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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天灾+两篇番外 第二十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书名:云有苍狼 作者:作者大王 更新时间:2017-06-02 12:41 字数:6072

    “好像就在附近。”穿一袭白衣的书生领着一群人在来路上找。此刻天已大黑,伸手不见五指。领头的擎一把火炬,众人顺着明明灭灭的火光及处一路搜寻。

    一个黑影穿插其中,乐温脚下生风,到草木深处就赤手拨拉一阵,管不上拉手的连翘藤和带刺的粉蔷薇,恨不得立马将有关狼神的一粒灰尘都捡拾起来。

    萧远系麻绳时堤坝向这边渗了一些水,路面因此坑坑洼洼,折射着星星点点的火影,江崖余恨恨地提着衣摆,身上溅了泥点子本来就够不快了,还老是被人催。

    “火把给我不行吗?为什么这么慢?”少年郎有些生气,他在岸边等了老一会儿,耳听见浪花声里有一道钝响。那新造的堤坝有六七人高,摔下来不死也要凑个残废,虽然暗暗觉得不用担心,可萧远他没有过来汇合,这就说明什么东西出了问题。

    “给你给你!照你这个找法还能把这火点着吗?”江崖余一点也不让步,看看天色,照理说到这时候人也该回来了。于是再也端不住架子,叫跑得快些的人拿着火把跟在乐温后头,不至于把火把给跑灭了。

    少年郎的额头渐渐跑出汗来,他蹲在地上大口喘气,掌着火把的也跟在他身后直喘。小腿肚像被人上紧了发条,使劲时觉得隐隐发痛,不敢大步向前迈。一整天水米未进,赶路,灌石头,扛竹篓,他的力气快要到尽头了。

    不远处阴影的淤泥里摁着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他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赤色的肉里,大拇指有一点碎裂,右手的某一根指骨穿破了皮肉,露出森森白色的骨头。乐温悄无声息地拨开那丛灌木,这么一眼才知道什么叫血肉模糊。

    人形的影子遮住他躯体的一部分,乐温不知道那东西还能不能称之为一具身体,或许用一滩更为合适。他明显在哪棵树上挂了一下才滚落到这里来的,凌乱的头发和褴褛的衣衫上挂着一些树枝,腹部是一道宽且长的伤疤——应该是石头锋利的棱角蹭伤的。

    萧远饱满的方庭撞得向里凹陷,大概有一个黄山烧饼那么大的血口,乐温惊心动魄地从身上脱下黑色的外衣,轻轻给盖在身上。

    “找到了!”那掌火把的人也意识到这一点,朝后面四散的人挥着手,人们一阵风似的堆聚起来。乐温警惕地用衣袍完全盖住他的身子,他腿部裸露在外的刮伤已经开始愈合了,只留下一些淤血和泥沙停留在他皮肤的表面,在外人看来十分怪异。

    “好像被那棵树拦了一下,只刮蹭了一些,并没有受什么大伤。”乐温听见那人骨肉愈合的咔咔声,慌忙放开嗓子把那声音掩过了。有一个胆大的半信半疑地掀开衣服,果真,他额头上还带着血迹,但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

    乐温心底长出一口气,要是狼神他恢复得再晚一点,他这谎怕就兜不住了。

    “大壮,你和老息小心些,将队长抬上车休息吧。”萧队长昏迷不醒,江星司依言代任了队长的位置,两个壮汉对他点了点头,一个去抬他的肩膀,另一个则架着他的脚腕。让人吃惊的是这人虽然力气大得不像话,身子还算比较轻快的,甚至有些过轻了。可见他的力气绝对不是后天练成的。

    唯一的知情者心惊胆战地扯着他身上的外衣,生怕在座的哪一位瞧出不对劲来。可大家都太累了,知道萧远无碍后更是身心俱疲。进马车时乐温自告奋勇看护队长,众人都由着他去了。

    可号称睡不醒万事通的乐温很快就倒在车上会周公了。

    这之中萧远也没有闲着,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季节大概是夏天。一群仙气飘飘的女子赤着脚端上果盘,她们头上戴着或粉或黄的花环,应该是山茶花和黄玫瑰。这地方应该是一个花坛,脚下是短且绿的草坪,周遭开满了粉色的蔷薇,有几个摆放银酒杯的仕女凑着头窃窃私语,萧远大概停在一朵蔷薇花上,他竖起耳朵听,知道这地方原来叫失乐园。

    “你知道吗,听说今天那几位神祈也要来了!”擦拭酒杯的女子悄声讲。

    “那么那位使红鞭的是否也会来?”戴黄玫瑰的女子捂住嘴。

    “别说你嘴中那位使红鞭的,今天所有的神祈都会来失乐园,听说有大事!”摆放酒杯的那仕女仔细对了对位置,接着拖着两人摆弄下一桌去了。这么一走远,他就再也听不见了。

    过了一会儿,失乐园门口开始喧闹起来。头顶猫耳身长虎尾的,拄一根骷髅头拐杖面色也如鬼的,打扮或灵气的或怪异的人们渐渐占满了酒席。最后他终于观察到仕女口中的使红鞭的那位,虽然被一片叶子挡住了视线,但能看清楚他左手边坐着一对男女,眉清目秀。

    “失乐园的厨子也真是有心,居然新做了樱花青团。”那红鞭主人开口说话,这声音有些耳熟,萧远又竖起耳朵。此刻一阵疾风刮过,他慌忙抱住一根花蕊,生怕被卷走落入哪一只酒杯,那清酒香气冲天,就算淹不死,也能把人给醉亡了。

    原是一截红鞭卷上高处一盘糯米青团。使鞭子的人技艺高超,从左到右缠了圆盘共缠了两道,正好避开了中间青团摞成的一叠小山。他手腕灵活一收,那盘青团稳稳当当地飞到面前的方桌上,鞭子也卷回手里。

    腰上配着月白流苏的女子伸出手,她小巧地咬下一口,青团软糯,花馅甘甜。原来那青团是用花露和成的水磨糯米,每一瓣樱花都是从树上摘下后拌着花蜜晾晒了七七四十九天,这一口下去米香花香,让人惊觉前人所说的吸风饮露不过如此。

    “季炎,我要那盘卤牛肉。”流苏女子手边的另一个男人开口,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自己拿!长了手是干什么用的?”季炎干脆不看他,自顾自地喝酒。听见说话声的侍女三三两两地捧着一盘盘卤牛肉走过来了。

    流苏女子礼貌地一一接过,但脸像着身旁男子,那眼神分明在说:“这下吃个够吧。”

    他懊恼地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卤牛肉。

    这样看来这宴会里都不是常人。萧远把目光投向失乐园的高处。一个手握大斧的男人灵巧地片一盘牛肉,他右手摁住牛肉,另一只手握着大斧飞快地上下拉动,片刻的功夫一盘牛肉就切好了。

    东北角的一名老妇人向滚烫的开水里投入花蜜,她伸手搅动一会儿,带着香味的白汽弥漫在失乐园里,配着花红柳绿的景色格外有一番韵味。

    西北角的胡茬大汉端着大酒坛向长颈银酒壶里配酒。那酒壶的壶盖几乎只有指甲盖那么大,他抱住酒坛,隔了七八个拳头的距离由高向低倒,极细的白清酒稳稳地落到酒壶里,居然滴滴不撒。

    萧远惊诧地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侍女簇拥着一位老头走进来了,他个不高,但胜在精神矍铄。银色的胡须垂坠到地面,奇特的是没有绊住他的脚步,反而是向身子两边分开来。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萧远看老头不眼熟,没怎么搭理,回头面前堆着卤牛肉的那两男一女时差点把下巴给惊掉了。

    那使红鞭的居然是季三!萧远一声“季师父”脱口而出,众人的视线一时汇聚到他这边来。

    “远儿!”流苏女子捂住嘴,夹牛肉的男人扶住她的肩膀。这么仔细打量一下,那男人和他脸面竟然有几分相像。

    长胡子老头望着他的方向虚空拍了一掌,一阵劲风吹断了他的枝头,萧远就从花丛里——或者说更像从云端——跌落到无尽的黑暗里了。落到地面之前还听见长胡子老头说不能叫凡人知道这些事情,对永眠之事一定要守口如瓶之类的怪话,萧远还没来得及听个明白,一睁眼就醒来了。

    这次整整睡了三个多时辰,萧远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人赤裸着上身躺在马车里。此刻晨光熹微,借着一点天色能看清楚身旁躺着一个人。他动一动手指,有些发麻,有些陌生,应该是新长出的没错了。萧远才撑着手坐起身,小臂外侧就传来一阵异痛,他掰着手肘望了一望,居然有一块雪松松枝模样的凸起。

    原来是从高处摔下时把一枝雪松也扎进肉里了,待伤口愈合时就一起长在皮底下,所以运气走血的时候会有一种异物感。

    他无奈地又摸一摸背后,肩胛骨还有一道伤疤呢!这下可好,出一趟门,弄丢了小狐狸不说,身上还平添了两处不能愈合的疤痕!

    乐温闻声也醒了过来。他昨夜终究睡得比平常要浅了,“少神。”他突然爬起来单膝跪着,“我是乐温,乐家第十八代嫡孙。”

    被跪拜的少神此刻心思却完全不在突然多了一名跟班的喜悦上。他摸了摸裤兜,焦躁地问道,“我身上的东西呢?”

    两个人以极其可怖的速度掀开车帘冲出去,只一阵,枣红色的轿帘虚着晃了一晃。拉车的马耳边生风,它睁开斗大的眼睛,嘶鸣着起来跺了跺蹄子。

    还是黑衣少年先到的,虽然萧远心里着急,脚下却终究是慢了这么一拍。

    白水摩挲着岸边,夜里水势又涨了两尺,原先放衣服的地方早被淹没了。萧远心一急,挽着裤腿就要下水,他清清楚楚记得那书信衣服的位置,于是在冰凉(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温觉竟然渐渐正常了,以前对寒冷从未有过如此清醒的认知)的溪水里摸索。

    乐温在岸上看着他,心里暗想应该是找不回来了。

    萧远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昨夜没别人过来取走吗?”大男人猴急起来竟然有几分可怜。

    少年郎坚定地摇摇头,他们在对岸一听到声音就跑到另一边去了。绝对不会有人过来私自拿走的。

    萧远懊恼地一拍水面,激起一层浪花:“乐温,你说那信纸放在水里泡上这么一阵我睡了多久?”

    “回少神,约莫两三个时辰。”少年郎迷迷糊糊,他也是个睡觉就没主意的主儿。

    萧远不知所措地挠挠头,他刚想说什么,少年郎就接话,“那信纸再好,丢在水里泡一个时辰也就没了。”

    在水里的人闻言霎时失了神。丢的衣服倒还好说,可那一本书,一封信,还有一条手绳他跳一次水丢的东西可真要命了。

    “不行,我还是得把那绳子找出来。”他刚要扎入水里,只听得北方一阵天崩地裂的塌陷声。大耳一听还以为是雷,可这天越来越亮,不带一点黑云压城的迫害。萧远见远方一条水天相接的大浪袭来,他向背后的方向一个鱼跃,携带着乐温扣在高处一方石壁上。

    那水猛地扑在拦石篓上,来回冲刷了一阵子之后在顶部溢出了一些水。浪声渐渐止歇,拦石篓的堤坝重新露出了头,萧远欣慰地一笑,为了这么个玩意儿他可是差点把命豁出啊。

    “好像是康南堤坝又塌了。”乐温和少神一起跳下石壁,他望向北方,少神则看着涟漪阵阵的水面。

    虚貌和尚的“桃花水到报平渠,喜动新流见跃鱼”在他的脑海里回响,水渠,新流,听起来要从某处挖渠,向外引走积水才行。

    “你那会儿说是乐家的?”萧远一皱眉,疑问道,“这个乐家,怎么说?”

    乐温点了点头,解释道:“家父临死前交待过,以后遇见眼如银铃,肤如藜麦,貌似潘安,力大无穷的男子,要记得上前问一问是否姓萧。如果是,那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做牛做马以报恩情。”

    萧远不解:“我同你并没有什么恩情。”

    乐温又道:“据家父所言,上一届神祈对先祖有救命之恩,所以乐氏家族自愿永生做牛做马。”

    “那这么说来,或许你也知道一些关于上一届神祈——也就是我父神的一些事?”萧远的精神重新集中起来,“你知不知道有一本书叫《云狼记》?”

    “知道一些。家父曾经服侍过您父神,他十分亲切,乐温的步法也是由先祖从神书里口口相传下来的。”少年郎口齿清晰地解释,他在山穆寨的外号是万事通,这些学识也是从神殿里得知的。只是他生为凡胎,终究不是神,拥有了这些过人能力之后需要交付一些报酬,譬如经常疲倦,常常席地上树,倒头就睡。

    “《云狼记》也知道一些,听说是大禹国国君弑神之后口传给文官记录的。只是以讹传讹,终究是把人给夸张了一些。”乐温想到先帝韩邕杀掉了狼神这一层,突然欲言又止。他重重地跪在地上,“求少神收留乐温。乐温愿意做牛做马。”

    “做什么不好,非要做牛做马。”萧远朝车队走去,“我不是答应了带着你吗,我何曾说过反悔的话?”何况以后还要从他这里得知自己的身世,不能随随便便把他放走了。萧远沉思的背影陷在一片朝霞里,人形的轮廓带一点金边。

    走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他扭头嘱咐道,“丢了东西的话不许向别人说起。另外不许喊我少神。”

    乐温使劲点了点头。

    一行人开始朝北走,虚貌和尚偶然提过,北边有一个陶然镇,发水灾时虽然跑了一些人,但陶然镇是一个大村子,安土重迁的几个大氏族还留在这里。有人,有水,有粮草,在这种情况下不能说不它是个落脚休息的好地方。

    到这里水声渐歇,村口有一些出门干活的汉子,见到他们热切地打招呼。好像灭地灾难之中幸存的孤岛,不,应该说更像灾难从未染指的孤岛才对。

    饥肠辘辘马夫牵着马,停到一间凉棚撑起的酒馆门口。酒馆外面插着白色的旗幡,第一张上面写着茶,第二张上面写着酒,看来是茶到浓处胜似酒,酒到深处还需茶。

    正儿八经的店小二把门敞开了,屋檐梁柱上挂着的一个休字木牌被他踮着脚翻转了过来,替众人栓好了马,他背着毛巾朗声道,“官爷您里面请了嘿!”

    几个工部的人心里还有一点阴影,生怕酒馆里头再出来一个胖厨子提着尖刀要和门外的武林中人拼命。因此挑了离门最近的一张桌,紧挨着坐下了。

    “这里的人应该是中规中矩的生意人。”乐温宽慰道,那店小二指肚上长了一层薄茧,明显是端盘倒水磨出的样子。江崖余也附和,不像是演的。

    “后厨有什么就上什么吧。”萧远也不管不顾地点了菜和粮食,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请您等着咱,菜马上就来嘞!”那小二听完了朗声把菜名传到后厨,真是一把亮堂堂的好嗓子。传完了等菜的时候又去擦拭旁边的空桌子,屋子里不一会儿就坐满了来吃早茶的人。

    原来这不光是供人吃酒喝肉的酒馆,还是个闲谈吃茶的茶馆。轻车熟路的当地人点了几笼屉卤鸡爪大虾饺玉米烧卖,再叫小二取出来柜台上写着自己名号封存的米酒,早茶前喝上这么一小杯,那叫一个“巴适的板”!

    “吃完饭李四去镇上另找一匹马,不要省钱,找最快的千里马来骑。回去的路都记得吧?有三岔路就走中间,早先赶到正义城,说庆延的水已经拦好了,叫国君多拨一些人来给我们挖渠引水。”说这话小二上了一大筐馒头,众人如饿虎一般伸手把滚烫的白面馒头都瓜分了。乐温拿了最后一个放到江书生的眼前,他饿得顾不上矜持,立马就接过来吃了。

    萧远没来得及拿,那小二眼睁睁地看筐里的馒头从山到无。

    “我再去给您拿。”他抱着空筐子回到后厨。邻桌有一两个耳朵尖的递过来一笼屉虾饺,皮薄而透明,露着一点点虾子的肉色。萧远感激地道谢,还是把那笼屉朝桌子另一边推了推叫别人先夹。

    “听人说庆延那地方的水拦住了,不知道是不是官爷您做得好事?”送虾饺的中年男人探了探头,他说话温吞有礼,不是乡下粗野农夫那一派作风。萧远模模糊糊应了一声,这才打量屋里余下的茶客酒客,都是一些穿着朴素,吃饭干净的汉子。

    那中年男人和旁边的伙伴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众人纷纷把自己桌上的早点送到他们桌上来。工部的人都瞧傻眼了,但夹饭吃的手就是停不下来。少年郎和白面书生也都埋头到眼前的餐盘里。

    “真是麻烦在座诸位了。”萧远起身拱手,都是一群素昧平生的陌生人,居然如此热肠热心。他有点感动。

    “不打紧,不打紧,官爷吃上饭才是正经事,再说不是救咱们一家老小性命的大恩人嘛。”东南角里的一个矮胖子摆摆手,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说官爷的时候有点像在说“倌儿爷”众人听到都笑了,屋里一时和乐融融。

    吃过饭李四马不停蹄地回正义城。萧远领着一队人和乡亲们告别,说改日再聚。工部的人要去山上打探好庆延康南附近的地形,好决定朝那里挖渠疏浚。结过账小二向车上塞了一大袋软面包子,要他们蓄着中午在路上吃。再给钱他也不要,说掌柜的腿脚不便,只能托他送来这份小心意。萧远又和店小二约好了晚上回陶然镇休息,茶馆给腾几件柴房住。

    “盛情难却,永生不忘。”萧远站在村口,使劲鞠了一躬。工部的人虽然不如他感激,也跟着有样学样行了个大礼。

    远处传来一声马鸣,乐温焦躁地看向萧远,“萧少——”后面的话居然强自吞下去了。

    萧远忙着把一些工具装上车,他的话也就没有入耳。

    乐温屏住呼吸再听,那马的嘶鸣声又没有了。他一拍大腿翻身上车,或许是才从恶人堆里死里逃生,过于疑神疑鬼了吧。  

    向正义城去的李四原来正策马急奔中。传信的人自古有这种急脾气,日行千里,夜行千里,人不下马,马不停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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