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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残云 第三十二 尘起最喧嚣,花落应无声(下)

书名:云有苍狼 作者:作者大王 更新时间:2017-06-27 16:54 字数:6048

    许是被这状况激怒,那大汉蛮横的一股气上了头,这时候剑离开了脖颈,故意用肩膀去撞萧远的胸膛。

    “怎么了,怎么了?找几个会舞刀弄枪的就了不起了?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真当你们红衣阁是什么正经地方?”

    花木闻言大怒,气得几乎站不住脚。她来云枞街小四五年,经老妈妈一手栽培起来,深知红衣阁做得就是行内的清高生意,怎经得住别人这般诋毁。花木的柳叶眉撇在一起,她又喊门外护阁的下人进来拖人,又扭头对那些女子说道:“姑娘们也记住这张脸,以后再不许此人入我红衣阁一步。”

    只是那大汉满身酒气,力气也不小,又得小心着不要磕碰了楼里的东西,下人拖拽的时候麻烦可真不少。

    萧远听花木说话,觉得她也是个义气人,于是和韩灵素交换了个眼色,自觉上前抓着那闹事人的后领,轻轻使劲将他提了起来。

    那大汉连踢带踹,萧远依然不动声色。

    “你要将我带到哪去!混小子,快把我放下来!”萧远轻巧地走到熟悉的后门,一把将他丢了出去。那大汉从门外爬起来还要向里闯,被看门的拦住了。

    萧远直直地与他对视,眼睛也渐渐变了色。大汉被那面无表情的冷意震慑住,但那两个看门的背对着他,因此没有察觉到什么。

    “下次再见你的时候,我就不手下留情了。”萧远伸手将腿上的脚印拂去,仅仅是这样一个动作,就有一股莫名的风吹过,他的衣服瞬时间干燥而焕然一新。尤其是夜色里缎带一样的黑色让那大汉觉得一阵腿软。

    萧远回到二楼,韩灵素正替他铺着床。

    半人那么高的榻上面是整齐崭新的喜色薄云被,四周垂下的纱幔也是一样的红色。

    红衣阁不愧是红衣阁。

    花木体贴地叫人把烘干的衣服送上来,还另端了一壶带松木味道的安神香。萧远暗暗对红衣阁刮目相看,或许行业有贵贱高低,其中的人却是一样的非好即坏。

    花木应该算是他见过特别好的那一种。

    “我们今夜在这里休息,天一亮就去大云国吧。”韩灵素仅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坐在榻上头,或许是苏走时在她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她能明显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不过毒发倒是一次都没有过。

    萧远也感受到了她因这有限的时间而散发的焦灼,于是乖顺地坐到她身边,应了声好。

    两个人不一会儿就厮磨在一起,过了一会儿韩灵素从他的唇上离开,问道:“我是不是该给王兄写一封信?”

    她瞥见远处桌上的信纸,又指使萧远去拿。

    一阵风一样,萧远捧着墨砚和信纸跪在榻前头。韩灵素浅笑着接过,她将信纸在硬榻上铺平,干脆就在床头上动了笔。

    萧远小心地在手上磨墨,确保夫人是最舒适的写信姿势。

    韩灵素渐渐有了感情,脸上的表情凝重起来。她甚至能想象出韩沉看见这封信时无奈又心酸的表情。

    实在是抱歉了呀,好像没办法陪她唯一的亲人走到最后了。

    “一直承蒙王兄的照料长大的素素,永远在默默注视着你们。听说有了小孩子,那么长安世子不要思虑太远,就这样和葛秋好好的过下去吧。——长宁公主。”

    后来韩沉因这封信,给长宁公主封了忆宁这个名号,还专门修葺了一间空荡却大气的公主墓。

    “也替我说两句吧。”萧远凑过头。

    “你不回去了?”韩灵素用笔杆碰了碰他的鼻头。

    “不回了。”那人的鼻子耸了一下。虽然知道或许乐温他们还在等的,不过即使他不回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大家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幸福地各自生活下去的。

    “那么,我就写你跟我浪迹天涯去了吧。莫要牵挂。”韩灵素将这美丽的谎言落在纸上。两个人一同将信纸塞入信封里,萧远用一张树叶状的金箔将入口封存。等明早走前将这封信送到驿站就结束了。

    “那么我们后天做什么?”熄灭了屋里的烛火,萧远将自己裹进被窝,他的手臂垫在那人漂亮的颈下,修长的五指能够抚摸到她白皙柔软的耳垂。

    “去见完你父亲,然后找一处深山老林”其实是找一个能让我安眠的地方呀。韩灵素闭上眼睛,努力压抑住泪水。因这暗夜,她自以为将这汹涌的心绪隐藏的很好。

    “以后,我是说以后若我见了孟婆,要同她多讨几碗汤。”那声音有些哽咽,萧远忍住将她抱得更紧的冲动,浅浅嗯了一声,问她:“这又是为什么?”

    “多讨几碗孟婆汤,好将你完完全全忘了。这样我就可以在那边找一个比你长得更英俊的鬼魂了。”那软糯的人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又用同样细嫩的声音补充道,“时日一长,你以后定会把我忘了。所以我不能认输,要在你前面先找到新的人。”

    黑暗有一声无奈而宠溺的笑,韩灵素主动将头埋在那人宽阔的胸膛里。

    “睡吧,睡吧。到梦里再看,你是不是能先甩掉我。”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他棱角分明的下巴轻轻压住韩灵素的头顶,有一滴晶莹的水珠随着这仰头的动作滑落在他的银发上,最后碎成一片光影。

    第二天一早,曾经那么怕夜长梦还多的小姑娘在床上赖着不起了。那样子分明是昨天玩得太累,整个人像脱了骨架一般陷没在床榻里。

    萧远早早地出门将那信投递给驿站,为那最后的音信能稳妥地送达,他还多掏给驿站伙计一两碎银。他回来时花木的手下正候在门外,有序地端着两个冒热气的青石锅与精致的几碟小菜。萧远侧耳确认屋里那人终于开始梳洗,这才放心地把门从外面推开。

    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一顿早饭,方形的小菜盘竟然琳琅满目地摆了一整桌。糖腌红豆,碳烤凤尾鱼,白芝麻拌海带,五颜六色的菜品落在瓷白的小碟上像一副精致的画。

    “此时花木姐姐她们还未起床,这些都是昨夜里安排给两位贵客的。因为和红衣阁的作息不一样,这是特地叫了别处的厨子过来做的飨宴。”一个穿鹅黄衣服的小姑娘在前面怯生生地解释,她认生,说话时一直不敢抬头。这羞怯的姿态瞬间让韩灵素心生怜爱,她坐到饭桌前,扭头问那孩子:“你叫什么?何时来的红衣阁呢?”

    萧远在旁边帮她挪动爱吃的小菜。

    “我叫莺歌,莺歌燕舞的莺歌。前几月刚来的。”那莺歌怯怯地回答,手无措地纠缠和名字相称的衣袖。

    韩灵素突然从腰带里变出一颗紫色珍珠,她把那小拇指指甲大小的宝物赠予给她。

    “反正我也用不着了,这珠子你留着吧,挂在衣服上穿戴或者打成首饰都好看。”她把那珍贵的宝珠塞到莺歌手里,想到红衣阁姑娘们的性情又另外叮嘱,“在红衣阁里别染上那些不好的习惯,除非有急用,别轻易典当了这东西换胭脂糕点。只管一时眼睛和口腹之欲是不行的。”

    那莺歌推却不过她,最后带着人退下了。

    韩灵素这才正儿八经地吃饭。

    她的视线被面前有一个圆木盖的青石锅吸引。萧远在一边替她掀开,伴随着一股淡淡的咸香气味,颗粒分明的一层黄米出现在人眼前,最中间是一颗饱满的榛子,蒸熟了之后有一点栗子的软糯。韩灵素用一个扁银勺将黄米拨开来,果然下面藏匿这同云腿碎混和在一起的白米饭。

    萧远已经开始吃了,一口肥腻的云腿油脂,一口榛子黄米的淡雅,再配上繁杂却不过量的各式小菜,萧远塞进嘴嚼动了一会儿,眼角渐渐有一丝笑意。

    “你喜欢那叫莺歌的孩子?”他问道。

    韩灵素几乎是立马理所当然地回答:“不觉得那孩子招人喜欢?又怕人,又想跟人亲近,多像个小娃娃。”

    “哦,原来你喜欢小娃娃。”男人将手环在她腰间,不怀好意地挠动她敏感的腰窝。韩灵素被这痒激得扭了一下,斥他道,“老实点吃饭!”

    “而且莺歌的名字也好听,草长莺飞,莺飞燕舞,莺歌燕舞,岂不十分有意境么?”她轻轻咬住了银筷末端,自言自语着深思,“要是我们俩有了孩子,要给他起作什么名呢?”

    萧远自诩在这方面没有造诣,所以不轻易开口。

    “小名起得随便一点就行了吧。萧红豆”韩灵素将一枚完整的腌红豆夹起来。

    萧远:“不会太随便了吗?”

    “不是说名字起低贱一点命好?那么豆豆?”

    萧远无奈地将那盘红豆端走了。但这动作并没有将韩灵素纷飞的思绪拉回来。

    “豆儿,豆儿也挺好的。”

    韩灵素来了兴致,她说起以前看过的一本名为《盗花纪事》,立面有个聪慧的男孩子就叫萧阿离。

    “说到这里,以前曾经流行过一本《盗花纪事》,主角的小儿子叫做萧阿离。”吞下红豆之后,韩灵素终于将红豆豆豆豆儿抛在脑后。

    “阿离?离歌的离?”萧远不解地一皱眉,韩灵素敏锐地放下筷子帮他抚平。

    “别皱眉了,时间长了眉间会有痕迹的。”不过韩灵素也觉得这名字不好,于是埋怨道,“说是什么因为知道早晚有一日要离别,所以故意叫做阿离了。这样说来照父母的意愿给孩子起名,大家干脆都叫什么离啊合啊?”

    “萧何?”萧远捕捉到这之中还算能用的两个字。

    “慢慢再想吧,至少要表达一些祝愿才行呀。”韩灵素把最中间的一盘油滋滋的牛肉饼拆解开夹给萧远,她自己则挑一些清蒸鱼白灼虾之类的在吃。奇怪的是,仅仅是看那人吃饭也觉得比自己吃有意思。韩灵素心想,萧远这种人是最讨长辈喜欢的,因为照老人的话来说,这就是吃相有福气的人,会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

    她托着下巴,神奇地看着萧远鼓鼓的脸颊,还有那随着咀嚼吞咽上下移动的喉结。

    最后韩灵素面前石锅里的饭还剩了一拳有余,早先小菜之类的吃了个饱,正经的饭反而吃不下了。萧远自然地将那余下的粮食拨弄到自己的饭碗里,就着余下的一点咸白萝卜吞下了。

    “接下来去大云国吗?怎么走?”韩灵素套上最外层的白衣,收拾了一些琐碎,临走前将一锭银两放在餐桌上。

    “我租了一辆马车,虽然这样赶路要半天有余,不过路上风吹日晒倒是能避过去了。”他牵着韩灵素的手走到红门,一匹枣红色的马在门前甩着尾须。韩灵素摸了摸那马,那马极其温顺地用鼻头蹭了蹭她的掌心。她微笑着掀开帘子坐了进去。

    萧远手向后一撑,一下跳坐到车帘前。他抓住枣红色的缰绳,手一使劲,连马带车调转过头来。

    这么出发没多久,那白衣女人又掀开帘子坐到了车沿上。两个人十指交握着看路边的一闪而过的风景。

    “过得真快呀。”韩灵素悄声感慨,不过一小段日子离去了而已,这里像变幻了沧海桑田。

    “是啊,有很多不一样了呢。”萧远附和。随着马儿脖颈上叮当响的铃声,在晨光中渐渐苏醒忙碌起来的人们和熹微中光影破败的房屋构成的奇特画面,就这样在身旁渐退过去,两人像手牵着手坐上了在时间的河流里游荡的船。

    韩灵素渐渐将头靠到那人肩上。她闭上眼,感受渐渐灼热的阳光和迎面而来的微风。

    这格外真实的触感,果然是因为还活着吗?

    那么一天之后,她又要去到哪里?

    这三伏天的景色在半日后走到了尽头。赶到落月山下时,天莫名其妙地下起了白雪。万幸萧远早先预料到了,带了一件雪白色的狐裘给韩灵素披上,自己的身上依然仅仅挂着那件薄黑衫。

    “有点冷,确定要一起走着上去吗?”他一脚踏进雪里,这地方或许一直处在永冬,雪原先就有了一层,现在更是有没过脚腕那么深。

    “嗯。”韩灵素抬头看了一眼雪白的山顶,更加坚定了决心。她松开手向前面跑去,回身时将身后一堆雪拨到萧远的身上。

    那人吃了一嘴的雪,却依然没脾气地凑上前去又抓她的手。

    “干什么”韩灵素有些惶恐地看着他,在高一点的角度俯视时能看见那是极精致小巧的一张脸,因为不明就里而动摇的眼睛变得更大了。

    “不是不认识路吗?”下巴同样棱角分明的那人宠溺无奈地笑,原先因为要与父亲已故相见的紧张也烟消云散。

    雪山路上留下深一脚浅一脚的两行脚印。萧远一眼看出薄薄的浅雪下面覆盖的另外一层印记,机智地顺着那方向往山上走。

    穿过一片树林,一个白色的雄伟宫殿出现在两人眼前。萧远呆立在那门前,一时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韩灵素紧了紧交握的手指,用温柔的眼神示意他“不进去吗?”

    萧远深深地呼吸,这时下了决心单手将那厚重的宫殿门推开了。

    大殿里漂浮着白色的火焰,一眼望去,最中间是一把银色的王座。这场景和萧远很久很久之前的一个梦境重叠起来。在通向王座的地毯右手旁放着一方水晶棺,一个银发银甲的男人静静躺在里面,表情神秘而安详。

    萧远望着那比自己多了几分硬朗英气的五官,不禁一阵发愣。

    韩灵素沉默地看着萧云,又看了看萧远。她跪下身扯了扯那人的衣袖,心中在说,果然是亲父子呀。

    “父父亲,阿远带着儿媳妇来看你了。”萧远红着耳朵连磕了三个响头。他又嘟囔着说了一些什么话,韩灵素都没有听进去。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这位慈祥睡颜的苍狼神生死决战的那位勇者。父君果然杀掉了神吗?

    萧远知道她的心思,这间隙之中还不忘拍着肩膀安抚她不要紧。

    韩灵素带一点愧疚之心先出了门,为了给父子俩一定的空间好好相处。

    “父亲。”银色的门缓缓合上时,萧远温顺地垂下头,很神奇的,他有一种卸下浑身防备的感觉,以一个新生神祈的身份,向功绩辉煌的前任诉说苦恼,“经历过一些事之后,儿子现在总对神的力量产生质疑。既然有一天要我们从这片土地上离去,那当年又为什么将我们创造出来呢?”

    他的手缓慢地握成拳,又一下捶到地面上。他的力气不小,即使是摩天大楼也要震两下,可这地板却非同一般的结实,光洁的砖面上甚至连裂缝都没出现一条。

    镜一样干净的地面上,他垂头丧气的表情反射到眼底。

    “既然早知道相爱的人会走向毁灭,当初又何苦用命运把我俩绑成一个悲剧?”萧远低吼,他想再次捶击那地面,又觉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愤怒和力量都落在空出。

    这心情很不痛快。

    此时一阵白雾充斥了落月山,萧远茫然地站起身,周遭的事物都在这阴霾中消失不见了。

    他心急如焚地推开门,向前急促着走着走着,迷失在一片丛林里。

    这种情况以前从未出现过,一位以目力耳力著称的少神,虽然是在乌云密布的白日里,虽然身在在树叶繁茂的森林中,竟然能迷糊得甚至找不到东西南北。这状况说出来恐怕也没有人信。

    “看来昨夜酒确实喝了特别多。”萧远心里这样想,过了片刻才发觉不对劲,这句话不是他心想的,分明从他的左耳贯穿到右耳。

    循声向前,一位同样是银发,但长发柔顺披地的男人盘膝坐在一块巨石上。他面前摆了一桌棋子,约摸围满了半个棋局。和几步外的萧远说话时落了一枚白子。

    没有声音,像不为人知的命运。

    萧远模模糊糊观察了一阵,发现那人又执黑子,原来没有敌手,是自己与自己下棋。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静了一会儿,这之间那人没有再搭话。萧远定睛看了一会儿,现在他手里的黑子有两个空白去处,这让他大大烦恼了一阵。

    “哦,正巧你在,不如你来替我看看这局棋。”那银发男人突然向他抬手,他的眉眼如一汪死水,有光,却没有涟漪。眼见那人食指与中指向里一勾,萧远就像受了蛊惑,对自己为何身处此地的谜题突然变得无念无想,肢体不受控制一般鬼使神差地坐到他对面。

    过了一会儿萧远恭恭敬敬地回答道,“我不会下棋。”

    却没有意识到两人根本相互陌生这一层,棋桌两边有种旧友相见的熟悉氛围。

    “哦,那我将这状况讲与你听。”银发男人对他的拒绝毫不在意,他夹子的食指与中指向上一翻,那枚黑棋突然消失不见,他点了点棋盘最边上的一个空位,说道:“若是落在这里,这枚黑子将永远卡在这里,我的一片黑子杀不出去,但另外一片白子攻不进来,无功亦无过。”

    “无功无过,万全之法。”萧远用自己的话总结。

    银发男子点点头,他提起衣袖,抬眼看了看萧远的脸,又对着棋盘道:“其实这步棋还能有另外一个走法,就是迈过眼前的关卡,下在这儿。”

    指节分明的食指碰了碰棋盘中心的一个位置,那地方四周是一片白色,只有棋盘纹路突兀的交叉一点,明显深入敌腹。

    “看起来很危险。”萧远试探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银发男人神情满意地点点头,像父亲教导孩子,那孩子又上纲上线地一点就通。他把手收到身前,黑子重新出现在手指指尖。银发男人将手肘撑起来,那枚黑棋飞快地在指尖向上一点的虚空中翻转。他进一步向萧远解释:“若是落在刚才的位置,这黑子四面楚歌,立马就会变成一只废棋。”

    “可这步自杀式的废棋,却让余下的黑子有了活路。”银发男人浅笑着看着萧远,他在等待这孩子的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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