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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柔淑
书名：初空之颜 作者：想谭诗 更新时间：2016-06-01 17:02 字数：3035
颜雪初见状，赶紧赔笑道：“皇上，正所谓‘先开花，后结果’。如今慧贵妃顺利诞下了小公主，将来必定是福泽深厚，子孙绵延。且皇上与慧贵妃都正值盛年，还怕以后没有孩子么——”
正宣尴尬地笑一笑，点头道：“皇后有心了。”说罢，正宣对着小宫女道，“罢了，罢了，朕去瞧瞧慧贵妃。”
这时候，小宫女赶紧拦着皇上道：“启禀皇上，慧贵妃娘娘现下刚刚生完小公主，身子实在疲乏得很，只怕不能迎接圣驾。且内室之中血腥气极重——皇上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颜雪初颔首又道：“那么，慧贵妃现下如何了？”
小宫女赶紧道：“承蒙皇后娘娘关怀，江太医已经设法为慧贵妃娘娘止住血了。只是因为失血过多，现在身子正虚着。不过，也已经无碍了。”
颜雪初抚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念了一句佛，道：“阿弥陀佛，只要慧贵妃没事就好——小公主现在情况如何？”
小宫女点头恭顺道：“小公主身子康健，长得更是玲珑可爱。现在小公主已经由乳娘抱去洗澡了……”
颜雪初笑了笑，对着正宣温然道：“皇上，你瞧，慧贵妃果然是有皇上的龙气护佑，母女平安呢！”
正宣勉强地点了点头，继而道：“只是，慧贵妃一直跟朕说是个小皇子……”
颜雪初赶紧赔笑道：“臣妾从小时候起便时常听闻大人说，这女人生孩子，若是‘先开花后结果’的话，弟弟的身子便会更加强健，头脑也会更加聪颖。慧贵妃妹妹现在年纪还小，以后还会生育很多孩子的，皇上尽可以放心便是。”
正宣勉强地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乳娘抱着小公主出了来，跪倒在地，道：“皇上，皇后娘娘，奴婢带着小公主来向皇上、皇后娘娘请安了……”
正宣一把接过了乳娘怀中的小公子，轻轻地抱在怀中。
颜雪初见到这个场景，不禁鼻中一酸，却也只能上前恭贺道：“臣妾……臣妾给皇上贺喜了！”
正宣点了点头，目光却是愣愣地，嘴里只是道：“雪卿，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这是朕的第一个孩子……”
颜雪初勉强笑着道：“皇上正值盛年，后宫妃嫔也都是年轻的，将来皇上还会有更多的孩子的……”
正宣点了点头，示意颜雪初起身，继而道：“雪卿，你过来看看——这也是你的孩子啊！”
这也是自己的孩子么？真是可笑，这怎会一样呢？自己不曾十月怀胎，也不曾一朝分娩。这个孩子，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自己的丈夫和妾侍生的孩子罢了。这个孩子，是正宣与岳夕瑶的孩子，关自己什么事呢——哦，对了，自己是皇后，是这个孩子的嫡母。从纲法伦常上来说，自己与正宣才是这孩子的至亲父母吧？可是，怎么可能呢？这孩子是岳夕瑶拼了命生下来的，她与正宣的骨肉，他们才是至亲至爱的一家人——而自己，不过只是个被人遥遥供着的神像，一个牌位罢了。
然而，颜雪初自知不能如此说话，便只得缓步上前，逗着襁褓之中的小公主，笑着道：“臣妾瞧着，这小公主的眉眼与皇上倒是很是相似呢！”
正宣点了点头，温然道：“是啊，朕也觉得小公主的眉眼像极了朕——不过，小公主的皮肤很白，这一点很像慧贵妃。”
颜雪初鼻中一酸，几乎要落下泪来——他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
颜雪初只得生生地将自己心中的酸楚给按了下去，对着皇上道：“皇上，慧贵妃妹妹为了给皇上诞育小公主，九死一生，差点连命都给搭进去了。皇上，您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奖赏慧贵妃才好……”
正宣点了点头，温然道：“奖赏是自然的。只是，慧贵妃已在高位，此时不宜再晋封了——朕便赏赐慧贵妃一年的俸禄，另加明珠一斛吧。以后的事情，等小公主满月了再说。”
颜雪初笑了笑，点头道：“皇上有心了。”
正宣怀中的女婴小巧可爱，连啼哭都别有一种玲珑滋味。颜雪初笑着道：“臣妾看得出来，皇上很是珍爱这个孩子——不如请皇上为小公主赐名吧！”
“名字……”正宣略微一挑眉，淡淡道，“朕原本以为慧贵妃是会生下小公主的，所以想的都是小皇子的名字。慧贵妃如今生下了小公主，朕心里头虽然高兴，可是一时之间也想不起什么好的女孩子的名字来……不如，皇后替朕想一想吧？”
颜雪初不禁失笑道：“皇上这是哪里的话？小公主是皇上与慧贵妃的孩子，若是皇上不赐名，那便应该是由慧贵妃赐名了。臣妾若是赐名，又算是什么呢？”
正宣听闻颜雪初的言语之中大有自伤之意，便摇了摇头，淡淡道：“皇后，你是一国之母，更是六宫之主，即便慧贵妃身在高位，也需要受到皇后的管辖——更何况，这孩子只不过是区区的一个公主——皇后你身为嫡母，如何就不能赐名了？”
颜雪初勉强地笑了笑，点头道：“如此，那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颜雪初用自己修长的手指划过了小公主的脸蛋，笑了笑，温然道，“那么——便叫‘柔淑’，柔淑公主，皇上觉得如何呢？”
“柔淑？”正宣略微一挑眉，点头道，“可是温柔可人，端静淑慧的意思么？”
颜雪初笑了笑，温然道：“小公主如此玉雪可爱，臣妾便择了形容女子美好的字眼来——皇上可是不喜欢么？”
正宣浅浅一笑，道：“怎会？这是皇后的心意，朕怎会不喜欢？只是……只是慧贵妃的性格一向骄纵跋扈，给她的女儿赐以这样的名字……”
颜雪初赶紧赔笑道：“慧贵妃妹妹的性子是直爽了一些，可是小公主不仅仅是慧贵妃妹妹的骨血，更是皇上您的骨血。所以臣妾想着，小公主总要跟父皇似的，在诗书字画上颇有造诣才好。”
正宣点了点头，温然道：“皇后的心思细腻，朕是万万比不上的。如此，便叫‘柔淑’吧——”正宣轻轻地亲了小公主一下，笑着道，“以后，你可就是‘柔淑公主’啦……”
颜雪初勉强笑着，转而道：“如此，那臣妾先去看看慧贵妃如何了……”
正宣点了点头，道：“朕现在不方便进去，皇后你进去瞧一瞧也好。”
颜雪初温然行了一礼，便进入了内室之中。内室之中，只剩下了几个打扫血迹的小宫女和江清风。小宫女们见颜雪初进来了，赶紧行礼道：“皇后娘娘万安……”
颜雪初微微点头示意她们起身，缓缓道：“慧贵妃现在如何了？”
一个小宫女垂首道：“回禀皇后娘娘，慧贵妃娘娘刚刚生产完，现在累坏了，已经昏睡了过去。”
颜雪初点了点头，淡淡道：“只要无事就好——路太医呢？”
另一个小宫女赶紧道：“路太医现在已经去给慧贵妃娘娘煎药了，这里是由江太医在照看着。”
颜雪初略微倒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好了，你们不必理会本宫，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好。”
“是。”小宫女们恭顺地点了点头，道，“那么，奴婢们便先去忙了……”
颜雪初点了点头，便往江太医处去了。见江太医行了一礼，颜雪初便缓缓开口道：“江太医实在是劳累了……”
江清风垂首恭顺道：“微臣不敢轻言劳累。”
颜雪初淡淡道：“你为慧贵妃与小公主尽心尽力，本宫会向皇上进言，好好赏赐你的……”
江清风目光一暗，只是缓缓道：“是……微臣……微臣多谢皇后娘娘。”
颜雪初点了点头，神情却是相当疲惫。江清风见状的，道：“皇后娘娘实在是气色不佳……”
颜雪初苦笑了一声，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慧贵妃——本宫如何，又有什么要紧。”
江清风颔首道：“可能是皇后娘娘当日小产时身子虚脱，至今仍没有补回来的缘故吧。微臣回去便给皇后娘娘您开一付调养身子的汤药，只求皇后娘娘尽快把身子养好才是。毕竟……毕竟，慧贵妃娘娘已经顺利诞下了小公主。”
颜雪初勉强一笑，点头道：“江太医有心了。”
江清风喉头一动，缓缓道：“其实，微臣有一事想禀告皇后娘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颜雪初见江清风神色很是郑重，便点头道：“好……”
待挪到了别处，江清风便低声道：“启禀皇后娘娘，慧贵妃她……”
“慧贵妃怎么了……”颜雪初问道。
江清风压低了声音，缓缓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慧贵妃虽是难产，但是，经微臣诊断，也只是生产时稍有困难罢了，断断不会出现血崩之势。在微臣去开药期间，仿佛……仿佛是有什么人动了手脚，待微臣回来的时候，慧贵妃娘娘的脉息就已经相当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