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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逃亡 第十三章 世间多纷扰,谁人知归途(上)

书名:云有苍狼 作者:作者大王 更新时间:2017-05-16 13:32 字数:5994

    【第十三章 世间多纷扰,谁人知归途】

    春月十五,同王宫朝堂相似,大禹国的天气发生了剧烈的变化。原本停留在春寒料峭的正义城仿佛在一夜之间回暖了,阳光普照,山陵之间的积雪慢慢消失不见。

    早先山上开着色彩迷乱的三色堇,其中花瓣以白色紫色居多,两种颜色叠在三瓣花上,像朵紫花上停了一只白翅蝶。因为有清肺镇咳的功效,城中得闲的妇女常常去附近的山坡上采摘,装了满筐满怀之后再三三两两地到城里的大药堂去卖。这三色堇喜阴耐寒,常常生在山涧之中,也是应了一句歌词,“于以采之?于沼于沚。于以采之?于涧之中。”

    后来三色堇的花期淡了,又有了含笑花,又名白木兰。这花生于杂木林,苞润如玉,木花俱香。每年的初春都是含苞待放样子,那羞怯,温柔,欲拒还迎的姿态像极了将要出嫁的世家小姐。

    不过这含蓄好像只有大禹国的姑娘独享着,却离新来的那位相宛儿可不是这种作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的,相宛儿在宫中豢养了一堆蛇。每天白日里她都会去后花园,吹着竹笛让它们翩翩起舞。别说后宫的夫人们,就连下人看了也要远远地绕着走,一堆蛇聚在一起跳舞,想一想就十分渗得慌呀。

    韩沉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除了替她接风时露过一面,后来就再也不来看她了。也不说要把她封成个夫人还是怎么地,就这么丢在宫里随她去了。宫里宫外的人胡乱地传,说相宛儿是妖女的也有,说韩沉不敢娶她怕被迷惑了的也有,总之就是风言风语满天飞。

    韩灵素偶尔路过后花园,见过那女人几次,她也不怕冷,每次都穿着清一色的露脐短衣薄裙,纤细的腰肢在群蛇中扭动,阳光照耀时还会反射刺眼的金光。

    卫深带人巡逻时也碰见过相宛儿一次,但她好像没看见似的,只管走自己的路,也不怎么理他了。

    进宫的第二天相宛儿找卫深要宫里弃置的翠竹苑,说是地方幽静,竹林茂盛,适合养她的青白蛇。韩沉以翠竹苑没有收拾为由拒绝了,后来韩灵素听说了索性自己连人带床搬了进去,把公主殿腾出来给她住。

    刚住进去的头几日真是清净又疲惫,虽然院子修葺翻了新,一书架的灰都还堆着,夜里她赶退了宫女,自己亲手拿鸡毛掸子扫灰。一本本医书、竹简渐渐露出真面目来,她收拾累了就随手翻一本看着,再叫人准备茶点当做夜宵补充体力。

    这么左右看了几本医书,发现上面记录的药草几乎都在华师父给的纲目上了。这边看着药名,另一边就能把活灵活现的图找出来,这么一融会贯通,记得也牢靠,过程也有趣。

    虽然已经隔了近二十年,看着连坚固的书架都快要压垮的医书,手指在书纸墨香之间游走时韩灵素还是能感受到父王当时的心意拳拳。对白师父来讲,别说宫里的藏书阁,全天下恐怕都没有这里的医书齐全吧。

    你还别说,潜心读书还真有用处。偶尔去太医院逛逛,连人的脉象穴位也捉摸懂了,看见一些稀有的药材还能大体说出药性和用法来。这进步连韩灵素自己都吃了一惊。

    除了在身旁的顺子玄真,宫里的太监都以为公主这是失了宠了。少数几个知道她自己请缨的也以为她是同国君吵架了才自愿搬到这么荒凉的地方去的。这一趟倒是省了不少下人的心,不必再成天小心翼翼地看长宁公主的脸色了。可顺子玄真心里都知道,公主私下里并没有那么无理取闹端架子什么的,收拾屋子或者专心看书的时候甚至安静得像不存在一样。偶尔还把御膳房做多的美味珍馐给他们这群太监宫女儿分着吃,为人亲切宽厚的很。放眼宫中,哪个夫人殿里的下人会有这种待遇?于是一行人都守着这甜蜜的秘密,更一心对自己主子好了。

    这天早上下了朝,韩沉托人到翠竹苑喊她,来通传的曹总管只说要赏赐一些人,请公主过去撑一撑场子。韩灵素想着也有一段时间没见王兄了,于是就痛痛快快地应下了。又换了新衣服叫人替自己妆扮好了才出的翠竹苑。

    到东宫殿才知道要赏赐的是卫深和丁远两个人。丁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背着巨阙提着个包袱站在殿下,嘴四周有一点细碎的胡茬,脸消瘦了一大圈。一双眼睛看着没什么神色,只听见她来时还亮了一亮。

    韩灵素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她面上还是冷飕飕的,两片雪白色的花朵印在她眉间,细看原来是朵含苞待放的含笑。

    “正巧素素也来了。那我就把你们两人的官名给写上了。”韩沉笑嘻嘻地让她坐在自己身旁,“卫副统领升职为正统领,从此掌管宫中禁卫军休值巡逻等事。原正统领辅佐其行事。捕快丁远,即日起调任为禁卫军一员,同其他人一样,享受月俸食宿。”

    说到这里曹总管又去拦,“卫统领这个就算了,那位丁捕快您未免也太看重了,他也没做什么功绩出来”

    韩沉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从何时起,区区太监也要替国君操心些国事了?”

    曹总管驾轻就熟地跪下,“殿下,奴才怎敢质疑您的权威?不过是怕宫中有什么不像话的闲言碎语,这有损您的威信啊!”

    这一招连韩灵素都快看烂了,她拿起国君的玉玺,不管不顾地在拟好的圣旨上面摁了下去。她冷笑了一声,说道,“曹总管可看好了,这国印是我长宁亲手压上去的。王兄,你说这圣旨还作不作数?”

    韩沉玩弄着自己的衣袖,回答道,“自然作数。国印即王权,见印如见君。”

    “那么曹总管说,若是我王兄身旁亲近的人偷取了这玉玺,岂不是就能拿着它为所欲为了?”她把圣旨卷起来攥到手里,脸上是丁远从没见过的严肃神色。

    “自然不是。虽有玉玺国印,这圣旨只有国君说了才算数。”曹手一说着说着心里抖了起来,公主这话说得还不够明白?

    “王兄啊,你就是为人太和善了,什么人都看着你好欺负。我看你宫里这些太监宫女儿啊,说不定哪个就以为在你身边能摸着国印了,自己也就了不得了。殊不知一只披着狼皮的狗啊,到头来还是只俯首称臣的狗。”

    韩沉长嗯了一声,接着摸着下巴道,“曹总管,我看公主的意思你也明白了吧。为了避一避你野心太大的嫌,就先去李夫人宫里当值两天怎么样?”他也没提撤了他这个总管的职,只是说要他去别处忙一阵子。这样悄无声息地把这人从身旁支走了又不至于让人觉得刻意突兀。曹手一愣了一会,心想自己这次确实逾界做过了,他这些天一直规划着和葛将军的起事了,竟忘了这大禹国还是姓韩的天下。于是垂头丧气地应下了,只当是去别处收一收心磨磨性子。

    在宫中潜伏这么多年岂能因为这点挫折毁了最终的大事?他吃过的盐比韩沉小儿吃的米都多!

    等这桩闹剧过去了,韩灵素才叫人把手里的旨宣了。过了一会韩沉又训斥她道,“我随放手权势给你,有的时候也别太张扬了,你这话可以对别人说,别忘了别人也随时可以用来弹劾你有异心。”

    过了没一炷香的时间,国君公主兄妹不合的传闻就满宫里飞了。听说是国君对她恣意妄为的所作所为不满什么的,总之曹总管无端受了牵连,被挪出了东宫殿。

    韩灵素从东宫殿出门时还和两人同行了一段路。也是为了避嫌,她走在丁远的左手边,没有牵手也没有转头。

    “原先你在宫里就这么累么?”丁远没看她,但她都知道。

    “不累,习惯了。”韩灵素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回答,连卫深都听不见,那人却听见了。

    “我得空偷偷去看你。”先跨进凯旋门时有一段视差,正好后面的人看不见了,丁远抓了抓她的手,接着装作没有碰过。

    两人在门口一东一西地走了。韩灵素笑了一下,这时竟然觉得枯燥无味的生活正好了。但丁远心里却没想在宫中长久留着,他若是哪天能在这里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无论以什么方法,到时候自己知晓了就该走了。

    细想也是,一个神和王同在一个宫殿里不觉得奇怪么?再怎么样,神之后裔的身份揭露出来,不论哪个地位更高一些,因为人的欲望,他也会被驱逐追杀的吧。但那位国君既然如此重用他,他暂时就不能离开了。再说,若是走了,灵儿一人在这里,说不准会想念他。

    他到时能带她一起远走天涯么?还是徒留一人在这重重宫阙里,等待属于长宁公主的,一场违心的宿命?

    丁远扪心自问,他不敢做出回答。于是只能把查明身世的意图先瞒下了,毕竟他也见识过了,什么叫人心隔肚皮。

    宫中的侍卫自然比做小捕快气派许多。只是官服就有四件,两蓝两红,款式并没有太大的差别,都是皮革护住要害,腰腕处贴身紧紧束着,钝一些的匕首一刀划不开。鞋子是黑色的,帽子也是黑色,尖尖的帽顶上带着一点红缨。各人的武器都拿结实的束带束在腰间,像巨阙这种宽大笨重的剑要背在身后,总之要方便守门的侍卫搜身检查。

    国君嘛,偶尔也不那么信任这群近身的人,即使他们愿意豁出自己的命去护着他。但这么心知肚明的事却没人敢说,他可是一国之主啊。丁远也当成是例行公事,每次都任由不友善的手在身体外面上下穿梭。哪里敢有怨言,这里可能是他现在唯一的容身之地了。

    卫深替他排了班,分别在清晨太阳初生时,正午午时和日落后两个时辰这三趟,路线是沿着内宫巡逻一大圈,尤其是东宫殿附近,要仔细地看清有没有可疑的人。活不重,就是混在八个人的小队里,在队长的带领下挺胸抬头就行了。天黑了那趟是由卫深他亲自带队的,这样安排确实有一两分私心,不过这样若是公主下令见丁远时也方便了许多。除了这一项,卫深并没有表示出对这位新人的偏爱。这一点也算为了他好,两个人无缘无故地得到晋升,本来就足够招人嫉妒了。

    丁远也算争气,默默地接收着所有安排。出去巡了几天,就把从宿舍到东宫殿的路线差不多摸清楚了。

    因为时刻要提防着国君的召见,侍卫和太监宫女的住处离东宫殿不远。因为相互住的近,太监和太监,宫女和侍卫之间也就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总管统领们都看在眼里,但只要别太过招摇,他们对这种事一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往北走绕过国君每日上早朝的朝政殿,殿门前是千百阶汉白玉凿成一体的白石阶和浮雕龙虎的栏杆。听说白面书生也要日日在这里占卜上报,但丁远巡逻时天往往还没有大亮,因此也一直没有再碰过面。照规矩说,即使和文武百官里熟识,在宫中相互也不能走得太近,看往年因为和宫里人太过亲近而受到弹劾的人不在少数。

    穿过东直门,向左走是偏远幽静的翠竹苑,偶尔有几个宫女抱着些竹简到日头毒辣的地方晒霉虫。虽然那里是长宁公主的住处,但自他入宫还从未在门口见过。年纪大些的说脾气不太好那位最近听了国君的训斥不大出来走动了,但丁远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虽然韩沉确实训斥过灵儿,但绝不至于到闹脾气不出门走动的地步。应该是有些别的事要忙,实在是没有空出门了吧。

    这样一思索,两个人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了,扪心自问,还真有点想她。不知道她一个人吃饭吃得好吗?在翠竹苑里过得可顺心?

    向右拐几拐终于到了高耸入云的藏书阁,从上到下,差不多有七八层楼这么高。二楼向上没有门,是玄砖赤色琉璃瓦仔细封存的一座塔。丁远悄悄打量过,算上前门后门,驻守的侍卫一共有六个,和他们巡逻的一样,每半个时辰换一次班。丁远偷偷演习过许多次,以他的速度,可以趁夜里侍卫交班时偷溜进去,过半个时辰再偷溜出来。且这任务在夜里子时最佳,天黑人也困,穿一身官服或者一袭黑衣,谁认得出来是谁?

    当然了,他这计划还是瞒着韩灵素的。怕她担心,也怕她穷追不舍地问,万一两个人的祖先是天生的仇人怎么办?再万一,两个人同宗同源,是表堂兄弟姐妹又要如何?

    虽然有些胡扯,但有些忧虑总是对的。丁远一派正色地扭过头,他对她的心思有,就是不知道老天愿不愿意赏脸帮忙了。如果不能,希望不要在两人之间横亘出裂缝才好。哪怕就安稳这一段时间,在他找到归属离去之前,能这样一直默默陪伴下去就好了。

    藏书阁想北是国君的寝宫,再往里就是公主殿和夫人的寝宫了。他们这些侍卫很难靠近,因此巡逻时也只在门口走一圈就成了。这样看来韩灵素搬出公主殿在无形之中和朝政殿,和禁卫军,和丁远都离得更近了,可没人知道这算不算得件好事,伴君如伴虎,暗处还有一群磨牙吮血的毒蛇。

    谁人说过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他可曾想过歌唱后庭的娼妓,想过溪头浣衣的农女,想过王侯将相家的郡主小姐了么?

    丁远夜里睡觉时就这么替那人想着愤恨着,觉得心像被人剖开了放到热油锅子里煎。偶尔也不吹熄蜡烛,生生熬着看那烛花最后扑哧一亮,而后归入寂灭。隔壁住着无数个和他一样的下人,闭上眼能听见说话声呼噜声甚至雌雄难辨的耳鬓厮磨。他只好强自入定,心里一遍遍默念师父教给他的那些口诀。

    桃花节之后,大禹国也这样枯燥又安定地度过了一小段时间。宫里再次热闹繁忙起来是那之后的两三日。

    原来是相柳送来的一些年礼,本来是和相宛儿一起来的,因为商船在海上遇到了风浪,这才在路上慢了好几天。那天上朝时却离国的使者带着两队美女举着礼盒走了进来,介绍说是什么琥珀珊瑚,珍稀夜明珠,以及花师精心培育的墨色玫瑰什么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用来暗喻年前被扣下的那船墨粟花,韩沉在文武百官的面前叫人把礼接下了,还说为了聊表谢意,决定在五日之后在宫中举办宴会提却离国使者郡主接风。

    负责记录的文官当然把这话提笔记下了,关于宴会如何办,请哪些人,给客人吃什么这些琐事都浓缩成简简单单的一笔,反正到时候丢给赋闲在家的长宁公主就是了,国君和他们这些男人又不必亲自操心。

    在屋里死磕医书和一盘冬瓜糖的韩灵素听说了差点吐出一口老血,她叫顺子去把文书拿来,翻来覆去地确认,最后只找到了相宛儿献舞这一项,其他的都等她平地起高楼。

    好嘛,又一个空手套白狼的计谋。她冥思苦想了一阵,决定让江崖余去民间找一个靠谱的舞姬。却离的人不是要跳舞嘛,我们大禹国也不能输呀,既然如此,就来让王兄看一看哪一个跳得更好吧。虽然和相宛儿没有打过几次照面,韩灵素对她的印象并不好。或许是因为一肚子花花肠子的相柳,她总觉得这个相宛儿是无事献殷勤,目的并不单纯。真的有女人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抛弃自己郡主的身份背井离乡吗?

    就凭那虚无缥缈不堪一击的感情?

    “公主”玄真抱着一只红狐狸小跑过来,顺子听他气喘吁吁,慌忙把狐狸从他手里接了过去。

    “卫统领托人送来的,说公主见了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玄真用衣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这小东西可真沉!

    “知道了。”韩灵素把聂姬抱在怀里,它有些认生,把头埋进她胸怀里不愿意抬头。她拿了一条晶莹剔透的冬瓜糖放在它身边晃了晃,终于引起了它的注意,“聂姬,这糖外酥里嫩,你或许会喜欢吃。”

    小狐狸张着嘴一口吞进去了,还险些咬到她的手。韩灵素笑着摸了摸它小巧的耳朵,柔声道,“看来你口味和我相似。”

    “顺子,再给我找一盘冬瓜糖来,越酥越好。”

    有些胖的太监弓着腰退下了,另一个还在门口立着。

    “卫统领没说这狐狸的主人有什么不便之处?”韩灵素逗弄着狐狸,装作不经意间问他。可这心思哪里能瞒住了,脸上分明是绯红的。

    说到这里玄真想起来了,“奴才险些忘却了,卫统领还让奴才给您捎带了些吃的。”说罢从衣袖里掏出一小方纸包裹,敞开一层里面是两份。一个装了些细碎的点心,因为挤压已经掉了些酥皮。韩灵素实在吃不下了,就叫战战兢兢的玄真拿去和顺子分了当下午茶。另一个里头包了些苹果菠萝片的果干,中间掺杂些红皮的山楂干,底下压着一张纸条,写着"泡水"两个字。搞笑的是那人的字还歪歪扭扭,竟然像个孩童的手笔。想来他找到纸笔已经实属不易,韩灵素忍着笑,把那纸条又仔细叠好了塞进床板底下的暗盒里。

    “你看,你家小主人岂不是十分傻么?”她长长的手指摸着聂姬的背脊,嘴角露出一对深且美丽的酒窝。

    关于筹备这次接风洗尘,韩灵素的姿态可谓轻松了许多。白天在城里逛一逛尝一些食物,下午就去各家酒楼戏院里挑选一些貌美绰约的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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