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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堕珈
书名：末世之森 作者：蒋文书 更新时间：2019-07-22 15:28 字数：3156
“不会有人打架了吧？”羽音担心地说。她的眼眸中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不清楚。”
话音未落，一道黑色的影子呼啸而来，像一颗黑色的陨石划过。这颗“陨石”没有丝毫停顿地坠落下来，白城只感觉到了有什么在自己的眼前飞过，之后就是一声巨响，几乎就落在他的耳旁。
砖石瞬间破碎，灰尘溅起，犹如薄雾。
怪物！
见到那东西的第一眼，白城的脑海里就只剩下了这两个字。
那是一个黑色的人形生物，全身被粘稠的粘液覆盖，而这粘液上又都是灰尘和秽物。它长着几乎化成骷髅的脸，头上有着两个像是犄角一样的肉瘤。四条手臂，其中两条从腰部生长出来，枯黄细长，让人想起畸形的双腿。
它似乎摔的晕头转向了，倒在一堆杂物里面，不停地用手摸索着。很快，它用手拨开了眼前的木板。
几乎全黑的眼瞳里，射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堕珈！
没有见过堕珈的白城立刻知晓了眼前生物的名字，这个名字就像闪电一般地划过他的脑际。
在军队里，白城听过关于堕珈的外形介绍。堕珈这种由人类变异过来的生物大体上仍然保留着人类的外形，但是根据人体对于圮的鲜血的接收程度的不同，堕珈的外形也不同。有的会比较臃肿，有的会展现出非人类的细瘦，他们会生出鳞或甲，也有可能长出翼或尾。
白城所了解到的堕珈外貌中，绝对没有一个与眼前的这个大致相同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眼前的这个异形生物——
一定是堕珈！
没有悬念，因为世间绝不会自然生成这样的一个不符合逻辑的生物：它的腹部几乎是干瘪的，却能支撑得起壮实的上半身；而且干瘪的腹部也表明了它无需进食，它有着无限的气力。另外，也不会有什么生物长着明显是累赘的部位，而眼前的生物却有着异于干瘪身体的巨大尾巴。
它是超出人类理解之外的怪物。可笑的是，这种生物居然是人类变幻而来的。
“跑！是堕珈！”白城下意识地疯狂呼喊， 他把羽音推向通往住所的方向，“回去，快逃！”
“你怎么办！”羽音的声音也不由得放大，并且有些微的颤抖。
“你快走，我拖住它。我是个军人！”白城狂喊，“别在这里让我担心。”
白城按住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的眼眸。
“好。”
没有犹豫，羽音立刻做出了最佳的选择。
“胖子！带她回去。”
这时白城已经背对着他们了，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破碎的石块。
黑影落下来的地方是一处无人居住的房区，它砸中的是一户人家的门框，围墙的碎片立即将它掩埋。
“不要我帮忙吗？”胖子说。尽管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内心波动，但他的声音却没有底气。
“快走！”
白城冲向前去，此时，堕珈恢复了过来，它几乎站起。
杂乱的碎物中居然还隐藏有它的尾巴，它依靠着那条粗大的尾巴立刻直立起来。它像是一面墙一样地立了起来。
充满皱纹的皮肤，每一道皱纹都像是一道沟壑，这显示出了它是死物的本性。可是，肌肉的线条也是那么的明显，像是鼓胀起来了一般。
没等它反应，石头的尖锐点顷刻间到来，在它的眼角处落下。
吼声随之而来。它张开的嘴几乎达到一百八十度，与蛇别无二致。而它口中藏匿着的獠牙必露无疑，犹如尖锐的荆棘。
堕珈的四条手臂都同时蓄力，接着向前挥斩。单从它的动作来看，拥有四条手臂的它似乎是要给它的朋友最热烈的拥抱。如果说这是拥抱的话，那么它就是充满了杀意的拥抱。它可以让投入它怀中的生物在巨大的力量下骨头爆裂！
但它扑空了，被夺去了视力的它没有“迎接”到它的朋友。
白城在给出一击后没有停顿，他立刻闪身，绕到了堕珈身后。他伸出手臂，用右手手肘勒住了它的脖子。
这是白城攻击对方的惯用手段，锁住脖子是最容易让对方放弃挣扎的手段。通常白城会用双腿来控制挣扎猛烈的对手。
但此刻他无法动用他的双腿，堕珈的高度超过了两米，白城锁住它就已经困难，更别说用腿控制住它了。
这是白城第一次锁住这么高的对手，他总算知道这有多困难了。然而，他的这个攻击并不是想要夺取它的行动能力。
白城后退，侧身反转，堕珈翻身坠地！
趁着这一秒，白城的目光迅速扫过街道。两个人的身影已经不见。白城略微放松下来，有胖子在，羽音应该不会有事。
衣服缩紧，白城低头一看才知道他被堕珈抓住了胸口的衣服，还没来的及所有动作，一阵天旋地转就传来。他被反摔在破碎的砖块和瓦砾间。疼痛感立即袭来，白城不禁咬紧牙关。
堕珈的反应速度过于常人，只是短暂的瞬间走神就被它抓住了，并且这还是在它遭受了摔伤和砖石攻击之后。堕珈有痛觉，不过这种感觉退化了很多，致死伤对它们而言也只是轻痛，不会影响它们的行动欲望。
白城不同，他没有强壮到变异的身体，也会受疼痛影响，所以他必须要用迅猛的反应力作为后盾。他必须保证自己不被抓住，否则一击即伤。
白城在最快时间内做出了下一步动作，他翻转身体，把那只手反扣在身下，来自右手的攻击立刻到来。
他用砖块猛砸堕珈的小臂，按照他的力度，平常人的手臂应该会断裂，而堕珈的却没能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但白城的目的已经达到——怪物的手臂果然松动了。
没有继续，白城选择后退，与这种长了六个肢体的怪物作战，贴近它的怀抱显然不是明智之选，可以说那是愚蠢至极。
周围没有可以当做强有力的武器的东西。这里是一条小巷，而且是废弃的，两侧只是一些没有人住的旧房屋，砖块和木头是主要的建筑材料。没有刀剑，连农耕用的锄头都难以看见。
白城果断放弃寻找，现在解决掉眼前的堕珈才是当务之急，而且此时它受了伤，状态不佳，是攻击的恰当时机。
堕珈的吼声又爆发开来，它像蜘蛛一样灵活地动用着自己的肢体。上臂往后撑住地，让自己直立。
但它没有成功，白城的攻击没有停歇。他知道松懈一刻就是多一份危险。
堕珈的痛觉迟钝，并且生命力顽强，不一举解决，就算它当时苟延残喘，也能在片刻后反扑过来。
所以白城没有给它更多时间喘息，它还未站起就被白城踢中小腿，失去重心的它摇摇欲坠。白城也在这一击中感受到了堕珈肌肉和皮肤的硬度。
疯狂的嘶吼从它的口中迸发出来，多次被击倒的它显然愤怒了，也没有想要起立的意思的，下一秒就用四只长臂挥扫。没有技巧可言，单纯而野蛮挥舞。致命的挥舞。
“不好。”
这一念头一闪而过，白城被它胡乱的挥扫击中，只感觉一阵痛苦。他迅速扭转身体，想后退，却在这一转身之间痛苦地冷哼一声。
扭到了脚踝。
他靠在身后的墙上，迅速深吸一口气。他看到堕珈正向他扑来，它放弃了人类的行走方式，它四肢落地，猛兽似地冲来。
它的奔跑方式是别扭的，没有章法，显得它笨拙而又疯狂。
疯狂是必然的，没有哪一种生物会扛着受了重伤的躯体如此疯狂地扑杀猎物。白城猜不到为什么堕珈会如流星般坠地，也猜不到它是从哪里摔过来的，不过它的全身应该有不少地方骨折、骨裂，它的脸上还有被白城砸出来的伤口。这头堕珈就像一台破损不堪的机器，但这台杀戮机器是那么的凌厉、疯狂……狂放。
它一头撞在了石墙上，墙面倾塌，传来轰然巨响。
白城跳在它的背上，举过头顶的青石猛地落下，怪物在痛苦，在挣扎，长在腹部的那两只手臂劈开碎石、扫开碎石屑。
白城却没有再后退，他重新举起那块青石，在它脊柱尾端处又是一次猛砸。
手上都是血液，有红色的也有黑色的，它们都附着在他手臂上，溅在白城的衣服和脸上。
白城瘫了下来，堕珈的生命特征几乎消失殆尽。
白城攻击了它的两颗心脏，一颗在左胸膛，另一个，就在脊柱尾端。这是在军部里得来的，是他们的研究成果。
关于堕珈的认识，白城都是从军部里了解的。在那里堕珈才是一个真实的存在，而非传说中的怪物。
然而直到见识到了真正的堕珈，白城才知道自己没有完全的了解这种异类生物。
白城艰难地站起，把手上破碎的衣袖撕下来，几道长痕就显露出来了，殷红的鲜血就流淌下来了。他抽动了一下嘴角，把他沾满血迹的脚抬起来。
他看着那具堕珈的尸体，心里蠢蠢欲动，他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强烈的欲望。这种欲望的来源显然就是这具尸体，但白城并不理解“它”究竟想要些什么。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与反感催生出了呕吐欲，白城胃液翻滚。他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深呼了几口气，白城咬着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