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脱别人的裤子可以口若悬河,结果脱了裤子就一声不吭,最后穿上裤子就逃之夭夭。
“迟大夫,好像和住院部的一个患者在搞对象呢。”
这个流言传播开来以后,钟雪两个字就成了中心医院里一个不老的传说。
我觉得是时候回到工作岗位,全身心投入工作了,共产主义的美好明天还在等待着我,我的青春韶华怎么能在医院里东躲西藏而浪费掉呢。
我给黄副打电话,请求回到工作岗位,被一口回绝了。
黄副:“怎么了,当时求我帮你作妖的时候想什么来着,现在惹上人家了,一炮完事就想泯恩仇?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黄副就把电话挂了。
这什么破老师,你说说这什么破老师,致学生的安全于不顾,气死我了。
我想方设法地躲迟大夫,就差点藏太平间了。
总算有一天,迟大夫把我逮了个正着,跟我当面对质道:
“你最近怎么老躲着我啊?”
我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样子,硬着头皮说:
“咱俩不是一路人,好聚好散吧。”
迟大夫问:“怎么不是一路人啊?”
我说:“你知道我这工作有今天没明天,你要……”
迟大夫大声地说:“那又怎么了?”
我说:“所以你看,我就属于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朝没酒卖酒柜的,你不一样,你有大好的前途,你以后会是个名医。我和你在一起,就是短时间之内互相安慰一下。所以,原谅我不辞而别吧。”
迟大夫愣住了,盯着我看了一会。
迟大夫:“那你还追我?”
我叹了口气:“对不起了。”
迟大夫说:“可是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怎么办啊。有问题我们克服就好了。”
我说:“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克服的,所以有些事你只能逃避。别喜欢我啊,我不是什么好人的。”
迟大夫点了点头。
“行啊,钟雪,真有你的。”
说完,抬起手赏给我一耳光,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为期一周的爱情,以惊鸿一瞥开头,以这一耳光草草收了尾。
我被这一耳光弄的心情极差。
我缓解心情的方式,无非俗透腔的那几样,黄,赌,毒。毒戒掉了,赌又没钱,这天晚上我就又出去嫖了。
我在ktv的包间里准备着要柳暗花明的时候,手机叮一声接到了迟大夫的短信。
我拿起来一看。
“我错了 我不应该打你 你回来吧 咱们好好谈谈”
这就像从天而降的一瓢冷水,把我的激情浇的一干二净,衬衫脱到一半挂在身上一动都不想动。
迟大夫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问:“你在哪呢?”
我冷冷地说:“嫖呢。”
他说:“唉,别生气了。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我先去接你回来,有什么事咱们回来再说吧。”
最后我还是坐着迟大夫的车,在外面来了个宾馆,本来以为这回肯定像是柳下惠转世一样,就差两个人中间放上一碗水,结果我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一进房间就无可抑制的干柴烈火,一转眼就把正事给办了。
冲动完,我坐在床边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烟。
迟大夫在我背后,翻了个身。
我说:“以后就断了吧。”
迟大夫没吱声。
我又说:“再别联系了。”
又过了一会。
他说:“告诉我为什么。”
我说:“和我做过什么不要和别人说。”
“怎么你敢做还怕我我说你什么吗?”
我笑了笑:“因为我结婚了,我丈夫要是知道我过的这么逍遥自在会不高兴的,我很爱我丈夫,但你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人。坏人还真是不好做啊。”
迟大夫没吱声。
然后我穿好衣服就走了。
第二天我回单位,相安无事,我天天光喝水也没人说我懒了,除了黄副偶尔出来,感怀一下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怪烦人的。
第三天,黄副直接把我办公室里请。
黄副开门见山的说:
“听说你最近作风很不检点?”
我当机立断的反驳道:“荒谬!什么叫最近!我以前很检点吗?!”
黄副揉了揉太阳穴:“真他妈丢人,钟雪你辞职吧。”
我说:“怎么了恩师,谁又嫉妒我了?”
黄副说:“没人嫉妒你。就是你的小凯子来找我了。”
我:“哪个?”
黄副:“你他妈到底弄了几个……医院那个!”
我:“医院?医院里哪个……啊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迟大夫是不是?恩师有话好商量啊别这样别这样。”
黄副这才坐下,把武装带放回几案上。
黄副:“人家问上门来了。”
我:“问啥。”
黄副:“问你的私生活。”
我:“我靠,恩师你可得给我兜住了啊。”
黄副说:“要脸吗?”
我:“不要才不要就要,不是不要白不要就不要。”
黄副:“我去你的吧。我告诉你,没有下次,听见没有?”
我几乎要90度鞠躬了。
我:“对了恩师,你咋描述的我丈夫。”
黄副:“关流。”说着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