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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一百次决斗 第三十三章 优惠三天
书名：天堂有路地狱有门 作者：明鬼 更新时间：2017-06-26 16:45 字数：4347
“武林第一美女今天向我告白，在我答应她之后，我就有幸成为她的男朋友了——所以，我心情非常好。”矮子高声背诵脚本上为他编写的台词：“不过呢，像这样自己送上门来倒贴，自己把自己弄得不值钱的女人……口误口误，我是说太容易得到的爱情，我怕自己不懂得珍惜，辜负了她的好意。所以啊，为了给这段感情增加一点点挫折，我决定：你们随时可以来挑战我，规则就像今天一样——车轮战也好，人海战术也罢，各种兵器、暗器随便你们使用。只要能打赢我，我就放弃她。（现场所有人都有骂娘的冲动——你还能比现在这样更不珍惜她吗？还能有什么样的操作，比你现在这样更辜负她啊！）
而且，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我给你们三天优惠期——今天不算，从明天开始，连续三天我不杀人……我有点渴了，谁有水……算了。”太岁爷刚刚发功降雪没几天，此时这里目光所及之处都被大雪覆盖着，他抓了一把雪塞进口中咀嚼，以此解渴：“这雪比从前更有嚼头，太岁兄的功力又进步了啊……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对了对了，我连续三天不杀人，明天是第一天，每人每次向我挑战，败了就断一根手指。所以，理论上，每人至少有十次机会向我挑战……不过今天挑战过的诸位，应该只剩下最多九次机会了吧；后天是第二天，每人每次向我挑战，败了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到时候我看着办——所以，理论上，每人最多有四次机会……不过，四肢健全的时候都打不赢我，少了一只手或者一只脚还敢向我挑战……应该不会有人犯这种傻吧；大后天是第三天，你们最后的机会，败了就挖一只眼睛——所以，每个人最多有两次机会挑战我。
这三天优惠期过了之后，如果还有人为了这样的理由向我挑战，我的承诺依然有效，我输了就放弃她——就算我们已经结婚了，如果有人为此向我挑战，只要能打赢我，我就休了她。不过……死在我手上，不要有怨言！”他郑重的说：“我不是吓唬你们——我真的会杀人的！如果换了是你们，也不希望这种事没完没了吧？你们也不会欢迎别人打自己女人的主意吧？你们不要说我没警告过你们，从第四天开始，如果谁再敢打观音的主意，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我一定会杀人的！”
现场的挑战者们纷纷表示：
“这是应该的，和观音娘娘比较，这种程度的风险并不算高。”
“江湖规矩‘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既然是我们向您挑战，就算死在您手上也是活该，只能自认倒霉，绝不会有人为此向您寻仇。”
还有人提出异议：“这样的优惠，实在太便宜我们了——不管输赢都对您没什么好处啊……您看能不能考虑修改一下这个方案，比如……如果我们输了，向您奉上若干金银或是其它您喜欢的东西，价钱可以谈——不过，能不能留着我们的手脚和眼睛？就算把我们弄成终身残废，对您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这个没的谈！”对于这样的提议，矮子马上斩钉截铁的拒绝：“爱情是无价的，不可能用金钱来衡量。（不知多少人又有骂娘的冲动——你心中要是有爱情……你和观音娘娘之间如果真的有爱情存在，你会干出这种事来？）我本来就没打算利用她得到什么利益，把你们打成终身残废只是为了提示你们和我抢女人的风险而已——主要因为我不喜欢杀人。”他至少有一个优点，让在场几乎所有挑战者都自叹不如——他的心胸和气度。这样无论输赢都没有什么好处、还要冒着巨大的风险（失去本来属于自己的爱人，甚至有生命危险）的事，他竟然在谈笑间揽在了自己身上，轻松惬意仿佛在自己家中的花园散步一般……他的心是有多大！
“在下麒麟帮弟子奇地烈，可以请教您一个问题吗？”一个十指完好的俊秀青年越众而出，向他施礼——从他的手指看来，他今天并没有挑战过，刚才一直在旁观。
“原来是十大门派之一麒麟帮的高足。”矮子对麒麟帮的印象非常深刻，因为他的一位得意门生——而且是他最疼爱、最器重的大弟子九头鸟，与麒麟帮的少主——当代帮主的一个儿子有些私人恩怨。对方使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对付他的首徒，他的首徒不但吃了亏还受了委屈，此事甚至让他们师徒本来亲如父子的感情产生了嫌隙！他当时没有为弟子出头，唯一的原因是九头鸟求他：“师父，请您不要插手！这个仇，我想自己亲手去报——我一定要靠自己把这口气出顺了！”
孩子的理由非常充分：“小孩子受了欺凌、受了委屈，只能哭着向自己的家长告状，无可厚非，因为那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可是我不同。即使师父、师叔你们从小看着我长大，在你们眼里永远都把我当成小孩子，可是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我在外面闯的祸，我自己负责，不会连累师父、连累崆峒派！”那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弟子已经有了明显的成长，不再是小孩子了——这让他很欣慰。
所以，当他听到孩子这样说：“如果我现在哭着向您和师叔告状，告诉你们麒麟帮的少主到底是如何胡作非为的——他的名声虽然不像师叔这么坏，不过他绝对比师叔更不是东西……然后求你们出手，我恐怕永远也长不大。而且，如果这样做的话，我和那个只会狐假虎威的帮主二代，有什么区别？请原谅弟子的任性——我从来不认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的做法，我不想变成自己现在最讨厌、最恨的模样。”他没有为自己的弟子出头，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默默的咽下了这口气。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按照那个脚本进行演出——将演出继续下去的其中一个前提，是暂时不能暴露他的身份。所以，即使知道对方的师门与自己的门徒有仇，他依然微笑着向他还礼：“请教不敢当，您有什么事请直说。”
“我麒麟帮弟子战斗的方式，您或许听说过吧？”他并没有等待对方回答，因为十大门派的事都相当有名，相当一部分在大炎国境内人尽皆知。尽管如此，他依然进行了简要的说明：“我们主要以真气驱动驯兽战斗——我们使用的驯兽大都是自小驯养的，才能与主人默契配合。我们驯养的妖兽，本来就是我们实力的一部分，所以……如果我向您挑战的话，可以使用妖兽吗？”
“当然可以，我理解，完全理解。”矮子非常大方的答应了对方的要求：“我不管你们来多少人，也不管你们来的是不是人，有什么手段尽管都使出来吧。”这话不但让在场的挑战者们满脸黑线，更让昆仑弟子们气得浑身发抖——你到底把观音娘娘当成什么？“不过，我刚才说的三天优惠期，是给人的特别优待，不包括妖兽。所以，如果你们使用妖兽挑战我，就不要指望派出的妖兽能活着收回——来一只我杀一只，来两只我杀一双。这样不过分吧？”
九头鸟，我的弟子啊，这是人家自己犯贱要招惹我，可不是师父要为你出头。师父我本来就不喜欢杀人，不过至少可以先杀几只妖兽，为你出一点气。你既然下定决心，要自己把这口气出顺了，我就算把麒麟帮上下的人全都留给你杀又如何？这样的念头，像打不完的地鼠一样不断在他心中冒出头来：如果有机会把他们驯养的妖兽都杀绝种了，你杀麒麟帮的人，不会比杀只鸡、杀只狗更麻烦吧。
“当然，不过分，这很公平。”对方很痛快的答应了。“那么，我们一言为定，明天一定领教您的高招。”
“这位大爷，请留步。”矮子以为此事告一段落的时候，正打算离开，再次听到了挽留的声音：“老衲有一不情之请，请施主务必答应。”
矮子再次转身，看到这次向自己施礼的，是一个光头和尚——他的年纪明显比另外十七个大许多，身上披的袈裟也明显更华贵。“这位大师怎么称呼？”
“老衲少林释放。”
“原来是释放大师。”矮子向对方还礼之后，礼貌的问：“您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呢？”
“我少林派早已变更为宗教法人，与其他门派法人有很大区别。施主能否看在我们是出家人的份上，给我少林弟子一点特别的优待呢？”
矮子还没回答，四周其他的挑战者们已经骂声四起：“凭什么啊？”“宗教法人了不起啊？”“你们少林弟子还知道自己是出家人啊？出家人还跟别人抢女人，你们还要脸吗？”“鸿蒙世界哪有你们这样的出家人？”“你们还能再无耻点吗？”……（略去千余字）
释放大师和矮子两个当事人，都对周围的声音充耳不闻，矮子微微一笑，运起功力说话，清晰的传遍四周：“可以谈，大师能不能告诉我，希望我怎样优待少林弟子呢？”
“他们的手指，今天已经被削断了一根，这就算了。先撩者贱，打死无怨，我少林不会追究。”释放运起少林绝技“狮子吼”神功，效果比矮子更好，彻底盖过了周围不和谐的声音：“明天如果还有哪位少林弟子向您挑战的话……比如手指、手脚和眼睛，您是否愿意向他们身上另一个部位下手呢？”释放大师小心翼翼的措词：“我们出家人，不近女色，所以有一个器官应该是不需要的，您尽管把它割掉；还有另一个器官，不近女色的话，它唯一的用途似乎只是用来小便——不过即使没有这个器官，应该也可以小便，只是以后小便的时候不能站着，要蹲下来而已。”
他表达的方式虽然很委婉，不过意思很明确——至少矮子明白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大师你的意思是……让我把前来挑战的少林弟子……都给骟了？”
“正是如此。请施主先这样做如何？如果他们失去了这两个器官，依然不死心，还敢和您抢女人的话，您再废掉他们的手脚和眼睛如何？”他非常诚恳的请求对方：“如果您答应的话，释放永远感激您的大恩。我保证，后果由我一力承担，少林派绝对不会有人向您寻仇。”
周围叫骂声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场一时鸦雀无声！挑战者们都在心中感叹：果然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啊！再也没有人认为这个和尚帮自己的弟子争取特权，是为了帮助他们——事实应该恰恰相反吧！
终于，十七个被削断了手指的少林弟子中武功最高的一意和尚鼓足了勇气求情：“师叔，我们知道错了，放过我们吧！”
“如果你们六根清净，我有什么必要这样做？你们不用求我，如果不想落得这样的下场，你们只要做一件事就足够了——明天不要来挑战、后来也不要来挑战、以后永远不要再和这位爷抢女人！”释放长叹一声：“你们六根不净，是我教导无方。明天如果你们还要来的话，我不拦着你们——如果这位爷答应了我的请求，你们至少不会死，而且……身上少了些出家人不需要的东西，你们以后，应该就六根清净，不会再对红尘俗世有所眷恋了吧。”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再眷恋了！”
“我们以后一定六根清净，好好修行！”
“不需要这位爷帮助我们……动手术，我们现在就能做到六根清净！”
……（略去十余句话）
“既然你们少林上下，都已经做出了这样的表态。您的请求，我答应。”矮子对释放大师做出承诺：“如果再有哪位少林弟子和我抢女人，我一定按照您说的做法，帮助他六根清净。”
就这样，全武林最仁慈、最善良、最悲天悯人的武道高手——观音娘娘恋爱的第一天，她的男朋友和全武林大部分势力的一些年轻高手互相残杀了整整一天，把数以百计原本前途光明、前程远大的年轻人伤成了终身残废。天黑之后彼此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就今后继续（为了抢女人）互相残杀的一些事宜进行商议和讨论，于一些重要问题达成了共识：今天到此为止，明天开始继续互相残杀，残暴、残忍的程度会每天升级，后果会越来越严重，三天之后会出人命——一切后果自负，双方不得互相追究、寻仇。然后，他们各回各家，吃饭洗澡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