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听到身后的一位食客吼着什么时候把炒面做好,他应着赶快回到灶台。我和郑局快速奔上楼梯,却发现白雪住处的房门开着,屋子里果然有一男一女在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他们戴着手套,以免留下指纹。
“安阿姨,你找到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
“没有啊,不会是在床下面吧?”
他们根本没注意到身后已经站着两个人,而年轻男子继续问:
“不会还要把床给挪开吧?”
“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咳咳。”郑局干咳了两声以引起两个像盗窃犯一样奇怪搭档的注意。
“安友红,萧翰,你们怎么在这?”
听到有人突然叫他们,萧翰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转身看到范青木和郑局站在身后。安友红和萧翰并不认得郑天音,一脸轻松:“没想到啊,你也查到这里来了,要不我们合作,一起找到汤丽被谋杀的证据和动机吧!这位是——”
“他姓郑,他——”
“啊,你好,老郑,看你和我年龄相仿,我这么叫您不介意吧!”
“你好,这是我的证件。”郑天音让安友红过目了一下那个小本子后,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我这样擅自闯入嫌疑犯的住处会不会触犯法律啊!“对不起,对不起,我有眼不识泰山。萧翰,萧翰!”
安友红立刻退到萧翰身边,窃窃私语了几句之后,萧翰的脸立刻阴沉下来。
“你们跑到这种地方干嘛来了?私自搜查现场是违法的你们知道么?”郑天音的声音此刻就像洪钟一样,就像他的名字,声音来自天外。
“我们也没办法啊,不来的话我们杜社长就要发飙了。我也是在半路上遇到这个阿姨的,她说她也要来找一样东西,我想估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让她跟来了……”萧翰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大堆,声音却越来越小。
“你们杜社长让你来找什么?”
“白雪生日的那天晚上,李芳和白雪拍了一张庆生照,传到微信上之后全单位的人都能看到。当然杜社长也在那个微信群里。杜社长因此给白雪买了一样生日礼物。之后大家看了那晚的新闻联播,开始怀疑凶手就是白雪,而杜社长也因此被牵连进来,面对记者和警方的盘问他快招架不住了。被问到汤丽平时的化妆习惯时,杜总谈到了玫琳凯的粉饼,并傻乎乎地说出案发的头天汤丽在约会前寻找粉饼的过程,是他后来在汤丽办公桌下捡到的,并放在了桌上。这下可完了,杜社长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他矢口否认是自己干的。听警方说汤丽的粉饼里有导致皮肤过敏的物质,而尸体的脸上出现了过敏反应之后,他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两眼无神。”
“所以,你是要来搜找粉饼?”
“不是,是这位阿姨要找那个,她想知道是不是白雪拿走了,粉饼的盒子内部一般都会配置一面小镜子,她说兴许会找到指纹。”
“那你是来找什么的?”
“找杜社长送来的礼物,他想证明白雪没有去过命案现场,因为如果白雪拿到生日礼物的话应该不会离开家。杜社长网购之后并没有查看发货地点,第二天上班的时候他才想起查看一下。登陆网页之后才发现发送地就在本市的新区,那已经是案发第二天的事情了,按理说白雪已经收到了礼物,可是这屋子里并没有那样礼物——杜社长给白雪买了一套价值一千多元的组装柜。快递公司却说收货人已经签收。我现在想是不是白雪把组装柜拆了,把木板藏到了这个屋子的什么位置。”
“这是什么?”就在萧翰解释的过程中,安友红从简易衣柜和墙壁的空当里摸索到了一个纸盒子,这个盒子由于放在空挡里,所以很难被发现,安友红的手臂上沾上了墙灰,她拍了拍灰尘,掀开盒盖:
“呦,这还有套女性文胸呢!”
屋子里的三个大男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萧翰的脸红了一节,有过婚姻的另外三个人见怪不怪了。
“这怎么还有一张请假条?看来是打印的附件。”安友红从文胸下面找到了一张请假条,“这白雪有女朋友么?她这是要送给女友的吧?”
范青木正要大笑,他以为是快递公司送错了货物,一组组装柜阴差阳错成了女性内衣的时候,表情戛然而止。他立刻夺走了安友红手里装内衣的盒子,那张请假条飘落在地上。
“怎么会是这样?”范青木的脸不停地抽搐着。
郑天音捡起掉落地上的请假条,走到范青木身边,看了看盒子上发货人的那一栏,眼睛也立刻瞪得大大的。
“发货人姓名是汤丽?”
汤丽的签名笔迹与请假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