新君小声道:“万一先生醒了,我们可要被罚的。”高小虎道:“出去玩一会,读得我脑袋都大了。”楚新君迟疑不定,这时陡然听华千钟一声咳嗽。跟着吟诵之声又起:“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华千钟起身,在室内来回转了转,停在楚新君这,问道:“刚才大家都在读书,你为什么不出声?”楚新君一愣,暗道:“分明这么多人没读,偏看到我了!”其余人目光偷瞟着他,捂嘴发笑。

    楚新君道:“我……”华千钟道:“你若能背诵出来,我便不打你手心。”楚新君略一吸气,将整篇背诵下来,华千钟点点头,道:“难怪你不出声,坐下吧。”

    之后又教了一些蒙学,给学生们细心讲解一番,不过多时便到了下学的时间。学什么纷纷起身向他辞别。出了学堂,高小虎道:“新君,上次斗蛐蛐输了,再次咱们再来!”

    楚新君愣了愣,道:“那好像是一年前的事了吧,我那只早就死了,还怎么斗?”高小虎道:“那这样吧,我们再去找,找到再比!”楚新君看了看天色,迟疑道:“可是……”高小虎道:“你该不会怕你爹打你吧?”楚新君昂然道:“斗就斗,怕你吗!”

    这时颜诗芸也凑了过来,笑道:“带我一个行不行?”钱子木奇道:“你爹爹管你这么严,被他知道要骂你的。”颜诗芸道:“他才不舍得骂我呢,就说带不带我去吧!”

    楚新君笑道:“好啊,斗输了的可不许哭!”众人一声欢呼便走,张大宝临行前回头道:“问古,你也跟我们一起吧。”张大宝身后站着一个少年,年龄比他们大了两岁,名叫莫问古,只听他说道:“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张大宝素知他不爱说话,也不勉强,对着楚新君等人喊道:“等等我!”

    等楚新君回家时,已经是酉时,而学堂的下学时间是申时,也就是说楚新君晚回家一个时辰。楚新君进家门时,心中就在嘀咕:“爹爹别在家就好了!”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楚文许坐在正堂之上,脸色阴沉,楚新君叫了一声,楚文许道:“为什么晚回来一个时辰?”

    楚新君嘟哝道:“我……其实……”楚文许耐着性子问:“是不是跟别人去玩了?”楚新君道:“没有,我……”楚文许一怒而起,喝道:“还敢撒谎,分明就是去玩了!”楚新君默然,知道这时候说什么也没用,索性不说话。

    楚文许越发恼怒,道:“当初入学堂之时,我怎么和你说的,要用功读书,可你呢,成天就想着玩,这两年你的学业到底怎么样,我难道不清楚吗!”其实楚文许这话并非虚假,他虽忙着处理生意,但对楚新君的学业也倍加留心,他因常不在家,因此楚新君每日下学便去疯玩,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楚新君素知父亲脾气,今天这一顿打是少不了了,干脆说道:“没错,我是跟小虎大宝他们去玩了,都已经下学了,为什么不能玩?”楚文许气得涨红了脸,指着他道:“我让你去读书,没让你玩!”

    说着从案几上抓起藤条,喝斥他道:“跪下!”楚新君一声不吭,依言跪下,但头却昂得很高,目光也不看楚文许。管家刘福刚要走进,见了这场面,忙对一旁的家丁说道:“快去找大小姐来!”

    楚文许握紧藤条,喝道:“还敢跟我顶嘴!”只听“啪”的一声,藤条正打中楚新君后背。楚新君身子一晃,面部抽搐了一下,楚文许道:“不是能讲吗,怎么不讲了!”楚新君咬着牙不说话,楚文许见他倔强的样子更加来气,一连抽了他三下,楚新君一声不吭,只身子晃了晃。

    刘福空自焦急,楚文许一边打一边骂,楚新君默默承受着。十岁之前,楚文许虽没打过他,但也骂过不少次,如今他年纪渐大,楚文许知道再不管教他,恐怕这孩子将来就废了。

    楚文许一边打一边骂,怒道:“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楚新君终于哼了一声,他的衣服已经被打烂,后背已经被打出血来。刘福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心中还有着一丝佩服,想不到楚新君小小年纪,竟然这么倔强。

    楚文许见打得有些重,心中颇感后悔,说道:“以后敢不敢了!”旁人不难听出他的语气已软了许多,可谁知楚新君心头压着一团火,对于他的话充耳不闻,仍是撅着嘴不说话。楚文许本想他认个错就饶了他,可没想到楚新君骨头硬得很,死不认错,气得楚文许浑身哆嗦,举起藤条又要打下。

    只听一人惊呼,楚惜美跑了进来,夺下楚文许手中藤条,说道:“爹爹,你这么打他干嘛!”楚文许怒哼一声,气呼呼坐在一边。楚惜美走到弟弟面前,见他后背已经出血,衣服也被打破了,顿时眼眶红了,低声道:“弟弟,赶快给爹爹认个错。”

    楚新君道:“要打就打,让我认错不可能!”楚惜美起身道:“爹爹,新君不过是爱玩,又不是什么大错,再说都已经下学了,玩一玩也没什么啊。”楚文许道:“这两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他玩得还不够吗?”

    楚惜美道:“新君也不是没读书啊,他还是很用功的,华先生也常夸他啊。”楚文许的脸色缓和许多,楚惜美跟着又劝了一阵,楚文许这才饶了他,让他起来。楚惜美知道弟弟脾气,只怕不肯起来,到时候不知又得闹到什么时候,于是走到他身边轻轻扶起他。

    楚新君此时才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根本直不了腰。楚惜美看得心疼,道:“爹爹,没事的话我送弟弟下去了。”楚文许看了楚新君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随即又严厉地道:“去吧!” 

    楚惜美带着他回到房中,取出药来给他涂抹。楚新君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楚惜美轻轻将药粉倒在伤口上,问道:“疼吗?”其实楚新君很疼,只是他生来倔强,不会轻易表露出痛苦,即使在姐姐面前,也咬牙说道:“不疼。”楚惜美轻叹道:“知道你是忍着……”

    突然一滴眼泪滴了出来,正落在楚新君伤口上,楚新君只觉伤口一热,听到了楚惜美啜泣的声音,忙问道:“姐姐你怎么了?”楚惜美一边帮他涂抹一边说道:“爹爹太狠心了,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楚新君默然片刻,气鼓鼓地道:“姐姐,我到底是不是爹亲生的!”楚惜美面色一沉,喝道:“我们是亲姐弟,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楚新君见她发火,心中觉得委屈,眼眶中竟然有了眼泪。

    楚惜美甚觉不忍,柔声安慰他道:“爹爹打你也是为你好,希望你好好读书,将来考取功名,光大我楚家门楣,这样也对得起祖宗了。”楚新君不是很明白她的话,此时才觉得后背疼痛难忍,加上心中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楚惜美见他身子微微抖动,忙问道:“很痛吗?”楚新君忽然起身,抱住她大哭起来。楚惜美自小将弟弟带大,楚新君年已有十二岁,但常在她怀中哭泣,楚惜美也伸出手抱紧他,轻轻抚摸他的头,像是一个慈祥的母亲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

    楚新君哭声更大,似将心中所有不痛快都哭了出来。楚惜美不住安慰他,过了好一阵子楚新君才止住哭声。楚惜美轻轻捏了他脸蛋,笑道:“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害不害臊啊!”楚新君撒娇似地道:“我才不想长大。”

    楚惜美奇道:“为什么啊?”楚新君道:“长大了姐姐就不要我了。”楚惜美不禁好笑,说道:“姐姐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的,我就你一个弟弟,怎能不要你呢!”楚新君把头埋在她怀里,说道:“姐姐以后要是嫁了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还会记得我吗?”

    楚惜美一怔,不知该怎么回答,楚新君又道:“姐姐,你能不嫁人吗?”楚惜美笑道:“为什么啊?”楚新君道:“你要是嫁人了,我就没姐姐了。”楚惜美道:“傻弟弟,姐姐就算嫁人,也还是你姐姐啊!”楚新君撅着嘴说道:“可那时候我就不能这样抱你了。”楚惜美被他逗得好笑,随口问道:“你喜欢抱着姐姐吗?”

    不料楚新君的回答真诚而又肯定:“我喜欢,我想永远都能抱着姐姐!”楚惜美听他说得真诚,看着那尚带稚气的脸,心中竟起了一丝涟漪,低声道:“如果你喜欢,姐姐当然让你抱着。”

    过了一会,楚新君没了动静,楚惜美低头看去,他竟睡着了,嘴角还带着微笑,浑不知后背伤口的疼痛。二人的母亲在生下楚新君没多久便病死,楚文许平常忙着生意以及家族事情,没多少时间照顾楚新君,楚惜美是又当姐又当妈照顾他,此时看他熟睡在自己怀里,楚惜美感到一种无法言语的幸福感。

    次日,楚新君照常去学堂,只是今天不同的是,华千钟突然说开设武课,这让楚新君一阵激动。其实楚新君一直便想习武,也曾对楚文许说过,但楚文许一心想让他读书,也就将此事搁下了。

    所谓武课,也无非是骑马射箭一类,因武则天时开设武举,之后朝代便沿袭下来。楚文许建的学堂甚大,有一块空地正好用来习武。这时,众学生纷纷站在院中,华千钟亲自教了他们怎样开弓,但他们年纪太小,有些人气力不够,华千钟便先练他们力气。

    颜诗芸女孩家,对骑射之类没兴趣,便坐在一边看。如此练了半年有余,便开始教他们射箭。华千钟亲自演示了一遍,距离五十步,正中靶心。众学生拍手叫好,楚新君照他的样子也拉弓射箭,但箭发不过二十多步便落地。其余学生也是如此。

    只有莫问古每发必中,华千钟留意到了他,又将箭靶后移了二十步,莫问古仍是不费力气便射中。不论华千钟要练什么,莫问古总能轻易完成,一众学生开始围着他打转,其中包括颜诗芸。

    楚新君看在心里满不是滋味,暗暗发狠,努力练习。寒来暑往,正是大雪纷飞之际,楚新君下了学不敢再耽误,往家里走。来到家中,却发现来了客人,正堂之中楚文许正招待着,楚新君走近一看不是别人,来人正是在外做生意归来的二叔楚孔孟,以及舅舅赵珏,舅母方芳。

    楚文许叫了楚新君,来给三人行礼。楚孔孟哈哈一笑,说道:“新君啊,想不想二叔?”楚新君道:“想!”楚孔孟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与楚文许乃是亲兄弟,尚未成家,自幼便跟着楚文许经商,这次是谈妥了一笔生意,回来报讯,顺便住下过冬。

    至于赵珏方芳,因久未联系,自赵珏妹妹死后,两家已有多年没来往,赵珏对这个妹夫甚是想念,更想着久不见面的外甥,因此便带着夫人方芳来楚家看看。

    赵珏的年纪已近四十,但其妻方芳却只有二十多岁,方芳也甚是喜欢楚新君,给买了许多玩意,楚家自然不会在乎这些,但毕竟是一番心意,楚文许也就让他收下了。

    楚文许当即命人准备晚饭,饭间赵珏和楚文许忙着叙旧,而楚孔孟和方芳却眉目传情似的,楚孔孟正愁没有家室,而那方芳生性风骚,二人眉来眼去之际,心中便结下了情意,加上朝夕相处,终于惹出一段祸事来。

    那日傍晚,赵珏陪着楚文许出门,方芳和楚孔孟留在家中。楚新君下学回来后,路过楚孔孟房间前,只听得里面传来人的呻吟声,听其音还是个女子。楚新君暗暗好奇:“二叔房里怎么有女人在喊?”

    正想敲门,这时楚惜美走了过来,问道:“你下学了啊。”楚新君打个了噤声的手势,指了指楚孔孟的房屋。楚惜美走到他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楚新君道:“姐姐你听,二叔房里有个女人在喊。”

    楚惜美靠近门窗,果然听见里面一个女人在低声呻吟着,不过这种呻吟并非痛苦呻吟。楚惜美听得芳心一跳,随后便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小骚货,可想死我了!”楚新君因好奇,便在门上戳了个洞,往里看去,只见楚孔孟脱得赤条条的,在床上亲着一个女人,而那女人正是他的舅母方芳。

    楚新君低叫道:“姐姐,他们在干什么啊?”楚惜美凑过来看,只见楚孔孟一边亲着方芳的颈脖,一边用手揉搓着她的下体,那方芳扭动身体配合他,被摸得娇喘连连。只听她说道:“可要快一点,我家男人说不定马上回来了……啊……”

    只见楚孔孟后背一挺,方芳呻吟道:“好家伙,啊……”楚孔孟一前一后地抽动着,喘气道:“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就算回来也找不到我们!”楚新君年纪虽小,但也看得面红耳赤,心中狂跳,问道:“姐姐,他们在干什么啊?”

    楚惜美已知男女之事,见二叔竟然和舅母在做这种事,心中一乱,不知如何是好。这时楚新君忽然问起,楚惜美早羞得红了脸,忙拉过楚新君,说道:“他们没干什么,只是……只是在睡觉。”

    楚新君对男女之事尚处于懵懂状态,虽然知道一些,但楚惜美几句话掩盖过去,也就不问了。等到楚文许赵珏回来后,已是夜间。楚文许正在书房读书,楚惜美徘徊在他屋前,不知该不该将白天看见的事说出来。

    楚文许似看到了门外有人,喊道:“外面是谁?”楚惜美闻言一怔,楚文许已推开门,见楚惜美站在外面,奇道:“这么晚了不睡觉,站这干什么?”楚惜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楚文许见她神色有异,正要发问,这时楚新君跑了过来,叫道:“姐姐姐姐!”

    楚惜美拉过他,问道:“怎么还不睡啊?”楚新君道:“我睡不着。”楚文许道:“明天还有要学堂呢,快去睡!”楚新君道:“可是我一个人睡不着。”楚新君自小便和楚惜美睡一起,楚文许见他年纪大了,便安排了他的住房,可楚新君和姐姐睡惯了,再一个人怎么也睡不着,便跑了出来,正好遇到楚惜美。

    楚文许不悦地道:“慢慢习惯就好了,美儿,带你弟弟回房去!”楚惜美心中一直在想着白天所见到的事,对楚文许的话竟然没听见,痴痴地站着。楚新君喊道:“不,我要和姐姐睡!”楚文许怒道:“不行,都这么大了,不能再和姐姐睡!”

    楚惜美被楚文许一声喝叫惊得回过神来,只见楚新君气鼓鼓地道:“二叔都能和舅妈睡,我为什么不能和姐姐睡?”这一句话无异晴天霹雳,炸得楚文许脑中一嗡,楚惜美闻言娇躯一震,心知大事不妙。

    只见楚文许阴沉着脸,低喝道:“这事你听谁说的!”楚新君丝毫不为父亲的威势所慑,昂头道:“我碰巧路过二叔房间,听到里面有声音,看见的!”楚文许看着楚惜美,道:“这事你也知道?”楚惜美只好点点头,楚文许见女儿面颊潮红,便知道事情属实,当下沉声道:“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楚惜美带着楚新君退下,楚新君嚷着要和她一起睡,楚惜美无奈只好答应。楚新君走进她房间后,兴高采烈地奔着床去,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笑道:“还是这舒服!”楚惜美伺候他洗漱后,楚新君道:“姐姐,爹爹知道二叔和舅妈的事,好像没怎么发火。”

    其实楚新君也隐约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按理说楚文许应该大发雷霆才是。楚惜美想了想,道:“爹爹自有他的处理方法,这事你可不能说出去,知道吗?”

    楚新君点点头,楚惜美吹灭蜡烛便躺了下来。楚新君依偎在她身旁,忽然说道:“姐姐,我睡不着。”楚惜美奇道:“为什么,都已经让你在这了,还睡不着?”楚新君闻着她身上阵阵女儿香,即使不懂男女之事,也觉得舒服之极,竟不由自主地道:“姐姐,你身上好香。”

    楚惜美被说得玉面绯红,薄嗔道:“不许胡思乱想,快睡觉,不然以后你一个人睡了!”楚新君忙道:“我这就睡!”

    次日,天刚蒙蒙亮,雪花已经飘了下来。楚新君踏着大雪往学堂走,因下雪的原因,这一天华千钟只坐在室内教课。和往常一样,下学后学生们纷纷离开,华千钟却叫住了楚新君,空荡荡的房屋中只有二人。楚新君道:“先生可有什么吩咐?”

    华千钟看着窗外的雪花,缓缓说道:“你觉得莫问古如何?”楚新君自然听出他的意思,不忿地道:“是比我强一些,但我早晚会超过他的!”华千钟微笑道:“你不会丝毫武功,人家可是练家子,你怎么超过他?”

    楚新君奇道:“莫问古会武功吗,先生你怎么知道的?”华千钟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道:“你想不想胜过他?”楚新君毫不犹豫地答道:“想,可是我不会武功。”

    华千钟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想学武功吗?”楚新君仍是脱口而出:“想!”华千钟道:“我可以教你武功。”楚新君睁大了眼睛,道:“真的,先生你会武功?”华千钟道:“我可以教你武功,但是你得答应我不许告诉别人,谁也不许!”

    楚新君看他神色严肃,当即点头道:“好!”华千钟露出微笑,说道:“好,习武必由内而外,外功再强,没有内力支撑也是无用,因此我先教你内功,再传拳脚。”

    说着右手摸着左边的脸,只听“嘶”的一声,一张“人脸”竟然给撕了下来,露出一张英武的脸庞,看年纪只有三十上下,和教书的华先生完全不是一个人。

    楚新君哪见过这等奇事,一时间看傻了,华千钟道:“这才是我真面目,我也不叫华千钟,我本名华天松,你只需记住就好,万不可对人说起。”楚新君虽然心中好奇,但也不敢违背,便点了点头。

    华天松略一沉吟,说道:“你得先从内功入手。”楚新君道:“师父,什么是内功?”华天松道:“这内功每个人都有不同看法,很难统一,不过总的来说,就是体内的气息运转,就是内功。”

    楚新君道:“可人本身不就是有气吗?而且我们呼吸不就是气息运转吗?”华天松笑道:“你能提出这个问题足见你有习武的天赋。”

    接着说道:“人体内一切气息皆来自丹田,你可知丹田在何处?”楚新君道:“知道,肚脐下面三寸的地方。”华天松点头道:“不错,那里也称‘关元穴’。顾名思义,关住人体元气,天下所有内功,运转之时,必须经过丹田发功,行至周身经脉。”

    楚新君道:“那这么说,内功岂非就是丹田里的一口气?”华天松道:“可以这么说,现在,我教你一些吐纳的方法。”

    楚新君道:“我要怎么做?”华天松问道:“你会不会呼吸?”楚新君一怔,道:“这还有会不会吗?人不都是呼吸的吗?”华天松笑道:“我现在教你一门不一样的呼吸法。”

    只见华天松垂直站立,双手缓缓平举至胸前,说道:“跟着我一起,双手抬起的时候吸气。”楚新君照着华天松的指使,只见华天松双手向上张开,说道:“呼气。”楚新君跟着照做,华天松放下手道:“不要呼出,将这口气憋住。”

    楚新君憋了一段时间后,脸红耳赤,肺部甚是难受,就要忍不住吐出气来。华天松道:“用你的意念,将这口气缓缓归至丹田,再由丹田引出这股气,控制它行遍你的全身。”

    楚新君按照华天松的说法去试着引导这股气,只觉得体内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随着自己的意念直往丹田处冲去,而奇怪的是,这股气息之后还有一丝较强大的气息在推送着。在丹田转了一圈,楚新君只觉得腹内暖洋洋的,接着微微呼出一口气,将这股气息由丹田处调动起来,上升至气海穴,然后后在膻中分散至神封,再走云门,至肩前,最后分散全身各处经脉。

    做完之后,楚新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只觉得头脑清醒,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奇道:“师父,这就是内功的作用吗?”    华天松抚掌大笑,说道:“你第一次引导气息竟然就如此成功,果然是练武的材料,好,以后你便照着我的方法修习,以你的资质,五年之后,你的内功当有成就。”

    楚新君第一次接触武术,竟然就取得这样的成功,不由喜极,道:“师父,你还能再教我一些其他的功夫吗?”华天松道:“内功根基不稳,一切拳脚都是徒然,你先练习内功,我且看看你的进展,如果快的话,三个月内,我就可以教你拳脚功夫了。”

    楚新君叫道:“三个月!那么长啊!”华天松忽然神色严肃,说道:“你得记住,内功是所有武功的基础,你如果根基扎得不牢,你拳脚再厉害,也是个纸老虎,明白吗?”楚新君点了点头,又按照华天松教的方法练习起来,看上去很是专注。华天松微笑着点点头,暗道:“想不到我这一辈子还能收一个这样的徒弟,即便我他日死了,也无憾了!”

    如此,楚新君在华天松教导下,白天习文,夜间习武,楚新君故意瞒着家里,不让楚文许知道。这样过了斤两月,寒冬将过,这两月楚文许一直暗中调查楚孔孟和方芳是否通奸,可那二人也激灵得很,竟然丝毫不露痕迹,楚文许常与他们相处,心中早已断定二人有奸情,无奈查不出证据,只好旁敲侧击提醒大舅子赵珏注意些。

    不过赵珏似乎并没懂得他的意思,楚文许只好再暗中努力调查。这一日楚新君下学回家,见楚文许正和人谈着什么,便要离开,这时后面一个家丁叫住了他,家丁道:“小少爷,二爷找你,在他房里呢。”

    楚新君道:“二叔找我作甚?”家丁摇头道:“二爷没说,不过看样子好像很急的样子。”楚新君心中嘀咕着,已经走到楚孔孟房前,只见门是虚掩着,楚新君便推门进去了。不料楚孔孟正在看书,被他突然出现弄得手忙脚乱,忙将书放在一边,笑道:“大侄子来了!”

    虽然楚孔孟速度极快,但楚新君还是瞄到了书封面上写着“素女经”三字,楚新君暗道:“这是什么书,明天去请教先生去。”楚孔孟略显尴尬,拿出点心来给他,楚新君道:“二叔找我什么事?”

    楚孔孟打了个哈哈,说道:“也没什么事,咱爷俩好久没说过话了,记不记得你尚在襁褓时,二叔还抱过你呢!”楚新君想了想,道:“不记得。”楚孔孟道:“那么小当然不记得。眼看冬天要过了……哎,我听说你舅舅要走了?”

    楚新君点头道:“好像是,前几天我还听爹爹他们谈到,说要多留舅舅几日,可舅舅说不好再打扰,估计这几天就走了吧!”楚孔孟略有所思,沉吟道:“不才两月而已,怎么就久了。”楚新君道:“爹爹也是这么说。”

    说着拿起楚孔孟准备的桂花糕放在嘴里,含糊道:“没有姐姐做的好吃。”楚孔孟笑了笑,道:“那么你舅舅可曾说下次什么时候来的,你舅妈也跟着走吧?”楚新君年纪虽小但也不是傻子,他当然听出了二叔话中的意思,心道:“你和舅妈的事我早知道了,只是姐姐不让我说而已。”

    当即装作不解地道:“舅舅走,舅妈当然也得走了。二叔你要是想他们,可以去找他们啊!”楚孔孟沉默片刻,又道:“你爹爹平日里生意繁忙,这两个月怎么一天也没出去过,难道是对家里不放心?”他故意装作随口一问,楚新君当然知道他的意思,说道:“我隐约记得爹爹说家里出了些事,他要留下来,但是我问他什么事,他不告诉我。”

    楚孔孟吓得脸色突变,后背冷汗直冒,暗道:“难道被他知道了!”楚新君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颇觉好笑,说道:“二叔,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看书了,不然爹爹又说我了!”楚孔孟茫然道:“啊,哦……你回去吧。”

    楚新君刚出二叔房间,便看见楚文许从回廊那头走了过来,他看见楚新君,故意高声道:“你怎么在这?”楚新君道:“二叔找我的。”楚文许眼珠转了转,道:“他找你干什么?”楚新君道:“也没干什么,他买了些桂花糕给我吃,但是没有姐姐做的好吃。”

    楚文许往楚孔孟房间看了看,说道:“你舅舅舅妈明天就回去了,今晚给他们准备筵席,你和你姐姐都得到,你去对她说一下。”他故意说得高声,楚新君答应了声去了,楚孔孟听得却不是滋味,他虽与方芳有奸情,但心中对她总是念念不忘,此时听楚文许说出她明天便要走,多少有点舍不得。

    当下在肚里盘算怎么再见她最后一面。晚上,楚文许果然准备了丰盛的筵席给赵珏方芳二人,楚惜美楚新君二人也在其中。赵珏在席上再三感谢,楚文许笑道:“你我一家人,哪用这么客气!”

    席间,楚孔孟时时与方芳眉目传情,反观赵珏,浑然不知,只顾喝酒吃肉。楚文许看在眼里,暗暗叹气道:“我这大舅子太粗心了些!”这一顿饭吃得可谓热闹,各有各的心思,方芳喝了几口后,面颊泛红,推辞不胜酒力,便退下了。

    楚孔孟也跟着退下,楚文许冷哼一声,赵珏一惊,道:“怎么了?”楚文许看着他,说道:“新君美儿留在这,你跟我来。”楚新君见人都走了,觉得好没意思,说道:“姐姐,他们都走了,我们也不吃了!”楚惜美怔了怔,道:“什么?”

    楚新君道:“二叔爹爹舅舅都走了,我们还在这干嘛,让人把席撤了。”楚惜美道:“他们去哪了?”楚新君道:“这我不知道,不过……”跟着向一旁使唤的家丁使了个眼色,家丁纷纷退出。

    楚新君便将白天的事说了出来,楚惜美想了想,道:“难道爹爹已经知道了,二叔和舅妈先走了,爹爹和舅舅跟在后面,莫非……”楚新君道:“怎么?”楚惜美知道楚家将有大事发生,而且是影响楚家名声的事,当即说道:“这事不要管,快吃,吃饱了去睡。”

    方芳来到花园中,四下寂静无人,不久后楚孔孟也来到这里。方芳哭叫着拥入楚孔孟怀中,泣道:“怎么办,奴家明天就要随他去了。”楚孔孟搂住她的细腰,叹道:“我能有什么办法,那赵珏去意已定,谁也留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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