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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无硝烟战争

书名:传奇总统黎元洪 作者:韩仲义 更新时间:2019-07-24 09:12 字数:6686

    历史上有多少悲剧出自“窝里斗”?同样,武昌的革命党人正在重蹈历史覆辙。

    鉴于三个原因解了武昌之困:其一,宣布独立的省份十余个,形势一片大好;其二,12月2日上海光复,革命军士气高涨,国民人心振奋,南方各地北伐之声大炽,对清军是极大的震慑;其三,袁世凯并不想尽快消灭武昌革命,因为背后还有一个清政府,他得慢慢来。黎元洪回到了革命队伍中。

    12月2日晚9时,吴兆麟派出卫队,将黎元洪从避难的王家店接到洪山总司令部。张振武、刘公、蔡济民,连最忠于他的吴兆麟也对他的临阵脱逃进行了严厉批评。总监察刘公、军务部副部长张振武,甚至建议通电弹劾黎元洪。张振武早就看不上黎元洪,几次提议杀掉他。经过蔡济民、吴兆麟等人的劝说才作罢。黎元洪为自己的行为寢食难安,非常懊悔,陷入窘迫尴尬的境地,对革命党人更不敢分庭抗礼了。

    黎元洪的命运总是那么好!虽然他有不光彩的表现,但袁世凯没有忘记他,出于卑劣目的还要抬举他:北方谈判代表一定要跟黎元洪都督谈,盖印必须盖黎都督印,战时总司令的印不被承认;独立各省也没有忘记他,他们是响应他的号召才支援革命的;革命党人也不敢难为他,他们还得用他“撑门面”。黎元洪渐渐地强硬起来,又在以大都督、首义元勋自居了。

    为了消除影响,党人收回了黎元洪曾表示“赞成君主立宪”的言论,并以他的名义,在报纸上发表一则声明:“革命党联合起来,坚决反对保留皇朝!”

    随着革命的迅猛发展,各省军政府的建立,急需一个统一的领导核心,这个核心设在哪里,谁来当“头儿”,成了各派势力角触的重点。被革命大潮推上都督位置、尝到权力甜头、头上又顶着“革命元勋”桂冠的黎元洪,自然不会放弃这千载难逢之机。他俨然以革命领袖的姿态,发电报给独立各省,要他们派代表来鄂商筹组建临时中央的事宜。

    想争中央政府所在地、中央领袖头衔的不仅是黎元洪一家。他的电报发出后第3天,沪督陈其美、苏督程德全、浙督汤寿潜也发表联电,倡议临时会议机关应设在上海。结果,有的省代表去了上海,有的省代表来到武昌,出现“双龙会”局面。何以如此?皆因派系众多:立宪派、旧官僚、同盟会、文学社、共进会、日知会、进武社等,各有各的想法,各有各的野心。有的单打独斗,有的组成利益共同体,都在争夺领导权。

    上海集团势力最大,拥有四五个省。但他们想争夺领导核心并非易事,他们知道,武昌毕竟是首义之都,世人瞩目,中外皆知,而黎元洪是公认的民军领袖,多数省是响应武昌革命才发动起义的;而且上海光复不过十几天,无法与武昌抗衡。如果由上海集团包办上海会议则名不正,言不顺,因此“各省都督府代表联合会”做出决定:承认武昌为民国中央军政府所在地,以鄂军都督执行中央政务。上海集团退而求其次,它们的如意算盘是:政府设在湖北,议会设在上海,与武昌平分秋色,再慢慢夺权。

    黎元洪倡导在鄂召开代表大会,意在以此为进阶之梯,使自己由首义元勋变成中央领袖。对上海的“两地分治”方案不予认同,他依然坚持代表大会在武昌召开。

    11月20日晚,他召集吴兆麟、饶汉祥、孙发绪、姚永祥等心腹密谋此事,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饶汉祥坐在桌前闷头写作,没用一刻钟时间写出一份致各省电报稿,递给黎元洪。黎元洪边看边哈哈大笑,连说 “妙、妙!”不时高声朗诵其中词句。他又把电稿传给大家,也引来一阵笑声,都说“好,很好”。

    电报是这样写的:

    大局初定,非组织临时政府,内政外交均无主体,岌岌可危。前电请速派要员,会议组织,谅达尊鉴。惟各省全权委员,一时未能全到,拟变通办法,先由各省电举政务长,择其得票多者来鄂,以政府成立照会各国领事,转各公使请本国承认,庶国基可以初定。敝省拟中央临时政府暂分七部:一内务、二外交、三教育、四财政、五交通、六军政、七司法。其首长之条件,以声望素著、中外皆知,并能出而任务为必要。盖非此不足以昭各国之信也。现除外交首长多数省份已举伍廷芳、温宗尧二君外,其余各省首长应请协举,电知敝省,候汇集后其得多数当选者,一面电聘,一面通告。时事迫急,希即会议举定。再,财政首长,敝省拟选张謇。

    这封电报十分巧妙:一是黎元洪以领袖自居,言谈话语间都是“指令”性的;二是他不待各省代表到会,就搭起架子,定下框框,成为既定事实,让你不得不认同;三是给足上海集团面子,因为张謇、伍廷芳、温宗尧都是上海帮的重要成员。

    为了拉票,他派居正赴上海游说各省代表赴鄂开会,挖上海帮的“墙脚”。

    由于武昌有“首义之区”这张王牌,加上黎元洪的纵横捭阖,黄兴等曾在武汉督战,上海集团不得不让步,同意各省代表赴鄂开会,各省代表留一人驻沪负责联络。12月初各省代表到达武汉,因武昌仍有战事,会议不得已在汉口英租界举行。会议确认以“湖北军政府为中央军政府”,且确认由黎元洪以大都督的名义主持中央政务;会议通过了《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和“虚临时总统之席,以待袁君世凯反正归来”等决议案。

    这对武昌集团是很大的胜利!

    局势常常波谲云诡,令人捉摸不透。一是汉阳失手,武昌尚在战火之中,搞得人心惶惶;二是黎元洪曾一度临阵逃亡,成为“硬伤”;三是12月2日,民军占领南京。这些皆不利于武汉集团。由于上海集团代表的鼓噪,汉口代表会议终于做出决定:会议移驻南京召开。于是,在武昌设立中央政权的计划被搁置。

    常言道:祸不单行。12月4日,苏、浙、沪三都督,在没有知会武昌的情况下,留驻上海的代表集会,选举黄兴为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由大元帅在南京组织临时政府。这一切都是想把黎元洪边缘化。

    从一个月前黄兴到达武汉之日起,黎元洪就因忌惮黄兴的威望而担心被取代之。所以他的幕僚才策划了“搭台拜将”的把戏,确认黄兴是他的下属。现在位置颠倒过来,黎元洪这口恶气难出。于是,他一面鼓动尚在武汉的代表,以上海选举不合法为由提出反对;一面直接去电上海表明态度:

    各省代表均到鄂,议定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并定期在南京选举临时大总统,组织临时政府……现忽据来电称沪上有14省代表推举黄为大元帅,黎元洪为副元帅之说,情节甚为支离。如实有其事,请设法声明取消,以免淆乱耳目。

    与此同时,黎元洪的亲信及一批拥黎自重的党人,掀起一股反对“黄正黎副”的高潮,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或说黄兴乃汉阳败将,不佩当大元帅;或说黎元洪为首义元勋,不能屈居黄兴之下;上海集团内部部分黄兴的政敌,也一起推波助澜,说黄兴的坏话。在这种情况下,黄兴自知难以胜任,坚辞大元帅之职。黎元洪如愿以偿,大元帅位置颠倒过来。

    半个月之内帅位颠来倒去,形同儿戏。而导演这出闹剧的人正是黎元洪。事后,他还故作姿态,假惺惺地“推辞”一番。

    临时政府既然设在南京,作为大元帅的黎元洪就应该到南京就职。一是黎元洪不愿离开人熟地利的老巢,去一个陌生之地;二是南京是上海帮的势力范围,他不愿意去坐“冷板凳”;三是有了名义就行了,不愿意涉足南京的 “烂摊子”。他灵机一动给南京发了一封电报:“顺代表诸公之请,承受大元帅名义,即委任副元帅执行大元帅一切任务。”

    黎元洪对未来相当纠结,可谓废寝忘食。他想,有可能出任临时大总统者有4人:孙中山、袁世凯、黄兴、自己。孙中山、黄兴同盟会领袖,从事革命多年,中外皆知,声望显著,自己难以和他们比肩;袁世凯为旧势力和立宪派所拥戴,实力强劲,并迷惑相当一部分海内外贤达及革命党人,本人难与他争雄。虽然自己有首义元勋的光环,但也有不光彩的过去,常令他懊悔不已……

    就在他愁肠百结,患得患失之时,湖北驻南京代表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来电告诉他:在南京代表会议讨论临时总统人选时,主黄者十之三,主孙者十之一二,主黎者竟高达十之六!之所以出现这种现象,是立宪派、旧官僚和投机政客抵毁孙中山的结果。更意外的是,孙中山曾致电上海《民立报》:“今闻上海议会之组织,欣慰。总统自当推定黎君……”

    得知以上消息,黎元洪高兴得差点晕过去。这是上苍又一次向他招手了!他少不了叫来饶汉祥、吴兆麟、姚永祥、刘文吉等心腹把酒相庆,少不了多摆上一副碗筷、酒杯,祭奠替他挡子弹的靳开炎。

    就在他弹冠相庆不久,南京又传来一则消息:孙中山就要回国了,会议决定12月16日选举临时大总统。黎元洪认为上海帮占有绝对优势,现在选举对自己绝非福音,他马上致电湖北代表:

    窃以为和议未决,不宜选举总统,致日后兵连祸结,涂炭生灵,追悔莫及。公等系鄂全权代表,责任綦重,兹事体大,亟宜注意。

    湖北代表心领神会,乘机大造舆论:袁内阁也主张共和,清廷退位,总统选举应由全国国民议会议决。立宪派及投机政客在内鼓噪,黎元洪在会外呼应,代表大会终于决定暂缓大总统选举。黎元洪的真意是“虚位待袁”。

    但由于孙中山海外归来,形势急转直下:他威加海内外,说话一言九鼎,他一回国就整顿同盟会,统一同人思想,力排退让妥协倾向,拥袁倾向得到扼制。

    黎元洪的希望落空,临时大总统选举只推迟13天,终于在12月29日,开始正式选举,参选代表17省,孙中山仅以一票之差当选!

    对孙中山的当选,黎元洪虽然不快,但既成事实,只好做足表面文章,致电表示祝贺。称孙中山“识高千古,虑周全球,挽末世之颓风,复唐虞之盛治,使海内重睹汉宫威仪,不独四万万同胞之福,即东西各国莫不景仰高风……”

    孙中山接电后,出于对首义之区和首义元勋的尊重,回电表示对黎元洪的敬佩之情。黎元洪以“受宠若惊”的口吻给孙中山回电:“……先生首倡大义,奔走呼号二十年如一日,薄海内莫不钦仰高风,濡沫仁化……此次实行,岂惟元洪身受其赐,我皇帝在天之灵,实式凭之。乃至德冲虚,益日谦抑,捧读之下,感愧交集……”

    黎元洪的两次电文看似由衷之言,实则虚妄之语。

    袁世凯得知孙中山当选恼羞成怒,立刻命唐绍仪辞去议和代表之职,中止和谈,同时命北洋军恢复对武昌城的炮轰,发布整军备战命令。黎元洪遥相配合,沆瀣一气,就在孙中山1912年元旦宣誓就职时,他竟吹捧袁世凯“胸怀磊落,名满天下”,这次未能当选总统“识者惜之……人望如项城,何至不能与选?”

    时至今日,他还在巴结这个独夫民贼!这封电报的明显意图是:一方面讨好袁世凯,给自己日后留有余地;一方面暗示袁世凯,只要赞成共和,大总统职位非你莫属。

    黎元洪看似宽厚,但耍起心计来绝不比别人差。说他糊涂吗?他不糊涂;说他明白吗?他也不明白,皆因他思想意识使然。

    命运是个奇怪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千古谜团。有的人生下来就掉进蜜罐里,左右逢源,心想事成,想什么来什么,要什么有什么;有的人一生下来就掉进穷窝里,灾难频仍,祸不旋踵。黎元洪,一个中级军官,一夜之间成了首义之都的都督;过了仅仅两个多月,一跃成中华民国大元帅、副总统——1912年1月2日,各省代表选举黎元洪为副总统。

    什么“开国元勋”“民国四大伟人”“开国三杰之一”,天底下的好事都让他碰上了!

    这次当选,黎元洪没有扭捏推让,而是板着“教师爷”的面孔回了一封电报:

    连接各省代表会及本省代表来电,知中央政府举元洪为临时副总统。闻命之余,惭悚交并。元洪才识平庸,素无表见,自起义以来,全赖群策群力,互相维持。以武汉一隅而收十七省益地之图,以前后两月而雪三百年敷天之愤。诸君子创其苦因,而元洪收其乐果。纵诸君子谬蒙推奖,能勿恧然。现在和议未定,战事方棘,尚望君子坚矢初心,共襄盛业。勿争权利而越范围,勿怀意见而分门户,勿轻敌而有骄心,勿畏难而萌退志。岂惟我中国父兄子弟群相托命,寰球万国将于是观听随之,元洪有厚望焉。

    黎元洪坐在摇椅上,捋着胡须,眯着笑眼,悠然地读着电文,不时高声诵读:“嗯,好,好文章啊!瑟僧,你的文章越来越精彩了!”

    黎元洪提到的瑟僧,是他秘书长饶汉祥。自从黎元洪出任鄂督时起,他的“祭天地文”“安民告示”给上海、南京及各省发的电文以及都督府的文宣作品,大多出自饶汉祥之手!

    他的大名叫饶汉祥,字瑟僧(1883—1927),湖北省广济县(今武穴市)人。1903年(光绪二十九年)癸卯科举人,被京师大学堂录取,未赴校。1905年赴日留学,法政大学堂毕业。他本可以在省州大机关找份工作,他有“宁为鸡头,不做凤尾”的抱负,1911年来到烽火连天的武昌。在他同乡、同学、同盟会员彭汉遗夫妇的举荐下,当了军政府秘书。

    军政府的秘书班子有几十个人,秘书长是革命党人杨玉如。黎元洪与革命党人“同床异梦”,思想、观念、想法、做法总是“两张皮”,无法贴肉着肤地融和在一起。他不喜欢志大才疏、总跟他唱反调的杨玉如,急需一个“志同道合”“士为知己者死”、又有才华的人为他出谋划策,保驾护航。他冥思苦索,留心着意,在几十个文秘中寻找一个称心如意的人——注意观察他们的谈吐举止,阅读他们的文章——终于在芸芸众生中相中饶汉祥!

    黎元洪被历史潮流推到都督位后,他明白无法再反水回到过去,再无法全身而退了。在此情势下,他唯一的愿望是:各省能响应武昌起义,造成既定事实,使形势朝有利于自己方面发展。为了促进这一形势的发展,黎元洪让饶汉祥以“鼓天下之动者”的文字,频频向全国各省大发电文,以壮大阵营。果然,全国有十多个省份,在武昌首义的影响下,纷纷来电响应,宣布独立,摆脱满清王朝的控制。虽然不能说这十几个省的响应武昌起义,完全得饶汉祥文电之力,但不得不承认,迅速准确地发出鼓动人心的文字,使全国舆论先行,推动和促进精神向物质力量的转化,饶汉祥功不可没。

    黎元洪夸奖饶汉祥说:“瑟僧,鸿文巨制,星驰电布,八徼风传,你一支如椽大笔,可当得百万雄师!”

    “属下只是秉承督座意志办事,” 饶汉祥谦虚地说,“笔下虽然有些新意,也是托督座洪福,使属下福至心灵而已。”

    他的话并非假意奉承。他有再好的文笔,如果不是遇上大变革时代,没有黎元洪的提携,也发挥不了作用。

    “我长你19岁,”黎元洪接着说,“你我相识不足50天。机缘相凑,风云际会,我们成了忘年之交,何其幸哉!你若不嫌弃,以我为大哥,你就是小弟弟,你就称我为黎胡子吧。今后我两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黎元洪叫人称他为黎胡子,是表示亲近无间的意思。

    “哎呀督座,僭越了,僭越了,”饶汉祥说,“汉祥实不敢当!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立,汉祥不敢自谓贤臣,但今生有幸,得遇明主。您哪,只管以家臣待我好了。”

    “贤弟快别这么说。今后要有委屈之处,倒是你多加体谅。你也知道,11月3日(指1911年),仿刘邦故事,向黄克强(黄兴)授了革命军总司令印鉴,只打了20多天,黄克强辞职去了上海,却召来袁项城陈兵汉阳。如今虽有十几省宣布独立,但难解武昌之危呀!我何以解忧?”

    “依在下看,清廷已达穷图末路,不足为虑;至于袁项城陈兵汉阳,也无需惊慌……”

    “此话怎讲?”

    “汉口有六镇袁兵,武昌有八旅民军,但隔着长江天堑,其奈我何?”

    “袁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我军精神虽好,却嚣悍难制啊!”

    “袁项城有五镇精兵,另一镇为旗兵,他管不了。这五镇,欲取我弹丸之地依如探囊取物。他何以隔江对峙,而按兵不动?他举的是一把‘双刃剑’哪!意在挟南方以胁王室,欲取两家而代之。”

    “嗯,瑟僧分剖中肯。只不知结果如何?”黎元洪觉得这书生出语不凡,急想听到下文。

    “袁氏位高权重,内有精兵强将,外有洋人支持:英公使朱尔典就代表各国政府表过态,支持袁项城;民军方面也有他的朋友,汪精卫就是他的谋士;立宪党人梁启超、蔡锷曾对袁项城抱有希望;黄兴、宋教仁一派认为要袁氏同意共和,就可以推举他为总统;章炳麟(章太炎)更对袁寄予厚望,称他是中国的华盛顿。由此观之,中国目前虽分南北两家,天下却非袁项城莫属。”

    “贤弟的意思是,为今之计,当促南北议和而重袁氏中央集权?”

    “袁项城如同曹孟德,孙中山如同东吴孙家,欲成三足鼎立之势,除非督座有意做刘玄德。”饶汉祥有意试探黎元洪的心思。

    “不行,不行。三国局面即使能形成,也非国家之福!更何况为兄志不在此。”黎元洪表明心迹。

    “这就对了。如今南京与北京正在谈判,孙中山与袁世凯正在相互‘礼让’,推谁为总统,我们只须发出电文,表示亲袁而不仇孙,即可稳解武昌之围。”饶汉祥终于说出真意。

    “好啊。正好南京来电,向我征求意见,举谁为总统,还有意让兄出任副总统。由你拟电南京,做到两面讨好,都不得罪。”

    “如此说来只用十个字,就可表达督座意思:‘和议未决,不宜先举总统’。”

    “妙哉、妙哉! 贤弟果然思维敏捷,才学过人!好,就这么办!”黎都督快意地说。

    不久,黎元洪破格晋升饶汉祥为秘书长,杨玉如调军政府当顾问。这一年,饶汉祥28岁,黎元洪47岁。15年后,年仅44岁的饶汉祥遇刺身亡。15年中,他与黎元洪兴衰际遇、宦海沉浮,进退与共,在他三任副总统,两任大总统的进退中,一直不离不弃,参与、谋划了黎元洪的执政全过程。可以毫不夸张的用四个字形容:生死之交。更有意思的是:他们的死在同月,前后只差24天!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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