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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审判之刃 第四十六章 流放吧
书名：黑天国 作者：余陵词客 更新时间：2017-05-16 19:45 字数：6187
扎巴伊庄园，被龙骑兵搜查过的府邸变得一团糟。征险队成员强烈抗议那些蛮横无理的龙骑兵私下里带走属于他们的晚餐糕点。看着吧，只要有那群混蛋踪迹的地方就会有纸片般纷至沓来的诅咒。雪枭对奕明香占领玫尔城一事显得十分不满。昨日黄昏时分奕明香杀害了老伯爵，然后下令全城戒严，搜寻黑天国成员恶鸦。她确信那个号称战无不胜的男人一定藏在玫尔城。事实证明奕明香王后的决断是正确的，只是枫炎还没有那么容易就被王国抓住。
搜查的龙骑兵一走，枫炎就从床板下面的密道爬了上来。绿殇从始至终都穿着和雅歌一样的衣服，其实她只要表现得不是过于可疑就有办法躲过搜查。毕竟通缉令上并没有绿殇的信息，她本人甚至还是“解救”的对象。“不管怎么说，真是有惊无险。”结德拍着枫炎的肩膀，然后摆弄他那些奇怪的铜牌。“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寻常人，列恩把你介绍给我们，也是颇有用意。如你所见，我们是黑天国的潜在成员。听命于列恩老爹。”
枫炎从来没有听说黑天国还存在着潜在成员。对此雪枭的解释是：“都是列恩老爹搞的鬼。一开始我们还不知道黑天国到底是什么东西，到最后我们才发现是王国通缉的罪犯。反正莫名其妙就被列恩老爹记录名单了，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很坏的人。我们平日里也只是帮他做做一般的事情。只是完全没有猜到齐撒老弟居然是大名鼎鼎的恶鸦枫炎，而这位恶鸦剑士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妙龄适时的少年。”
绿殇坐在桌子前舒一口气，雅歌为每个人都倒上热茶。雅歌倒是毫不在乎这些事情，她说无论什么事情，扎巴伊先生总能搞定。“顺便问一句，扎巴伊先生也是黑天国成员？”枫炎没听说黑天国还有这么个人。
“不。他帮助我们只是出于兴趣。对他而言这就像一场游戏，他只是一个下了赌注的玩家。列恩老爹也付出了许多代价。包括一枚灵矿宝石。不必在意这些。”雪枭和结德派人到外面继续巡逻，一旦发现有企图闯进来的王国士兵，就立即把枫炎藏起来。这回搜查者们手执的通缉令早已不是卡伦士官的大作，这次他们找来几个真正知晓枫炎容貌的人，然后绘制了通缉令。令人无法想象的是乌克苏拉最先进的印刷术居然率先使用在通缉令上。
由于躲避王国搜查，两天里绿殇只吃了半块烤饼和一片生马铃薯片。当晚扎巴伊先生安排了些餐点，派雅歌送到绿殇和枫炎的房间。（其实是地下室，与密道相连，便于逃离。由于没有灯光，绿殇险些将地上的死老鼠当成腊肉吃掉。）
有一次绿殇装扮成仆人的模样，悄悄出来透气。她隐约听到扎巴伊与龙骑兵搜查队首领的激烈交谈，于是凑上窗子一看究竟。“别开玩笑了，到一个没有反抗分子的地方寻找反抗分子，实在是天大的笑话！要知道你现在驻足的地方是玫尔城著名的扎巴伊庄园，而我是这里的主人。只要我开心，随时都能把你丢到湖里喂鱼。哪一部乌克苏拉法令规定龙骑兵有权力随意进入私人领地？你们先后来了三次，想必也尝够了本庄园的佳肴，如果不想看到你们自己出现在餐桌上，就马上夹着尾巴给我滚！”
“已经有人举报你这里窝藏了黑天国的要犯。扎巴伊老兄。”龙骑兵领队把手按在桌子上，“搜查是必要的。虽然已经证明了您的清白，然而这不代表搜查任务可以结束。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那么我就没有办法了。几乎就在一瞬间，龙骑兵队长的手就被一把尖刀从中生生切成两半。然后扎巴伊先生横过匕首，直接切下了龙骑兵队长的右手。“我说到做到。希望我们下次见面不是在本庄园的鱼塘里。”
龙骑兵队长大吼了一声畜牲，然后灰溜溜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扎巴伊府邸。扎巴伊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发现了窗边的绿殇。“不要紧。那些龙骑兵已经走了。”
“他方才提到有人举报这里？”
“只是惯用的手段而已。其实他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只是想讹诈我一笔。碰巧的是我这里还真藏着反抗分子，只不过如果我若拿着枫炎的人头去换钱，我自己的人头怕是会不保。还不如一藏到底。”扎巴伊摆弄着自己的棋子。
原来是这样，绿殇稍稍放松下来。
“可是你以后就这样打算跟着恶鸦一起流浪？与叛乱者共同放逐，这不是你该接受的运命。”真的，留下来吧。扎巴伊先生关切的眼神令绿殇无法忘却，“留下来和我一起生活。我们拥有一座富庶的庄园，平日里可以打理一下花草，喝喝产自东藩的茶叶，这难道不好吗？在空想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追逐着黑暗的盲流又有什么意义。”扎巴伊先生的目光温暖而动人，绿殇险些在这动人的话语里下意识地答应。
“您是我第一个示爱的女人。接受下来，就意味着流浪的终结。”
绿殇的心还在微微颤抖着。可她一想到北原，想到溪莱，想到那些渐渐失去的友人们，她的心重新被拉回了风岚郡的那个夜晚。被切断的手，滴血的刀子，温暖的微笑，这些是她期待的么……她努力闭上眼睛，回忆起那些飞舞的碎片。她觉得眼皮上有种烧灼的刺痛。
“这些。我很早就知道的。恕我直言，虽然您勾勒的画面绮丽美妙，然而我还是无法接受。风岚郡的那个夜晚，有许多事情被改变了。十几年来一如人间残骸的我，第一次被带到了幻想乡之外的人世。他们教会了我作为人而存在的意义。”
哦。既然这样，祝您好运吧。扎巴伊收敛起他仪式般的笑容，伸出冰冷的手掌：“……至少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关于我的事情。”
到今天夜里，被龙骑兵枪杀的“黑天国”成员已经高达四名。按照奕明香的说法，这些人无论何如看上去都只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人，以及卖艺的江湖骗子。王后殿下并没有下令要枪杀那些可疑之人，更没有想到那些领主们派来支援的龙骑兵会胡作非为。第三天时奕明香下达法令，任何士兵都没有权力擅自处决犯人。她核查所有被捕入狱的叛乱分子，最终保释了两个流浪人，三个无赖，以及一个偷老母鸡的贼。“我要找的是恶鸦。不是玫尔城的街头乞丐。”
奕明香这一法令的下达也遏止住了龙骑兵的搜查，玫尔城除了早上定时的短暂开放之外，其余时间依旧紧闭着城门。征险队的成员和枫炎等人在扎巴伊的府邸继续商讨着如何逃出去。“就算早上也没办法混出去。”枫炎手指敲着椅子，有节奏的嗒嗒响声反倒教人能够心安下来。“如果化妆呢？或者趁他们不注意强行突破。”结德问道。
绿殇见过城门附近的场面：“奕明香那里专门设置了一个脸盆。只要一沾水就自然露馅了。而且她特地准备了两种通缉令。以枫炎的长相，完全藏不住的。突破？况且如果要强行突破，只能适得其反。”
雪枭也认同绿殇的看法，奕明香不是那么好惹的。要和奕明香的亲卫队战斗，征险队这些人无异于鸡蛋碰石头。他们铸魂器实际的战斗力恐怕连绿殇一个人都顶不上。奕明香决不会仅仅只在一个地方做文章，其他的地方也应该布下了天罗地网。这样想来恐怕黑天国在西部的组织岌岌可危。“如果拜恩他们能够阻止的话，再好不过了。”枫炎喃喃道。
“那么化装成亲卫队的成员怎么样。”这时门外响起一声咳嗽，列恩老爹推着餐车缓缓走进来。“孩子们先尝尝老头子新研制的糕点。”
雪枭拾起一块不成形的点心迟迟没有放入嘴巴：“现在化妆成寻常人都困难无比，还怎么装扮成亲卫队成员呢？”
“老爹当然指的不是真正的亲卫队成员。而是后勤人员。众所周知，玫尔城的士兵向来很少，突然涌入如此之多的骑兵、甲士，其后方需求就会明显增加。现在后备军需空前空缺，有一部分城民自发将做好的饭菜送到各个城门、守区。而我要说的是东侧有一条护城河，河水顺流而下通往内地通往自流地带。沿着河流走就能返抵夕水镇以北，矩尺城以东的地带。一个月时间可以返抵赤桥城，两个月时间可以抵达柯枝港。向西是风岚郡，向东则是落叶城。”
而最近向东部城区派出犒劳的，不是别人，正是列恩。“那么是否需要我们帮忙呢？”雪枭抬起头，他也想帮列恩老爹一臂之力。然而他只是遭到了一记白眼：“做好你该做的。不要插手你离不能及的事件。把这件事忘掉，然后……”找个新的征险情报中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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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后被保障队，绿殇本以为最初的工作是准备菜肴。“很遗憾，实际上一开始都是运输泔水。”她换上农妇的衣服，跟着枫炎以及几个伙计把那些令人作呕的汤汁取出，然后装进大车。要想逃出去，就必须抵达那边的岗哨碉楼，从那里跳下去才是安全的，其他的地方则会有水深不足的危险。列恩老爹告诉他们要仔细注意各个岗哨之间的换岗间距。
第一天从那鬼地方回来绿殇就觉得自己整个人只剩下灵魂依附的骨架了，光是想想那些士兵身上散发出来的酒臭味道就叫人恶心。“每一波士兵换岗的间距是三刻钟。但唯独岗楼上的三个士兵不会下来，他们会等着下面的人把饭菜送上去。那些人通常执行一整日的放哨，就连方便都在木桶里解决。”
第二天他们仍旧是作为运输队去运走泔水，不过列恩老爹每一次都有意无意地让两人接触到一些士兵。要让这些人有个熟悉的过程才方便接近。其中有个士兵想要摸绿殇的脸，结果被其他几个士兵拖到角落里乱揍了一顿。玫尔城以夺他人的妻子淫乐为耻。（绿殇这回扮演的是枫炎的妻子。）“当心点儿，下次保准让你去喂胡狼。现在正是胡狼觅食的好季节。”
记得上次和征险队一起前往埋骨地，绿殇从头至尾也没有看到一只狼。”那是因为胡狼向来不轻易侵入人的领地，而是人经常侵入狼的地盘。”一个士兵说道。这次他们运输泔水时，结识了几位上层军官。“怎么不见以前那几个老爷子。话说那几个老爷子的腌菜可是很好吃的。”一名校尉整理着帽子。
“哦。您是说由老爹啊。那个乌克苏拉内地人。唉，他昨天去世了。半夜里走的，不声不响。没有人听到他最后的声音，他在睡梦中结束了自己的一生。他可是个不错的人呢。”列恩老爹装模作样挤出几滴眼泪，军官也觉得那位老爷子有些可惜。
“那么以后呢？”校尉大人摸着自己镀金的纽扣，这件军装本来都是纯银的扣子，但他有一颗扣子丢失了，所以换上了一枚镀金纽扣。他故意用帽子遮住半边脸，另外半张脸露出一道醒目的刀疤。
“哝。就是这两个孩子。”
列恩努了努嘴：“别看他们两个还年轻，做饭干农活也都是一把好手。是一位亲戚的孩子。这位姑娘是从海兰乌拉远嫁而来的。是桩好姻缘啊。”
“海兰乌拉的姑娘，听说都很朴实。然而我有位表弟娶回来那位酒量大得惊人，一顿饭能活吞一头骆驼。这位姑娘看起来可正点多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母老虎总是勤劳肯干的，然而我那位弟媳妇只会吃人。”
列恩一边为旁边的士兵倒着半糊状的粥菜，一边用深邃的黑眼睛望着地平线上即将落下的太阳。黑暗的大幕已经张开一角，接下来就是张开嘴巴吞吃残存的人间。“说不定这位也能活吞骆驼的。不要太小看树海里出来的人。”列恩摸出半枚金币悄悄放在校尉手里：“这那个孩子今后就看你了，毕竟是亲戚家的。回头帮忙弄个侍卫长的职位。列恩感激不尽。”
“见外了。再加半枚金币，顺便……你欠我一顿好酒。”
既然有列恩上下打点了关系，就很难被怀疑到。况且他们送食物的时间大抵是黄昏时分，这一时间里的骑兵们都很倦怠。返回扎巴伊府邸，枫炎等人就着手准备逃离玫尔城。枫炎在包袱里装了一件衣服，除此之外别无他物。绿殇更是几乎没有带走的东西。该典当的东西都拿去换银币，为了流通方便，所有的钱都换成乌克苏拉银币。“此番务必毕其功于一役。奕明香可不是好惹的老虎。”
“但愿我们今后还会见面。”征险队的弟兄们向枫炎表示，如果他有朝一日厌倦了审判之刃的生活，他随时可以加入征险者。
翌日，他们在扎巴伊的府邸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早宴。早宴刚刚结束，龙骑兵再次搜查了扎巴伊府邸。气急败坏的扎巴伊先生真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这次他直接将那位军官丢进了鱼池。当那位军官爬上来时，他浑身已经鲜血淋漓。无独有偶，有几个搜查者想趁着机会调戏雅歌，几个人都被巨斧砍掉了耳朵。雅歌的斧子绝对不比列王城的刽子手差。枫炎和绿殇一早用过早宴就坐车前往了列恩酒馆。由于那些骑兵的搜查，酒馆已经多日没有客人了。
绿殇这次换上过膝的旧长裙，那条裙子几乎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用一条灰色的头巾遮住头发，脚上打了一双高筒马皮靴子。列恩老爹拿着一层厚厚的炉灰在她的右脸蛋上抹了几下，据说这是最好的易容伪装。剑就藏在竹筒里。枫炎也努力将自己装扮成顶天立地的汉子，虽然外表的瘦小会让这份妆容大打折扣。列恩老爹说这样恰到好处。他们在列恩酒馆一直待到下午，列恩这次熬了一锅不错的汤水，顺便炒了几桶看起来并非美味的菜肴。至于干粮完全是在地摊上临时买的。
唯有酒，出自列恩自己之手。士兵经常直接用列恩老爹的酒用作消毒。这辆车吱吱嘎嘎朝着东面的哨塔赶去，绿殇总觉得这辆车上装着许多可怕的魔鬼，只要轻轻一碰它们就会挣脱出来飞走。“不要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否则会招致来不必要的怀疑。”
哨所一如既往平静。泔水车从身旁经过并不影响士兵们风卷残云，他们戴着不知谁的头盔，抢着别人碗里为数不多的肉丝。绿殇蹲在边上陪着这些士兵一起吃饭，他们显得很开心的样子。“尧尔达西。你们干的很好，有什么可疑之人立即汇报。”就在这时奕明香慢慢从旁边的塔楼上下来，绿殇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不过自己是背对着奕明香的，她应该不会认出自己。
令人稍稍在意的是奕明香将目光投向了枫炎这边，“那边的是？”
“启禀王后大人，是我两个乡下亲戚。最近一直都在这里**军伙。当然价格也是很低廉的，不会消耗太多的军费支出。”列恩及时凑上半张脸，奕明香哦了一声。“该付给的银子还是不能少的，总而言之，这里没有什么异常。我们走吧。”
奕明香的马队离开东侧哨塔后继续在城中游弋，然而她却总觉得在某个地方忘记了什么线索。
“王后殿下……“
“稍稍有些在意。”奕明香走到城门，迅速翻身上马：“随我返回东部城区！枫炎就在哪里！”一个乡下香料种植园来的男人，不会有那么细腻的皮肤的。奕明香悔恨自己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如果现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枫炎放下吃到一半的碗，士兵们一直都在谈论着奕明香殿下杀害老伯爵的事情。士兵们也分为两派，不过即便支持老伯爵也于事无补。“当你开始回避死亡，说明你已经老了。”老上士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我去给上面的几位兄弟送点饭菜。顺便也稍稍带些薄酒。”
“当心点，别把那三个老兄灌醉了。”
绿殇缓缓起身，跟上枫炎的步伐。下面的那些人丝毫没有在意，他们只顾着喝酒。列恩老爹一定在这些酒里做了手脚，为了让酒味道更浓烈，里面肯定加了不少王水。陡峭的台阶险些让绿殇跌下去，好在枫炎及时抓住了她的手。哨塔上的那些士兵看到有酒菜端上来，旋即放下手中的武器。他们蹲在地上，不管冷热味道，王水入口带来的刺激感觉令他们暂时神经麻痹。枫炎点了点头，绿殇退了一步。一瞬间枫炎拔出靴子里藏着的匕首，他从后侧切杀了第一个士兵的喉咙。然后一刀刺进第二人的后心。当第三个士兵注意到时，绿殇拔出竹筒手棍里的流光斩下了那个家伙的头。
但愿在死后世界不要纠缠我，绿殇露出寒冷的目光。
赶到了。奕明香伏在马背上。她嗅到了死亡的味道，风中会传递来不祥的气息。她看到绿殇在哨塔的最顶部解下头巾，恶鸦正按着他的佩剑从高处俯瞰着自己。那眼神仿佛从地狱里释放出来的天使，奕明香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抱歉，王后殿下。还是令您失望了。”两个人紧紧抱在一起，在最后一抹余晖消失之前堕入了黑暗的河水。
“王后殿下。”随从们不知该如何安慰奕明香，这时列恩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了下来。“您好啊。我亲爱的王后陛下。”
“我也想不到黑天国的人居然渗透进了玫尔城。在欺骗我之前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么？”奕明香死死盯着列恩，生怕到手的猎物会突然不翼而飞。她伸出手狠狠抓住列恩的衣领，捏到她的指尖发白。令人意外的是列恩没有任何反抗。随从们觉得列恩可能有诈，奕明香并不这么认为。
“放心吧。作为黑天国的成员，我不会逃走的。”列恩说完便咬碎了嘴里含着的毒药。“真相永将湮灭在历史的灰烬里。身在夜幕下，既看不到开端也看不到结局。再见了，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