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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神火初现
书名：楚歌 作者：释倪迭 更新时间：2017-01-13 09:04 字数：10046
初秋的草原一片迷离,草色将黄未黄,阵阵秋风吹起一片青黄色的浪。远处牛羊成群,牧人两行。
莫问古一马当先,驰骋在前,楚新君紧跟其后,却见莫问古忽然慢了下来,似有意等着。待楚新君坐骑与他并行的时候,莫问古突然横扫一脚,楚新君早有防备,自马背跃上三尺,一记劈空掌打出。莫问古身子微斜,双拳横掠,待楚新君落下马背之时,倏然扫到。
楚新君双掌分左右摆出,封住对方攻势,身子忽然斜起,一只脚踩着马蹬,飞起一腿,莫问古低喝一声,向后仰下,二人顷刻间交手数招,马也行了六七里之遥。
楚新君还待出招,莫问古笑道:“你想把我打死吗?”却见他突然勒住马缰,笑道:“华先生是个好师父,身手不凡啊!”楚新君亦停下马来,说道:“我早知道那夜偷看的人是你,可我想不通是为什么,偷学华先生武功吗?以我看,你本来就会武功,根本不用偷学。”
莫问古笑道:“你为什么要离家?”楚新君一怔,一路之上心中都在思考莫问古会说什么话,却唯独没有算到这句,于是说道:“你又为什么离家?”莫问古道:“我并没有离家,因为我根本没有家!”
这倒让楚新君一怔,与莫问古同窗数年,对他的家世却一点也不了解,便问道:“那么你为何要来学堂读书,想必是有目的的吧!”莫问古笑道:“你似乎对我有敌意?为什么,难不成是因为诗芸?”
楚新君大笑道:“她喜欢谁是她的事,跟我有何干?我还没到嫉妒的地步!”话虽如此,但心中每每想到颜诗芸总觉得阵阵酸楚,而今又是莫问古说出这个名字,楚新君更加觉得不自在。
马儿走得很慢,莫问古看着远处天空的雄鹰,说道:“我离开她已快一年了!”楚新君不禁问道:“她,她还好吗?”莫问古叹息道:“不知道,有时间的话,我会回去看她的,待事情一了,我定会回滁州迎娶她!”
接着笑道:“到时候这杯喜酒你可得来喝啊!”楚新君道:“一定!”心中却满不是滋味,接着又问道:“你为什么会和神火教扯上关系?还有,你为什么会在契丹?”
莫问古道:“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些问题的。那么我倒想问问你,你为什么会在契丹,又为什么会变成了唐朝的使者?”楚新君便将如何结识李从厚,如何巧遇林于秋龙于渊等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于李紫嫣却是只字不提。
莫问古惊奇地问道:“你和龙于渊是在黑虎寨相识?”楚新君点头道:“不错,至今龙大哥也没找到屠杀黑虎寨的凶手,而那个计无策,也不知去向了。”楚新君又问道:“你呢?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吧?”
于是,莫问古便将自己如何在神火教,如何到了契丹彻头彻尾说了一遍,只是言语中颇多不明疑点,说得有些不尽不实,楚新君早就料到莫问古不会痛快说出真话,全当真话听了,待莫问古说完,看看日头,已是黄昏。
莫问古为什么会在这?这话得从头说起。
这莫问古祖上也是武林响当当的世家,只因后来突遭变故,家道中落,传至莫问古父亲莫南里时彻底衰败,莫南里也因江湖仇杀而死,莫家只剩下莫问古与其叔父莫南成,而那时的莫问古尚年幼,于是莫南成为躲避仇家追杀,投靠了神火教,果然之后再也没有仇家找上门。
但此时的莫南成也因病身亡,莫家只剩下莫问古一人。而神火教的教主沈红娘一心想要找到华天松,查到了华天松隐居在滁州,便安排了莫问古投入他的学堂,暗中观察,直至后来华天松穿楚新君武艺,莫问古上报之后,沈红娘便命他时刻留意。
后来沈红娘通过多方打探,得知华天松手中有一本《参天录》于是便命莫问古将《参天录》抢来,调拨了几批人手给他,而华天松却洞悉一切,抽身离开滁州,莫问古接到命令也得跟着离开,于是便一路追随华天松,只是自己不露面而已。
但后来一想,华天松既将武功传给楚新君,焉有不穿秘笈之礼?于是兵分两路,一路跟着华天松,一路盯着楚新君。
碰巧得知那时的楚新君与黑虎寨有矛盾,于是莫问古便想了个计策,假装黑虎寨的人杀光村民,恼得楚新君上黑虎寨报仇,而楚新君复仇未成,莫问古便带人将黑虎寨的人尽数屠杀,本想嫁祸给楚新君,不料龙于渊等并不相信,二人反而结识了朋友。
莫问古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跟下去,偏偏在此时得知追踪华天松的人马要么跟丢,要么就是被华天松伤成废人,终身不得动武,于是沈红娘传下朱雀旗令,命莫问古回神火教总坛商议对策。
给莫问古传令的正是练赤火,要知练赤火在教中位居护法职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传令的事情本不该他负责,但练赤火一向看不起莫问古,因此处处向给莫问古难堪。
便对莫问古说道:“教主对你此次的行动颇为不满,你回总坛之后可得向她请罪!”练赤火虽然看不起莫问古,但却也不敢得罪他,原因是沈红娘不知为什么非常相信莫问古,并且倚重他,这令练赤火很不快活,一方面心中嫉妒蔑视莫问古,一方面慑于教主的威严,又不敢对他怎么样。
莫问古此时身边正带着计无策与葛不仁二人,莫问古接令后,便对练赤火说道:“我们自会向教主请罪,不劳你老操心了!”练赤火冷笑道:“说得好听,难道你不知本教惩罚办事不力的弟子是用什么办法吗!”
莫问古微笑道:“我当然知道。那么练先生可知本教对于挑拨离间,帮属不合是什么惩治吗?”练赤火一凛,不由得心底打了个突,他身为护法,对于教中规律自然清清楚楚,不由得干笑几声,说道:“莫公子哪里话,我们都是一家人,令我已经传到,就请你赶快动身赶往总坛吧!”
言罢便纵马而去,计无策道:“早就听说神火教行事神秘,教中传令皆以朱雀旗为令,今日见了果然如此!”葛不仁嘿嘿笑道:“等你进了总坛,还有你开眼的时候呢!”计无策看那朱雀旗,呈黑色,中间一块却是朱红,上面绣着一只似凤非凤的鸟,全身赤红,正是朱雀。
这朱雀乃是四象之一,亦是神话传说中四大神兽之一,另外三个是青龙、白虎、玄武。五行之中,青龙属木,位东方,代表春季;白虎属金,位西方,代表秋季;玄武属水,位北方,代表冬季。朱雀因通体赤红而属火,位南方,代表夏季。而中原之地属土,刚好合了五行之说。
要说这计无策武功平平,即便是葛不仁,也要比他强上一点,神火教中人就更不用说了,为何莫问古还收了他呢?原来,计无策所在的黑虎寨在黑道绿林之中颇有名气,计无策乃是寨中“智囊”虽然在绿林道中名气不是很大,但交友甚广,因此莫问古留下他,只为结识更多的绿林好汉为自己所用。
莫问古接了令,当下便与二人商议,即刻动身。三人纵马如飞,一刻也不敢多耽搁,因教中条令,接到朱雀旗起,三日之内必须到总坛,否则便要接受惩戒,三人早起晚赶,终于在第三日日暮时分赶到总坛来。
神火教的总坛设在艳阳峰,这艳阳峰周围山体环抱,将艳阳峰夹在中间,若是不熟悉道路的,一时半会儿还真找不到。只因艳阳峰周围四座山峰形成合拢之势,像是花苞,将艳阳峰夹在其间。
周围四座山峰每一座均有守卫,倘若敌人入侵,可立马报知给总坛。而这四座山峰均设有机关暗道,不知情的人若想强攻,单是外面的四峰都攻不进。
莫问古带着计无策葛不仁二人七转八弯,终于来到艳阳峰。但见山峰下一大片空坪,两旁列着火盆仍有火焰冒出,十步一岗,端的防守严密。这时已有二人向莫问古走来。
这二人身着红色服饰,对着莫问古一揖,说道:“教主护法以及三大堂主已在大殿中等候。”这二人乃是教主沈红娘直系管辖,因此衣着红色。神火教之下设有三堂:青龙、白虎、玄武。每一堂的服饰颜色均不一样,青龙堂青色,白虎堂白色,玄武堂便是黑色,而教主的直系手下衣着均为红色。
三人穿过空坪,眼前座落一座大殿,气势威严,暮色之中显得昏昏发暗,竟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莫问古走进大殿,但见两旁站满了教中弟子,三堂堂主也站在最前,大殿之上有六级石阶,最上方隔着一面红色帘子,帘内坐着的正是教主沈红娘。而帘外站着的正是护法练赤火。
莫问古上前一礼,朗声道:“属下莫问古交令!”这时便有一身着红衣的弟子恭恭敬敬地接过朱雀旗,走到帘外,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计无策抬眼偷瞟了一眼帘子,帘子并不是很厚,可依稀看见帘内坐着的身影,但是太模糊,看不清年纪相貌。
这时只听练赤火高声叫道:“带祭品,祭祀火神!”计无策一怔,但见大殿之外走进二人,拖着一中年汉子走进殿内。那中年汉子叫道:“妖邪!怪物!放开我!”
计无策暗道:“祭祀火神?可从来没有听过。却不知是怎么个祭法?”只见练赤火按下一旁台上的按钮,只听一声哗啦之声,大殿正中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火焰来,霎时间满殿明亮,火热灼人。
只见露出的火焰是一片煤炭,烧得发红,这煤炭均堆在一个铁笼子里,这铁笼子长宽丈余,那汉子见了这情景,挣脱着叫道:“放开我!你们不得好死!”练赤火大手一挥,那两名弟子便将那汉子推下火焰中。没等计无策反应过来,殿内传来一阵阵嚎叫声,惨痛之极,暮色之中听来甚是骇人。
这时却听练赤火叫道:“行礼!”忽然间大殿之上的全部跪下,朝着这堆火焰恭恭敬敬地磕头拜下,计无策也跟着拜下,反观练赤火亦是恭恭敬敬面朝火焰跪拜。只听这些人口中尚念念有词,念的全是一些咒语类的东西,计无策不明所以,只得低着头不作声。
片刻后,众人跪拜之礼后,纷纷起身,那火堆也陷入地下,地面恢复了原有的样子。计无策看得啧啧称奇,暗道:“若不是亲眼得见,怎知神火教竟是这般模样?”
只听练赤火说道:“此人辱骂圣教,得罪了大明火神,如今将他祭给火神,正是希望大明火神能够宽恕他的罪孽,更不要怪罪到我们头上!”计无策暗道:“用活人祭祀,江湖传言神火教邪教,果然如此。”
练赤火扫视了堂下众人,说道:“以后谁敢对圣教不恭,对教主不恭,对大明火神不恭,就是这个下场!”说着特地扫了一眼莫问古,两道似火如电的目光看得计无策浑身一激灵。练赤火知道计无策,微微冷笑,对着红帘躬身一礼,说道:“神火教三堂堂主,九大护堂各大弟子均在此,请教主示下!”
计无策心中激动,手脚微微有些发汗。要知神火教行事神秘,见过他们的人都很少,更别说教主,此时见了闻名江湖的神火教教主,如何不激动?举目望去,依稀只见帘内的人双手轻抬。
接着便见那帘子微微一动,计无策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两团黄豆般的火焰自帘中射出,两团火焰分在左右两边,掠过众人头顶,霎时间只觉得满殿明亮,计无策跟着火焰看去,却见那两团火分别将大殿两旁的火盆点得透亮,待火焰飞到最后一个火盆里时,却自行熄灭。
这时已是黄昏时分,大殿本来昏暗,登时被两旁火焰照得明亮如昼。计无策心中大骇,这等点火的办法别说见了,听都不曾听过。心中暗道:“这教主是神是鬼?”要知即便是功力通天的人也不可能控制火焰,更不可能用两团黄豆大小的火焰将满殿的火盆点着,这神火教教主露了这一手,自然令计无策怀疑是人是鬼。
这时殿堂明亮,当先站着三人,三人均是四十上下,一人身着青衣,一人身着白衣,另一人则身着黑衣。不用问这定是神火教三堂的堂主了。青龙堂堂主上官木,白虎堂堂主欧阳尚,玄武堂堂主端木则。却见那三人身后各自站着三人,身着不同服饰,年纪也在三十五上下。这九人乃是神火教三堂的护堂,武艺高强据说不在三堂堂主之下。
这些人的相貌以及武功在路上莫问古已对计无策说明,此时亲眼见了,不由得心中打突,暗道:“神火教有这许多高手,无怪江湖中人不敢攻进来了。自二十年前华天松所带领武林正道人士攻打过一次后,至今再无人敢来。”
可计无策却不想,神火教经二十年前那一次打击后,元气大伤,恢复了二十年方才敢重新露面。那些堂主护堂弟子见教主露了这一手,不禁大声称赞,叫道:“教主法力通天,容颜永驻!”
神火教教主沈红娘是女性,因此教中人多称赞容颜永驻等词。这时却听帘内传出话道:“莫公子潜伏这么多年辛苦了!”声音千娇百媚,计无策听得心中一荡,暗道:“这教主沈红娘该当有四十岁了,怎么听声音像是小姑娘一般。”
莫问古躬身道:“属下为教主办事,不敢提辛苦二字!”沈红娘又问道:“可有华天松的消息吗?”这一次语气中带有三分阴寒,听得计无策一愣,心中暗暗称奇。
练赤火一旁说道:“莫公子没有追到华天松,也没能拿回《参天录》,嘿嘿!”莫问古道:“华天松武功高强,派去的人不是被他甩了,就是被他废了,更别说拿回《参天录》了。”
帘子内沉寂了片刻,随后只听沈红娘说道:“既然如此,我再给你多派些人手!”莫问古道:“依我看,倘若练护法和三大堂主亲自出马的话,定能制住华天松,拿回那本书!”
没想帘子内一阵冷笑,练赤火面色铁青,沉声道:“莫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教中多少事务要三位堂主打理,你一句话就把他们带出去,那教中事务岂不都靠教主一人了!”
沈红娘说道:“三位堂主乃是本教主依赖的臂膀,不能随意出动,至于练护法么,教中一切大事还需他传令。”稍作沉吟后,说道:“你去找到四个人,他们或许可与华天松一斗!”
莫问古一怔,奇道:“不知教主说的是哪四位?”沈红娘一字一句地说道:“和、气、生、财!”莫问古惊道:“四大杀手!”此语一出满堂为之动容,练赤火道:“教主,这四人杀人的价格可高啊!”青龙堂堂主上官木说道:“教主,我们教中多的是能人,若是请那四人出手,岂不让天下耻笑我神火教无能吗?”
计无策暗道:“和气生财都要出动了,可有好戏看了!”莫问古道:“属下也曾听过这四人,听说四人杀人向来都是一起动手,而被他们杀的人多数是武林一流高手,但是这四人要杀人的价格也不菲,因此请得动他们四人的人很少,再说,再说这四人也不知他们下落何方。”
沈红娘笑道:“我早已通知过他们了,莫公子你只需带上银两,接到他们后,立即动身寻找华天松,务必要把《参天录》给我拿回来!”莫问古道:“教主,倘若拿回了东西,那华天松的人要不要杀了?”沈红娘沉吟道:“先留着他吧!”
莫问古道:“属下还有一事!”练赤火道:“教主的命令你执行便了,哪来这许多事!”沈红娘却笑道:“说吧!”莫问古道:“倘若这《参天录》已不在华天松手中,该当如何?”沈红娘一怔,道:“难不成他传给了别人?”莫问古笑了笑,道:“或许属下的担心是多余的。既然教主有吩咐,属下这就去办!不知那四大杀手现在何地?”
沈红娘道:“我特地命人给你准备了酒席,替你接风洗尘,欢迎你回教!”练赤火面有不快,恨恨地瞪了一眼莫问古。计无策暗道:“这教主似乎颇喜欢莫问古。”
这时却见帘子轻动,一个窈窕身影走了出来。计无策看得一愣,只见这女子一身红衣随身轻摆,腰肢婀娜,轻轻一笑,妩媚异常,笑声竟有慑人心魄的能力。
计无策暗暗惊奇:“沈红娘年纪已有四十多,可眼前这女子最多不过二十多岁,难不成江湖传言有误?”其实传言并无误,沈红娘确有四十岁,只是她驻颜有术,且内力精深,所以多年容颜几乎不变,反而更增妩媚。
沈红娘果然给莫问古安排了酒席,替他接风洗尘,却也不问葛不仁计无策的来历,言辞之间似乎很是信任莫问古。而其他三堂堂主以及九大护堂却一直冷言相待,这也亏沈红娘是教主,众人慑于教主权威,偶尔和莫问古说上一两句,但言辞之间充满鄙夷蔑视。
计无策深谙人心,看出这三堂堂主和九大护堂看不起莫问古,对于沈红娘如此信任莫问古颇为不快,尤其是练赤火,酒席之间一直在喝闷酒,时不时看向沈红娘,又看向莫问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阴晴不定。计无策一想:“啊,是了!莫问古年纪轻轻,论资历论业绩均不如那些堂主护堂,沈红娘对莫问古青眼有加,自然惹得其他堂主不快。”
沈红娘却装作没有看见,一直劝莫问古喝酒,言辞举动间竟然甚是亲热。莫问古似乎颇感不适,一直唯唯诺诺。葛不仁却看得开,手拿筷夹,一通胡吃海喝,酒席之上只有他一人有心思在吃喝,其余人都在勉力应付。
饭后,莫问古回房休息。三人在神火教歇息了数日,正是沈红娘为了让葛不仁和计无策熟悉教中环境。这一日晚,计无策葛不仁二人跟着莫问古回去后,葛不仁哈哈笑道:“莫公子,我看那位沈教主对你很殷勤啊!”
莫问古喝了口茶,说道:“胡说什么!”计无策道:“葛兄并非胡说,你没看刚刚酒席之上那些堂主的眼神脸色,似乎都想把你给吃了。”葛不仁笑道:“依我看那些堂主什么的,也没什么本事,就会嫉妒!哈哈哈哈……”
葛不仁一时兴起说个不听,计无策在一旁微笑点头,莫问古道:“你可不要小看那些人,他们是一直在忍着!教主对我的好,好过他们,他们心里不舒服,一旦找到机会,就会施手报复。”
计无策道:“依我看,那三堂堂主还没有那么重的心思,但是那个练赤火,可有些……”葛不仁道:“练赤火已经是护法了,这么高的地位还需要想什么?”计无策冷笑道:“这练赤火只怕才是对莫公子有敌意的人,至于那些堂主么,虽然愤慨,但料无敌意。”
莫问古来了兴趣,奇道:“何以见得?”计无策在室内来回踱了几圈,双目盯着莫问古,说道:“沈教主对你有情!而练赤火对沈教主有情!”葛不仁睁大眼睛,突然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你怎么看出来的!沈教主作他娘都可以……”话一出口顿觉失言,硬生生将话吞了回去。
莫问古道:“你怎么知道?”计无策微笑道:“你忘了我以前都和什么人打交道?”莫问古一怔,顿觉释然。莫问古道:“那么依你之见,教主对我到底是什么情?”计无策笑道:“虚情也好,真情也罢,总之有她在一天,那些人不敢对我们动手,不过我们不可不妨,万一哪天这个沈教主心性变了,不管我们了,到时候我们可不能任人宰割!”
莫问古赞道:“一针见血啊!计无策果然厉害!”葛不仁反倒不以为然,说道:“依我看啊,教主也就是对莫公子好一点,什么情不情的。”计无策微微冷笑,说道:“等着看吧,今夜沈教主必然要召见公子。”
葛不仁道:“这就奇了,你又不是诸葛亮,怎么就知道?”计无策冷笑不语。果然片刻后,就有一名教中弟子敲响了莫问古的门,计无策低声道:“来了!”
莫问古道:“何事?”那弟子说道:“教主召见莫公子。”莫问古一怔,看了一眼计无策,问道:“教主在何地?”那弟子说道:“在火凤阁。”莫问古更加惊奇,说道:“知道了,你退下吧,我马上就去。”
葛不仁喃喃地道:“还真被你猜对了!真叫了!”计无策问道:“这火凤阁,难不成是沈教主的居处?”莫问古点了点头,道:“果然都被你算中,只是不知教主找我何事。”
火凤阁的确是沈红娘的居处,不是很大,但却是全教徒心中凛然不可侵犯的胜地,未经允许,也不得踏入半步。
莫问古走到火凤阁前,却见外面并无侍卫,心中一凛,提高了嗓子叫了几声。只听屋内传来一阵勾人心魄了笑声,并说道:“又没有人,进来吧!”莫问古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方一进屋,便闻见一阵奇香,中人欲醉。室内布置得甚是精致,走了几步,却见一道帘子挡在眼前,帘内坐着一人,看身影隐约便是沈红娘。莫问古躬身一礼,向后退了三步,说道:“不知教主找属下何事?”
沈红娘轻叹了口气,说道:“莫公子在本教似乎没有什么职位?”莫问古一怔,道:“得教主垂爱,在下只求替教主办事,并不要什么职位。”这也是练赤火等教中人嫉恨莫问古的原因,初入神教寸功未立,便得教主垂青,而偏偏又没有职位,怎能不招人嫉恨?
沈红娘轻笑道:“你对我倒是忠心!”莫问古躬着身,低头不语,沈红娘娇声说道:“还站着干什么,坐吧!”沈红娘一向待莫问古不错,因此莫问古也不多想,便找了张座坐下。
哪知沈红娘咯咯直笑,说道:“我是让你来里面坐!看不见你,说话也不方便!”莫问古忙道:“属下不敢!”沈红娘道:“你都已经坐下了,还怕在哪坐吗?”莫问古额头微微见汗,起身道:“属下进教主闺阁已是不该,教主倘若没什么吩咐,属下这就去了!”
转身正要离开,却听身后微风飒然,一阵连珠响,接着便闻见一阵香味,莫问古只觉得一个极其柔软的身体抱住了他,莫问古惊道:“教主,你……”沈红娘腻声说道:“我没有让你走,你不许走!”沈红娘说话声音极细,对着莫问古颈脖喝出丝丝暖气,阵阵香味让莫问古浑身紧张,却一时不敢回头。
沈红娘一声娇笑,突然放开他,坐在一边,说道:“你怎么了?连看都不敢看我吗?”莫问古轻松了口气,缓缓回身,眼睛一震,只见这沈红娘身着红色薄纱,露出晶莹圆润的大腿,玉乳双峰若隐若现,双眼含媚,一笑勾魂。
莫问古毕竟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心脏不由得扑扑乱跳,脸色也跟着红了起来。沈红娘抿嘴一笑,说道:“怎么,你脸红什么啊?”莫问古道:“属下,我……”莫问古何曾见过这等风流阵势,一时间被弄得语无伦次,僵在那里。
沈红娘霍地起身,红纱随着轻轻颤抖,眼看就要脱落,只听沈红娘娇媚地说道:“你说,我美不美?”莫问古斜瞟了一眼,只见沈红娘香肩已然露在外面,顺着肩膀可看见颈下锁骨,真可谓冰肌玉骨,妙不可言。
莫问古道:“教主您……容颜永驻!”莫问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将平日里教徒奉承她的话说了出来。沈红娘哈哈一笑,随后叹气道:“容颜永驻,谁不希望容颜永驻啊!只可惜,年华似水,一去不复返了!”
室内沉寂了片刻,安静得可以听见莫问古的心跳声,和微微喘气声。沈红娘忽然嗲声说道:“莫公子,你在想些什么?”莫问古一怔,忙道:“属下没想什么!”沈红娘靠近莫问古,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莫问古胸膛,悄声道:“你想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
莫问古的心脏跳得更烈,血液也已沸腾,身体某部位已经有了反应,只觉得沈红娘手柔软滑润,被摸之处竟有一股说不出的舒服。但莫问古毕竟有些定力,运功压制欲望,说道:“夜已经深了,教主若没什么事,属下就退下了!”沈红娘娇嗔道:“夜都这么深了,你还往哪退啊!”
只见沈红娘慢慢靠在莫问古怀里,吐气如兰,莫问古只觉得脑中一阵晕眩,暗道:“难不成是我刚进屋时闻的香气作祟?”沈红娘笑道:“不错,我屋子里的香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抵受得了的,尤其是——男人。”
莫问古忽然发现身子似乎已经僵住,心内叫道:“诗芸,不可以对不起她!”饶是他意志坚定,但怎挡得住沈红娘这个千娇百媚的尤物的诱惑,已不知有多少男人被沈红娘的诱惑倾倒。
沈红娘轻轻举起皓腕,搂住莫问古脖子,媚眼含春,说道:“你还不扶着我!”莫问古血液加速,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住沈红娘,只觉得触手处柔若无骨,温软异常,这一来更加激发了他潜在的欲望,忽的将沈红娘按在床上,这时沈红娘身上的红纱已经脱落,露出那完美的胴体。
莫问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像一头饿狼般扑在了沈红娘的身上。一阵狂蜂浪蝶,室内传出阵阵呻吟淫笑,好在沈红娘的居处无人敢跨进一步,二人尽享鱼水之欢,满室生春,美不可言。
一番云雨过后,室内变得安静,只有莫问古粗重的喘息声和沈红娘满足的呻吟声。莫问古看着身旁的沈红娘,仿佛被春雨滋润过的花草,美艳异常,这时莫问古神智稍清,忽然跃下床穿上衣服,一脸惶恐地站着,一动不动。
沈红娘娇笑道:“做都做了,还怕什么啊!”莫问古道:“属下该死!我……”沈红娘道:“我并没有怪你,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莫问古慢慢走过去,沈红娘说道:“四大杀手现在湖南,明日圣女选举后,你便动身前往,我虽然已经通知了他们,但那四人也算是名满江湖,断然不会乖乖的听命于你,你趁此机会收服他们,也省得护法堂主他们对你不服!”
莫问古没有料到沈红娘翻书这么快,不由得一怔,忙道:“属下明白!”沈红娘凝视着莫问古,片刻后,笑道:“还有一件事也要你去办!”莫问古道:“请教主吩咐!”沈红娘道:“你可曾听过契丹的飞鹰堂?”莫问古一怔,随后道:“飞鹰堂是契丹上一代皇帝耶律阿保机所建,据说这个组织的人专门研究天下各家武学,只是太过神秘,少有人知!”
沈红娘目中满是赞许,说道:“不错,这个飞鹰堂研究天下各门各派武功已经有数十年,据传堂内高手如云,而飞鹰堂的堂主也一直是个迷,没人见过他,中原武林知道飞鹰堂的人也在极少数。
你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对飞鹰堂这么上心?那是因为我接到消息,飞鹰堂内出现了《参天录》!”莫问古惊道:“果真如此!?”沈红娘道:“消息应当准确无误,只是不知飞鹰堂内的是哪一本,所以我要你收服四大杀手之后,便抽身赶往契丹。”
莫问古奇道:“可是我怎么打听呢?”沈红娘笑道:“这个就看你的了!若是你办成了这件事,我一定会褒奖你,当着全教人的面,你彻底的风光了,那些人也就不会看不起你了!”莫问古张嘴欲言,却又将话吞了回去,沈红娘似看透了莫问古的心思,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待你这么好?”
莫问古点点头,沈红娘轻声一叹,说道:“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行了,退下吧!”莫问古轻吁了口气,缓缓退下,将门掩上。帘内的沈红娘呆呆地坐着,双眼也不知看向何方,幽幽地叹气。莫问古出了门后,擦了擦额头汗水,大口地呼吸着。抬头看了看天,已是深夜,踏着步子向居处走去。却不知树影憧憧之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待他回到住处时,葛不仁已经睡去,只有计无策在等着,计无策见莫问古的脸色以及说话语气,心中便已猜中了三分,却故作不知,问道:“教主找你何事?”莫问古道:“四大杀手在湖南,我们明日便动身前去!”
计无策道:“教主的意思是让你收服那四人?”莫问古道:“教主有心要我立威立功,否则那些个堂主护法怎么看得起我们?”计无策道:“可是这四大杀手武功可不弱啊!”
莫问古略作沉吟,说道:“我一直在潜伏在学堂,对于江湖中事知道的并不多,我只听说这四大杀手杀人的代价很高,而且从未失手过,其余的一概不知。”
计无策道:“这四大杀手是兄弟四人,所谓‘和气生财’是指他们四人的名字——关和、关气、关生、关财。每个人杀人的手段均不一样。关和用的是铁算盘,关气是一对判官笔,关生以铜钱杀人,关财则是以匕首杀人。”
莫问古道:“他们四兄弟每次杀人都是一起动手吗?”计无策摇头道:“不然。一般的人只需一人足够,若是遇上强一点的,两人即刻,四人联手杀人,自他们出道以来似乎从未有过!”转而又道:“当今武林能够在四人联手下还能逃脱的,大概也就那么三五个人。”
莫问古双眼放出异光,说道:“如此我真想会会他们了!”次日便是神火教神圣异常的圣女选定。神火教历来便有选举圣女的活动,每二十年举办一次,至于圣女的人选,则是由火神来定。
这一日教中上下所有教徒均集中在大殿内,莫问古带着计无策与葛不仁站在沈红娘身旁,三堂堂主九大护堂以及护法练赤火均在场,只见这些人面容肃立,微微低着头,沈红娘慢慢起身,说道:“今日是我教圣女选举,待选出圣女之后,她便与我平起平坐,日后她的命令便是我的命令!”
众教徒高声呼喊,计无策暗暗惊奇,想看看神火教到底怎么选圣女。沈红娘忽然咯咯一笑,对着莫问古说道:“依你看,这圣女该在何处?”莫问古笑道:“圣女乃是火神所定,岂是我等可以猜测到。”
沈红娘轻轻一笑,随后面色一整,面对背后的火神朱雀雕像,跪下行礼,众教徒齐齐跪下,只见沈红娘嘴唇微动,念着咒语,片刻后便起身,说道:“所有教徒没我的命令不得起身!”
莫问古等只好跪在一边,计无策暗道:“又有什么法术?”当计无策抬头看时,却看见了这世上最神奇最诡异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