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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情深似海
书名：浴血凤凰 作者：琪安 更新时间：2016-06-01 16:29 字数：1668
饭后，用了茶，沐梓言有些坐立不安，便想告辞归家。
“你既然回来了，自然是即刻上岗，常侍郎，若不能常常在旁侍奉，岂非名不副实？”
她红了脸，低声说：“怕父亲担心。我今日又是着女装入宫，不太方便……”
他唤人前来，一一吩咐，先去沐府报信，说沐常侍即日起便在东宫当差，今夜被太子留下了。又让宫女替她安排住处，备好男子的换洗衣物。
安排妥当，又着人送酒果上来，要和她做长夜之饮。
“夜深了，不如早些歇息吧。”
“你我数月不见，怎能不秉烛夜谈，排遣离愁别绪？我也想听听你这些日子都有什么新鲜有趣的经历。”
二月的天气十分寒冷，房内烧着暖炉，一室温暖如春。轩辕止让沐梓言一起盘坐于榻上，搭着柔软丝被，竟有些在家和兄弟姐妹闲谈的趣味，可是轩辕止的目光常在沐梓言的脸上流连，含情脉脉，又分明是少年夫妻灯下对坐，悄声私语的情形。宫人们都会察言观色，悄悄地都退出去了。
听见敲了二更，沐梓言再也不好意思继续坐下去，起身告辞。正要走，轩辕止从后面一把抱住：“梓言，今日发生的一切，你打算就当书页一样翻过去吗？在我们之间的种种，难道不去触碰就好像没有发生？”
她感觉到他滚烫的身体和灼热的鼻息就在耳畔，身体绷紧如弓弦，什么话都不敢说。
轩辕止的胳膊如铁桶一般箍紧了，轻声在她耳畔说：“你不在的时候，我食不甘味，夜难安眠。我恨你那般薄情，说什么相忘江湖。可是我又担忧你在外颠沛流离，受苦吃亏。患得患失，辗转反侧，这种难受你能体会吗？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我有了一夜恩情，你却不告而别，我没有一天不想着你，若不是轻宇的遗骸重见天日，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再见我？你哥哥在天上看着，也想要责怪你呢！”
她眼泪在打转，盈盈欲泣：“慎之，是我对你不住。我可以终身做你亲卫，在你左右，护你安危，报答一二。我对皇上说我愿意终身不嫁，我是真心的。我这辈子不能再爱别人了，也许，下一世老天爷怜悯，让我们不要再相见恨晚。”
“我不缺死士，你不必为我卖命。我也不信什么来世的许诺，人死如灯灭，谁知道下辈子我还遇不遇得到你？我真正想要的是你在我身边，做我妻子。我登基都半年了，太子妃之位一直空悬，你难道不知道我在等谁？”
“我……那一夜的自荐枕席，是我太冲动，我以为可以了结三人的纠葛，其实旧情未了，又添新愁。对不起，是我做错了。我敬重你，但我不能做你的女人，慎之，原谅我的任性……”
不管不顾，他的吻落下来，轻柔如细雨，在她白皙的脖颈上，她纵有一身武艺，可是在他温情脉脉的攻势下，她像个无助的孩子般。
他柔声说：“我无法原谅你！如果你不曾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就不会知道幸福的滋味。我仍可姬妾成群，一心经营帝王霸业。我不会心动，不会患得患失，不会为一个女人而肝肠寸断。可是你偏偏要闯入我的生命中，掀起波澜，你让我尝到爱而不得的痛苦，再也回不去原初的心如古井水。你一走了之，我长夜难眠，抱着你的衣服，幻想那上面还残留着你肌肤的芬芳，我这一生的眼泪，都为你流尽了。梓言，那一夜是你临幸了我，而非我强占了你，你该不该负责呢？”
她傻了，又满脸通红，这……叫她怎么负责？
他将她转过身来，看着她，一字一句，斩钉截铁：“梓言，既然你任性，我也会执拗到底。如果不是你，那我就做一个没有太子妃的太子，一个不立皇后的皇帝。我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什么身份，我说到做到！”
这一夜，两人都失眠，窗外是同一轮八分明月，但从不同的窗口望出去，却怀着不一样的情思。轩辕止做了好些梦，或悲或喜，但都有沐梓言的身影。而梓言，她再次失眠了，可是她不愿再以一走了之来解决问题。今日生死一线间已经让她下了决断，轩辕止的情深似海，除了一生守候，无以为报。
沐梓言重回岗位，张恒等同僚见了她，也是十分欣慰欢喜，叙些别来所见，沐梓言经历了悲欢离合，独自在外流荡数月，心胸开阔了不少，在这群人中，她似乎找到了生之热情和安身立命的价值。她只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太子出行她总不离左右，马匹武器，饮食起居，无不细心检查，确保万无一失。她又从孟九那里要了不少解毒之物，常备在身畔。张恒笑着和同僚们说：“有沐常侍在，我们都成多余的了，太子离不了她，她眼里除了太子也是万事不干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