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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李抱真策反王武俊 官军大败贼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6 22:24 字数：6941
马勋回到兴元，既得严震符令，乃请壮丁五人偕行。马勋既出骆谷，张用诚以未知勋其谋，乃以数百骑迎马勋，勋与俱之传舍，用诚左右森然。马勋先聚草发火于驿外，军士争附扑火。勋乃从容出怀中符示张用诚说："大夫召君。"用诚惶惧起走，壮士自背束手而擒之。不虞用诚子居后，引刀斫马勋，勋左右遽承其臂，刀下不甚，微伤勋首。马勋遂格杀其子，而仆用诚于地。壮士跨其腹，以刃拟其喉说："出声即死！"马勋即其营，军士已被甲执兵矣。勋大言说："汝等父母妻子皆在梁州，一朝弃之，欲从用诚反逆，有何利也？但灭汝族耳！大夫使我取张用诚，不问汝辈，欲何为乎？"众皆詟服。于是缚用诚送州，严震杖杀之，拔马勋为副将，使率其众迎驾。马勋以药封首驰赴行在，愆约半日，德宗颇忧之，及勋至，德宗喜动颜色。
德宗车驾至梁州，加震检校户部尚书，赐实封二百户。加宣武节度使刘洽册平章事。以行在都知兵马使浑瑊检校左仆射、同平章事、灵州大都督，充朔方节度使、邠宁振武永平奉天行营副元帅。是日，德宗对李怀光还有幻想，希望其改过自新，诏授李怀光太子太保，其余官职并罢。泾州乱，牙将田希鉴杀其帅冯河清，自称留后。
德宗车驾在山南，张延赏贡奉供亿，颇竭忠力焉。驾在梁州，倚剑南蜀川为根本。德宗以秘书监崔汉衡为上都留守，右散骑常侍于颀为京兆尹。李怀光自三原、富平东抵奉天，所至焚掠，乃自冯翊入据河中。怀光将孟涉、段威勇者，本神策将，恶李怀光之不臣，既至富平，结阵于军中，外向大呼而去，怀光不能制。孟涉、段威勇以数千人归李晟，晟乃陈兵受涉等降卒，乃奏朝廷授孟涉检校工部尚书，段威勇兼御史大夫。
泾原兵犯阙，德宗幸奉天。京师凶问至，李抱真、马燧诸将退军。李抱真将还潞泽，田悦说武俊与朱滔袭击之。贾林复说王武俊说："今退军前辎重，后锐师，人心固一，不可图也。且胜而得地，则利归魏博；丧师，即成德大伤。大夫本部易、定、沧、赵四州，何不先复故地？"武俊遂北马首，背田悦约。贾林复说武俊说："大夫冀邦豪族，不合谋据中华。且朱滔心幽险，王室强即藉大夫援之，卑即思有并吞。且河朔无冀国，唯赵、魏、燕耳！今朱滔称冀，则窥大夫冀州，其兆已形矣。若滔力制山东，大夫须整臣礼；不从，即为所攻夺，此时臣滔乎？"武俊投袂作色说："二百年宗社，我尚不能臣，谁能臣朱滔那样的田舍汉！"由此计定，王武俊遂南修好抱真，西连盟马燧。会兴元元年德宗罪己，大赦反侧。王武俊乃集三军，削伪国号。武俊自魏县还镇，虽去伪号，而攻围赵州不解，康日知窘蹙，欲弃赵州，马燧奏说：“可诏武俊与抱真同击朱滔，以深、赵隶武俊，请改日知为晋、慈、隰节度使。”日知未至而三州降马燧，故朝廷又加燧晋、慈、隰节度使。马燧乃表让三州于康日知，且言因降而授之，恐后有功者踵以为常。德宗嘉而许之。马燧乃遣使迎日知，既至，籍府库而归之，康日知喜且过望。德宗诏国子祭酒兼御史大夫董晋、中使王进杰，自行在至恒州宣命，授武俊检校兵部尚书、成德军节度使。三月，德宗加王武俊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幽州、卢龙两道节度使、琅邪郡王，令讨朱滔。
是月，浑瑊步将上官望自间道怀诏书至渭桥，李晟与众将下跪接旨，上官望宣读圣旨说：“朕加李晟检校右仆射，兼河中尹、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益实封三百户，又兼京畿、渭北、鄜坊、丹延节度招讨使。尔等要听从李晟指挥，他的命令就是朕的命令”。众人接旨，李晟承诏流涕。时德宗欲移幸西川，李晟上表："请驻跸梁汉，系亿兆之心，图翦灭之势。若规小舍大，作都岷峨，即人心失望，武士谋臣无所施矣。"
四月，德宗诏加李晟京畿、渭北、鄜坊、商华兵马副元帅。时京兆府司录李敬仲自京城来，谏议大夫郑云逵自奉天至，李晟以京兆少尹张彧为副使，郑云逵为行军司马，李敬仲为节度判官，俾同主军画。又请以怀光旧将唐良臣保潼关，以河中节度授之；戴休颜守奉天，请以鄜坊节度授之；德宗皆从之。渭桥旧有粟十余万斛，度支先馈怀光军欲尽，李晟又奏说："近畿虽乘兵乱，犹可赋敛，傥寇贼未灭，宿兵旷时，人废耕桑，又无储蓄，非防微制胜之术也。"德宗纳之。李晟乃于畿甸率聚征赋，吏民乐输，守御益固，由是军不乏食。
时将士未给春衣，德宗犹夹服，汉中早热，左右请御暑服，德宗说：“将士未易冬服，独御春衫可乎！”俄而贡物继至，先给诸军而始御之。德宗诏奉天随从将士并赐号“元从功臣。”以邠宁兵马使韩游瑰为邠宁节度伎。尚书左丞赵涓卒。以陕虢防遏使唐朝臣为河中尹、河中同晋绛节度使，御史大夫李齐运兼京兆尹。
时朱滔率幽、檀劲卒五万，诱回纥二千骑，已围贝州数十日，将绝白马津，南盗洛都，与朱泚合势。时李怀光反，据河中；李希烈已陷大梁，南逼江、汉；李纳尚反于齐，田绪未为用；李晟孤军壁渭上。德宗羽书所制者，天下才十二三，海内荡析，人心失归。贾林又说王武俊与李抱真合军，同救魏博，为武俊陈利害说："朱滔此行，欲先平魏博，更逢田悦被害，人心不安。旬日不救，魏、贝必下，朱滔军益数万。张孝忠见魏、贝已拔，必臣朱滔。三道连衡，兼统回纥，长驱至此，家族可得免乎？常山不守，则昭义退保山西，河朔地尽入朱滔。今乘魏、贝未下，孝忠未附，公与昭义合军破之，如掇遗耳！此计就，则声振关中，京邑可坐复，銮舆反正自公，则勋业无二也。"武俊欢然许之。
王武俊与李抱真两军尚相疑，李抱真乃对众将说：“吾以数骑径入武俊营”。其将去，宾客皆止之，抱真遣军司马卢玄卿勒军部分说："仆今日此举，系天下安危。仆死不还，领军事以听朝命，亦唯子；奋励士马，东向雪仆之耻，亦唯子。"言讫而去。
李抱真来到王武俊营，武俊设备甚严，抱真说："朱泚、希烈僣窃大位，朱滔攻围贝州，此辈皆欲陵驾吾属。足下既不能自振数贼之上，舍九叶天子而北面臣反虏乎？乃者圣上奉天下罪己之诏，可谓禹、汤之主也。"因言及播越，持武俊哭，涕泗交下，武俊亦哭，感动左右。因退卧武俊帐中，酣寝久之。武俊感其不疑，待之益恭，指心仰天说："此身已许公死敌矣。"遂与李抱真结为兄弟而别，约明日合战，击朱滔。
话说王武俊、李抱真会军于钜鹿东，进军距贝州三十里而军。翌日，王武俊、李抱真率军来到经城东南与敌军交战，朱滔看到王武俊反正，震恐。朱滔令大将马实、卢南史引回纥、契丹来挑战，武俊遣骑将赵珍提精骑三百当之，抱真将王虔休掎角待之。李抱真为方阵，朱滔以骑将蔡雄、扬布先先锋。王武俊与其子王士清自当回纥、契丹部落，李抱真大战朱滔，两军既合战，鼓噪震地，回纥恃迅捷，穿武俊阵而过。武俊乘骑勒马不动，俟回纥引退，因而薄之，回纥势不能止。武俊父子纵马急击，获回纥三百骑。蔡雄、扬布拥兵杀上，李抱真以一敌二，大破蔡雄、扬布，朱滔阵乱，东走，两边追斩，俘馘数万计。
遇夜，李抱真和王武俊夹滔垒而军。朱滔大怒，倾垒出战，武俊不擐甲而驰之，连砍敌数将下马。李抱真一阵猛击，朱滔望风奔溃，自相蹂践，死者十四五，被斩首三万级，是夜，朱滔以残众千人奔德州，委弃戈甲山积。官军收其辎重、器甲、马牛不可胜计，擒朱滔伪相朱良祐、李俊以献朝廷。朱滔至瀛州，怒对前锋骑将蔡雄、扬布：“汝等作战不力，致使本王失败。”于是怒杀蔡雄、扬布，又杀阴阳人尹少伯，以其言举兵必胜故也。
德宗闻捷大喜，加李抱真检校司空，实封五百户，封武俊幽州卢龙节度使。王武俊班师，表让幽州卢龙节度使，朝廷许之，乃升恒州为大都督府，以武俊为长史，加检校司徒，实封七百户，余如故。给岳州李兼、黔南元全柔、桂管卢岳加御史大夫，岳加中丞。加安西四镇节度使郭昕、北庭都护李元忠左右仆射。李纳听闻李抱真和王武俊大败朱滔，慌忙上章禀命，朝廷乃赠其父李正己太尉。
兴元元年春正月，德宗在奉天行宫受朝贺。下诏说：“立政兴化，必在推诚；忘己济人，不吝改过。朕嗣服丕构，君临万邦，失守宗祧，越在草莽。不念率德，诚莫追于既往；永言思咎，期有复于将来。明征其义，以示天下。小子惧德不嗣，罔敢怠荒。然以长于深宫之中，暗于经国之务，积习易溺，居安忘危。不知稼穑之艰难，不恤征戍之劳苦。致泽靡下究，情不上通，事既壅隔，人怀疑阻。犹昧省己，遂用兴戎，征师四方，转饷千里。赋车籍马，远近骚然；行赍居送，众庶劳止。力役不息，田莱多荒。暴令峻于诛求，疲民空于杼轴，转死沟壑，离去乡里，邑里丘墟，人烟断绝。天谴于上而朕不寤，人怨于下而朕不知。驯致乱阶，变起都邑，贼臣乘衅，肆逆滔天，曾莫愧畏，敢行凌逼。万品失序，九庙震惊，上累于祖宗，下负于蒸庶。痛心靦面，罪实在予，永言愧悼，若坠泉谷。赖天地降祐，人祗协谋，将相竭诚，爪牙宣力，群盗斯屏，皇维载张。将弘远图，必布新令。朕晨兴夕惕，惟省前非。乃者公卿百僚用加虚美，以“圣神文武”之号，被蒙暗寡昧之躬，固辞不获，俯遂群议。昨因内省，良所瞿然。自今已后，中外书奏不得言“圣神文武”之号。
今上元统历，献岁发祥，宜革纪年之号，式敷在宥之泽，可大赦天下，改建中五年为兴元元年。李希烈、田悦、王武俊、李纳，咸以勋旧，继守籓维，朕扶驭乖方，致其疑惧，皆由上失其道而下罹其灾。一切并与洗涤，复其爵位，待之如初，仍即遣使宣谕。朱滔以泚连坐，路远必不同谋，永念旧勋，务存弘贷，如能交办顺，亦与维新。朱泚反易天常，盗窃名器，暴犯陵寝，所不忍言，获罪祖宗，朕不敢赦。除泚外，并从原宥。应赴奉天并进收京城将士，并赐名“奉天定难功臣”，身有过犯，减罪三等，子孙过犯，减罪二等。先税除陌、间架等钱，竹木茶漆等税，并停。奉天升为赤县。”
泾师犯阙，及德宗之降罪己诏，田悦、朱滔、王武俊和李纳个个知错，众人听闻李希烈称帝，个个不爽，诸师各还本镇。御史大夫李纳乃效顺，朝廷诏加李纳检校工部尚书、平卢军节度、淄青等州观察使。无几，加检校右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田悦、朱滔、王武俊互相疑惑，各去王号，遣使归国。田悦亦致书于李抱真，遣使闻奏朝廷。
德宗加田悦检校尚书右仆射，封济阳王，使并如故。仍令给事中、兼御史大夫孔巢父往魏州宣慰。时田悦阻兵四年，身虽骁猛，而性愎无谋。以故频致破败，士众死者十七八。魏人苦于兵革，个个意愿卸除负担焉；闻巢父至，莫不舞忭。
田绪，田承嗣第六子。大历末，授京兆府参军。田承嗣卒时，田绪年幼稚。承嗣虑诸子不任军政，以从子田悦便弓马，性狡黠，故任遇之，俾代为帅守。及田绪年长，田悦以承嗣委遇之厚，待田绪等无间，令主衙军。田绪凶险多过，田悦不忍，尝笞而拘之。绪颇怨望，常俟衅隙。
田悦既顺命，门阶彻警。悦宴巢父夜归，田绪率左右数十人先杀悦腹心蔡济、扈崿、许士则等，挺剑而入。其两弟止之；田绪斩止者，遂径升堂。田悦方沉醉，田绪手刃田悦并悦妻高氏，又入别院杀悦母马氏。自河北诸盗残害骨肉，无酷于田绪者。田绪惧众不附，奔出北门。邢曹俊、孟希祐等领徒数百追及之。遥呼之说："节度使须郎君为之，他人固不可也。"乃以田绪归衙。
明日，田绪归罪于扈崿，对魏博众将士说：“扈崿谋反，杀害尚书，本帅已经将其诛杀。”于是以扈崿首示众将士；然后禀于孔巢父，遣使以闻朝廷。时田绪兄田纶居长，为乱兵所杀，魏博众将遂以田绪为留后。
德宗朝廷授田绪银青光禄大夫、魏州大都督府长史、兼御史大夫、魏博节度使，诏赠田悦太尉。以谏议大夫、平章事姜公辅为左庶子，加剑南节度使张延赏平章事，以前山南东道节度使贡耽为工部尚书。于是令李揆充入蕃会盟使，加左仆射，令其与宫闱令杨良瑶、太常少卿、兼御史中丞沈房为入蕃计会及安西、北庭宣慰使一起入吐蕃请求吐蕃出兵。
李揆行至凤州，以疾卒，丞沈房和杨良瑶率领众人继续西行，来到逻些(拉萨)，吐蕃赞普接见丞沈房和杨良瑶，丞沈房对赞普说：“大唐与吐蕃刚结盟好，朱泚就大逆不道，称帝造反。”赞普大怒说：“朱泚何人？既然敢欺负我外甥！不过天下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如果吐蕃出兵帮助，你们何以为报？”丞沈房说：“如果吐蕃出兵帮助，我们许以泾州、灵州相报”。赞普大喜，于是令大将论莽罗率兵与丞沈房、杨良瑶一起入唐帮助平定叛乱。
德宗加浑瑊检校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灵州都督、灵盐丰夏等州、定远、西城、天德军节度等使，仍充朔方、邠宁、振武等道兼永平军奉天行营兵马副元帅，临轩授钺，用汉拜韩信故事拜浑瑊为帅，于是令杨良瑶为监军。是月，浑瑊将诸军赴京畿，贼将韩旻、张廷芝、宋归朝等拒官师于武功，浑瑊与吐蕃将论莽罗之众大破贼于武亭川，斩首万余级。浑瑊等便赴奉天应接李晟。
兴元元年四月，仇敬又来寇，尚可孤大怒说：“此逆贼简直是来送死！”于是率兵急击，擒仇敬斩之，遂进军与副元帅李晟决策攻讨。 时，神策军家族多陷于朱泚，李晟家亦百口在贼中，左右或有言及家者，晟因泣下说：“乘舆何在，而敢恤家乎！”朱泚又使李晟小吏王无忌之婿诣李晟军，且说：“公家无恙，城中有书闻。”李晟怒说：“尔敢与贼为间！”遽命斩之。
时转输不至，盛夏军士或衣裘褐，李晟亦同劳苦，每以大义奋激士心，卒无离叛者。会将吏数辈自贼中逃来，言朱泚众携离可灭之状，士心益奋。先是，贼将姚令言及伪中丞崔宣咸使谍觇官军，为逻骑所得，拘送于李晟，晟解缚，赐食而遣之，豪迈的诫贼军间谍说：“尔报崔宣，善为贼守，诸人勉力自固，勿不忠于贼也！本帅准备前去取城。”
兴元元年五月，德宗加淮南节度使陈少游检校司徒，东川节度使李叔明太子太傅，镇海军韩滉检校右仆射。徐沂海团练使高承宗卒，以其子高明应知徐州事。
泾原兵叛，德宗诏征御史中丞尚可孤军至蓝田。尚可孤，大唐东部鲜卑宇文之别种，世代居松、漠之间。天宝末归国，隶范阳节度安禄山，后事史思明。上元中归顺朝廷，累授左、右威卫二大将军同正，充神策大将，以前后功改试太常卿，仍赐实封一百五十户。鱼朝恩之统禁军，爱其勇，甚委遇之，收其为养子，奏姓鱼氏，名智德，以禁兵三千镇于扶风县，后移武功。尚可孤在扶风、武功凡十余年，士伍整肃，军邑安之。朝恩死，朝廷赐可孤姓李氏，名嘉勋。会李希烈反叛，建中四年七月，除兼御史中丞、荆襄应援淮西使，仍复本姓名尚可孤，以所统之众赴山南，累有战功。
时，贼众方盛，尚可孤遂营于七盘，修城栅而居之。贼将仇敬等来寇，尚可孤大怒，率军出击，双方大战，尚可孤飞马挺枪直取仇敬，仇敬用刀抵挡，双方大战五十回合，仇敬，落荒而逃。明日，仇敬召集残兵败将又来挑战，尚可孤大怒说：“此逆贼怎么不知死活！”于是飞身上马，又领兵出战，一直猛击，仇敬又败。仇敬退守蓝田县城，尚可孤率兵攻城，半天就攻破了蓝田县城，因收蓝田县。
德宗居奉天之时，贼泚遣伪将何望之轻骑袭华州，刺史董晋弃州走；何望之遂据城，将聚兵以绝大唐东道。大唐潼关领军骆元光自潼关将所部，仍令义兵因何望之未设备，径攻望之。骆元光，姓安氏，其祖先安息人（伊朗）。少为宦官骆奉先所养，冒姓骆氏。元谅长大美须，勇敢多计。少从军，备宿卫，积劳试太子詹事。镇国军节度使李怀让署奏镇国军副使，俾领州事。元谅尝在潼关领军，积十数年，军士皆畏服。
何望之攻下华州正在吃喝玩乐，突然将士来报：“骆元光率潼关兵来击，已经杀入城内！”何望之大惊，落荒而逃，元光遂拔华州，望之走归。骆元光乃修城隍器械召募，不数日，得兵万余人，军益振。以功加御史中丞。贼泚数遣兵来寇，骆元光辄击却之。是时，尚可孤守蓝田，与骆元光掎角；贼东不能逾渭南，骆元光功居多。无几，迁华州刺史、兼御史大夫、潼关防御、镇国军节度使，寻加检校工部尚书。
德宗加任李晟为鄜坊、京畿、渭北、商华副元帅。李晟乃大规模列兵，激励将士们说：“逆贼朱泚，乃幽州的一个偏将，皇恩浩荡封其为幽州节度使，后假装入京陪圣，没想到其却是狼子野心，暗中埋伏，身为泾州节度使期间已安排亲信贼将，李希烈扰乱中原，其弟朱滔等五贼立即响应，幸好朱滔通信朱泚，其密信幸好被河东节度使马燧截获，此等阴险小人，人人得而诛之。现在本帅就要带领你们收复京城长安，为国立功，封官进爵就在此刻。”将士们群情激愤，个个欢呼。
是夜，李晟自渭北移军于光泰门外。朱泚的猛将张庭芝、李希倩率领大批贼军来薄，李晟对众将说：“吾恐贼不出，今冒死而来，天赞我也。”于是命令副元帅兵马使吴诜等人发兵攻击，吴诜带领骑兵飞马冲杀，张庭芝等也率兵冲杀，双方大战，官军争夺击，吴诜大战张庭芝，李晟见双方僵持，率亲兵入阵，李希倩舞刀来迎，李晟以枪抵挡，七十回合后，吴诜一个霸王枪刺张庭芝于马下，李希倩策马而逃，被李晟一箭射死，吴诜全歼出来的叛军。大败之，贼将蹙迫入光泰门，官军斩馘数千计，贼党恸哭而入白华门。
李晟列陈于光泰门外，贼军不敢出击。官军把长安两面围住，李晟召集各位将领询问他们如何攻取长安，将领们都说：“先取外城，据坊市，然后北攻宫阙”。李晟说：“坊市狭隘，贼若伏兵格斗，居人惊乱，非官军之利也。今贼重兵皆聚苑中，不若自苑北攻之，溃其腹心，贼必奔亡。如此，则宫阙不残，坊市无拢，策之上者也”。各位将领都表示赞同，李晟于是与各军约定明日攻打长安。
朱泚听闻大军被歼，大惊，与众将商议对策，源休对朱泚说：“华州官营在北边，兵少，我们应该集中兵力进攻华州、各个击破。”朱泚大喜，令韩旻带兵五千前去攻打华州。韩旻召集士兵说：“次战关系到大秦的存亡，大家都要死战，不然皆斩。”于是率领大军气势汹汹的杀向华州，华州官兵正在戒备，突然韩旻杀到，骆元光带兵拼死抵挡，连忙向李晟求援。李晟命令牙前将李演、孟华率领精兵五百去援救。骆元光和李演等内外夹击，人人奋战，韩旻败走，李演等人追击韩旻进入光泰门。叛军拼死挡住，李演撤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