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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史朝义兵败灭亡 仆固怀恩起兵反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5 21:26 字数：6359
仆固怀恩进至汴州，伪节度张献诚开门降；官军又拔滑州，追破史朝义于卫州。贼伪睢阳节度田承嗣、李进超、李达卢等兵马四万余众，又与史朝义合，据河来拒官军。仆固玚连盘济师，登岸薄之，官军勇不可挡，贼党悉奔，官军长驱至昌县东。史朝义率魏州兵马来战，又败走，大将达卢来降，贼徒震骇。于是相州伪节度薛嵩以相、卫州、洺、邢、赵降于李抱玉、高辅成、尚文悊；伪恒阳节度张忠志以深、恒、定、易四州降于河东节度辛云京。
张忠志，字为辅，范阳涿郡人，奚族。原是范阳射生官，安禄山收为养子。张忠志亲率十八骑劫持太原尹，追兵万余人不敢追逼，而后屯兵土门关，扼守河北井陉口。安庆绪任命张忠志为恒州（河北正定）刺史。郭子仪、李光弼等九位节度使将安庆绪围困在相州（河南安阳）。张忠志非常恐惧，向朝廷投降，被封为恒州刺史、密云郡公。乾元二年，张忠志叛归史思明，担任工部尚书、恒州刺史、恒赵节度使，与辛万宝一同守卫恒州。史思明被儿子杀害，伪恒州节度使张忠志不愿臣事史朝义，便命裨将王武俊杀死辛万宝，以赵、定、深、恒、易五州归顺朝廷，代宗以忠志为检校礼部尚书、恒州刺史，充成德军节度使，赐姓名曰李宝臣。
史朝义至贝州，又与伪大将薛忠义两节度合。仆固玚至临清，惧贼气盛，驻军以俟其变。朝义领众三万并攻具来攻，仆固玚令高彦崇、浑日进、李光逸等设三伏以待之，贼军半渡，官军伏发，合击而贼走之。其时回纥兵又至，官军益振，仆固玚卷甲驰之，双方大战于下博县东南。官军河东戍将李竭诚、成德李令崇皆背贼掎角战。至漳水，叛军无舟，诸将见势急，劝史朝义降，朝义不悦。大叫说：“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汉初韩信背水列阵大破贼军，今天我也要背水列阵。”贼将士们慌忙列阵，官军大军冲击而贼崩之，大家纷纷渡河逃命，很多人被淹死，积尸拥流而下。
史朝义带领残兵败将和家属杀出重围，田承嗣对史朝义说：“请环车为营，内女子车中，以辎重次之，伏兵以待追兵”。史朝义同意。既战，叛军却，王师逐之，争赀宝，贼引奇兵绕出，又伏发，王师却数十里止。朝义又走莫州。于是河南副元帅都知兵马使薛兼训、兵马使郝廷玉、兖郓节度使辛云京与仆固瑒会师于下博，进军莫州城下。李宝臣也出兵帮助官军攻打莫州。
明年正月，史朝义阅精兵，对大家说：“我们北燕将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朕准备带领大家决一死战”。于是率军出战，两军对峙，贼军看到官军势大，皆胆怯了三分，史朝义令尚书敬荣出战，敬荣挺梅花枪奔马冲出，大叫：“谁敢出来和我决一死战。”仆固玚二话不说，如一阵旋风一阵飞马杀出，两人大战，五十回合后仆固玚砍敬荣于马下。官军将领乘机领军冲杀，史朝义大败而回。
史朝义与田承嗣频出挑战，皆大败而旋。贼军将士士气皆沮。田承嗣对朝义说："不如身将骁锐还幽州，因集怀仙悉兵五万还战，声势外张，胜可万全。臣请坚守，虽仆固瑒之强，不遽下。"朝义然纳。李怀仙，柳城胡人。世事契丹，降将，守营州。安禄山之叛，怀仙以裨将从陷河洛。安庆绪败，又事史思明。怀仙善骑射，有智数。史朝义时，伪授为燕京留守、范阳尹。
深夜，史朝义自分万余众投归义县，留承嗣守城，以骑五千夜出，比行，握田承嗣手说：“燕国存亡全托付于公。”承嗣顿首流涕。将行，史朝义复说："阖门百口，母老子稚，今付公矣。"承嗣听命。
史朝义带领精锐骑兵北上后，官军淄青节度侯希逸继诸将同攻莫州，凡月余日。田承嗣集诸将说："吾与公等事燕，下河北百五十馀城，发人冢墓，焚人室庐，掠人玉帛，壮者死锋刃，弱者填沟壑，公门华胄，为我厮隶，齐姜、宋子，为我扫除。今天降鉴，吾等安所归命？自古祸福亦不常，能改往修今，是转危即安矣。旦日且出降，公等谓何？"众咸说："善。"
黎明，田承嗣使人号城上说："朝义夜半走矣，胡不追贼？信未信。"承嗣将史朝义母及妻孺诣官军垒降，仆固玚对田承嗣将领说：“田承嗣识时务为俊杰，但是他为什么不亲自到来？”仆固瑒约定日期受降，田承嗣害怕不能保全自身，便诈称有病，不肯出城。仆固瑒欲入城捉拿田承嗣，无奈发现田承嗣身旁排列着许多刀斧手，而无从下手。田承嗣以重金行贿仆固瑒，才得幸免。
史朝义至范阳，李怀仙部将李抱忠闭壁不受，说："顷既受命天子，一年之中，且降且叛，二三孰甚焉！"朝义告饥，抱忠馈饭于野。朝义吃饭，军亦饭，饭已，军子弟稍稍辞去。史朝义流涕骂承嗣说："老奴误我！"朝义去至梁乡，拜史思明墓，东走广阳，广阳不受。谋奔北方两蕃，伪燕京留守、范阳尹李怀仙知道史朝义败局已定，招之。
二年春正月，大唐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都统淮南节度观察等使、越国公李峘卒。中官骠骑大将军程元振居中用事，对代宗说：“来瑱不顺朝廷，打败裴茙，杀害不少将士。王仲昇贼平来归，证瑱与贼合，故令仲昇陷贼三年”。代宗含怒久之，因是下诏说：“《春秋》之义，贵在于必书；君臣之间，法存于无赦。沮劝式遵于前典，进退莫匪于至公，恶稔既彰，明罚难贷。开府仪同三司、行兵部尚书、中书门下平章事、充山南东道节度观察处置等使、上柱国、颍国公来瑱，谬当任用，素乏器能，亟历班荣，累经节制。莅职蔑闻于成绩，登朝虚美于崇名。顷者分阃颁条，久淹江、汉。或频征不至，或移镇迟留，实乖堂陛之仪，爰及干戈之忿。朕以旧臣宿将，道在含弘，会其来庭，用甄后效。超登宰辅，光拜夏卿，列在三台，掩其一眚。山陵先远，事委近臣，谋谟素阙于大猷，卜祝颇闻于私议。实亏周慎，且间枢言，何以辅弼鼎司，仪刑簪绂？据其所犯，合置殊科。以尝侍轩闼，用存宽免之辜；缅范旧章，兼膺黜削之谴。其身官爵，一切削除。”
宝应二年正月，朝廷贬来瑱播州县尉员外置。翌日，赐来瑱死于鄠县，籍没其家。来瑱之被刑，门客四散，掩于坎中。校书郎殷亮后至，独哭于尸侧，货所乘驴以备棺衾，夜诣县令长孙演以情告之，演义而从之。亮夜葬而祭，走归京师。代宗既悟元振之诬构，积其过失而配流溱州。以史朝义下降将李宝臣为检校礼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清河郡王，充成德军节度使；薛嵩为检校刑部尚书、相州刺史、相卫等州节度使；李怀仙检校兵部尚书、兼侍中、武威郡王、幽州节度使；田承嗣检校户部尚书、魏州刺史、雁门郡王、魏博等州都防御使。加侯希逸检校工部尚书，赐实封，图形凌烟阁。
三月，史朝义自渔阳回止幽州归义县，大唐诸军听闻史朝义逃窜，率轻兵追史朝义军。仆固玚与高彦崇、侯杀逸、薛兼训等以众三万追及史朝义于归义县，双方交锋而贼军溃。史朝义奔逃至平州石城县温泉栅，穷蹙，走入长林缢死医巫闾祠下。李怀仙使妻弟徐有济传其首以献官军，降款朝廷，仆固玚顿兵于其境。
李怀仙召故将收史朝义尸，怀仙改服出次哭之，士皆号恸。及葬，莫知其所。伪赵州刺史卢俶、定州刺史程元胜、徐州刺史刘如伶、相州节度使薛嵩等皆举其地以归顺朝廷。史思明父子僣号凡四年灭。河北悉平，仆固怀恩乃与诸将班师。
史朝义死，部送将士妻口百馀于官，有司请隶司农，唐代宗下诏说："是皆良家子，胁掠至此。"于是命禀食还其亲；无所归者，官为资遣。仆固怀恩私欲树党以固兵权，乃保荐李怀仙可用。代宗复授李怀仙幽州大都督府长史、检校侍中、幽州卢龙等军节度使，与贼将薛嵩、田承嗣、李宝臣等分河朔而帅之。以伪官以城降者恒州刺史、成德军节度李宝臣为礼部尚书，馀如故。赵州刺史卢淑、定州程元胜、徐州刘如伶、相州节度薛嵩、郑州田承嗣并加封爵，领旧职。为期八年的“安史之乱”终于结束。
回纥登里可汗帮助大唐消灭史朝义后辞归蕃，唐代宗亲自设宴饯别回纥登里可汗，两人开怀畅饮，大唱兄弟情谊。李光弼、仆固怀恩等也列席，代宗对回纥登里可汗说：“大汗与朕的卿家结为亲家，以后大唐与回纥就是亲上加亲了。”回纥登里可汗大喜说：“这是一定，这是一定。”
先是，来瑱行军司马庞充统兵二千人赴河南，至汝州，闻来瑱死，一些将士愤怒异常，将领鱼目等回兵袭襄州，官军左兵马使李昭御之，不敌，奔房州。李昭及薛南阳与右兵马使梁崇义不叶，相图。梁崇义，长安人。以微薄的薪俸给役于市，有膂力，能卷金舒钩气功。后为羽林射生，从来瑱于襄阳。沉默寡言，众悦之，累迁为偏裨。来瑱朝京师，分使诸将戍福昌、南阳。来瑱被诛，戍者皆溃归襄阳。梁崇义时在南阳，统归师径入襄州，与同列李昭、薛南阳相让说：“来公被诛，我们要选一个为长来领导我们。”李昭、薛南阳和梁崇义争长，众不决，梁崇义乃杀李昭。诸将请说："兵非梁卿主之不可。"遂推崇义为帅。朝廷授梁崇义节度使、兼御史中丞以代来瑱。梁崇义于是为来瑱立祠，四时拜飨。崇义不居瑱厅及正堂视事，于东厢下构一小室而寝止，抗疏哀请收葬，朝廷优诏许之。
浙东农民军领袖袁晁攻剽郡县，浙东大乱。袁晁，唐台州临海人，台州胥吏。上元年间，台州发生大瘟疫，当地官员将死绝户田赋，分摊幸免于难各户。宝应元年，官府征收天宝十三年至上元二年所欠租调，引发民众抵抗。袁晁奉命捕捉，因同情农民，又不肯残虐百姓，当地官员以征赋不力，以鞭背之刑处置袁晁。袁晁大怒，于同年八月，率众在浙江天台唐兴县起兵造反，攻占台州，赶走了台州刺史史叙。袁晁以临海为根据地，建立农民政权，年号“宝胜”，浙东民疲于赋敛者多归之，袁晁军连克衢州、越州、明州等地，又取温州、处州、信州（江西上饶），占领浙东、浙西广大地域。江西、皖南农民纷起响应，袁晁拥众近二十万。袁晁在翁山（浙江舟山）建立水军基地，自海路进入长江，攻克江阴，占据江东。
李光弼将止临淮，在道舁疾而行。监军使对光弼说：“袁晁方扰江淮，太尉兵少，请保润州以避其锋”。李光弼说："朝廷寄安危于我，今贼虽强，未测吾众寡，若出其不意，当自退矣。"遂径往泗州。李光弼分兵除讨袁晁，令行军司马袁傪为先锋。袁傪，大唐陈郡人。玄宗天宝十五载，登进士第。袁傪历监察御史，代宗宝应元年，为河南副元帅李光弼行军司马。袁傪率官军一路收复失地，破袁晁之众于浙东，前后十余战，袁晁军屡败。
宝应二年四月，袁晁率残余兵力在唐兴石垒寨（天台关岭）死守，官军发起进攻，经过一番恶战，袁晁战败被俘，送到长安后被杀。其弟袁瑛率五百人退入宁海紫溪洞，被围绝粮，全部战死。袁傪率军平浙东袁晁，进太子右庶子。李光弼克定江左，乃轻骑继续北上。史朝义听闻李光弼至徐州，乃退走。田神功遽归河南，尚衡、殷仲卿、来瑱皆惧李光弼威名，相继赴阙。
时，玄宗、肃宗归祔山陵。唐代宗自三月一日废朝，至于晦日，百僚素服诣延英门通名起居。属臣请上尊号，代宗犹豫。尚书省试制举人，代宗命左右丞、侍郎对试，赐食如旧仪。太常卿杜鸿渐奏："婚葬合给卤簿，望于国立大功及二等已上亲则给，余不在给限。"代宗从之。于是以陈郑泽潞节度使李抱玉检校司空，封武威郡王；河中节度使王昂检校刑部尚书，封云国公；同华节度使李让检校工部尚书。以前淮西节度使王仲升为右羽林大将军，兼御史大夫。六军将军兼大夫，自仲升始。
观军容使鱼朝恩自陕州入朝，唐代宗御达礼门，命公卿百僚观兵马。同华节度使李怀让为程元振所构，自杀。李怀让，唐陇西成纪人。生于陕右，少以勇闻。以良家子选羽林郎入侍。安史乱起，随玄宗入蜀，复受命至灵武行在，掌禁军随侍肃宗。后出镇扶风，以佐命功累加左神武大将军，封汧国公。宝应中，为同华节度使。
秋七月戊申，群臣上尊号曰宝应元圣文武皇帝，代宗御含元殿受册。于是御宣政殿宣制，改元曰广德，大赦天下，常赦不原者咸赦除之。安禄山、史思明亲族应在诸道，一切原免不问。民户三丁免一丁庸，租税依旧每亩二升。男子二十成丁，五十入老。元帅雍王兼尚书令，河北副元帅仆固怀恩加太保，回纥登里可汗进徽号。功臣皆赐铁券，藏名太庙，画像凌烟阁。刺史、县令自今后改转，刺史以三年为限，县令四年为限，员外及摄试，不得厘务。仆固玚兼御史大夫，充朔方行营节度。
先是，去冬郭子仪以仆固怀恩有平定河朔之功，让位于怀恩，朝廷遂授仆固怀恩河北副元帅、尚书左仆射、兼中书令、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单于镇北大都护、朔方节度使，仍加实封四百户，通前一千户。春，又加怀恩太子少师，充朔方都知兵马使、同节度副大使，食实封五百户，庄宅各一所，仍与一子五品官。高辅成为太子少傅、兼御史中丞，充河北副元帅都知兵马使，加实封三百户，仍与一子五品官。高彦崇为太子宾客，仍旧朔方右厢兵马使，实封二百户，庄宅各赐一所，与一子五品官。
代宗诏仆固怀恩统送回纥可汗还蕃，怀恩遂自相州西郭口趣潞州，与回纥可汗会，出太原之北。怀恩初至太原，辛云京以可汗是其子婿，疑其召戎，闭关不报，且惧可汗相袭，不敢犒军；及怀恩还，辛云京亦如此。仆固怀恩父子宣力王室，攻城野战，无役不从，一举灭史朝义，复燕、赵、韩、魏之地，自以为功无以让。至是，又为云京所拒，怀恩怒，上表列其状，顿军汾州。会中官骆奉先使于辛云京，云京对骆奉先说：“怀恩与可汗为约，逆状已露。”骆奉先大惊说：“如果仆固怀恩与回纥可汗勾结，那大唐危矣！”辛云京豪迈的说：“有我在，量他们成不了事。”乃与骆奉先厚结欢。
骆奉先历右骁卫大将军，多次随从唐代宗征讨，特别受到代宗喜爱。广德初年监仆固怀恩军，恃恩贪狠。骆奉先回至仆固怀恩所，其母数让骂奉先说："尔等与我儿约为兄弟，今又亲云京，何两面乎？虽然，前事勿谕，自今母子兄弟如初。"骆奉先说：“我和怀恩情同手足，不会出卖兄弟。”酒酣，仆固怀恩起舞，奉先赠缠头彩谢怀恩。仆固怀恩将酬其赠送，奉先遽向怀恩告别出发，怀恩说："明日是端午节，请住宿一晚一起过令节。"奉先固辞，怀恩苦邀之，命下人藏其马。
中夕，骆奉先对其从者说："仆固怀恩母向者责吾，怀恩又收吾马，是将害我也。"众人惊慌说：“那我们还不逃命？”奉先惧，遂逾垣而走。仆固怀恩听闻奉先怀疑自己逃走，大惊，遽令追还其马。仆固怀恩的将领牵着骆奉先等人的马，带兵追上骆奉先等人。骆奉先大惊说：“看来我们性命休矣！”众人拔刀准备拼死一搏。仆固怀恩的将领赔不是说：“我们是奉主公之令来送还马匹，没有恶意。”骆奉先与众人乃松了一口气。骆奉先回到长安，对众人说：“幸好我们大难不死，捡回一条小命。”于是上奏说：“仆固怀恩勾结回纥可汗，想谋反图我大唐”。仆固怀恩累奏说：“臣为国立甚多，对大唐忠心不二，辛云京与中人骆奉先陷害臣等，请诛云京、奉先。”代宗以云京有功，手诏和解之，仆固怀恩大怒，遂有贰于大唐。
七月，代宗改元广德，册勋拜仆固怀恩太保，仍与一子三品、一子四品官并阶，仍加实封五百户。仆固玚一子五品官，加实封一百户。仍赐铁券，以名藏太庙，画像于凌烟阁。寻以仆固玚为御史大夫、朔方行营节度。
仆固怀恩蕃性犷戾，怏怏不已，对其众心腹说：“寇难已来，吾一门之内死王事者四十六人，女嫁绝域，再收两京，皆导引回纥，摧灭强敌，而为人媒孽。”代宗以回纥近塞，仆固怀恩又与辛云京有隙，欲其悔过，推心以待之。恐怀恩不信，诏召黄门侍郎裴遵庆使汾州喻旨，且察其去就。
裴遵庆即至，仆固怀恩抱其足号泣而诉说：“我对大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是辛云京陷害我。”遵庆因宣圣恩优厚，讽令入朝，怀恩许诺。副将范志诚对仆固怀恩说："公以谗言交构，有功高不赏之惧，嫌隙已成，奈何入不测之朝？公不见来瑱、李光弼之事乎！功成而不见容，二臣以走诛。"怀恩然之。
明日，仆固怀恩对裴遵庆说：“请中使替我对皇上说‘臣不为大臣所容，惧死，许令一子入朝’”。志诚又对仆固怀恩说：“不可”。遵庆大怒，回去复命。御史大夫王翊自回纥使还，怀恩与可汗往来，恐泄其事，乃止王翊，不让入京师。遂令子仆固玚率众攻辛云京。
辛云京听说仆固玚率军来攻，大怒说：“仆固玚这个死胡，欺负一下史朝义那些乌合之众就可以，本将军他也敢来攻打！”于是率军出战，两军对峙，仆固玚舞刀出马，大叫说：“辛云京你挑拨我们父子和朝廷的关系，今天是你死期。”辛云京大怒，挺枪而出，怒说：“仆固怀恩拥兵自重、推荐李怀仙等叛军将领控制河北、幽州，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两人于是大战，一百回合后仆固玚不敌，辛云京乘势率军猛击，仆固玚大败而旋，进围榆次，朝廷听闻两虎相斗，患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