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轩辕止回来晚了,沐梓言已经沐浴过,正在铜镜前面抖散了头发,拿梳子从头梳到尾。轩辕止悄悄走近,双手按在她肩膀上:“怎么不叫宫女替你梳?手酸得很。”
“我在家也是自己梳头,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人伺候,你不也是吗?”
轩辕止眼里都是笑意,他知道沐梓言和他一样,不喜欢身边总有下人转悠,他一边解纽襻,眼睛却片刻不离沐梓言,铜镜中她的脸清丽绝伦,看得他如痴如醉。初初相遇,她的身影便在心中挥之不去,一见倾心,情深如海。没想到如今能耳际厮磨,通宵缱绻,真是人生难得的际遇。
轩辕止看见桌上放着一支银嵌八宝的发钗,拿起来看:“这不像是你的东西,略显俗艳,小家子气,我似乎见谁戴过这支钗。”
沐梓言掩嘴一笑:“就你眼睛利,是你的爱妃秦氏今日来看我送的礼物,她很热情,这是她一片心意,我自会好好收着,改日再送回礼。”
“她怎么来了?”
“不止她,方氏也来了,教我受宠若惊。”
“她们可有为难你。”
沐梓言只管梳头,笑说:“我像是那种任人消遣的弱女子吗?我只怕被气哭的是她们,你要不要去哄一哄佳人?”
轩辕止见她有些小女孩撒娇的姿态流露出来,心里痒,恨不得立刻磨鬓细语,一亲芳泽。心里想着,手里就搂住了她,抱去床上,眼疾手快地卸下了她的丝袍。她嘴里念着:“哎……哎……别……别……”奈何他太娴熟了,三两下两人就赤裸裸滚在一处。还有一盏油灯亮者,他正好就着朦胧的光线捧住了她,深深吻下去。吻她黑如缎子的长发,吻她花瓣般的唇,吻她饱满的双颊和小巧的下巴,吻她在光线下半透明的耳朵。他的手往下探去,身子往下滑,吻她的锁骨窝儿和胸前的伤痕,她双手捂住胸部不让他亲近,他便顺着平坦的小腹吻下去,吻她细如杨柳的小蛮腰,吻她一点赘肉也没有的修长的腿,一直到微凉的脚面。她被他亲得起先浑身发抖,然后虚弱得只能瘫倒在床喘息不止。
他尝试去亲吻深藏在芳草地中的花蕊,她尖叫一声,毫无掩饰的小动物般的尖叫,短促而恐慌。她捧起他的头:“千万不要!”
他喜欢她这惊慌失措的模样,撑起身体便冲了进去,她不愿承认这一刻的快感直冲头顶,他霸道、英武,一下一下贯穿了她。他不许她躲闪,额头抵着她的,鼻尖靠着鼻尖,唇峰对着唇峰。她双腿大开,双手抵着他的腰,不知是迎合还是抵抗。他喃喃叫着她的名字,越是爱她就越想深入,越是疼惜就越发想要征服,无法停止,无法停止,他背上全是汗,酣畅淋漓,达到了顶点,大喊:“梓言梓言梓言!”
第二日刚到五更,轩辕止照常起身洗漱更衣,沐梓言睡得很沉,他在她脸上印下一吻。这样的日子能天长地久就太好了,从前种种焦虑和凄楚,只要有了她在身边就豁然开朗,万物有情,生机勃勃。
轩辕止收拾完毕,掩上了内室的门,到外间早膳,陆公公进来伺候,轩辕止头也不抬,低声问:“昨天方氏和秦氏来过了?”
陆公公把这话在嘴里嚼了一嚼,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奴才罪该万死,不知哪个不知好歹的走漏了风声,说沐中候住在这里,两位娘娘突然拜访,奴才措手不及,没拦住。”
“人是你放进来的?”
“不是,沐中候在花园里看书,和二位娘娘撞个正着,她请二位到寝殿饮茶,奴才想拦的时候已近太晚了。”
“她二人可有为难沐中候?”
陆公公想想说:“奴才愚笨,倒是看不出沐中候受了委屈,她宰相肚里能撑船,说话不打机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二位娘娘略坐了一下便走了。”
“你抬起头来答话。”轩辕止沉声说。
陆公公抖抖索索地抬起头来。
“你知道我这里是什么规矩,若有丝毫隐瞒,别怪我翻脸无情。”
陆公公吓得汗如雨下,忙说:“殿下饶命!秦娘娘十分和蔼,来的时候带了糕点和时令水果,是来访客的模样。方娘娘……她有点端架子,没有带礼物,还让沐中候下了跪。”
轩辕止太阳穴上青筋暴起,问:“怎么跪的?”
“沐中候今日着的是男装,一开始按武将的规矩,只是抱拳拱手。方娘娘脸上不高兴,沐中候便掀了袍子单膝跪下去。方娘娘身边的宫女说了句不中听的,沐中候闻言便双膝跪下去了,是秦娘娘拉起来的。”
轩辕止起身,在屋中踱步,沉思片刻,吩咐陆公公说:“你待会儿便去内院传话,说我今日往方氏处去用晚膳。”
方氏处得了消息,乐开了花,她一向不如秦氏得宠,太子甚少临幸,今日喜从天降,着意要挣个风头,指挥满屋子的宫女太监重新布置房间,鲜花锦簇,纱幔飘飘。半下午开始就开始挑衣服选首饰,焚香沐浴,盛装打扮,娇俏俏地凭窗而立,静候太子驾到。
太子没来,秦氏倒是来串门了,进门便觉香气四溢,满屋子喜气,迟疑一句:“妹妹今日是有喜事?”
“太子殿下今夜要来看我。”
“那可真要恭喜妹妹了!”
方氏得意便猖狂,绵里藏针地说:“我说该去前殿走动走动,会会那个沐梓言,你还说不能得罪她。怎么就得罪不起了?我昨日不过是略收拾了她一下,她肯定在太子面前认罪服软了,所以太子今日要来安慰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