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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郭子仪力挽狂澜 联军大破敌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5 21:29 字数：6235
仆固怀恩引吐蕃二万寇邠州，郭子仪在泾阳，子仪令长子朔方兵马使郭曜率师援之，与邠宁节度使白孝德闭城拒守。怀恩前锋至奉天，唐先锋郭晞斩贼营于邠州西，俘斩数百计。敌来到泾阳城下，近城挑战，诸将请击之，郭子仪止之说："夫客兵深入，利在速战，不可争锋。彼皆吾之部曲，缓之自当携贰；若迫之，是速其战，战则胜负未可知。敢言战者斩！"于是坚壁待之。郭曜(郭锋)于邠州西三十里，令精骑二百五十人、步卒五十人斫怀恩营，破五千众，斩首千余级，生擒八十五人，降其大将四人，为五百匹。敌害怕大唐各路勤王大军到来、粮草又吃完，于是不战而退。
郭子仪自泾阳入朝，代宗御安福门待之，命子仪楼上行朝见之礼，宴赐隆厚。大唐剑南节度使严武不断出击吐蕃以分大唐北边的压力，奏收吐蕃盐川城。仆固怀恩领回纥及朔方之众继进，行至鸣沙县（宁夏中宁县东），遇疾舁归。仆固怀恩与蕃军自溃，京师解严。
永泰元年正月，代宗下制说：“ 叶五纪者，建号以体元；授四时者，布和而须气。天心可见，人欲是从，爰立大中之道，式受惟新之命。朕嗣膺下武，获主万方，顾以薄德，乘兹艰运，戎麾问罪，今已十年。饮至策勋，惟凶渠之授首；劳师黩武，岂人主之用心。军役屡兴，干戈未戢，茫茫士庶，毙于锋镝。皇穹以朕为子，苍生以朕为父，至德不能被物，精诚不能动天。俾我生灵，沦于沟壑，非朕之咎，孰之过欤？朕所以驭朽悬旌，坐而待曙，劳怀罪己之念，延想安人之策。亦惟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咸听朕命，协宣乃力，履清白之道，还淳素之风。率是黎元，归于仁寿，君臣一德。何以尚兹。乃者刑政不修，惠化未洽，既尽财力，良多抵犯，静惟哀矜，实轸于怀。今将大振纲维，益明惩劝，肇举改元之典，弘敷在宥之泽，可大赦天下，改广德三年为永泰元年”。
代宗令泽潞李抱玉兼凤翔陇右节度使，兼南道通和吐蕃、凤翔"秦陇，临洮已东"，观察处置等使。仍命四镇行营节度使马璘为副和吐蕃使。于是罢岐州之凤翔县，并入天兴县。大诗人、左散骑常侍高适卒。剑南节度使严武加检校吏部尚书，山南节度使张献诚加检校工部尚书。以前袁州刺史李遵为太子少保，听朝朔望。
二月，代宗内出宫女千人，品官六百人守洛阳宫。党项羌寇富平；李抱玉击败之。河西党项永、定等十二州部落内属，请置宜、芳等十五州，代宗许之，加封李抱玉司徒。是岁饥，米斗千钱，诸谷皆贵。凤翔李抱玉让司徒，代宗从之，授抱玉左仆射、同平章事。
吐蕃第二次东侵无利可图，于是向大唐请和。李抱玉诏宰臣元载、杜鸿渐与吐蕃使同盟于兴唐寺。元载，字公辅，凤翔府岐山县人。出身寒微，嗜好读书。性格敏惠，精通道学。天宝初年，考中制科进士，授新平县尉，历任大理司直、祠部员外郎，出任洪州刺史，迁户部侍郎、度支郎中、诸道盐铁转运使。唐代宗即位，元载交好权宦李辅国，拜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加银青光禄大夫，封许昌县开国子，提拔理财名臣， 判天下元帅府行军司马。后协助代宗铲除李辅国。
是春大旱，京师米贵，斛至万钱。严武前后在蜀累年，肆志逞欲，恣行猛政。梓州刺史章彝初为严武判官，及是小不副严武意，严武召章彝赴成都杖杀之，由是威震一方。蜀土颇饶珍产，严武穷极奢靡，赏赐无度，或由一言赏至百万。蜀方闾里以征敛殆至匮竭，然蕃虏亦不敢犯境。严武性本狂荡，视事多率胸臆，虽慈母言不之顾。严武初为剑南节度使，旧相房琯出为管内刺史，琯于武有荐导之恩，严武骄倨，见琯略无朝礼，甚为时议所贬。永泰元年四月，严武以疾终，时年四十。代宗追赠其尚书左仆射。以尚书右仆射、定襄郡王郭英义为成都尹、御史大夫，充剑南节度使。判度支第五琦奏：“请十亩税一亩，效古什一而征”。代宗从之。吏部尚书李岘南选回，至江陵，又贬衢州刺史。大唐代州置代北军，平州置柳城，析通州石鼓县置巴渠县。代宗以久旱，遣近臣分录京城诸狱系囚。
严武卒，杜甫无所依。及郭英乂代严武镇成都，英乂武人粗暴，杜甫无能投名刺以求见，杜甫乃游东蜀依高适。既至而高适卒。杜甫叹息说：“真是命苦！”于是写出了名作《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停浊酒杯。”
话说白孝德任鄜坊、邠宁节度使，奏段秀实试太常卿、支度营田二副使。大军西迁，所过掠夺。又以邠宁乏食，难于馈运，乃请军于奉天，朝廷批准。是时公廪亦竭，县吏忧恐多逃匿，群行剽盗，孝德不能禁。段秀实私对众人说："使我为军候，当不如此。"军司马把段秀实之言告诉白孝德，白孝德遂以秀实为都虞候，权知奉天行营事，段秀实号令严一，军府安泰，代宗闻而嗟赏久之，令白孝德和段秀实兵还于邠宁。
五月，朝廷以郭子仪都统河南道节度行营，出镇河中。郭子仪怕其兵力单薄，派其子朔方都知兵马使郭晞率领一万精兵前来助战。时朝廷缺粮，郭晞的将士横暴不法，时常侵扰百姓，白孝德碍于郭子仪的面子，未于弹劾。于是选拔耿直果敢的泾州刺史段秀实担任都虞侯，掌管军纪。一日，郭晞所属的十七名将士到城中酒宴，刺伤卖酒的老翁，捣毁酒具和店门。段秀实立即将他们斩首示众。郭晞全营将士大怒，准备闹事。白孝德派段秀实单骑入营，对准备闹事的将士们说：“郭尚书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吗？郭大帅有什么对不起你们吗？你们为什么要这样闹？连累他们败家灭族？”接着对郭晞说：“大帅功勋卓绝，应当爱护他的名节。你这样纵容将士侵扰百姓，闹事哗变，不但损害大帅声名，而且你们郭家也将危险。”郭晞听后恍然大悟，下令：“立即解甲回队，敢有闹事者斩！”军纪立时整肃起来。
李怀玉，大唐高丽人。生于辽东，乾元元年，平卢节度使王玄志卒，会有敕遣使来存问，李怀玉恐玄志之子为节度，遂杀之，与军人共推立侯希逸为军帅。希逸母即怀玉姑。后怀玉与希逸同至青州，累至折冲将军，骁健有勇力。宝应中，众军讨史朝义，至郑州。回纥方强暴恣横，诸节度皆下之。李怀玉时为军候，独欲以气吞之。因与其角逐，众军聚观，约说：“后者批之。”既逐而先，怀玉擒其领而批其背，回纥尿液俱下，众军呼笑。虏惭，由是不敢为暴。淄青节度使侯希逸即李怀玉外兄，用怀玉为兵马使。怀玉沉毅得众心，希逸因事解其职，军中皆言李怀玉非罪，不当废。侯希逸渐纵恣，政事怠惰，尤崇奉释教，且好畋游，兴功创寺宇，军州苦之。
永泰元年，侯希逸因与巫者夜宿于城外，军士乃闭之不纳。希逸大惊，奔归朝廷，朝廷拜希逸检校右仆射，淄青军人遂立李怀玉为帅。代宗下制以郑王李邈为平卢、淄青节度大使，令怀玉权知留后事。后代宗征李邈还，遂立李怀玉为帅，朝廷因授怀玉平卢淄青节度观察使、海运押新罗渤海两蕃使、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青州刺史，赐名李正己。
郭子仪为大唐立下大功，代宗第四女升平公主出嫁郭子仪第六子驸马都尉郭暧。代宗加封河南道副元帅、泾原节度使马璘封扶风郡王。以郭子仪为尚书令，子仪上表恳辞说："臣以薄劣，素乏行能，逢时扰攘，猥蒙驱策，内参朝政，外总兵权。上不能翼戴三光，下不能纠逖群慝，功微赏厚，任重恩深，覆餗之忧，实盈寤寐。臣昨所以固辞太尉，乞保余年，殊私曲临，遂见矜许。窃谓陛下已知其愿，深察其心，岂意未历旬时，复延宠命。以臣褊浅，又寡智谋，安可谬职南宫，当兹大任？况太宗昔居藩邸，尝践此官，累圣相承，旷而不置。皇太子为雍王之日，陛下以其总兵薄伐，平定关东，饮至策勋，再有斯授。岂臣末职，敢乱大伦？德薄位尊，难逃天子之责；负乘致冠，复速神明之诛。伏乞天慈，俯停新命。"代宗答诏不允。
翌日，代宗敕所司令子仪于尚书省视事。诏宰相百僚送上，遣射生五百骑执戟翼从，自朝堂至省，赐教坊乐。郭子仪不受，复上表曰：“臣伏以尚书令，武德之际，太宗为之，昨沥恳上陈，请罢斯职；而陛下未垂亮察，务欲褒崇，区区微诚，益用惶惧。何则？太宗立极之主，圣德在人，自后因废此官，永代作则。陛下守文继体，固当奉而行之，岂可猥私老臣，隳厥成式，上掩陛下之德，下贻万方之非。臣虽至愚，安敢轻受？况久经兵乱，僣赏者多，一人之身，兼官数四，朱紫同色，清浊不分，"烂羊"之谣，复闻圣代。臣顷观其弊，思革其源，以逆寇犹存，未敢轻议。今元凶沮败，计日成擒，中外无虞，妖氛渐息。此陛下作法之际，审官之时，固合始于老臣，化及班列。岂可轻为此举，以乱国章？国章乱于上，则庶政隳于下，海内之政皆乱，则国家又安得永代而无患哉！陛下苟能从臣之言，俯察诚请，彼贪荣冒进者，亦将各让其所兼之官，自然天下文明，百工式叙，太平之业，可得而复也。臣诚蒙鄙，识昧古今，志之所切，实在于此。”
代宗手诏答说："优崇之命，所以报功；总领之司，期于赋政。卿入居台铉，出统戎旃，爰自先朝，累匡多难，靖群氛于海表，凝庶绩于天阶。敏事而寡言，居敬而行简，人难其易，尔易其难。所以命掌六联，首兹百辟，顾循时议，佥谓允谐。而屡拜封章，恳怀让揖，守淳素之道，语政理之源，无待礼成，曲从德让。宜宣示于外，编之史册。"代宗遣内侍鱼朝恩传诏子仪，赐美人卢氏等六人、从者八人，并车服、帷帐、床蓐、珍玩之具。
永泰元年八月，仆固怀恩诱吐蕃、回纥、党项、羌、浑、奴剌，山贼任敷、郑庭、郝德、刘开元等说：“代宗驾崩，郭子仪也仙逝，现在是取大唐的大好时机。”众少数民族和山贼受仆固怀恩蛊惑，于是合兵三十余万南下。吐蕃大将尚结息赞磨、尚息东赞、尚野息及马重英率二十万众至奉天界，邠州节度使白孝德不能御，京城戒严。敌军先发数万人掠同州，期自华阴趋蓝田，以扼南路，怀恩率重兵继其后。回纥、吐蕃自泾、邠、凤翔数道寇京畿。
京师震恐，代宗下诏亲征，括朝官马，京城置团练。命李忠臣屯东渭桥，李光进屯云阳，马璘、郝廷玉屯便桥，骆奉先、李日越屯盩啡，李抱玉屯凤翔。周智光屯同州，杜冕屯坊州，代宗以禁军屯苑内。京城壮丁，并令团结。城二门塞其一。鱼朝恩括士庶私马，重兵捉城门，市民由窦穴而遁去，人情危迫。
郝廷玉与马璘率五千人屯于渭桥西窑底。观军容使鱼朝恩以廷玉善阵，欲观其教阅。廷玉乃于营内列部伍，鸣鼓角而出，分而为阵，箕张翼舒，乍离乍合，坐作进退，其众如一。朝恩叹说："吾在兵间十余年，始见郝将军之训练耳。治戎若此，岂有前敌耶？"廷玉凄然谢说："此非末校所长，临淮王之遗法也。太尉李光弼善御军，赏罚当功过。每校旗之日，军士小不如令，必斩之以徇，由是人皆自效，而赴蹈驰突，有心破胆裂者。太尉薨变已来，无复校旗之事，此不足军容见赏。"
先是，朔方先锋兵马使浑瑊、孙守亮屯军于奉天以拒之，吐蕃列营奉天，唐将浑瑊(浑日进)单骑冲之，骁骑二百人继进，冲突其营，左右击刺，贼徒惊骇，无不应弦而毙。浑瑊挟一蕃将，跃马而归，蕃将奋身，失其撒饭一。日进之众，无中锋镝者，军中望而益振。明日，吐蕃悉众围之，浑命抛车夹石投之，杂以弓弩，敌死伤众。数日，浑日进敛军回营。夜晚，浑瑊对众将士说：“兵法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今晚本将军带领你们再击吐蕃营。”众将士壮之，深夜，浑瑊率敢死精锐之士斫贼营于梁母神下，杀千余人，生擒五百，获驼马器械不少。
镇西节度马璘遇吐蕃游奕四百余人于武功东原，马璘使五十人击而尽杀之。自十七日至二十五日晚际始止，议者以为天助。吐蕃移营于醴泉县九飗山北，因攻掠醴泉。京城大骇，人皆空室，大户凿窦以出。逆党任敷以兵五千余人犯白水县。浑瑊露布而至，屯于奉天马嵬店。今月十九日已后至二十五日已前，唐军与吐蕃交战二百余阵，破吐蕃一万余众，斩首五千级，生擒一百六十人，马一千二百四十二匹，驼一百一十五头，器械、幡旗共三万余事。朝官震惧，家口回避者十室八九，禁之不止。
九月九日，仆固怀恩死于灵武，部曲以乡法焚而葬之。张韶代领其众，为徐璜玉所杀；徐璜玉以为乃史思明的将领，史思明失败后徐璜玉被郝廷玉生擒，仆固怀恩见其勇猛于是将其收留编入军中，范志诚不满璜玉领其众，又杀徐璜玉，志诚领其众。吐蕃听闻仆固怀恩死去，大掠京畿男妇数万计，焚庐舍而去。大唐同华节度周智光以兵追击吐蕃于澄城，破敌万计。
冬十月己未，吐蕃退至邠州永寿北，与回纥相遇，复合从入寇，逼奉天。党项攻同州，焚州民庐舍。回纥进寇泾阳，诸军坚壁不战。是时，代宗急召郭子仪自河中至，屯于泾阳，而虏骑已合。郭子仪一军万余人，而杂虏围之数重。子仪使李国臣、高升拒其东，魏楚玉当其南，陈回光当其西，朱元琮当其北。子仪率甲骑二千出没于左右前后，虏见而问："此谁也？"唐军报说："郭令公也。"回纥将领惊讶说："令公存乎？仆固怀恩言天可汗已弃四海，令公亦谢世，中国无主，故从其来。今令公存，天可汗存乎？"大唐将士报之说："皇帝万岁无疆。"回纥将领皆说："怀恩欺我。"于是撤围。
郭子仪又使谕回纥说："公等顷年远涉万里，翦除凶逆，恢复二京。是时子仪与公等周旋艰难，何日忘之。今忽弃旧好，助一叛臣，何其愚也！且怀恩背主弃亲，于公等何有？"回纥说："以为郭令公亡矣，不然，何以至此。令公诚存，安得而见之？"郭子仪将出，诸将谏说："戎狄之心，不可信也，请无往。"郭子仪说："虏有数十倍之众，今力固不敌，且至诚感神，况虏辈乎！"诸将说："请选铁骑五百卫从。"子仪说："适足以为害也。"乃令将士传呼说："令公来！"虏初疑，持满注矢以待之。子仪以数十骑徐出，免胄而劳之说："安乎？久同忠义，何至于是？"回纥皆舍兵下马齐拜说："果吾父也。"子仪召其首领，各饮之酒，与之罗锦，欢言如初。子仪说回纥说："吐蕃本吾舅甥之国，无负而至，是无亲也。若倒戈乘之，如拾地芥耳。其羊马满野，长数百里，是谓天赐，不可失也。今能逐戎以利举，与我继好而凯旋，不亦善乎！"会怀恩暴死于鸣沙，群虏无所统摄，回纥遂许诺，乃遣首领石野那等入朝。
吐蕃与回纥争长，自相疑贰，莫敢先进。郭子仪遣朔方兵马使白元光与回纥会军，使浑瑊以兵五千出奉天，命白孝德应之，准备大击吐蕃。吐蕃知其谋，是夜奔退，一路上大掠居人，焚烧舍宇，驱男女数万而去，所过践禾谷殆尽。回纥与白元光追之，郭子仪大军继其后，浑瑊和吐蕃兵大战赤沙烽，白孝德突然领兵来到，吐蕃不敌奔逃，唐军斩获甚众，回纥与白元光追上吐蕃大军，双方大战，正打得难解难分之时，郭子仪突然赶来支援，联军大破吐蕃十余万于泾州界灵武台西原，斩首五万，生擒万人，收其所掠士女四千人，获牛羊驼马，三百里内不绝。任敷败走，羌人、浑人又多降于李抱玉。郭子仪自泾阳入朝，因功加实封二百户，还镇河中。
仆固怀恩逆命三年，再犯顺，连诸蕃之众，为国大患，大唐将士兵不解甲，粮尽馈军，适幸天亡怀恩，而代宗为之隐恶，前后下制，未尝言其反。及怀恩死，群臣以闻，代宗为之悯默说："怀恩不反，为左右所误。"
京师解严，仆固怀恩侄仆固名臣领千余骑归降大唐。代宗诏税百官钱；市绢十万以赏回纥。回纥首领胡禄都督来朝，朔方将李回方奏收灵武郡。代宗论功行赏，以京兆少尹黎干为京兆尹。封朔方大将孙守亮等九人为异姓王，李国臣等十三人为同姓王。进封渭北节度使李光进为武威郡王，以刑部侍郎路嗣恭检校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充关内副元帅，兼知朔方节度等使。百僚上表，以军兴急于粮，请纳职田以助费，代宗从之。
郭子仪自泾阳入觐，代宗诏宰臣百僚迎之于开远门，御安福寺待之。加郭子仪关内、河中副元帅兼尚书令，吏部侍郎畅璀为左散骑常侍、河中尹。子仪三表让尚书令，词情恳切代宗，优诏从之。子仪于都省领副元帅事，宰臣百僚送，仍令射生五百戎服自光范门送至省门。右仆射郭英义以乐迎之。是日便赴奉天。
是岁，户部计帐，大唐管户二百九十三万三千一百二十五，口一千六百九十二万三百八十六。宰臣河南都统王缙请减诸道军资钱四十万贯修洛阳宫，代宗从之。敕说："如闻诸州承本道节度、观察使牒，科役百姓，致户口凋弊，此后委转运使察访以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